然不同的两人啊,就算是再变,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天就猛地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的。不过他还有最后一点要确认,而这点,也许得找玉聪帮忙。
“古少爷,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古暮廷看着眼前的约三十来岁的男人,甚是眼熟,想了好半会儿,才惊道:“阿福,你是阿福?”阿福是上官家的下人,后来因为家里出了变故,不得不辞工回家,也幸亏于此,才逃过了一难,也是他的福气啊。
“是,我是阿福。”阿福惊喜地应道。
古暮廷灵光一闪,而当他把目光移至身边时,哪还有人,懿柔早已走得远远的了。对此,暮廷也没有再追上前去,道:“阿福,你认识刚才和我在一块的那个女子吗?”阿福怎么说也是在上官家呆了近十年的人,也许他能看出些许什么也不一定呢。
阿福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阿福可没这个福气,那样贵气的姑娘,我可不认识。”
“这样啊!”古暮廷微微有些失望。阿福见他如此神态,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过问什么。之后两人小小的叙叨了一番,便分道扬镳了,而古暮廷也直接地回到了水府,去找了玉聪。
“无欢,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玉聪是个很静雅的人,十有八回,他都只呆在自己的小院,要么看医书,要么整理着药材。此次,亦不例外。懿柔恩着应了下,坐到一边随手拿起玉聪放下的手翻看起来。
而不同以往的是,玉聪走到了懿柔的对面坐下,欲言又止。
懿柔看出后,只是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他就缓缓而道:“无欢,刚才暮廷大哥来过了。”
“他来问我关于你身体的一些事情。”作为一个大夫,玉聪确实比任何人都了然懿柔的身体状况,尤其是初识懿柔昏迷的那一段时间,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流过产,受过伤。而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让玉聪对懿柔另眼相看,反倒让他越发佩服起她来,不是任何女子都可以像她这般坚强的,他的姐姐如此,眼前的她更是如此。
懿柔面色未动分毫,只是心里骇然了一分,果然还是低估了。见此形,玉聪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道:“无欢,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这不仅仅是怜惜之情,也是作为一个大夫的职责所在。曾是他病人的她,不管她身上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都会守口如瓶的。
“你知道上官懿柔吗?”隔了一会儿,懿柔倏地开口问道。
玉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懿柔继续问:“见过吗?”玉聪摇头否认。
“上官家与你们水家似乎有着解不开化不了的仇恨,而显然,成功了。”水家之所以只有若烟、玉聪两人,是因为水家的其他人都被人灭口了,而下手的是上官家的人。懿柔不知里面的真实情况,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可爱幼小的弟弟,即使明知道报仇只会换来无休止的残杀,她也断然不会就此罢手。
玉聪是个很简单的人,脸上根本藏不住太多的事情,所以一下子懿柔就看出了他脸上的悲痛之情。看到这,懿柔不禁觉得有些可笑,谁会想到心机深沉的水若烟会有一个这样纯净的弟弟呢?似乎两人的身份对调了般。很明显,玉聪知道两家有血海深仇,但他所表现出来的神色却是一种无可奈何。对此,懿柔也没有再说什么。
玉聪从来都没有认同过若烟的做法,就算是报了仇又如何,父母能再活过来吗?不能的。那样只会让加深彼此间的仇恨,无休无止地纠缠在两个世家当中,生生世世,有必要吗?曾经,他也劝过若烟,可惜唯独在这件事上,若烟从不听从他的意见,他没有若烟那样大的抱负,他只想简单地同若烟生活在一起,以至于后来干脆他逃避了这个事实,任由着若烟毁了上官一家。后来听说,上官家的人无一幸免,那个时候,玉聪真的是怨过若烟的,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她,可他和她终究是亲人,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人,于是这一篇就这样翻过了。
“上官家的事,我很抱歉。”不知过了多久,玉聪非常歉意地说道。
懿柔却表现得毫不在乎,道:“江湖就是这样,你杀来我砍去,如果大家都和平相处的话,这个世界显然也不会有黑白之分了。所以你没必要抱歉的,站在你的立场上而言,你没有错。”懿柔差一点,仅差一厘就暴露了自己。身体的原主残留的仇恨太强,强得让她在有些时候不能控制,这种感情很糟糕,她甚至害怕,害怕真的会被一点点影响着,所以,快刀斩乱麻,她必得加紧手头的计划。
“至少我和姐姐活下来了,而上官家,连一丝血脉都未曾留下。”每每想到这里,玉聪就很惭愧。虽然他能理解若烟的行为,但还是会为此感到伤心和难过。懿柔顿了顿,道:“斩草除根,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玉聪情不自禁地便把目光投在了懿柔身上,懿柔很坦然地面对着。
“无欢姑娘,你听说了吗?”杨敬娄找来懿柔第一句出口就是这句话。懿柔很纳闷,她应该听说什么?
杨敬娄半响后才继续道:“传言,水家有一笔巨大财富,富可敌国。”
“杨楼主可不像这种是为了财富而赔上自己人生的人。”懿柔笑言道。
☆、第005章
所有的人都在怀疑着她,懿柔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就算她什么也不做;水家出了什么事也会被先入后主地安在她身上,谁叫她是上官懿柔呢?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也会因为她的相似而对她有所保留。不过杨敬娄的试探是正确的,水家有巨大财富的事情确实是她放出风声的。有人跟着又如何,有系统在身她还愁办不成的事。“执行者现在知道本系统的好处了吧。”系统总是神出鬼没,现在倏听到它得瑟的声音,懿柔觉得她应该收回刚才的话。
刚一出杨敬娄的书房,就被水若烟的侍女拦住了去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懿柔无所畏惧。
“无欢姑娘一切还习惯吧,如若水府的人有所怠慢,若烟在这里先行请罪了。”若烟在请来懿柔后;脸上尽是真诚的关切。
懿柔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挺了解水若烟的,这个女人,忍耐力比任何男子都强,能屈能伸,也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如今成功的她。为达到目的,哪怕眼前的人是敌人,她也可以一少变闺蜜,以前懿柔吃过一次亏,现在再吃亏就真是猪脑子了。所以现在对于若烟的有意示好,懿柔只是简明扼要地道了句:“谢谢,很好。”
若烟心里虽有意见,面上却不动声色,和气然然地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比较忙,有很多地方可能会照顾不周。也是因为这样,才请无欢姑娘过来,看能不能在你闲暇之余帮我应衬一下府里的事。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了你,毕竟你是水府的客人,我还如此地提出过分要求,实在愧疚,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眼看婚期临近,却还什么都没有备好。无欢姑娘也是女人,理应知道成亲对于一个女人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若烟双亲早已不在,玉聪又是个单纯的孩子,思来想去之余,也只能信任无欢姑娘你了。”
看着若烟声情并茂地演绎着这一幕,如若懿柔心里不是对这个女人知根知认底,这样一个表现得楚楚动人的女子还真让人难以拒绝。有些时候,女人的娇弱可怜之样并不是一定用在男人身上才有效的,女人又何尝不吃这一招。甚至从某些方面上来说,女人更容易心软。
若烟看出懿柔没有丝毫动容之意,继续道:“我知道,这令无欢姑娘你很为难,但请姑娘看在敬娄的面上,帮帮我吧。”
“对不起,无能为力。”懿柔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看若烟表演下去,好似她们感情多好似的。在说完这句话后,她果断地转身便走。
若烟的贴身侍女显然也知道她的目的,见状不由得把眼神投向若烟,看她直到懿柔身影完全淡至眼帘,才倏书可怜之色,问:“小姐,现在该怎么办?”若烟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了一下,未作任何回答,她心里早已有想法,就算拒绝也没关系,任何与自己过不去的人她都不会手下留情。她其实早生杀意,就算她不是上官懿柔又如何,她可并不是一定要是上官懿柔才对付的。只是眼下事多,加之玉聪,她不能动她而已。也总有一天,她会让她臣服在自己脚下求饶。
水若烟是个复杂的女人,就算懿柔有之前的剧本在手,有些时候她也不能理解她的做法。所以对于水若烟的这次有意示好,懿柔只能猜出一部分,她绝不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而不管她有什么打算和计谋,懿柔也不是干坐着等她来袭的。她的目的就是让水若烟和古暮廷身败名裂,她会做到的。而水府财富一事也才是开始,有她忙的还在后面。水若烟心机一向不弱,懿柔觉得自己应该好心地推就一把,让她的长处得以最大功能发挥。
“嘿,无欢姑娘,在想什么呢?少爷都叫你好几声了。”拿剑的女人很可怕,光是那浑身散发出的冷气都让人难以把持,如果可以,来生也不想冒险,可是作为一个忠心的仆人,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他先是拿手远地在懿柔的眼前晃了晃,见半天没反应,才干脆轻轻推了她一把,随即快速跳开,躲在了玉聪身后。
懿柔回神,望向来生,看得来生不由把身体缩了又缩,似乎想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后见懿柔把目光移向玉聪,心里的紧张与恐惧才消散了些许。懿柔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问向玉聪。玉聪最终也是什么没说,摇了摇头表示抱歉。因为贴身保护的缘故,让玉聪得以机会比平常人更了解懿柔,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子身上有着一段难堪的往事,他不会去过问,可却由此为她担心着。
“无欢,你出来,我有事问你。”古暮廷黑着脸站在门口,冷声道。
这是来兴师问罪吗?水若烟果真还是如此,总是喜欢小题大做,借刀杀人,甚至连招数都一模一样,不过只要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细节呢。懿柔顿了顿,没有说话,欲走向古暮廷,而这个时候,玉聪站了出来,挡在了懿柔面前,道:“暮廷大哥,玉聪不能一起吗?”玉聪不是没有看到过暮廷发火,而也是因为这样,玉聪才更担心。
“玉聪,你回去,我不会拿无欢姑娘怎么样的?”暮廷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不知是怕吓坏了玉聪还是怎么的。这一切看在懿柔眼里,似乎都觉得只是个笑话,是近朱者亦,近墨者黑吗?古暮廷的变脸功夫和水若烟一样厉害呢。
对于这样的保证,也许是因为在乎的程度不同,玉聪显然迟疑着。
“玉聪,相信我,我只是有件小事问问而已。”暮廷诚恳的说道。
懿柔轻轻拨开玉聪挡在身前的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古暮廷,向前走了几步,后转身望向愣然的玉聪,道:“论武功,古公子是手下败将,所以,你不必担心为我收尸,毕竟这里是水府,就算有人想做什么,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古暮廷怒然而道。
懿柔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不走。”
古暮廷气不把一处来,可又确实没有办法,只得气呼呼地跟在身后。直到走到一处亭中,懿柔才停下脚步,抱着剑倚在了柱上,随望着湖面。“喂,你不说话。”古暮廷竟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
“不是古公子有话要说吗?”
真是气糊涂了,古暮廷这才恍悟过来,“你为什么不答应若烟的请求。”
“呵呵。”懿柔只是干笑了两声以对。
“你笑什么?”古暮廷皱着眉问。
懿柔一副无奈的模样,道:“我凭什么答应?”这话真是让人不笑都难,抛开她与水府本身的恩怨,她也没有任何理由答应,她留在这里是因为杨敬娄,甚至可以说只要她愿意,她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
古暮廷似乎这才顿悟过来,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脑子发热了,诚如懿柔所说,她确实没有理由答应,只是想到若烟,古暮廷柔软的心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多为她做些让她高兴的事。即使知道事情已成定数,古暮廷还是忍不住地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能答应?”
懿柔这次不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径自离开。
古暮廷挫败不已地坐到了凳上,很是烦躁。爱的人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他除了送上祝福再不能做其他,想为她做一些小事,却打不过人家只得作罢。生平再一次,古暮廷很苦恼。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帮若烟的。但若烟说过,这很不像话,即使是朋友,也得顾及他男子的身份,这会让来观礼的人说闲话的。
水若烟早知道会这样,心里有些看不起古暮廷,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道:“古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心情不好吗?可否说来若烟听听,尽管我可能帮不了什么,但说出来心里总是会受些的。”
若烟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这是暮廷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要她幸福就什么都好吧。“没什么,对了,若烟,玉聪也不小了吧。”未办成的事他可没脸拿出来,只得转移话题,他注意到了,玉聪的变化,他是过来人,他都明白。
论心机古暮廷比水若烟差得远了,所以仅一句话,若烟就知道其背后的一些事情,看来是她疏忽了,得找机会试探试探玉聪,如果他真的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她这个做姐姐的定叫他放下这些。无欢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可以说她根本佩不上她弟弟,她弟弟值得更好的,他一直不是想要简单的生活吗?如果是无欢,绝无可能。她已满手沾满血腥,万不得让玉聪也如此。
“是不小了,该想想终身大事了,如若古大哥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不如帮若烟留意一下。”古暮廷的人际关系也许水若烟比他自己都清楚,所以这话只是随口说说,当不了真的。
古暮廷却满口应承。
“古大哥,眼看婚期临近,我却愈发不安起来。你也知道江湖上在盛传水家财富之事,为此,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查这事,最好是在婚期之前查出这幕后之人是谁,不然我担心婚期那日会生事端。”这事传得太快,完全超出了若烟的预计,对此,她很是担心。
☆、第006章
对于心爱之人的请求,古暮廷自然当仁不让;甚至满口的保证。他也倒是想知道是谁在无中生有,放出这般的消息令若烟备受观注和虎视眈眈。说什么水若烟能这么快重建水府,所依靠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