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雨晨全身热烘烘,简直像只煮熟的虾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红透了,可是煮熟的虾子,处境也比她强,至少还有一层硬壳保护,她除了身上这件不足蔽体的睡衣外,甚至还光着脚,连双拖鞋也没有。“对不起。”雨晨冲向门边,却打不开铁门。
虽然气恼她,昕庭忍不住又朝她的背影看了看,再替她打开铁门。
“拖鞋借你。”昕庭把脚上的拖鞋借她穿,又脱下身上的恤衫,“你最好再披一件衣服。”他实在无法坐视她穿着睡衣在清晨的街上游走。
雨晨很感激他的体贴,虽然她的车就停在不到五十公尺之处,但知道自己只有一件睡衣蔽体,仍然教她尴尬羞赧。
接过昕庭的衣服,雨晨迅速地从头上套下,从眼角的余光中,她意识到他光裸着上半身,她不敢稍加驻足停留,马上冲出去。
昕庭的拖鞋穿在她脚上,大得害她绊倒,整个人扑在她的汽车引挚上,她无暇细想,赶紧爬起,打开车门,钻进汽车中,旋即离开。
昕庭正要关上铁门,听到“砰”一声巨响,探头一看,正巧看到她摔在引擎盖上,睡衣下摆整个往上掀……
贺雨晨今天亏大了,不仅没达成勾引他的目的,外泄的春光,平白地让他一饱眼福。
这大概是新新人类的身体观吧!什么都不在乎。或许香云也是这样的想法,这倒教他担忧她和吴迪辉在一起,会不会吃了吴迪辉的暗亏。
吴迪辉绝对不是个君子,更不会坐怀不乱,而他自己却是个十足的君子、绅士,面对美色仍不免心猿意马,他可真替香云担心。
他不能阻止香云交友,但他绝对会提醒香云别胡乱给男人占便宜。
雨晨一路飙车回家,清晨沁凉的微风,伏降不了渐渐升高的愠怒。
返抵家门,雨晨直攻雨若的房间,一见到雨若犹舒适惬意地享受甜美的梦乡,心中的火气,扬升到最高点。
隔着薄被,雨晨以拳怒攻击雨若。雨若莫名其妙的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躲避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雨晨,你疯了,下手这么重,会出人命吨!”雨若发觉她是真的生气。
“死雨若,臭雨若。”雨晨不停地咒骂,“你害我丢人丢到家了。”
“为什么是我?”雨若一脸无辜,“我一直在睡觉,招准惹谁啊?”
“招我惹我!”雨晨怒目叉腰,“你为什么没打电话给香云?不陪我送桃乐思上医院,也没通知香云下来帮忙,害我跟祝昕庭两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还有桃乐思啊!”雨若觉得这没什么。
“桃乐思自身难保,更何况它也无法改变,我穿睡衣出现在祝昕庭动物医院的事实。”雨晨垮着一张脸,“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暴露性感的睡衣,害我穿着它丢人现眼。”
这件睡衣是雨若从日本带回来送她的,与她平日T恤、短裤式的睡衣,大异其趣,她本来不敢穿,见雨若在家自在优闲的穿着,颇有女人味,她才尝试穿穿,不过仅限于她的房间内。
昨晚因为担忧桃乐思的情况,很晚才去洗澡,原以为洗完澡就能睡觉,不料却被桃乐思绊住了,整颗心悬在桃乐思身上,甚至不知道自己穿了睡衣出门。
“你又加了件T恤,祝昕庭看不到什么啦?”雨若认为她太大惊小怪了。
雨晨懊恼的说:“祝昕庭不知道忍了多久,终于对我下逐客令。怕我在街上出糗,好心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借我穿,可是我还是在他面前出糗了。”
“唉呀!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面前,至少你还穿了衣服,他看不到什么啦!”雨若又躺下去。
雨晨支支吾吾,“我忘了穿鞋,祝昕庭把脚上的拖鞋给我。拖鞋太大了,我跑出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整个人都扑到汽车的引擎盖上,这睡衣这么短,他……他没看到什么才怪呷!”
雨若乐不可支的大笑,“很好嘛!如果他全看到了,你就去赖上他,逼他一定要娶你,否则这个无形的枷锁定会困扰你一辈子。”
“你少说风凉话了,我没脸再去见他了。”雨晨难过的说:“你打电话告诉香云,请她把桃乐思送回来。”
突然,楼下传来如玉的尖叫声,“有小偷一一”
雨晨、雨若立刻冲下楼,贺鹏敬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来。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小偷在哪里?”
如玉瞪大眼睛,“刚才我要出门运动的时候,发现客厅的门、车库的门都没关,地上还有一双男人的拖鞋,你们看,还在那里,小偷大概来不及穿走。”
雨晨一看,才不是小偷的拖鞋,如玉所指的正是祝昕庭借她的那一双。
她不发一言,走上前去,拿了塑胶袋,把拖鞋装起来,面无表情的说:“穿这双拖鞋的小偷就是我。”
雨若爆出一阵大笑,“哈!实在太好笑了。今天早上不必喝黑咖啡提神了,这些乌龙事件串连起来,就是最好的提神剂。”
特大八卦新闻
10.特大八卦新闻
如玉看到雨晨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公牛蓝球队的T恤,纳闷的问:“这又是你队上兄弟不要的衣服和鞋子吗?”她皱皱眉,“不要老是穿得奇奇 怪{炫;书;网}怪的,你这副打扮,人家如果没把你看成疯婆子、流莺才怪哩!越来越不像话。”
“雨晨,这样不太好吧!”贺鹏敬盯着她的下半身看,“有个丝袜广告,可能很适合形容你现在情况。”
“爸,若非有个好心人提供这件T恤,情况更惨。”雨晨像只斗败的公鸡。
雨若依旧乐不可支的狂笑,雨晨则悻悻然地回自己的房间。
一大早,电话铃声不停地扰人清梦,香云痛苦的惨叫一声,困难地移动身躯,伸长手臂取下话机。
“祝香云,起床啦!”雨若高八度的声音,掩藏不住兴奋。
“你神经病,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习惯吗?早上九点前,我不接电话,也不见客人。”香云一听到是雨若的声音,倒头又想睡。
“我是早上十点以前不清醒的人,可是今天的这等大事,让我在早上六点半就神智清明,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雨若见她没反应,提高音量,“我已经忍耐一个小时,捱到七点半才打电话,你到底要不要听吗?”
“你说吧!不过音量降低一些,一大清早,我可受不了你在我的耳畔大声喧哗。”
雨若迫不及待地把雨晨和昕庭之间的事“录影转播”。岂料脑筋还不是很清醒的香云,反应竟是,“桃乐思生了?生几只?”
“喔!受不了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出重点?桃乐思生几只,老实说我并未放在心上。”雨若再把事件重复一次,精采之处,还不忘加强语气。
这下香云可完全清醒了,惊呼道:“真的?”
“有人已经为外泄的春光捶胸顿足、痛不欲生了,难道还会有假。”雨若高兴的说:“双方的第一次接触,已经开始了,别忘了告诉我,昕庭的反应。”
挂上电话,香云也和雨若的反应雷同,兴奋得再也睡不着了。
她喃喃自语道:“非得问问昕庭看到她穿什么颜色才行。”
早上八点半,香云出乎昕庭预料,出现在一楼的诊所内。
“你的安眠药,药效不够了吗?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起床啦?”昕庭正忙着料理桃乐思。
“我需要安眠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还嫌一天睡十小时太少哩。”香云趋身近前,探视刚才出生的小圣伯纳犬,“知道桃乐思生了,我立刻迫不及待的起床。”
“关心桃乐思,还是关心贺雨晨的斩获?”昕庭闷哼一声,“想对我施粉红陷阱,没效啦!我又不是好色、定力不够的男人。”
“雨晨穿什么颜色的裤裤?”香云不动声色的问。
昕庭忙着工作,不疑有他,毫不思索的答道:“浅黄色。”
“哇哈!还说你不是好色之徒,连里面的隐私,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稳重正直的君子,会有这种定力不够的行为吗?”香云眼睛盯着他看。
昕庭知道上当了,张大嘴巴,双手停在空中,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谁叫她要跌倒,我可无意去细看。”
“真的?”香云故意以怀疑的口吻,“听说雨晨从不穿那件睡衣走出房间外,若不是为了桃乐思,她也不会失神地穿睡衣出门。这会儿,她正懊恼你不知看到多少,如果她知道你连她什么颜色的裤裤都明白清楚,她一定会痛不欲生。”
“她故意的,一定是你们和她联手的诡计。要追我,色诱之计是最下策。”昕庭窘得不敢迎视香云锐利的目光。
“有人会故意跌倒吗?难道美人计不够,还得加上苦肉计吗?”香云不放过他,走到他面前,“你太低估女人的智商,也贬低了你的格调。”
昕庭无心恋战,“我才不管什么智商、格调,叫贺家姊妹离我远一点,我对她们无心也无意。”
“是吗?”香云笑迷迷的问,“你会后悔曾说这句话。”
“穿着暴露,恬不知耻的女人,有什么好后悔的。”昕庭把炮火转向香云,“你们这群理念相同的女人,给你们一个忠告,别把身体当武器。尤其是你,千万别对吴迪辉随便,否则有一天被他始乱终弃,我可不帮你收烂摊子。”
“哟!老羞成怒啊!”香云嘻皮笑脸,“把身体当武器有什么不对,我们拥有身体的自主权啊。只要我喜 欢'炫。书。网',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想被禁足吗?爸妈授权给我,不要逼我使用权力。”昕庭气得血压上升。
“跟你开玩笑的啦,”香云拍拍他的肩,“EASY!我还没到色欲薰心、饥不择食的地步,我虽然和吴迪辉交往,但我不会随便和他怎么样的。”
“请不要破坏我对你的信任。”
“桃乐思生的小宝贝还好吧?我还要靠它们赚钱吨。”香云转至安全的话题上。
“桃乐思不能再生育了。”昕庭把原因告诉她,“这六只小狗,你可要好好照顾。”
“可惜!”香云无限惋惜,“我还计划靠桃乐思帮我多赚一些钱哩!还好,还有这窝小狗。”
一整天,雨晨一颗心都悬在桃乐思的身上,想到桃乐思,就免不了想到祝昕庭工作的专注,以及嘲讽她穿睡衣企图勾引他的不屑。
担忧、懊恼、再加上一些很奇 怪{炫;书;网},似乎受吸引的情愫,正牵引她的情绪。
喜 欢'炫。书。网'祝昕庭?!虽是面对自己的内心,雨晨仍旧以谨慎的态度,检视自己的心情,不容讳言,她对昕庭的印象顶好。
但在一连串有意的见面中,昕庭对她毫不留情的批评,却令她有些不能释怀。
好不容易捱到五点半,仅剩一小时的外勤工作,她大概就算是下班了,今天她不想回队上,执勤的地点就在昕庭诊所的附近,她计划执勤完毕,马上去探望桃乐思。
再见到她,昕庭不知会有何想法?雨晨被这个念头所困扰。
昕庭照料桃乐思后,抬头看看壁钟,已经六点十分了,他倾慕的女警,不到半个小时就要撤岗了,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红砖道上。
依旧亮丽的身影,俐落的姿势,指挥熙来攘往的车辆,昕庭满足地注视眼前的景况。
随着时间一分分的流逝,听庭突然觉得这女警似乎有些熟悉,还来不及仔细端详,路上的交通,已经改由红绿灯掌控。教他心跳加速的是“她”竞一反常态,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
昕庭不仅心跳加速,整个心脏脉动的频率似乎在一瞬间脱序失轨。
难耐对她的思念
11.难耐对她的思念
雨晨脸上带着微笑,抬头挺胸,步履平稳,笔直地走到昕庭面前,“祝医师,桃乐思还好吧?”
昕庭目瞪口呆地看着伫立面前的熟悉人影。
雨晨有些窘,“你不记得我吗?”这是她的困扰之一,着制服的她,与平日家居模样,有极大的差异,亮派司给他看,正想开口……
昕庭瞄到了派司上的名字,揉揉眼睛,“早上就是你?”
雨晨红着脸,怯怯地点点头。
昕庭无法置信的的遥摇头,未发一言,迳自走向诊所,雨晨紧随其后。
“桃乐思在那边,”昕庭懒洋洋的说:“它随时都可以回去,越快越好,还有其他人的爱犬需要床位。”
一知道她就是贺雨晨,昕庭短暂的春梦,立刻支离破臀,原来形象清新正直的女警,也会有轻浮的一面。
雨晨错愕、难堪,昕庭态度转换之大,令她更为清晨的睡衣风波感到懊恼、沮丧。
昕庭不愿再招呼她,自顾自的上楼用餐,留下雨晨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把桃乐思带走。
坐在餐桌前,昕庭唉声叹气。
“又有哪家的宠物回天乏术了吗?”香云这几天很少见到他这副颓废的神情,“那个女警西施也没办法令你振奋吗?”
“唉!别提了。”昕庭突然扑上前,抓住香云的领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就是贺雨晨,还让我白白作了几天的春梦?”
“我又没戴眼镜,我哪知道你心目中的她,就是贺雨晨。你的视力够好,应该早就看出来啦!”香云拉开他的手,“吃饭时间,别使用暴力,会消化不良的。”
“我岂止消化不良,简直就难以下咽了。”昕庭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究竟有没有同胞爱?你的手足之情哪里去了?老是伙着贺家姊妹陷害我。”
“我哪有陷害你?!”香云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觉得你和雨晨很速配,她是典型的巨蟹座,爱家、恋家、母性十足,正符合你的需要。我怕你打一辈子光棍,为你找了个好对象,你还指责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才不管她是什么蟹,星座这玩意,只有傻子才信这一套。”昕庭咬牙切齿的说:“浪荡、风骚的女人,腥味十足,我才不想把自己弄得满身腥味。”
“你误会雨晨了……”
“赶快把她弄走,叫她顺便把桃乐思一并带走,我不想再见到贺家任何一个女人。”
香云下楼时,雨晨正趴在桃乐思的笼栏旁,和桃乐思大眼相望。
“雨晨。”
雨晨一见是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