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小春和牟海洋忍住心中的笑意，肖国文则仍是一一副老神在在、正经八百的模样。
阳美雪简直是气炸了，她早该想到他们全是一鼻孔出气的。“肖国文，你给我记住！”气愤地转了身，她离开了一窝的臭男人。
三个男人看她走了之后，便相视大笑。
“国文，你该死了，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美雪，你不知道，她可是标准的‘记仇’，往后你铁定吃不完兜着走了。”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阳小春仍不藏私地，将她的“恶行”公诸于世。
“没关系，反正我和她又不常碰到，反倒是海洋，你可得小心了。”
牟海洋无奈地一笑。“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又有钱让我们赚了”
“喔，差点给忘了。”肖国文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阳小春。
“什么东西呀”阳小春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天他给祝香云御寒的外套。
“是香云叫我帮她还你的，她还叫我谢谢你。”
听到“香云”两个字，牟海洋的两眼直发亮。
“香云”他的眼神以时速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射向阳小春，并且带着质疑的意味。
“就是你们高中同学，祝香云呀！”
阳小春真想从肖国文的头上敲下去，怎么他们姊弟俩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一个鸡公、一个鸡婆，也难怪，同一家公司制造的嘛！
“小春，你瞒我”牟海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他，若是别的事也就算了，但——他明知道他是非找到她不可，而他却——蓄意隐瞒。
“我是不是说溜了什么”看他们两个的表情，肖国文直觉到，他刚才的话，将会引起一番风波。
“没事。我们哥儿们有事要讨论一下，现在没空招呼你，你先请回吧。”十成十的逐客令。阳小春真不懂，他上辈子到底欠了肖国文他们姊弟俩什么！为什么每次他想隐瞒的事，令被他们姊弟给抖了出来呢
“那——你们慢慢讨论，我……我先走了。”
“我在等你开口。”牟海洋双手合抱在胸前，寒着一张酷脸。
阳小春熄掉手中的烟，正视着他。“是，我是故意瞒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已经找到香云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我每天都在找她，而你知道她的下落，却小告诉我！你得给我一个合理又充分的理由。”这是他们哥俩第一次“恶脸相向”，相处了近十年的时问，一直是和睦相处，今天破天荒头一遭——为了祝香云。
“ＯＫ！我给你理由。”阳小春的手指在牟海洋的面前比了比。“第一、我不想你为了香云而忽略了美雪。第二：我更不希望你和她旧情复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阳小春停顿了一下，字字清晰地说着“我——要娶她，我希望香云做我的妻子。”
“她……她答应了”牟海洋眼里闪着怒火，这小子居然要娶他的初恋情人做妻子，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呢至少也得先和他打声招呼啊！虽然她已经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但起码——天啊！他好像没有权利干涉这事，有些颓丧，他凭什么管呢
“没有。不过，我一定会成功的。”阳小春颇自信的。
你想得美！牟海洋仍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告诉我，她在哪里”
“红玫花坊。”阳小春慎重其事地说：“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为了香云而抛弃美雪——我可不会原谅你。”
知道了祝香云的下落，阳小春后来说的那些他根本没听进去，牟海洋将西装外套往肩上一甩，抛下叨叨不休的阳小春，他要去找祝香云，现在就去！
今天是怎么了，工作室只剩他一个人，还上什么班呢索性关了门，今日公休一天，当老板就是有这点好处，爱上班不上，随心情而定。
先下手为强
１０７．先下手为强
看着像一阵旋风似的牟海洋冲进花坊里来，肖国文提高了警觉性，该不会是来找他厮杀的吧！可是——有那么严重吗他只说出香云的名字，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大”的问题吧！可是，谁知道呢不是有人没说话只瞄了一眼，就被人砍杀的吗真是世事难料喔！
“海洋”正在整（。。）理花束的肖蕊，看到来人惊吓一跳，这阵子是怎么了平常难得上花坊的阳小春，不是来订花就是来聊天；而更难得的是，从没来过花坊的牟海洋，今天居然大驾光临，而且是在上班时间。
“你……你和小春讨论完毕了啊”肖国文小心翼翼地问着。
“讨论什么啊”肖蕊问的是她的弟弟。
肖国文只是耸耸肩，说实在地，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香云呢”不理会他们姊弟的谈话，他只想知道他要找的人现在在何处。
“喔，你是来找香云的啊！真不巧，她请了一小时的假，刚刚出去丁。”回答问题的人是肖蕊。
“出去了”怎么会这么巧呢他急问：“谁找她”
“好像是小春。”
这该死的，居然捷足先登，太不够朋友了，连他想见她一面，也不让他如愿，天杀的东西！牟海洋在心中暗骂。
他又像一阵风地出去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呀！
“姊，花准备好了没”肖国文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啥事发生。
“好了。看我插得怎么样”肖蕊让过身，好让弟弟能看清楚放在她眼前的那一盆花。
“不错。不过呀！比起我之前插的那一束花，略显逊色。”肖国文颇自负的。
“别在那儿吹嘘了。快帮我送去，这黎副总可得罪不得，他们公司上下的花，全是我们花坊送过去的，要是得罪了她，恐怕我们的生意会不保。”肖蕊拍拍弟弟的肩膀！“国文呀！老姊花坊的成败，就全看你了。”
“放心，有我出马，‘红玫’一定会长红的。”
“那就看你的表现喽！”
天保佑！该给这盆花取什么名字好呢又是伤脑筋的时刻了！
“你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祝香云此时正坐在阳小春的车子里，而他的车正停在街头的某个角落。
“有点事，我必须和你谈谈。”他真想拉拉她的纤纤玉手，但又怕她会像惊弓之鸟一样，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真怕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仿佛把她拉回到学生时代，她会害羞，会心儿“碰、碰”地乱跳；这不该是她这年纪还会有的感觉，至少她曾经结过婚，她应该对这种感觉麻痹了才是。
“请你快说，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她提醒着他。“只剩半个小时的时间。”
“海洋知道你在花坊下作，我告诉他了。”
她心头微微一颤，但表面仍保持着镇定。“那又如和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上班时间约你出来吗”
她只投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并未开口问他。
“海洋现在一定气呼呼地离开了花坊。”他早算准了。嘴边泛起一个胜利的微笑，人不只要聪明，偶尔也得狡诈一下——谁规定他不能狡诈偶尔善意的狡诈也无妨呀！
“他……他去找我”这阳小春到底存何居心先是告诉海洋，她在花坊工作的事，等海洋来找她的时候，他又把她约出来，不让海洋和她见面，这——真是矛盾……
“你一定觉得奇 怪｛炫；书；网｝吧！”他摇开车窗，点了一根烟。“我并不是不让你们两个见面，试想，就算今天他见不着你，只要你还在花坊工作，他想见你，并不是件困难之事。”他把双手伏在方向盘上，侧着脸看她。“我只是想在你和他见面之前，告知你一些事，希望你能帮我，也帮你自己。”
“听你说得好像挺严重似的。”她的口气很平淡，不知他又在搞什么了。
“我只是‘防患未然’，预防胜于治疗。”
“你到底想说什么，请你直截了当地一次说完，ＯＫ”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不希望你和海洋旧情复燃，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在她上班时间把她约出来，就为了告诉她这句话，简直……简直……祝香云真不知该如何说他。
“就这样。”阳小春将烟蒂丢进熄烟盒里。“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太清楚海洋了，他一直在乎你，从他这阵子积极地找你，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可能会放弃美雪，而尽全部的心力来保护你。”他又补充了一句。“美雪是我的妹妹，也是海洋现在的女朋友。”
祝香云两眼直直地看着他。“你怕你妹妹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自私，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但我必须尽到保护我妹妹的责任，所以……”
她点了个头。“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绝不会和海洋旧情复燃的。”她本来就没有想过会有和牟海洋旧情复燃一天，虽然她从没忘记过他；但她想的、念的，是她的回忆，而她的回忆里有他，她想的是五年前的他，她回忆里的他，并不是现在的他。
而且她的婚姻就是因为有了第三者的介入，才告失败，她并不是个思想极端的人，所以并不会随便找人报复，因此，她——不做第三者。
“这种事谁也说不定，也许他对你稍加动之以情，你就会动摇了心，而投向他的怀抱。”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他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那就叫你妹妹用绳子把他绑在身边，别让他找到我就行了。”居然不相信她，祝香云不高兴地回他。
“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用行动来表示，所谓先下手为强，让他没进路，他自然会打退堂鼓。”阳小春又生出一条诡计，而且是有利于他的。
“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得一知半解的呢”她真怀疑。是不是她和“社会”脱节太久了，脑筋生锈，转不了弯，还是他根本就是“高人一等”。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从现在这一刻起。”
“这就是你说的‘行动表示’”真该死，她的心又乱窜个不停了，当他的女朋友真会让自己这么紧张，无法控制内心翻腾不已的心海波涛吗
“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他旧情复燃，那就请你委屈一下，当我的女朋友。”
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０Ｋ！从现在这一刻起，我暂时做你的女朋友。可是……我得做多久呢”她发出疑问。
“只要他和我妹妹一结婚，我就放了你。”
说得好像她是他的囚犯一样，她爽快地点点头。“我要回去上班了，请你送我过去。”
“你想——我们是不是该预习一下”他露出一抹令人诧异的微笑。
“预习什么”她忘了，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
他迅速地在她的唇上一吻——这时却有个不解风情的人在车子的玻璃上敲了两下，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巡逻的警察。
“小姐，你没事吧”这阵子附近常有被歹徒强迫押上车非礼的事发生，所以警察老是询问坐在车内的女子。
祝香云羞红了脸，低头轻声说：“没事。”
阳小春替她补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警察摸摸鼻子就走，祝香云觉得阳小春和歹徒没什么两样，一样是用强迫的手法，只不过他的强迫可能比歹徒温柔多了，至少他吻她的时候是温柔的。
“你当阳小春的女朋友！”黎亚静断完祝香云的阐述后，微微地点点头。“嗯，你和他倒挺相配的。”
“我只是暂时充当，并不是真的要做他的女朋友，提什么配不配的。”
祝香云在衣橱里找着衣服，她的衣服并不多，但每一件都合身，她不要求一定得穿名牌，所以衣橱里没有一套衣服是名牌的。平常她并不刻意得穿什么样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很出色，但是今天——她挑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一件令她满意的衣服。
“你终于也体会到少一件衣服的苦处了吧”黎亚静讪笑着。以前黎亚静总是笑她出门光挑衣服就挑了半小时；现在可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自己也挑起衣服来了，而且已经超过了半小时。
祝香云随便扯下一件衣服下来。“我可没有少一件衣服。”
“你哟！爱漂亮又不是件坏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你真的不跟我一块去阳小春他家吗”为了要“逼真”，阳小春坚持要把她正式介绍给他的家人认识，约了今晚在他家吃饭。想到晚上自己得“孤军奋战”，祝香云真想打退堂鼓。
“别怕，他也只有一个妹妹，顶多再加个‘妹婿’，他们不会吃了你，你又不是唐三藏，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得真轻松，不是你，你当然不必担心了。祝香云在心中暗自埋怨。
“你晚上到底要去哪里”看黎亚静一下班就笑容满面的，一定有事，居然不让她知道。
“就是有事嘛！”黎亚静羞赧地一笑。“好啦！我跟你说，我……我要和肖国文去吃海鲜。”
“噢——原来喔！难怪……”
“不准笑我。”
“我有笑你吗约会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她反唇相稽了回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现学现卖’了”黎亚静跳起身来。“不跟你扯了，我也要去打扮、打扮，准备晚上会情郎。”
复杂的多角情债
１０８．复杂的多角情债
那是在办公室里完全见不着的三八样，此时的黎亚静正扭着屁股，一摆一晃地走出祝香云的房间。
“八婆。”祝香云露着她离去的背影，笑骂了一声。
六点整，她也该出门了。
她坚持自己去，不让他来载她，有他在她身旁，她根本无法调适自己的情绪。
对着镜子一笑，她是全新的祝香云，不属于牟海洋，不属于吴迪辉，也不属于……不，暂时是属于阳小春的祝香云，但，只是暂时吗
为什么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呢
拢了拢披在背后的长发，眼睛所触及的，却是镜里的自己的双唇……
今天他还会吻她吗她想，肯定是会的。
为了“逼真”，他一定会吻她的；而海洋——那个当年也曾吻过她的男孩，他会在场吗
那会是怎样一一个尴尬的局面呢
一听见阳小春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最高兴的莫过于阳家两姊妹，尤其是阳美雪，蹦过来跳过去的，一会儿在厨房帮忙，一会儿又不时地开门探头。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