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我帮你介绍男朋友,如何?”余沁芳不待她反应,“我小叔刚从美国学成归国……”
“谢谢,”雨若心领了,“再说吧!你们不是要去跳舞吗?全量好了,衣服做好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
一行人总算走了,雨若吁了一口气,“真累。”
香云拎了个提袋,兴匆匆的到茱莉叶精品店“投宿”。
雨若、贺雨晨善尽主人之责,充当聊天的对象及嬉笑怒骂的对手。
“贺雨晨,你到底把昕庭怎么了?让他灰头土脸的回家。”香云换上睡衣,自在惬意地和她们分享零食。
“哪有怎样?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贺雨晨捶胸顿足,“每次都给他撞见最狼狈的时候,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拙于言词?”
“贺雨晨,怎么没听你提过,快说来听听。”雨若每天忙得几乎和贺雨晨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贺雨晨为难地看看她俩,咽了咽口水,又叹了一大口气。
“快说啦!昕庭唉声叹气好多天了,我快被好奇整死了。”香云移到贺雨晨身边。
“不准嘲笑,否则我就让你憋死。”贺雨晨不太愿意再成为一次笑柄。
“我发誓。”雨若举起手。
“我保证。”香云拍拍胸脯。
贺雨晨把在公园发生的事,择重点讲,岂料香云和雨若均反应如出一辙,笑得花枝乱颤,雨若甚至还掉到床下去了。
“你们一个保证,一个发誓,怎么还笑人家?”贺雨晨窘得满脸通红。
“我们又没说保证、发誓什么,当然可发适当地表现该有的反应啊。”雨若很快地又爬回床上。
“你和昕庭可以拍部乌龙爱情片了。”香云眯着眼睛,“你们怎么一碰上就有意外呢?或许你们已经在五百年前被缠上红线了哦。”
“我们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怎么可能?”贺雨晨的脸又红了。
“是吗?!”雨若和香云异口同声。
雨若从贺雨晨的言谈举止中,察觉内情可能不止如此,毕竟当了二十几年的姊妹,她很了解贺雨晨的想法。
香云则从昕庭越来越脱线的行为,认定他们应该还有戏可唱。
“难道你们不怀疑什么吗?”贺雨晨站起来,“供你们娱乐够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香云拉住她,“你不想知道昕庭对你的观感吗?”
贺雨晨很好奇,“除了女佣,还有什么?”
“他为你着迷。”香云一字一字慢慢的说。
怎么打开心结
16.怎么打开心结
雨若惊呼,“真是出人意料,完全按照我们的计划。”她和香云原就计划把他们凑成一对。
贺雨晨的脸更红了。
“他把你还他的衣服、拖鞋‘供’在房间中,赌物思人,还拍你执勤指挥交通的照片,对着他的爱犬大诉单恋苦经……”香云比手划脚地把昕庭近日的异常行为说予她知。
“你……”贺雨晨的双颊发烫,心跳加速,“他……”
“别又你又他了,”雨若眼睛发亮,“昕庭是个好男人,这是你的福气吔!”
“你为什么不去就他?”贺雨晨老是搞不懂她的论调。
“昕庭觉得我家有我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已经够可怕了,再进来一个雨若,他会‘发疯’。”
“拜托别再谈昕庭了。”贺雨晨平静的心湖被搅得波涛汹涌,简直不能思考了,真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自己对昕庭微妙的情愫,恐怕难以逃脱这两个鬼灵精怪的新女性之手,她觉得她们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谈你的感觉好不好?”果真香云不放过她,“这样我回去对昕庭才有交代。”
贺雨晨故意严肃正经的说:“我没有感觉。”
“感觉有点心虚哦!”不愧是姊妹,雨若一针见血。
“你们再不转移话题,我不陪你们玩了。”贺雨晨没好气的说:“为什么不说说你们的经验,让我参考参考。”
香云、雨若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说:“你说。”
“别推来推去,香云你有男朋友,雨若有人追,更有人热中为她当红娘,”贺雨晨把眼神盯在两人身上,“一个也不准遗漏。”
香云一脸满足,“他是我哥的同学;稳定中求发展。”
“香云,这不像你吔!每次都交代不清楚,甚至不让我们认识。”雨若埋怨道。
“时候未到嘛!”香云为难的看看她,“我对他还不是很放心,真怕他见‘美女’而思迁。”
“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雨若嗤之以鼻,“这辈子我宁可当单身贵族到底,绝不夺人所爱。男人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终于发觉得出你们的差异,香云你是爱情至上的唯美浪漫派,雨若生活的重心,事业的比重较大。”贺雨晨为两个人下结论。
“没错,男人只是生活的陪衬,我要的男人,很难在现在的生活中碰到。”雨若滔滔不绝的说:“除了昕庭这种老实诚恳的特质外,我希望他能吃苦耐劳,万一日后的生活陷入困顿,我期待我的男人还能保护、养活我。”。
“你应该到工地或工厂去找个顺眼的有力气劳工,不仅堪吃苦又耐劳,任劳任怨。”香云白她一眼,“你这个怪人,连找对象也要标新立异。古有明训:贫贱夫妻百事哀。雅痞或世家子弟,最起码可以提供你不虞匮乏的物质生活。”
“我信任我自己的能力,也能让自己活得很好,我坚持自己的原则。”雨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好啦!你慢慢去追寻你的梦中情人。有趣的事,分享一下嘛!”香云对她的“桃色新闻”很好奇。
雨若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有个我最讨厌的典型,正卖力的追求我,烦死人了。”她侧头看了看香云,“若不是你早已心有所属,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去玩玩,谁嫁这种男人谁倒楣!”
“倒楣还介绍给香云?!”贺雨晨讶异的问。
“是呀!还好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否则又得白费一次感情。”香云捏了她一下,“你的朋友之义死了吗?”
“唉哟哟!听话要有重点,我说介绍给你‘玩玩’,我有叫你当真吗?”雨若躺在床上,拉起凉被,“有些男人,只适合玩玩。”
“那你不会留着自己玩?”香云也一起躺下。
“无聊的时候应付应付,我才没兴致陪他玩哩!真烦。”雨若翻个身,扭开床头小灯,“睡觉,睡觉,再谈那个花心萝卜,会坏了我的睡觉兴致。”
“我真搞不懂你们那套‘玩’法。”贺雨晨临离去前,替她们关上房顶的大灯。
“你只要弄清楚如何和昕庭玩就成了,”香云撑起半个身子,“我哥是个新好男人,考虑考虑嘛!”
“睡觉。”贺雨晨带一下门,走出雨若的房间。
躺在床上,贺雨晨不断的咀嚼香云带给她的讯息。
祝昕庭喜 欢'炫。书。网'她、迷恋她,甚至想追求她!对她而言这不啻是个好消息。
身处在阳盛阴衰的工作环境中,贺雨晨不轻易对男人动心,尤其不考虑接受同僚的追求,她的想法很周详。同为警察,生活作息不能一如常人,找个圈内人,将来无法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这对爱家、爱孩子的她,是个满沉重的包袱,所以一干同僚的追求,她全拒绝了。
昕庭的基本条件,其实与她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颇为吻合,她对他的印象也不坏。可是两人之间的沟通,显然不太良好,她也把话说死了,怎么打开心结呢?
昕庭已经敞开心胸,希重获得她的青睐,该如何来踏出自己这一步呢?
只要主动打个电话给他,美好的未来可期。可是这违背她的本性,她绝对不做主动追求男人的行为。
祝昕庭应该祈祷老天帮忙,让他们有个好的开始。
贺雨晨为这段可能的恋情,下了个结论——不积极追求,静待祝昕庭的回应。
香云一回家,昕庭立刻挨近。
“贺雨晨的意向如何?”
“除了脸红,她什么也没说。”香云忙着和爱猫叙思念之情,抱着猫咪猛亲。
“脸红?!”昕庭幻想这可能的画面,却想不出来一张清晰的丽颜,他猛烈的摇晃脑袋,企图摇出一个清楚的景象。
“你是该摇头,”香云不懂他的行为动机,“她非 常(炫…书…网)不满你三番两次言词的挑衅。”
“除了第一次以外,我哪有?”昕庭抓着香云的手臂,你有没有替我解释。我拙于言词……”
“得了吧!你拙于言词?损人的话,你讲得也挺溜的呀。贺雨晨一直耿耿于怀,”香云双手一摊,“我帮你美言了几句,不知她听进去了没?”
“我该怎么办?”昕庭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祝大姊,求求你帮帮忙。”
“大姊不敢当。”香云听到隔壁有人按电铃的声音,“你的顾客上门,快去干活。”
“我的事呢?”昕庭还不死心。
“托天保佑吧!”
月老是不是栓错了脚
17.月老是不是栓错了脚
吴迪辉和香云一起去看午夜场的电影,电影散场后,香云提议到附近的公园走走。
“多没趣,每次约会不是看电影、泡咖啡厅,就是去跳舞,一点也没有属于我们的私有空间。”吴迪辉埋怨道。
“你可以到店里陪我啊,有时生意差的时候,挺无聊的。”香云隐约可以猜出他的企图。
“昕庭就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看门狗,我哪敢造次,连想和你亲密一下,都得顾虑半天。”
“谁教你纪录那么差,难怪昕庭不放心,”香云眯起眼睛,“我也对你不放心,很没安全感。”
“我对你是真心的。”说甜言蜜语,是吴迪辉最擅长的,他倒背如流地附在香云耳边喃喃低诉。
香云的心跳随着他的耳语、四处游移的双手而紊乱了秩序。
“你跟多少女人说过这些话?”香云几乎抗拒不了他的温柔攻势。
“不多,但我这回是真心的。”其实每次陷溺在罗曼蒂克的气氛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是容易动情的男人。
“很多人追求我,但我只选择你,你不能负我。”香云腻在他身边。
“我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证明我有多爱你。”吴迪辉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汽车旅馆。
香云意识到身处何地时,吴迪辉已停妥车子,拉着她走上旅馆的楼梯,直抵旖旎的房间。
香云以手推开彼此的距离,“太快了吧!我觉得不太好。”
“我们交往快半年了,已经很亲密了,有何不可?”吴迪辉开始解下她的发夹,让她浪漫妩媚的秀发披在肩颈上,“好香。”
香云俗拒还迎。
可是香云临危不乱,脑筋清楚得令他不得不重新衡量她,原来她并不是个随便女孩。
有个在市郊开养狗场的老顾客,请昕庭去为狗场内的幼犬打预防针。
昕庭替狗儿打完预防针,接着再检查一窝刚出生的玛尔济斯犬。
事情忙完了,就被老板留下来泡茶、吃中餐,等他可以脱身走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赶着回家照顾诊所内的生意,昕庭一路狂飙,反正中午时间,路上的车辆稀少;只要不碰上交通警察,不会有什么事。
才想着交通警察,贺雨晨的倩影立刻浮上他的脑海,昕庭愉快的吹着口哨,没注意这个路口的红线灯不可右转,虽是亮着红灯,他甚至未减速,迳行左转。
“哔!”尖锐的哨音响起,昕庭的愉快并没有维持太久,他被交通警察拦下来了。
“先生,麻烦你的行照、驾照拿出来。”一个轻悦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听庭的听觉中。
“临检吗?”昕庭希望自己的运气够好,猜测正确。
“不,您触犯了红灯不准左转的规条。”贺雨晨翻开行照不疾不徐的说,当她看到行照的名字——祝昕庭,赶紧用眼角的余光瞄一下车内,果真是他。她的手开始不听使唤,连笔都拿不稳。
“这个路口的红灯……”昕庭边说边把头伸出车外。一看到了贺雨晨,一堆埋怨的话,全吞进肚里。
“不可左转。”贺雨晨略显紧张的替他说完。
当你发现一个倾慕自己的男人,就在面前,而自己心里对他也有说不上来的情愫与好感,想不紧张腼腆,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贺雨晨深吸了口气,握紧的手依旧颤抖,她很勉强的把红单填完。
“闯红灯,还是红灯左转?罚款相差很多。”昕庭把目光集中在她脸上,想起吴迪辉追女人的第一招——说好听的话,他清了清喉咙,“你越看越漂亮。”
贺雨晨以为自己听错了,昕庭岂是这种轻浮的男人?!讶异写在她的脸上,然后愠意出现。
“本来我只想开红灯左转的罚单,但是你调戏执勤的女警,我决定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她把红单递给他,“别以为对女警美言,就可以减轻罚则,我最讨厌投机取巧的人。”
昕庭把罚单看了一下,“闯红灯?你真狠吨!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我是你妹妹好友的哥哥。”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道:“而且对一个想追你的好男人如此待遇,太伤人心了吧?”
贺雨晨双颊酡红发烫,在太阳的温炙下,更加速体温的急遽升高,“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好吧!新好男人,也是一个遵守法律的好国民。”昕庭不想再给她留下坏印象。
贺雨晨把行照、驾照递给他,昕庭接下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令他脑筋一片空白,突然——
他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你不让我追你?单相思的滋味很苦涩,几乎快让我变成一个蠢蛋了。”
贺雨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欲抽出手,不料他却握得更紧。
“只要你答应和我做朋友,我就放开。”昕庭觉得自己的行为真可耻,几近无赖,可是他已经束手无策,不找到答案,他会抓狂。
贺雨晨不太欣赏他的做法,对他的为人,又打上二个问号。“香云和雨若都说你是新好男人,如果新好男人的定义内有轻浮、无赖,我宁可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她使些劲,她的手就自由了。
昕庭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他急得赶紧打开车门,不料车门竟扫过贺雨晨的下腹部,她抽叫一声。
贺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