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重复,她才不懂呢。
再过二日,他们就要起程了,再一次去参加武林大会,因为,又有不少的人直往小镇涌来,看来,虽然有山西三霸的先例,不敢再轻举妄动,却也够让人烦的了。
琳琅变得很忙,真的非常的忙,摆在眼前最忙的一件事,就是小莲的古怪。
“唉——”。
“干嘛”。
“你都不知道,小莲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琳琅揪着常义吐苦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小心得置了小莲,就是想破了小脑袋也想不出来,最后,她也不想了,或许,等到小莲气消了,就会主动来告诉她了。
“……”。对此,常义无语。
“喂——”。一指神功,点向常义的肩,“你就不能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我弱小且受伤的心灵吗?”。
常义大翻白眼,“你想听什么?事先告之在下一声,好让在下准备准备——”。
“你这是在说风凉话吗?”。琳琅眯起了眼。
很显然是,不过,常义可没有傻到真的当场承认,真承认了,不被当场扒了皮才怪。“不是”。
“这才差不多”。转回头,又开始唉声叹气来。“唉——”。
常义身形一顿,片刻之后,缓缓立起,便要朝楼下走去。
“你想干什么?”。纤手一伸,扯住常义的衣摆,就是不肯让他离开。常义的身子更僵了,就像上一次冷扬一般,只差没有当场变成根没有生命的木头算了,琳琅还死命的扯得不让他离开。
她扯的不是他的衣袖,是他的小命。
“堡主——”。神色一凛,上楼来的,正是夏侯司恶。
“……”。夏侯司恶不语,仅是死命的盯着琳琅不安的份的手,尽光明正大的扯着其他男人的衣服。
“琳琅,放手——”。常义小心亦亦的提醒,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死在堡主大人的掌下,那他做鬼也没面子。
“你坐下来不要动,我自然就会放手了”。琳琅一扯,将常义扯回刚才的位置上,“语儿,娘娘抱抱——”。手一伸,从夏侯司恶怀里接过女儿,母女俩一阵黏乎。
常义的眼,不敢直视夏侯司恶,唉,现在,轮到他来叹息了,明明他就没有做错事,反倒缩头缩尾的像是犯了大错一般。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呀。
“堡主,我——”。常义又要站起来。
“坐回去”。夏侯司恶凉凉的道。常义只好乖乖的坐回去,简直像个不讨喜的小媳妇一般,委屈极了。
夏侯司恶坐在琳琅的面对,等到她们母女俩亲热够了,琳琅才进入正题,“多一个人,多一个商量,你们觉得小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一提到小莲,琳琅的表情又哭丧起来了,真是有够惨的了,她这个当姐姐的一点儿也不尽责,妹妹的心情很糟糕,她都没有察查,以后还怎么去当人家的姐姐嘛。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
“你会错她的意了——”。常义绷着脸。
会错意?
“会错什么意了?”。扬起小脸,完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但是,常义偏偏就是不给她一个痛苦,接下来的话,他宁愿放在肚子里长虫,也不告诉她。手一伸,毫不客气的在常义身上用力一拧,结果,疼的不是常义,而是她。
常年练武的人,身上是没有软软的肉可以供她拧的了,所以,好痛——
小脸拧成了一团。
“别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小莲已经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了,你也知道大娘也多着急了”。她总不能真的放手,大娘一大把年纪了去操劳吧。最最重要的是,她认为宋远桥还算得上是个人选,在外的名声倒也好,相处过之后,脾气也好,至少,成亲之后,两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再说了,宋远桥可中意小莲了。没想到,临门一脚,倒是出了差错。
小莲突然变了卦。
她真的真的很想不通了。
“让常义,娶小莲——”。
呃——
六个字,让常义浑身一僵,琳琅错鄂张唇。让常义娶小莲?这话,是夏侯司恶说的。“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臀儿移了位,挤在夏侯司恶身边去,错鄂之后,她可是满心的感兴趣,特别是在不小心瞄到常义又变木头之后。
夏侯司恶瞄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意见?”。这话,是问常义的。
“属下——”常义的身躯绷得紧紧,脸上的表情,扭曲的极尽平生之最,只是,这愿与不愿,着实让他难说出口。
他的不干不脆,倒是让琳琅看出了那么一点点的苗头来。
莫非——
常义真的对小莲有意,而且,小莲也对常义有意,所以,才会在见到宋远桥时大惊失色。想想当时她询问的时候是这么问的。
“小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厨房里,琳琅围着小莲转。
“什么好消息?”。小莲利落的洒下香料,然后,起锅,装盘,小伙计端出,锅中放水之后,小莲才转身,面对琳琅。
“今天,你的心上人来找我,约你私下见面呢”。
“啊——”。小莲羞红了一张小脸,刚才的下厨的利落劲儿早就不见踪影,扭捏的就像个大姑娘,呃,她本来就是个害羞的大姑娘。
“同意吗?”。琳琅进一步追问。
小莲的脸,更红了。
“不出声,就当你是默认喽”。
“……”。
小莲没有出声,所以,琳琅当她默认了。也不能怪她了,因为,平日里,小莲对宋远桥也挺热情的,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宋大公子是大弟和小弟的师长,所以,才会那么热情。
当初——
小莲该不会是以为常义要约她私下见面吧。
老天——
一声叹息逸出口中,琳琅软绵绵的靠在夏侯司恶的肩上,浑身上下,一点力也使不上,瞧瞧她不知不觉当中,客串了一回乔太守,乱给人家点鸳鸯谱。
幸好,大错未铸成。
“常义,你对小莲到底存的什么心?说来听听——”。软软的开口,幸好声音不是太小,相信常义可以听得到。
常义抿着唇,半天没有出声。不过,细看之下,他黝黑的脸上,泛着暗红——脸红了?琳琅眼儿一亮。
这可比语言还来得及效。
没错了,常义是比以前爱说话了些,性格,也变了不少,不过,他仍是常义,有些事情,仍是没有办法表达的清清楚的。换句话说,有事爱藏在心里,口难开啊。
费力的撑起脑袋,抱着小语儿又坐到常义身边去,“你来说说,如果我和大娘同意把小莲嫁给宋远桥你会怎么办?”。
“……”。
常义置到桌下的手,已握成拳。
他的模样,阴狠的像个复仇使者,让人心惊。
“你是不是有一股想杀了宋远桥的冲动”。琳琅笑得贼兮兮的。在她怀里的小语儿一听到杀这个字的时候,很给面子的做出害怕的神色,直往琳琅的怀里钻,“娘,怕怕——”。其实,她一点都不怕。
才这么点大的孩子,能懂什么呢。
不过平日里,说的多,看得多,学会了罢了。
“不怕不怕哦,娘亲亲——”。琳琅一边安抚怀中女儿,眼可不曾从常义的表情上错开,好,很好,非常的好。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之前她一定是一不小心得了远视眼,所以才会把小莲这么好的女孩往外送。回头一看,家里还有好几个单身汉呢。
自家人,何不亲上加亲呢。
“我想,那时候,你也一定想把我也杀了,唉,没有办法,谁让我多事,安排小莲和宋远桥见面是不是?”。
“不是”。口气硬硬的,像石头。
才怪。
“那我明天再安排他们见面”。
“……”。常义咬紧了牙,没错,他想杀人,对像就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某人。
“你的眼神好可怕”。
他还有更可怕的眼神。
“我去叫小莲过来看一看,她一定会被你吓哭”。说着,琳琅真的就要起身。
“够了——”。一声低吼,常义差点抓狂,“你就不能让人好过一点吗?”。非得以言语挑衅。
“要好过就要老实,谁让你不承认,你知道现在小莲心里在想什么吗?”先前,她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她大概多多少少可以体会一些些了。“你是个男人哎,难道要女人主动开口吗?如果你到死都不说,是不是要小莲这辈子也不用嫁了”。
“我会说——”。咬字的样子,像在咬人。
琳琅很警觉的一直退,退到夏侯司恶身边,在他身边是安全的,就算常义气过了头出了手也不需要怕。
“那现在就去说啊,难道还要挑选个良辰吉日不成?”。
“我——”。
“你不去我要去喽”。
“你去做什么?”。
“替小莲和宋公子再约定下次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啊,你都不知道,当月下老人,可有数之不尽的好处,你要不要也尝试一下,我带你一起啊”。
常义无言的狠瞪了她一记,重重的起身,重重的步向楼,“琳琅,你给我记住——”。头也不回,常义留下话。
后头的琳琅,呵呵直笑着。
把常义逼到这一步也好,平日里,他们哪里有太多的表情,没趣极了。不过——她到是奇怪了,为什么夏侯司恶看得出来。
“堡主大人——”。
“嗯?”。
“你怎么知道常义和小莲之间的互动,你怎么看出来的?说来听听嘛”。她跟小莲和常义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多过与夏侯司恶的,只是,问题是,她怎么没有看出来,而且,——她想其他人也一定没有看出来,因为,两个当事人,藏得太深了,深的就算看到点什么,也会当作是幻觉。
唉——
“看看就能看出来”。
呃——
他这话什么意思?
“堡主大人可不可以说得简单明了一点,琳琅比较笨,不明白”。脸上的笑,假得让人皱眉。
“只要看了就能看出,天知道你一天到晚,到底在看什么”。夏侯司恶没有再沉默是金下去,不过,说出来的话,琳琅倒是挺希望他继续沉默是金的,至少一个不说话的人,是气不死人的。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把牙,咬得卡卡响。
夏侯司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琳琅怀里的小语儿,也跟着父亲大人做着同样的动作,一大一小两只手,托着琳琅的小脸,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用心看人”。
“我有”。
“你什么都都没有看到”。
“……”。什么话,她哪有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是一时之间,漏看了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一次是意外”。
“有一便有二”。接二可连三。
哈——琳琅气得鼻子冒烟,这位仁兄是打算跟她做对了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少看一次,又不会死人,刚好可以训练你啊,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把握才是,不该数落别人,要懂得感恩”。话,就这么硬掰过去。也不怕中途折断。
夏侯司恶放下手,夏侯语也跟着放下手。
夏侯司恶手一伸,夏侯语伸手过去。
夏侯司恶抱着女儿,高大健硕的身躯,立起,像一座山一般的立在琳琅面前,然后,向前二步,才回头。
看的,却是怀中的女儿。
半晌之后,他才再度开了口。
“别学你娘,她笨”。
话落,他大爷,终于起步,下楼。
留下目瞪口呆的琳琅,直到后知后觉的意会到他到底说了什么,一声尖叫自二楼传来,惊了大堂的客人。
笨啊!
某人是要开始自我检讨一番了,可爱的小语儿,给可怜的娘亲大人,留下同情的一眼。
唉——
第2卷 第32章 猜来猜去
被人叫做笨蛋,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特别是某个该死的人,还在她的宝贝女儿面前说她笨,这口气说什么她也吞不下去,所以,解决方法有二,一则是吞不下去也得吞,活活的憋死自己才是正道。二嘛,就是有多气就发泄多少气出来。
琳琅很果断的给自己选择了第二条路走。从夏侯司恶说她笨开始,除了白眼青脸,没给过什么好脸皮给他看。
当然,除他之外的其他人,仍是有机会看到她和善的一面。
可见,她的大小分得多清。
这种情况执续到一干人等要参加这一届武林盟主选拔为止。上路的人,自是会武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不会武的琳琅和不会武的夏侯语。
这一次,还多加了另一个,不会武的小莲。
“什么?她也要一起去?”。常义的两道眉眼看着就要黏到一块去了。
小莲低垂着小脑袋,完全不敢直视常义的眼,对她而已,那样的眼神,呃——还是稍显凌厉了些。
琳琅一耸肩,嘴儿一撇,“怎么样?你没有把握可以好好的照顾小莲吗?”。如果真的这样,到时候可别怪她不给面子,倒他的台。
说什么他之前也是阴天楼的常右使,在武林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会倒好,开始大惊小怪起来了。
就算他很甘心情愿的把右使之位转给风成虎,那也是身份上的些微改变,其他的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变。
常义双拳一握,深吸一口气之后,才一把将琳琅扯到一边。
她爱玩,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玩,都需要最起码的分寸。
“这一次我们不是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