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受了伤?冷扬吗?他也会受伤,琳琅目瞪口呆,冷扬受伤,完全无法想像,“在阴人和夏侯司恶在的时候,他还能受伤”。光是冷扬自己的武功都已经很可怕了好不好,现在还能败给别人。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下阵来,现在的冷扬,也不会是武林盟主了。
难道说,这突然冒出来的七色宫真的有那么厉害?
“不是外人伤了冷左使,冷左使,是自残的——”。
“咦?”。
“因为,七色宫的宫主希望冷左使继承七色宫,娶七色宫的小宫主,成为七色宫的主人”。
有这么好的事?
“冷——冷扬他不愿意吗?”。
“是的”。
琳琅挑眉,可以想见冷扬会有多么的不乐意,除了夏侯司恶,普天之下,大概没有什么人可以强行命令冷扬去做什么吧。
呃——不不不,除了夏侯司恶之外,还有夏侯司恶的女儿夏侯语大小姐也可以命令冷扬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哎——
这就叫做遣传吗?
冷扬无法拒绝。
或许,再多不久之后,他还得再听两个小子的命令呢,等到他们会说话,会自己做决定之后。
“那堡主呢?他有什么意见?”。
“堡主与七色宫的宫主大打了一场”。
打?
眼儿一眯,表情开始有些变了。
“他亲自跟人家打架,那他——”。不会一时冲动的杀了那个什么七色宫的宫主的吧,或是一时冲动,把人家的七色宫全数给灭掉了。
越想,琳琅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他不会——”。
苦头陀的神情,犹重三分。
“堡主受伤了”。
轰!
打雷了吗?
闪电了吗?
为什么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晕沉沉的。用力的甩甩头,琳琅努力的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堡主受伤了”。苦头陀是再说了一遍,只不过,表情开始有些古怪。
“他——他——”。开口的语气,有些颤抖,琳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完全无法想像,夏侯司恶受伤会是何样的场影,比冷扬更甚。
高手过招,只在一招一式之中,片刻的闪神就能要了对方的命。他,伤得重不重?
“苦头陀——”。小手一伸,用力的扯住苦头陀的衣袖,“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你快带我去看他啊”。
苦头陀眼光一闪,抿着唇,仅是半刻,恢复神情。
“陆姑娘不要担心,堡主就在回堡的路上,明天就会到了,因为身上有伤,所以,才会慢一些”。
“这么说,他是伤得很重了?”。喃喃自语着,脸色苍白,他伤重到连行程都要迟缓一些。“他是笨蛋吗?受了伤为什么还要赶路,他不知道等伤好了才回来的嘛”。
“堡主担心陆姑娘过份担心,也非常想念小姐和两位少爷,所以——”。
所以,就不要命的赶回来吗?
手一揪,琳琅再度气呼呼的。
还能赶路,看来是死不了了。
“苦头陀,立刻带我去”。
去?
去哪里?
苦头陀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琳琅。
“去——哪里?”。
“去接他”。
“这——”。
………………………………。
因为琳琅的坚持,苦头陀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带着琳琅一路朝着他们回来的路迎了上去,半天的路程,总算是遇到了他们一行。
夏侯司恶,冷扬和风成虎,只有他们三个人,没有见着其他人。
夏侯司恶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常,还能自己骑马,只不过,骑得慢了一些而已。
琳琅从马上下来,上天有眼,她总算会自己一个人骑马了。
“陆姑娘?”。冷扬惊讶。
“琳琅”。风成虎笑道。
“你怎么来了”。手一伸,轻巧的将琳琅拉上马,纳入怀中,风成虎朝苦头陀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再度朝着夏侯堡进发。
“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说都不说一声就丢下三个小家伙不见了踪影,现在还敢给我带着伤回来,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伤?
夏侯司恶的表情有些怪异。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秀眉快要揪成一团了,“夏侯司恶,你可以再过份一点,再不爱惜自己一点,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儿女的人,难道还要学人家年轻小伙子一样去拼命吗?你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声音,有些哭音,有些沙哑。
夏侯司恶心中一揪,手,轻托起她的下巴,凝上她泛着晶光的泪眼。
她,哭了。
“你在哭?”。
“才没有”。白痴都看得出来她在哭了了。
“我没事”。
“你受伤了,还叫没事?”。那什么样才叫有事?琳琅想打人,若不是夏侯司恶身上有伤,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上前猛锤他一顿,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才叫有事。
“我真的没事”。夏侯司恶声明。
“我不信”。
第2卷 第47章 彻彻底底
“我没有受伤”。
“啊——”。
夏侯司恶很好心的为琳琅合上张得大大的小嘴,扣住她忙碌的小手,黑眸之中,闪着点点笑意,很明显,明显的让琳琅再次的张大了眼。
“可是——可是苦头陀告诉我——”。说他受伤了?
“他说谎”。
啊——苦头陀说谎?苦头陀为什么要对她说谎,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好好的干嘛要说谎?好啊,她倒是要问问看,苦头陀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满,好好的尽然如此戏耍她。她也真够笨的,真的一时心急就——
“你让我下去”。娇躯僵硬半刻,而后,握着夏侯司恶的手臂就要跳下马去,夏侯司恶长手一伸,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省得一不小心直接跌下马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苦头陀问问清楚啊,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道理的嘛”。苦头陀之前对她也不错啊。还是——“这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堡主大人并不知情”。耳朵伸得老长的风成虎总算是肯站出来说句实话,“琳琅,不要怪堡主,也不要怪苦头陀,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眼儿一眯,琳琅不客气的瞪他。
“请问一下风大侠是哪里为我们好了?”。
“瞧瞧——”。风成虎耸肩,“你不是急着赶过来了嘛,很担心堡主吧,真的一担心就急慌了头,也不想想,要是堡主大人真的有事,阴人还能先一步赶回去吗?”。早就拆了那个敢伤害堡主的人了。
若不是冷扬受了点伤,且有事一点商量,现在,他们也该到夏侯堡了。
留在夏侯堡内的时间,堡主大人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交给“正事”上,倒是“家事”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让他没有办法,已经分身乏术了。
上上下下,一大三小都得靠他一个人来照顾,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眼下,堡主大人亦有交代,要大伙儿开始着手准备办喜事,这一次,堡主大人可是要把“陆姑娘”迎回夏侯家,成为名正言顺的夏侯夫人。
“我那是——”娇颜一红,急着要澄清。
“是是是——我们当然知道琳琅你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堡主大人了,所以——呵呵——”,笑得有些张狂。
琳琅用力的狠瞪他一眼,决定把这笔帐记在心里,哪一天再找出来好好的跟他算一算,眼下,她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哼,我当然知道风大侠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了嘛,常义有了小莲,冷扬也被人家的小宫主看上,就只剩下你了,我说风大侠,什么时候,你才会把自己出清出去?要不要我来为你介绍介绍,小镇上可是有不少的好姑娘哦”。说到最后,语气可是越来越像媒婆了。
“——不,不用了”。风成虎脸上的笑,有半刻的僵硬,女人?暂时,他还没有想法,瞧瞧冷扬,就是为了不小心招惹上了女祸,才会受伤的。
他可没有自残的念头。
“要的要的,你千万不要客气,一回到堡里,我就立刻让人把画相送到香满楼去让你好好挑挑,省得别人外头传来传出,说我们夏侯堡的管事年纪不小了还是单身一人,那可不大好”。挑着眼儿,斜看着风成虎,哼,找她麻烦,她才不依呢。
“饶了我吧,琳琅”。风成虎苦笑讨饶,这种事儿,还是不自找麻烦的好。唉,他明明就是做着好事不是吗?到头来,怎么里外不是人了,“你还是好好的顾顾堡主大人的感觉吧”。
“我很顾他的感受啊”。纤手拍着夏侯司恶的胸膛,“而且,我和他孩子都有了,其他的也不重要,等到哪一天,他不要我了,再说,天下之大,哪儿都好容身的嘛”。不在意的说着,不是真的不在意,而是知道,她是不可能离开夏侯堡的。
此时此刻,不会轻易的离开他的身边,更不会轻易的离开孩子的身边。
扣住她腰的手,因为她的话,而加重了力道。
夏侯司恶神色一绷,风成虎自动闭了嘴。
唉——
琳琅是千不该,万不该,提到离开堡主这种话,这辈子,她是休想了。瞧瞧,只是说上一句,堡主大人立刻变脸。
双腿一夹,马儿上前,与苦头陀平行。
不要命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他没有那么蠢。
………………………………。。
一行人,慢悠悠的行走,直至入了夜才回到夏侯堡,天已黑,冷扬身上所受的伤,亦是小伤,休养些日子很快就能康复,不是太大的问题。
夏侯司恶简单的交代过后,便牵着琳琅回房,厨房将过顿的食物,送到各自的房中。语儿已经睡了,两个小家伙也在奶娘的陪伴下,安份的入睡,两人梳洗一番之后才用膳。梳洗之时,琳琅还不死心的将夏侯司恶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查看了遍,省得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骗她。
对他们而言,小伤可都不算伤的。
对她这样的普通寻常人来说,那可是非常不得了的伤痛了。直到亲眼看到他的身上,真的没有近几日才刻上去的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夏侯司恶身上的是不可能没有伤痕的,练武之人,身上越多越少都是会有的,只要不是这几天划上的,她知道,他们没有骗她就算安下了心。
“吃饭吧,这几天你们一定很累”。风成虎这一次的谎言,着实让琳琅慌了手脚,对于之前夏侯司恶的不告而行,自然也就不再记挂于心,他已经回来,且没有事情,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下一次,要离开之前,记得告诉我一声,不然语儿问起她爹去哪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桌上的饭菜已经摆上,犹冒着热气。
琳琅忙着布菜,没有注意,夏侯司恶就站在她的身后,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你不怪我?一点都不怪吗?”。
他的话,让琳琅失笑,转头,看着他。
“怎么?你很希望我怪你吗?真是个怪家伙,快过来吃饭了”。
夏侯司恶是过去了,上前两步,将她忙碌的身子纳入怀中,下颔轻轻的抵着她的发,琳琅亦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这么让他轻轻的环着。
他身上的寒意,不断的袭上了她的身,她却不觉得寒冷,反而觉得心安。真是怪异的感觉不是吗?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的,已经无法缺少了不是吗?
“谢谢你——”。
“啊”。
“我说,谢谢你——”。低沉的笑,从他的身上,传到她的身上,琳琅不解的眨着眼儿。费劲的转头不解的看着身后的男人,“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嘛,而且,好好的说什么谢谢”。是不是打了一架,对方的功力实在是胜过了他,所以,他虽然没有受伤,却把他给打笨了?
这一点,琳琅可是相当的怀凝。
“琳琅,我要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人”。
“……”,瞪他一眼,这不是在说胡话吗?她陆琳琅早在八百年前就被贴上夏侯司恶专属的标签了,瞧瞧现在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打她的主意。纤手,伸出,抚上他的额,再抚上自己的额,对比一下之后,温度适中,他并没有发高烧的迹像。
夏侯司恶轻握住她的手,仍笑着。
“又笑——”。他今天很开心吗?是不是打算把上半辈子没有笑玩的都给笑个过隐呢,“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的嘛”。只知道笑,又不告诉她,“而且,还说这么奇怪的话,我还能离开夏侯堡,离开你身边吗?”。
“不能”。
“那就是了——”,肩一耸,“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不——”。
不?
扬着脑袋,头上挂着大大的好几个问号。
“现在,你还不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不过,十天之后,你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完完全全——”。无论身,或心,无论名或份,她,陆琳琅,合该是他夏侯司恶的人。
“啊——你这人真是奇奇怪怪极了”。琳琅用力的扯开环着她腰的大手,再一把将他扯上桌,“大概是七色宫的药和毒太厉害,所以你的脑子大概有一下子不能清醒了了”。才会突然说出这么让人难已理解的话。
这么说来,七色宫还真是本事不小呢,能伤了冷扬,能让风成虎突然之间变得好事起来,还能让夏侯司恶突然说出这么奇奇怪怪的话来,能说七色宫不厉害吗?
筷子,往夏侯司恶手中一塞。
“快把肚子填一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