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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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瑶歌-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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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就你,找那么些人来,没一人敢和我玩。”孩子气的闹着别扭,心中暗道,‘叫你王兄,也配!’
  沐允康也是第一看见没了束缚的她,而他喜 欢'炫。书。网'她使小性子的一面,不若以前的病体,活得有滋有味的。
  “我道是什么,他们不敢,王兄陪你玩。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陪你。”
  “真的!”一双凤目,黑白分明,晶莹透亮,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散发出阳光般灿烂的光彩。
  沐媱在得意的笑,齐言晖无奈的笑,沐允康也在欢喜的笑,感染着那绚丽的眼眸中荧惑的笑,终是不舍摇头,年节时期,陪着她闹又何防。
  沐允康护住沐媱小心的沿着九曲长廊,踩着脚下厚厚的积雪,目怒着侍人,喝斥道,“都是些没长眼的东西,若滑着帝姬,都给我仔细着脑袋。”
  “不行,谁要敢动我的雪,都给我仔细他的九族。”似有挑衅的眼眸对上沐允康,想对我晖哥哥下手,当我傻子么!说着扯下披风,长袖飞甩绕于树枝之上,使劲一拉,整个身子已滑着雪已超出很远。
  “嬉闹也不能不顾天冷,穿上。”言晖自动屏蔽掉远处愤怒的眼神,略有责备的牵住沐媱,眉头皱了皱,随手系好她丢开的披风,轻柔的将发丝散开,随意的动作刺激着另外一人,紧攥的指节已然泛白。
  后院的一块空白上满满的厚雪,全是沐媱缠着齐言晖用内力搬过的,一堆一堆的刚好二十四堆,夹在雪堆间小小的雪团留做备用,长长的玉石地板分开中间,楚河汉界。
  “凌空写完这棋上的代表字号,还有不用内力移动,组成战局。”冲着沐允康笑的格外甜密,而知其深意的齐言晖更是大悟,这鬼机灵的丫头,懒得只换汤不换药,不过捉弄那人已是足够。
  凌空写字还算行,若是不使用内力,怎么才能移动雪堆使其对战,倒是棘手,又不愿被人小看了去,招来小伍想着办法。侍人抬来了软榻又搬过二个暧炉,接到暗卫打的手势,眼底没过一丝不屑。慵懒的斜倚着言晖,漫不经心的把玩手掌的雪团,眼角搜寻过已翻入院墙的蒙面人。沐允康也不是吃素的,回眸看了眼玩兴大起的沐媱,略为安心。
  “真是如影随形,两位郡王倒看得起我这兄弟。”沐允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犀利的眼光闪过浓烈的杀气向四周荡开,是的,沐允康本是习武之人,且武功不俗。
  “储君殿下今日难逃一死。”声音粗厉难听,已至三品的功力,若非有人想要看戏,这十六人怎的也进不了别院半步。
  “主子,是日落城的杀手。”四鬼卫已潜至主子身边,暗语道。
  日落城以刺杀为主,十二天煞为杀手的最高级别,那一行十六人,最多也只有六人属天煞之列,肃、江两位郡王也算下了重本,脑中泛起了恶劣的因子。
  “我,许你们更丰厚的利益。”沐媱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着那领头人扬眉一笑,双眸散发着幽黑的光。
  领头人似乎没想到会是帝姬开口,略微一顿,“笑话!”
  “昔日暗灵部落从我这取了些灵药,欠下的情终是要还的。”嬉声一笑,牵着言晖的手又拈了些晶莹的雪,不着痕迹的话语却足以震慑那些杀手。
  是的,若非暗灵部落数月来的低调行事,日落城确没机会接沐允康的案子,而帝姬今日所言定是知晓他们的身份,好不容易得到沐允康外出的消息,看来要白白的浪费掉了。
  “怎么,不为所动。”美目流转,忽而一笑,揉了揉太阳穴,向着沐允康开口道,“看来我帮不了你了。”
  沐允康再度惊讶,她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面对刀口舔血的杀手能如此张扬,还是以前的表现全属伪装。侧过头,冲着他的是她有些恼人的笑,“不许弄脏我的雪”!。众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看向沐媱,主角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倚着软榻,似乎等待着看戏一般。
  一道寒芒,那是利剑出鞘之声,喝骂喊打之声顿起,十六人对付他主仆二人,纵是身体绝技也是寡不敌众,沐允康身受重伤却也支撑得了,身手敏捷,夺过杀手长剑,挡开刺来的剑身,踉跄退后。
  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杀手的尸体,尚有九人似乎作出玉石俱焚的打算,只攻不守,招招致命,其中二人已向着沐媱的方向攻来。
  “啾、啾”受伤的小伍吹出口哨,全身铁般的铠甲暗卫如鬼魅般穿进后院,流淌出的血水染红的银色的雪堆,已退出战局的沐允康已简单的包扎着伤口,眼看着沐媱将冰冷的金属手套在如玉的纤指上,婉然一笑,如幽灵般,勾人魂魄。
  似乎已经认出那个足以让江湖颤抖的标志性的金属手套,突然那领头人垂死挣扎着起身,暴喝一声,两剑顿时刺入身体,拼出最后的气力前爬而来,口中一吐,一片如雾般的水珠朝着软榻的方向,虽有防卫,齐言晖依旧用衣袖挡开那溅来水珠,衣袖瞬间燃烧……
  “哥……”天地间唯剩下一声呼唤。
  
   




045  疯 狂

  凤阳锦瑞四十年新岁二日肃王沐允琪、江王沐允浩失踪,此后二人江湖上以杀人从不失手而名振一时的日落城被扫为平地。
  凤阳王沐瑞下令储君彻查,侧妃邵远调出邵家所有暗卫,寻到一心阁,重金欲买二子消息与沐媱性命。
  黑暗的审训室内,火光熊熊,摆满了各种说不出名的刑具,具数是三天前东山石窟送过来的,锋利无比,反射着呼呼而着的火光,毛骨悚然。
  被绑着的数人无不痛苦,被盐水浸泡的伤口痛入骨髓,黑发敷面,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与死亡只差一步之遥。正对着他们的摇晃着铁链的二人,面目全非,异常狼狈,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正是那昔日里养尊处优的王子。二人双臂被砍的似断非断,被腐肉蚀骨粉烧后,发出腥臭欲吐的味道,那腐肉蚀骨粉继续的蔓延到左右肩上,二人目毗欲残,咬碎钢牙,睁大睛看到身体上一点一点腐烂掉血肉,满口吐血。
  生不如死,便是这种感觉。
  “风驰,带那组小鬼过来。”沐媱双眼是隐不去的仇恨,如波涛一般奔涌而来。
  “沐媱,你不得善终。”呸的吐出一口血水,眼里荡满了恨,无边无垠。
  “那就先让你感觉一下。”扬起一丝冰冷,冷到极至的笑容,取下桌案上一把带着锯齿般的银具,噬人的眼光闪过,又将银具指给风驰。
  “记得学过的怎么用刑而不至死亡么?给那些小鬼示范一下!”便风一样的退到桌案前的太师椅上,闭目。
  一向冷面的风驰不禁动容,平日里从容、冷静的主子,现在只带形同复仇的疯子,而他多想让她疯狂的人是自己。
  双间刹间睁开,满满杀意,“痛不欲生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报之。”
  清俊的面容无一丝多余的表情,冷静的将银具刺进沐允琪的身体内,用力旋转,引来他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下,又一下,直到全身成为肉洞,血肉模糊,汩的流出一条条血迹……
  “沐媱,燕离的暗卫何时这般能耐!你以为帮老二除了我们,燕离会好过……你……不过是……老二的……棋子……哼!”晕过去的沐允浩又被冰水泼醒,舌头依然不识实务的逞强。
  语音未落,一道疾风掠过,寒冷如冰的声音即刻响在耳边,单掌弹出两片金叶般的飞镖,直直的定入满是伤痕的膝盖,又引来厉鬼般扯噪的惨叫,再次昏迷。
  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得罪的便是死神般的人物,却没人想到她究竟真的是她么?沐媱的手指带着狂怒的轻颤,内力吸出那两枚叶形镖,小心的擦拭干净,双眸流淌着无边的是恨,带着狂妄的笑声荡满暗室,“伤我血亲一臂,纵是灭了凤阳也抵消不了。”
  转而对上炉火另一边吊着的数人,日落城主么,三个时辰全数被毁,江湖上行走的弟子也俱已诛灭,蓄满了怒气的双眼紧盯着被带上来蹒跚的阴影。
  五六岁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燃烧着火焰般燎原的恨意,一眨不眨眼的看着端木极,他的生父。踏过满地的血迹,一步步挪着小身子向前,顺势抓起桌岸上还滴着血的刑具,直直的捅进那人身体,双眸如幽深的枯井,是恐慌,是绝望,趔趄一退,欲倒下的小小身子被风组的小鬼接住,“风驰,教导他,做柄顺手的利刃”。
  “端木极,还有更精彩的呢?我要让你目睹最苍白、最无力的感觉。”
  冷血的套好金属手套,仿佛一件珍品,慢慢的欣赏着泣血宫人呆直的目光,手指打响,四个小鬼并排齐列,恭敬俯首。
  “将端木宫主最得利的朋友,战友的四肢半寸半寸的打折,用他们最得意的腐肉蚀骨粉慢慢的烧着,不准给我弄晕或是弄死了,我要慢慢的折磨……”娇媚婉转的笑声听起来无比的诡厉,让那些人清楚死亡是多么奢侈的。
  金刚石一般的门开了,闪过一丝光亮,黑影迈步进来恭身向着沐媱耳语片刻,除了风组的四个小鬼,都随着沐媱而去,同时被带走的还有沐允琪、沐允浩兄弟,地上是两道被拖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天放晴了,厚厚的积雪并未化去,阴冷的风吹过,风驰谨慎的为主子系好披风,随之转身出了密室,向前厅而去。
  动怒中双眼紧闭的沐瑞、带伤的沐允康容色憔悴,怒目相视的欲除之后快的邵远、淡定安祥的燕璃,掩去讥笑的萧江南……沐媱好笑,切肤之痛要让他们尝个够才好。
  待见到砍去四肢;遍体鳞伤,被拖出的二人,邵远一个箭步欲抓住沐媱,被拦下的风驰甩开三丈,不甘的回过头,整个院子似已被邵家的暗卫包围住。
  双掌轻拍,盈盈一笑,呵呵“既然都来全了,倒是省了力气。”画清、画仪抬出软榻,又铺好软垫,添上了瑞金的香炉,待沐媱打一手势,便安静的退出偏厅。
  “媱儿,这是何为?”沐瑞大怒,被拍的桌角已‘哗拉’而倒,已成漆屑,被这几个儿女弄得几乎崩溃。
  “风驰,给她!”宫侍大气也不敢喘的拾起甩开的密报呈给沐瑞。
  “命都被人买了,再不动手,沐媱该给自己收尸了。”风淡云清的挑了挑眉,并无解释之意的话语,却足够说明事由。
  




046  所  谋

  “你,你们都想气死孤王么?”女人颤抖的身子,扔开密报,三子夺位、外戚争权已有瓜分凤阳之意,只等她老命归西,怎能不怒。
  “生在帝王家若是不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对吗,储君殿下?”并未睁眼,纤手挥动着宽大的衣袖,欠好挡住邵远侧身而来的长剑,那邵远被远远的弹开,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动武,你可得准备好了。”
  众人大惊,显然还未回过神来,沐媱何时有了如此精湛的修为。
  “你?”燕璃昂头,对上沐媱显得不知所措,沐媱愤恨的对象也包括自己,不因面对自己时有一丝柔软。
  “我,我倒想看看王兄如何解释这般煞费苦心。”似笑非笑的凤眼褪去狠色,瑞顶香炉萦绕着袅袅香烟。
  “需要解释么?”沐允康突然从容的起身,紧紧盯着沐媱,
  “那二千死士化作战奴,想必不易。”沐媱起身对上那双桀骜的眸子,星蛑中锋芒四射,“顺便说一下,那两丫头做什么都轻车熟路,最擅长查一些不为人知的宫廷辛秘。”
  “你又是何意图?”没有被点破的尴尬,隐去紧张与眼底的煞气,冰冷冷的问道。
  “凤阳。”如水般的声音道出目的,耳角轻颤,偏首,惬意的闭上眼睛,凤驰安静退出。
  “不准,有我在你毁不了凤阳。”轻功似已出神入化,神鬼不觉的飘进厅中,原本清冷的眸子,如护子的猛虎般凶残,右手紧紧握住便着短剑,坚如金钢,削铁如泥,杀人不沾身,以饮血而纵横江湖的——饮血剑,衣角还扯着一只幼年的花斑虎。
  “吼”的一声兽鸣,转过衣角,跃到众人眼前,萧江南脸色瞬息一变,沐瑞微弯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老态了很多,也有人将那一人一虎当作救星一般。
  “你确定?你有足够的条件买下他们的命,甚至整个凤阳。”沐媱淡然,无一丝嘲弄之意,看着袖口边镶着暗纹花色拨出的短剑。
  无声,宁旭的视线一直锁在沐瑞身后的萧江南身上,那男人愧疚的将头低到胸口,又紧紧盯上被蒙在鼓中的沐瑞,艰难的开口,“以后凤阳供你驱使。”
  “若我说毁了所有的,凤阳的一切都将归属于我。”扬起一抹狂傲的笑,低头欣赏那花斑虎。
  “不,你没那么残忍。”沐允康一怔,抢言道,沐瑞嘴角逸出一声低叹,似在说服自己,道:“不会的,不会。”
  沐媱无语,低首看向一双虎眼,威威生风,满是凶神恶煞的花斑虎,轻轻道,“赑屃”。
  那幼虎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一改先前的威风凛冽,雀跃着一蹦老高,如驯良的宠物狗绕着沐媱的腿,不时的蹭来蹭去,直到厅外传来一声似虎啸般的狂吼,方才如认错的孩儿般低下头,奔向外厅流云的怀中。
  “错,我从不对敌人仁慈,那代表着对自己残忍。”沐媱啼笑皆非,有些人总是天生的自以为是,也好比她自己,因为茫目的自信,夜郎自大,怎会伤着了最亲的哥哥。
  沐瑞沉默,后背已渗出汉来,眼前人眼中的杀意丝毫未隐藏,她看到了真正的强势,无需直观表达的强势,惊骇过后有丝喜悦。
  “再拖下也没有意义,永远不要轻视战局中最无害的人,沐允旭。”
  邪恶的勾起嘴角,无视众人的再次惊讶,风驰冷冷出言:“沐允旭,与沐绡实为姐弟双生,双生子本为不祥之兆,萧侧夫欺瞒之下,取长舍幼,寄生于宁府、养于天泊府,师承周康第一高手惊云子。”
  宁旭持剑的手微颤,硬是使力的握住,纵身便刺,那剑尖直直的停在沐媱胸口前,剑气凝聚成一点,毫无预兆的手中剑粉碎落地,宁旭抚上震伤的手臂,小心的喘息着。
  无心决,护住心神,气凝聚于四肢,二成内力化去那剑气,瞬间,宁旭遭内力反噬,衣衫翻飞,一个趔趄,整个人已跌至外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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