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早餐,好饿啊!”
李悦没有如他预料中的反应,这样贺兰皓煊反而更加担心。
“二弟,那种地方你不可以去,被父王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靖哥,**欢这么快就重新营业了?”
屏蔽掉贺兰皓煊的苦口婆心,李悦边吃着美味的早点边问贺兰靖,她知道在这件事上谁是她的搭档。
“停业整顿了半个月,都是你的功劳,不然哪那么快能让他们重开啊,所以那朱馞儒就想借投花牌,嗯,就是拿清倌的初ye来竞标,借此重新带动**欢的人气。”
“这主意不错,那今晚那里会很热闹咯。”
“水香,给大哥盛碗豆浆,上了一上午课,肚子该饿了。”
受伤这半个月她几乎都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去给皇帝什么的请安,也不用去忍受严太傅毫无激情的讲课,每天每天地进补,安心地过她米虫的生活。
贺兰靖每天进出宫内外,听到什么传闻都会来告诉她。她可以说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变成家喻户晓的人物,在她受伤的头几天,还有人在宫门外摆放了鲜花。看着贺兰靖特地给她带来摆在房间里,她特别无语,她不还没挂呢,搞得好像她已经挂掉英勇捐躯了似的。
其实不用贺兰靖说李悦也知道她这次出名了,以前她住宫外的时候是说皇帝有旨不让人去骚扰她,后来搬回宫里,没了皇帝的旨意,她这里也是鲜有人问津,但救人事件后,以皇后为首的后妃们相继给她送东西,在这最跟红顶白的地方,自己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从别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二弟……”
贺兰皓煊想说话,又被李悦打断。
“靖哥,怎么皓鸢没跟你们一起来?”
“娴妃那边的宫女今天过来帮他跟太傅请假,只说有要事。”
贺兰靖填饱了肚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慢条斯理地说。
小家伙怎么了,好像从她回来后就怪怪的,不会是被刺激过度了吧?
“不是生病就好,大哥,豆浆凉了不好喝。”
贺兰皓煊板着脸,瞪着眼前的那碗香浓的豆浆,好像跟他过不去的是那碗无辜的豆浆。
“大哥,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打算,不然如果我有心躲你的话,你可不一定能找到我哦。”
软硬兼施,贺兰皓煊只得服软,乖乖喝掉豆浆,有时他会错觉自己是弟弟而不是哥哥,这个认知尤为困扰他。
“来,吃个馒头,我特地让厨房加了鲜奶进去,很香的。”
不是她自夸,这半个月来,贺兰皓煊和贺兰靖上完课就来她这里蹭早餐,把他们个个都养得更是光鲜动人,瞧那脸蛋嫩的。
“大哥,撇开父皇的原因,你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去**欢呢?”
贺兰皓煊看向贺兰靖,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贺兰靖已经替他说了。
“那种地方声色犬马,让人迷失、堕落,不是二弟这种纯洁孩子去的地方。别看我,我只是说出你的想法。”
“大哥,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刹那芳华变白骨,你对这些别太执着,一个人真的要堕落的话,不一定是要去那些地方才会沦落。”
李悦拍着贺兰皓煊的肩头,学严太傅的语气说话,水香凌香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敢笑,委实憋得难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皓煊你太执着了。哈哈哈!”
贺兰靖也学李悦装模作样地训导贺兰皓煊,末了终忍不住大笑。
“好了好了,再说大哥要拍死我了。”
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她可不能得罪这位大靠山。
“大哥,与其因为你的阻止,我要偷偷摸摸、东躲西藏,最后暗度陈仓溜出去,还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这样你不是更加放心吗?再说,我只是好奇想去瞧瞧,你忍心我就做只井底之蛙,永远只能看到头顶上的那一方天空吗?”
李悦讨好地给贺兰皓煊顺着背,那眉间的小山丘又皱了起来,真是严肃的娃。
“好嘛好嘛,别皱眉,皱眉就不帅了哦。”
为何二弟央求于他的话,听起来像在哄小孩,他是小孩吗?
“就算你再怎么阻止,你应该知道凭我的能力,掩护二弟出去是绰绰有余的吧。”
贺兰皓煊:“……”
于是乎,在贺兰靖和李悦的夹攻下,贺兰皓煊终于答应他们一起偷偷潜出宫去。
约好了见面时间,打发走了两个不对盘的家伙,李悦正要去找贺兰皓鸢,在经过前院的时候意外看到一团小小的背影坐在台阶上。
“在想什么呢?”
听见她的声音,圆圆的身体颤了一下,和那小人儿一起排排坐,坐在石阶上,屁股下面凉凉的,怀里却钻进一个暖暖的肉团。
贺兰皓鸢这孩子从李悦回来之后,看见她就喜欢往她怀里钻。不见了逃跑时劈人的英勇,倒跟个躲在大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孩童无异。
他这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那次吓到了?
双手环抱住贺兰皓鸢,享受着比海绵还要舒服的柔软。
“鸢儿,到家了咱不怕,是二哥不好,这些天都没和你好好聊聊。”
是不是该给这小家伙做下心理重建工作?像那些受灾后的儿童接受心理重建治疗那样,重新认识、发现自己的心灵,建立一个新的心灵成长空间。
尽管两人一起被绑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但贺兰皓鸢对李悦的感情已然超过他对贺兰皓煊的,特别是李悦为掩护他,让他有足够的时间逃离,自己送上门被抓,出于权衡下的举动已经成了小孩子心中的偶像。
“不,乃受伤鸟,要好好休养……要素偶武功比奈些银好,乃就八会被抓,脸也八会被划花鸟。”
贺兰皓鸢的头从李悦怀里仰起来,小手摸上李悦另一边没有遮挡的脸,圆溜溜的眼睛里水水的,原来他是在自责。
“首先,你那时候听哥哥的话跑去搬救兵已经是帮了哥哥最大的忙,如果不是你,咱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第二,你二哥没变花脸猫,只是增加了一点阳刚气,就是更加像男子汉,知道不?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不哭鼻子的。”
握住那只小手,李悦边说边尽情地吃着这白嫩的豆腐。
而接下来的事情快得让李悦反应不过来,对话如下:
“偶素男子汉!”
“对”
摸摸小手。
“偶要保护二哥!”
“好!”
捏捏脸蛋。
“偶要变强!”
“二哥相信鸢儿会变强的!”
继续摸摸。
“二哥,鸢儿今天素来跟乃道别哒,鸢儿要随师父上山修炼去鸟,等偶学有所成后再回来。”
“呃?”
动作停住。
“二哥,鸢儿不在哒时候,乃要乖乖在宫里,等鸢儿回来。”
“啥?”
被推开,怀里温暖的感觉不见了。
“二哥,鸢儿走鸟,乃八用来送偶,保重!”
……
一阵风吹过,李悦打了个冷战,天,好像更凉了。
“香香,刚刚三弟是不是来过?”
水香和凌香一起搀起李悦,弹掉沾在她衣服上的灰尘。
“爷,三皇子才离开不久。”
“哦,那刚刚不是我的幻觉了,他说他要离开,去上山习艺,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爷。”
平时贺兰皓鸢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今天他还是奶声奶气地说话,但她从那稚气的脸庞上看到分明的成长和坚定的眼神,才会一下子无法适应。
好突然,心里还真舍不得,他那么能吃,在山上过的清修日子,刚开始肯定很辛苦,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呃,不对,应该是说玉不琢不成器。她也确定了皓鸢的心理是健康的,绑架事件对他起的是积极的促进作用,让他有了新的成长的动力和力量,她应该鼓励鼓励他。
就这样,在准备着给贺兰皓鸢的饯别礼物中,时间到了晚上。
“怎么这么慢?”
贺兰靖埋怨地瞪了眼贺兰皓煊,他们约好了在御厨房的侧门那见面,他都等了半个时辰,还以为老大出尔反尔把二弟给扣住。
“不关大哥的事,是我自己耽搁了,赶紧走吧。”
拉过李悦的手,贺兰靖惊道:“二弟,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的体温一向偏低,快走吧,不然错过时间了。”
在贺兰靖的带路下,他们无惊无险地出到宫外。
“你以前就是这样偷偷潜出宫外的?”
贺兰皓煊意味不明地冒出这么一句,贺兰靖不咸不淡地回他:“你以为呢?”
这两个冤家一见面准会发生口角,李悦已经不想做和事佬了,由他们斗嘴,其实这也是他们交流感情的表现,她是不会因为他们经常斗嘴就认为他们彼此讨厌对方的,尽管他们嘴上是那么说。
终于到了**欢,站在那张灯结彩的牌匾下,居然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三人刚一下车,站在门口的侍者很快就认出这三位小爷,笑得跟个四万似地上前行礼,给贺兰靖止住,让他别声张,侍者非常识做地为他们前面引路。
来这里的客人基本上是非富则贵,客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他们眉眼没个机灵的干不了这活,更何况这二皇子不仅有情有义,对他们**欢更是恩同再造,他自然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
今晚**欢显得格外喜庆,气氛也尤为热烈,不时听到喝彩声。
“投牌开始了?”
李悦这一问,在前面引路的侍者暧mei地一笑,“念烟的表演刚结束,皇子来的正是时候。”
那笑让李悦想起贺兰靖跟她提起的,外间对她的谣传,更多的是说她看上了念烟,才英雄救美,即使在这里男风还不是很普遍,但这件事却意外地没听到反对的声音。
侍者领李悦他们走的是高级贵宾才能走的私人通道,一直到包间,一路没碰上人,这种VIP待遇她以前是没亲历过,倒是感觉有点像《红磨坊》里那个贵族走的通道一样僻静。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五十章 神奇萝莉
包间在最接近舞台的边上,正好看到被精心打扮过的念烟面无表情地站着。
头发高高地堆起,看上去有点像个髻,红色的流苏在上面缠绕着垂到两边鬓角处,身上穿的垂坠感上佳的亮缎斜襟长袍修出他纤细的身线,设计衣服的人心机非常重,故意把领子做成硬挺的,又没有扣子,故意让念烟一边的锁骨暴露在灯光下。火红的缎子映照得那片莹白显得那么羞涩,掉足看者的胃口,让台下那些“狼人”恨不能扯下那红壳,一口啖下那颗如玉的荔枝。
房内的来人让李悦收回目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香风。
“贵客来了,我朱馞儒自然要过来招待,各位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今晚我请客。”
此番三人只身前来,摆明了不想暴露身份,朱馞儒也没行什么大礼,态度之亲密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送上来吧。”
“没问题,难得世子爷这么赏脸。”《|wRsHu。CoM》
朱馞儒笑着吩咐下去,今晚他一身金黑色华服,还真像个嫁闺女的丈母娘,李悦心里想着,嘴上就跟着说出来,又引来朱馞儒的一阵轻笑。
“二皇子太会说话了,我这心情还真的就跟嫁女儿一样喜忧参半。”
“哦?”
“可不嘛,这当娘的都希望女儿找个好归宿,可咱们这里跟那些寻常人家不一样,在这里谁出的银子最多就得跟谁,不管对方高矮胖瘦,是公是母,也不能挑剔对方有口臭还是脚臭狐臭……”
从进来一直沉默的贺兰皓煊终是听的忍不住咳嗽,朱馞儒似才察觉自己话太多,掩嘴一笑道:“看我,说得忘情就口无遮拦的,总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烟儿祈福了。”
李悦听朱馞儒这么说,想起那个死去的陈员外的样子,还记忆犹新,确实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再看看台下那些人,一个个眼冒绿光,她实在不忍想象念烟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样子。啊,他被压倒的样子一定很萌,但上面趴着的是猥琐男就破坏美感了,可是也有说日本那些A/V故意选择美女野兽配是有一定的美学原理在里面的。呃,她在想什么?扯远了。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李悦的YY电波,台上的念烟不自在地打了个冷战。
“唉,那陈员外要死也不付了钱再死,那样烟儿的身价都高些,那肥婆,出两千两就想把烟儿的初ye买下,想得美,那么多肉,把我家烟儿压骨折了我还要倒赔上医药费。哎呀,那个田斗鸡眼这次居然也看上烟儿,我还以为他只喜欢我们那有点眼斜的小玉,这下可有的闹了。”
斗鸡对斜眼,这**欢里的人还真精彩,只是朱馞儒这自言自语也做得太明显了,不就为了让她把注意力放在念烟身上吗?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想让她买念烟的初ye?这算是在她面前博同情“兜售”吗?
“啧啧啧,**欢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嘛。”
贺兰靖时刻不忘打击竞争对手,贺兰皓煊木着一张脸端坐着,眉间那千年山川屹然不动。
“是在下疏忽了,应该叫几个人儿来招待世子爷的,世子爷也好看看我们有什么需要改善的,给我们提提意见。”
对贺兰靖的挑刺,朱馞儒直接把他当成来考察业务的,作势就要叫人来坐陪。
“朱管事不用客气,我们不用人招待。”
贺兰皓煊略微僵硬,和某人跟在自家花园里成对比,但也无损他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高贵气质。
被贺兰皓煊瞪了下,贺兰靖无所谓地耸耸肩,“难道我们大皇子亲临还不能够让香公子屈尊倒杯水酒?”
对于贺兰靖这么无耻地拉贺兰皓煊下水,贺兰皓煊只能隐忍。
“馞儒真是该死,来来来,让馞儒为各位斟上,大皇子放心,这不是酒。”
贺兰靖率先端起白玉杯子喝了一口,闭目回味。
“如何?”
朱馞儒笑得风情万种,贺兰靖却是笑而不答,只向李悦说:“二弟,试试这里最出名的香妃酿。”
“不愧是世子爷,一喝就知道是香妃酿。”
李悦接过贺兰靖递给她的杯子,摇晃了下艳若红玉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嗯,入口香醇,像个养在深闺的如画美人;进喉辛辣,像个经历风霜爱恨分明的烈女子;最后萦绕在唇齿之间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余味绵长,很有趣的饮品。我……有说错什么吗?”
为啥那三个人看她的表情那么古怪,她只是努力把自己尝到的味道形容出来,不是说很出名吗?她可是很给面子的。
朱馞儒轻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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