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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住手,李小弟已经被你弄哭了。”
扶风耀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悦正想办法掩饰自己激动的时候被他戳破。
即墨骆霖扳起她的身子,果然看到她发红的眼睛,马上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我太高兴没控制好力道把你钻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即墨骆霖现在道歉的样子,再想象他要是以前那个络腮胡子说现在的话,超级不协调的画面出现在李悦脑子里。让她噗一下笑出来。
“人家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
揉着发红的眼睛,李悦笑得无邪,那无暇的笑容无意中落入站在即墨骆霖后面的白羽辰眼中。
他好像看到绽放的莲花了,像几年前他在街上看到的一个孩子的笑,当时他正经历着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在街上看到他的出现,就像是上天在给他启示一样,告诉他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一面。这么看起来,这个李悦越看越像那孩子。
被李悦的笑萌到的显然不止白羽辰,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即墨骆霖这个距离她最近的中年大叔,其实叫大叔是说老了,但李悦脑子里还没法把以前的大胡子和眼前这个雅男子画上等号。
“好可爱!我现在终于可以抱抱你了,你不知道以前靖在的时候我都没机会这么做。”
果然是有恋童癖的大叔,早就垂涎她的“童色”。
“哇,原来你对我窥视已久,你不要以为你变成美大叔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我抗议!”
李悦大呼失算,尽管她是开玩笑的,却有人借着她的话说下去。
“李公子堪比神算,又怎么会失算,蝶衣这也有个梦,想烦李公子解一解。”
泫蝶衣,代表泫氏来给扶风耀才贺寿的泫族族长长女,直到即墨骆霖出现前,还是安安静静的,难道她和骆霖之间有JQ?
“我这贤弟脑子里经常会有些古怪的想法,大家别太在意,来,我敬老族长一杯。骆霖有事迟到了,先自罚三杯。”
扶风耀才也帮着打圆场,可惜泫蝶衣不买账。
李悦知道泫氏在百越有着超然的地位,他们自称可以和神对话,通常出现在各族的祭祀庆典,生老病死的场合,职能类似于祭司也相当于巫族。
泫蝶衣来给扶风耀才贺寿已经是很给面子,而百越的人都知道,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泫氏的人,因为他们是神的仆役,得罪他们会得到神的惩罚。
“泫姑娘,刚才在下已经惹得忩狐族长不高兴,实在不想再得罪了姑娘。”
“那是他不磊落,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直,不担心让你知道什么秘密。”
忩狐彪这会喝着闷酒,听泫蝶衣这么说,重重把酒杯放到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那小生就洗耳恭听了。”
李悦心里祈祷着泫蝶衣的梦不要暴露出什么隐私,可惜,老天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泫姑娘说的其实是两个梦,前一个说你回到家里,发现门锁被撬。你很害怕叫了亲人陪你进去看是不是被小偷光顾了,但他们不肯,能否说明你梦里的亲人是哪些人?”
“我母亲和我叔叔。”
“只有母亲和叔叔,家里被盗,应该是家事,但在这件事中,作为最应该出现的大家长泫族长并没有出现,从这在下冒昧地问一句,泫姑娘和您的父亲是否关系并不融洽?”
李悦问句一出,就听到最多嘴的皮族长拉着蓝族长说:“可不是嘛,泫族长还常常说生女儿不如儿子省心。”
侧面证实了她的推测。李悦继续分析道:“第二个梦是你常常梦到去世的长辈,但实际上你和那长辈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梦到他们会让你安心,可是梦到一些鬼魂的话,梦中的自己就会很害怕,梦中还有老虎从你床下钻出来,综合这些,李某再冒昧问姑娘,可有婚约对象?”
“有又如何,没有又怎样?”
泫蝶衣没料到李悦会问这个问题,回答的模棱两可,底气已经泄了一半,神情也不自在了起来。
即墨骆霖想告诉李悦什么,李悦淡定地制止他说:“无妨。”
她不想骆霖因为她得罪泫氏,要得罪人的话,她一个就够了。
“有对象说明姑娘对这个对象存在恐惧,是对对方不了解的恐惧;没婚约在身则对自己将来的归宿焦虑,无论哪种,都会使得姑娘在平时生活中做事都有所退缩,当然死人的鬼魂也是死亡的象征,也可能是某种特质的消失等等,但过多的失去还是会引起恐惧和退行。”
“难怪泫族长怎么劝她都不肯出嫁,原来是害怕啊!”
“是啊,还编说梦中有启示说她不能出嫁。”
那些八卦的人自动把李悦后面补充的话省略,直接戳到泫蝶衣的痛处。
“泫姑娘如果愿意说的详细些,分析结果可能会大不一样,如果姑娘愿意的话……”
“不必了。”
李悦不意外地接收到泫蝶衣充满恨意的眼神。
“扶风老哥,看在我和贤弟久别重逢的份上,让我们哥俩好好聚聚吧!”
即墨骆霖赶紧跟扶风耀才申请放人,扶风耀才也知道气氛变了,赶紧让李悦随即墨骆霖走。这连解两个梦都得罪人,要是再待下去,不定成众矢之的了。
他们去的不是李悦的临时住处,而是白羽辰的高级宾舍,只有在白羽辰的地方,即墨骆霖才放心介绍李悦的身份给白羽辰,其实也不是李悦的皇子身份。那个他们之间是心照不宣,他介绍的是李悦在百越的身份,可以说是她新的身份:醉花阴老板兼贺嘉往百越商品承包运营商。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二卷第八十九章 邪火
第二卷第八十九章 邪火
太阳终于爬上一天里所能到达的最高点。放大了笑脸把明净的天空镀上暖暖的明黄,誓要让大地上的生物也感受到它愉快的心情,不遗余力地把它的热力源源不断往下面发送。
菊花楼后门,菜贩子达仔把今天要送的蔬菜都送到,汗流浃背地跟账房算着帐。
“先生,怎么今天楼里只进这么点菜,您知道我的菜都是自家种的,天没亮就摘,保证天天新鲜,咱们打这么久交道,您也不是不知道。”
达仔撩起无袖褂子的一角,囫囵擦了把脸,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
账房先生不耐烦地说:“合作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家的菜怎样,要是不新鲜,我才不会跟你买。你没听见前面热闹着吗?那是对门的酒楼新开张。”
达仔不明白账房先生这话什么意思,“对面酒楼开张这里的客人就都不用在这里点菜了?”
“你连这事都不知道?真是一天就知道种菜了。”
账房先生深吸口气,把不耐的情绪压下,控制自己别被夏天的热气蒸得烦躁。
“告诉你,那酒楼的老板可有来头了,听说他是即墨族长的拜把兄弟,你知道。咱们这里就即墨族的跟四隅城里那位走的最近,这就有两座靠山,单这还不算,那老板还是咱们老族长的忘年交,这可是咱们老族长自己宣布的消息,你说利害吧。”
达仔直点头说利害,账房先生话头一起就关不住了,“最利害的还是他在咱们老族长的酒宴上两个经典的解梦,一个是忩狐族长的,一个是泫族大小姐泫蝶衣的。真神了!他仅凭忩狐族长随口说的一个梦,就把族长瞒得天衣无缝的事情给揭了出来,搞得族长夫人到现在还不准族长进房。”
聊聊八卦可以让发热的头脑暂时忘记炎热,达仔也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事啊,这么大动肝火?”
账房先生切了一声,显然在怪他死脑筋,“有什么事能让女人那么生气,不过也就是忩狐族长夫人敢那么做,那个女人真是个尤物啊!极品!”
“还有蝶衣小姐的梦呢?”
打断了账房先生的YY,达仔的不识趣又惹来账房先生的一记白眼。
“当然也是无比准确啦,泫大小姐也是的,人家公子已经厚道地托辞了她,她还要送上去给人家落脸面,嗯,泫族的人不能说太多。咱们老族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厉害的竞争对手还去给他捧场,他那里可不只是酒楼那么简单。再这么下去,菊花楼的生意都难做了。”
“就是酒楼而已,不会影响到这边的。”
达仔好心的安慰却引起账房先生大声的咆哮:“你见过酒楼里有那么多美貌男子的吗?还个个穿了统一的叫做工作服的衣服,衣服这么短,叉都开到这里,名义上是上菜,其实谁不知道是给客人看他们翘翘的屁屁。”
达仔还是个小青头,听到账房先生说的这么直白,激动之下脸又贴的这么近,扩长的鼻孔几乎把气都喷到他脸上,一阵尴尬。
“那个,今天的帐记下了吧,我明天再送过来,我走了。”
赶紧开溜,果然是天气燥热容易让人暴躁。前面还是锣鼓喧天,连账房先生这见过世面的都说那酒楼好,那肯定不错,去凑凑热闹去,说不定碰到那老板,还能揽多家生意。
怀着这么个想法,达仔拐出小巷。朝大街走去。
一串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伴着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吹打声中,醉花阴开张了。
李悦在包厢里招呼即墨骆霖他们,小金玉在门面外招呼其他慕名而来的客人,左氏兄弟和水香、凌香也帮忙满场招呼着客人。
那些经过培训的小倌现在变成侍应生,做起来也是有板有眼,他们现在的薪水虽然没跟接客量挂钩了,但只要表现好,月奖金、季度奖金和年度奖金都是很客观的,现在每天这么走来走去消耗的体力根本就比以前的夜夜笙歌小太多,有正常人的作息,还不用被逼迫做不喜欢的事情。下班后他们想见谁和谁爱爱,老板说了,那完全是他们个人的事,只要不影响工作和损害酒楼的声誉,不会有人干预,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愿意接受这种转变的。
“来,大家尝尝我特制的冰镇酸梅汤。借此,我特别要感谢耀才老哥和骆霖大哥为我这醉花阴做宣传,今天才会这么宾客盈门,最最感谢的是白兄让风兄带领多名兄弟帮忙做这里的整体改装,如果没有这么多兄弟的倾力帮助,醉花阴也不能这么快就开张,这里李悦以汤代酒,谢谢诸位!感谢你们让我在这里这么快就有了落脚的地方,客套话我就不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开动吧!”
“娘叻,说这么多。你要是再多说,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吃。”
扶风耀才一句话一下子就带动了气氛,他率先向桌上精致的美食发动攻势,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李悦细心地给希奕剥虾,又给他夹鱼肉,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希奕不喜欢吃水产品,所以只要和他一起进餐,总会让他多吃这类食物。
“希奕,你这就不对了,以前骆霖叔叔夹鱼肉给你你都不吃,怎么你悦哥哥夹给你你就吃了?”
即墨骆霖对希奕的个别对待表示抗议,希奕却不以为意地说:“悦哥哥家的鱼好吃。”
“嗯,敢情那鱼是你悦哥哥家养的,来,叔叔夹块给你,别尽让你悦哥哥夹。”
在即墨骆霖把鱼肉放进自己的碗前,希奕把碗移开,即墨骆霖只得夹回自己碗里,哭丧着脸说:“明明就是嫌弃我,还说不是。”
李悦在希奕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希奕乖巧地点头,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即墨骆霖。表情有些不情愿。
“我说辰,你管管你儿子,夹菜给人家还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就你意见多,谁叫你和我吃醋来着,给你青菜吃已经不错了。”
“耶?”
即墨骆霖听李悦这么说更不乐意了,“我怎么是吃你的醋,我明明是吃希奕的醋,你尽夹给他吃都没时间照顾我们。辰,管管你儿子。”
扶风耀才听即墨骆霖逗趣的话,大笑着说:“他娘的,骆霖老弟。你真幽默,和你们一起就是高兴。”
一直慢条斯理优雅进食的白羽辰终于开金口道:“希奕是要有人管管,我一直想问悦贤弟,是否愿意担任希奕的老师?”
因为即墨骆霖的关系,通过他的介绍,两个初识的人节省了许多试探,猜测的时间,交情直接越过相识进展到相交阶段,当然希奕在中间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白兄说笑了,希奕自有博学之士教导,愚弟才疏学浅,恐怕难当此重任。”
同桌的扶风月停下动作,倒了杯酸梅汁喝起来,他想不明白李悦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能轻易就融入这些人的圈子。
“呐,你肝火旺盛,喝这个天翠汤正合适。”
“不就是冬瓜煲鸭子嘛,叫得那么好听就能卖多几个钱,你可别欺我们不识货。”
李悦盛了碗汤给即墨骆霖,听他这么说,就要把汤拿走,被他一把夺了下来。
希奕揪着李悦的衣服下摆,说:“悦哥哥,你就当我老师吧!”
关于希奕对她的态度为何转变这么快,李悦和水香他们会合后有问过,水香只记得希奕问他们式寒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会想方设法营救他?当时水香说式寒是孤儿,如果李悦这个主子不救他的话就没办法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那句回答对希奕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他听过后就说他有办法帮忙,之后白城主就来把他接走了。
李悦问过小金玉希奕的身世,小金玉只知道希奕只有白羽辰这个父亲,生母不详。基于对希奕身世的不了解,李悦暂时把他对自己萌生的好感定位在对自己英雄式的崇拜。小孩不都崇拜救死扶伤的大英雄么?虽然她觉得白羽辰这个父亲更适合这个角色,从无到有修建一座城池,发展到现在这么兴旺,可不是单纯的积累那么简单。
“希奕,悦哥哥真的怕教不好你。”
即墨骆霖喝了一口,大叫好喝。“希奕啊,你要让悦哥哥教你的话最重要让他教你怎么做菜,到时候保管你娶到媳妇。”
“你不是说很普通吗?我的汤。”
“特别好喝!”
即墨骆霖讨好地说。
“月公子,来,这可是特别为你上的红烧羊肉,俗话说‘冬吃羊肉赛人参,春夏秋食亦强身’,吃了羊肉喝多点汤就不怕上火。”
扶风月看着碗中香气四溢,烧得红红又淌着油花的羊肉,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那边白羽辰继续劝说她,“悦贤弟只需要教导希儿些人生道理,让他明白事理就行,书本上的知识另外有先生授课。”
“这……让我考虑考虑。”
这边扶风耀才见儿子碗里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