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见过他的啊。
“应该不认识。只是……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孟思清觉得没有骗他的必要,便照实说了。
“似曾相识?”
“恩。只是我一时却想不起。”孟思清苦笑。
“那南荣昊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不认识他是最好了。”
孟思清点了点头,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说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孟思清又看了孟逍一眼,说道:“其实,二哥不必顾及我。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二哥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也不管二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在这个世上,二哥就是我最亲的人。”
“什么想清楚了?什么又是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孟逍皱眉看她。她是知道什么了吗?
孟思清笑了笑,又道:“我知道父亲为何将我许配给刘毅然。”
孟逍深深地看着她,似不相信她已经知晓。遂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亲去世的时候。那时我听到父亲与娘亲的谈话。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是孟家之子。父亲说你是先皇幼子。在先皇病危时,你皇叔,也就是当今皇上带人逼宫,夺了帝位。然后将先皇十几位皇子以各种名义处死。当时你还才三岁,父亲将你换了出来。另外找了个和你相似的小孩。只是那小孩最后也难逃一死。娘亲在无意中知道此事后,父亲怕她泄密,便将她处死了。在临死的时候,娘亲央求他无论将来如何,一定要保全我的性命。”提及往事,孟思清已是神情淡然。
孟逍惊讶地看着她。他也并不知道孟思清的娘亲是父亲亲手处死的。再看了看孟思清的神情,脸上虽有些许哀伤,却已然看开。想到当时她才三岁。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她是多么的伤心。还有她在她娘亲坟前弹的那首哀伤的曲子。以前到以后,从没有人听过她弹过琴。她在梦中喊道:“娘亲,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原来那时的她就觉得自己是孤苦无依的了。难怪她从小就那么懂事,有时开朗笑颜,有时却是对一切淡然。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心疼。三岁的孩童,心里却那样沉重,如同他三岁的时候。
“只是我不明白,父亲明明是那么地爱着娘亲,却还是要她死。难道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可以抛弃挚爱吗?”孟思清悲凉地笑道。
她对父亲其实已经没有了怨恨。因为父亲看到她时,时常会发呆,眼神里全是哀伤。那哀伤出现在丰神俊朗的父亲眼里,让她渐渐淡去那股怨恨。她知道她和娘亲长得很像,父亲看到她时,定是想起了娘亲。
“清儿……”孟逍看到那样悲哀的笑容。那样的笑里蕴藏着多少苦涩?一时之间,他感觉心中酸痛,双眼望着她,坚定地说道:“我定不会抛下你的。”
孟思清凝视着他,久久不语。两世为人,两世孤单。不过幸得还有他。这一句话胜似千金。此时的她不想去想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实,也不想去理会即使如今坚定的话语在以后是否会改变。
四目相对,多少情愫尽在不言中。
第十三章
孟思清凝视着他,久久不语。两世为人,两世孤单。不过幸得还有他。这一句话胜似千金。此时的她不想去想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实,也不想去理会即使如今坚定的话语在以后是否会改变。
四目相对,多少情愫尽在不言中。
良久,孟逍又想起刚才孟思清说的那句“其实,二哥不必顾及我。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二哥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也不管二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在这个世上,二哥就是我最亲的人。”于是问道:“那你是想清楚要做什么?我并不需要你能做什么。”难道她还想再提许婚的事?
孟思清笑了,却不说话。
孟逍皱着眉头,见她不说话,再一次重复道:“我并不需要你能做什么。一切的事情自有我一力承担。”
且说南荣昌回到驿馆,却是只坐了一会儿便朝青楼走去。这会儿,他早就把议和的事丢一边了。反正他这次是来砸场的。只是在这之前,他还得好好享受一下离国的美女。
南荣昊一人留在驿馆。看着南荣昌离去的背影,他手里把玩着茶盏,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现在已是时候了。这次跟着南荣昌来洳疆,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不过这次来洳疆,他倒还有个发现。那便是这洳疆的孟逍大将军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在晚宴上见到孟逍时,那骨子里的霸气,凌厉的眼神让他不由得心生怀疑。因为,那些表现都不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将军该有的。这样一位有着俊逸的外表,却透着不容侵犯的霸气,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凭他的直觉,这个孟逍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恐怕他不仅仅是离国一位驻守边疆的将军那么简单吧。所以他让属下的人动用一切人力、物力去查那位孟大将军。在他眼里是不容有一粒沙的,更不允许有让他无法掌控的人和事出现。
正在他思量之际,一位黑衣蒙面人飞身来到他面前,唤了声“主子”。然后将几页纸交到他手上。
南荣昊接过纸,然后左手轻挥,那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他打开一看。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嘴角微扬,鼻子轻哼了一声。然后右手稍稍一用力,便将那几页纸捏成了碎片。
“这下子,离国也不用我动手便自会乱起来。五年和平?这可是我的一个好机会。”南荣昊心里想着,却是卸了披风,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那抹白色身影,以及一双明亮而迷惑的眼睛,挥之不去。那迷茫的双眼让他心里一抽。他猛然睁开眼,双眉紧皱。这是什么莫名的情愫?为何会去在乎一名陌生女子的情绪?那样的迷茫与他何干?于是又闭上双眼,努力地不再去想,而是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夜里,孟思清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因为,那梦即是她的一生。梦里那双眼睛及那张脸是如此熟悉。让她感觉心里阵阵刺痛。梦里的眼、梦里的脸越来越清晰,终于从梦中惊醒。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
陈浩,这个名字,这个人,她有多久没有想起了。曾经的她看着好友和他在一起,倾听好友讲述他们的欢歌笑语。她曾经在寂静的夏夜,望着满天的星光,唱着那首《星语心愿》。并且反复唱着这首歌里,最让她感动的一句:就向流星许个星愿,让你知道我爱你。
那个时候,当她看到那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她感动得掉下眼泪。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着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着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诗,那么美;爱,那么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早已淡忘了。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她曾经以为她将永远不会再想起他。可是,可是却见到了南荣昊。一样的眼,一样的脸。
是前世今生吗?她苦笑。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为何还要遇上他?难怪见到他时感觉心里气闷。只是,那些都是太遥远的事了。那是属于叶敏的过去,如今的她只是孟思清而已。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想起。如今即使想起,也只是淡淡一笑,那时的她还很天真,只是个充满幻想的女孩。
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何反常后,心里反而放松下来,不再纠结。只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耐。
孟思清感觉头晕目眩。但终是睁开了眼。当看清面前放大的一张脸时,心里不禁一阵恶心。面前的人两眼一大一小,左脸上豆大的一颗痣上长着一根长长的黑毛,满脸的络腮胡。那大拇指还正在朝天鼻孔里来回的钻来钻去。
那男子见她终于醒了,便满脸堆笑地朝着他右前方的人报告:“太子殿下,她醒了。”
孟思清闻言,目光越过面前的大汉,看到了正好转身的如国太子。心里不禁思量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记得她和陆风本是要出去的,但是陆风临时有事便取消一同出游了。因昨晚的那场梦,她想出去散散心。于是她便和小茜两人一起出去。却没想到被这南荣昌给绑架了。更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二哥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来。看来这次他们本就不打算来议和的。她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小茜。不知道小茜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他们给抓起来了。
而那南荣昌此时正开口对那大汉喝道:“醒了还不快下去!莫要在这里坏了本太子的好事!叫你们绑人的时候轻点,你们这群笨蛋却仍然粗手粗脚的。害得我们这位孟小姐这么久才醒过来,让本太子等了这么久!”
那大汉一边听着,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等太子教训完后,便躬身退下了。
待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之后,南荣昌一脸猥琐的笑着走到孟思清的面前。然后右手轻轻勾起孟思清的下巴,嘴里发出阵阵“啧啧”之声。“原来你就是那日在东门坏我大事的女子!怪不得这么眼熟。不过总算是让我想起来了。原本对于那些坏本太子事之人,本太子是绝不手软的。但是你嘛,本太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做我的侧妃。往日之事便可一笔勾销。啧啧,你瞧瞧,大半年不见的,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不过,说来我们也还算有缘分。不打不相识嘛。”
孟思清将脸撇开,想摆脱他的钳制。那南荣昌却是加大了力气,不容她反抗。于是,孟思清睁着两眼,狠狠地瞪着他。嘴上却异常冷静地说道:“太子殿下莫要忘了这里是洳疆。还容不得殿下如此放肆!”
“是吗?那本太子倒想试试。说不定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你那二哥便会答应议和的条件。到时候,我们不光成为亲家,就连多年以来两国的争端也都能解决了。”
“想不到太子殿下还真是天真!我二哥岂会受你胁迫?只怕那时候太子殿下连洳疆城门都出不去!更何况,我若是没回府,二哥定是知道我在哪里。只怕这时,二哥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认为我二哥会让我一人出门吗?”
“孟小姐还是这么会说。上次本太子一时疏忽,上了你的当。不过,这次若是再想哄骗本太子,那是决计不能得逞的。”说罢,他再也不顾其他,左手微一用力,便将孟思清胸前的外衣给撕毁一片,露出白色里衣。
孟思清顿感一股恶臭味将要向自己袭来,只觉心里一阵恶心。她赶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针取出,然后刺向他的穴位。自从那次在小镇上遇到恶人后,她便将针灸的金针随身带在身上。既方便随时救人,又可以防身。
南荣昌不料她有这一手,一时疏忽,没有躲开。他堂堂如国太子,身手也是极好的。只是这次却真是疏忽了。此时,他顿感一阵疼痛,然后全身乏力,再也没有力气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孟思清见他停下了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表面上,她是镇定自若,但是,任凭谁遇到这种登徒子也是有些许紧张的。只是她够理智,也够冷静。
用金针刺了南荣昌后,她正打算将已经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却发现南荣昌的身子一下子全然倒在自己身上,而且一动不动。
她试着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又为他把脉。心里一惊。抬起头来,见南荣昊正依在门口,神色怪异。她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把他杀死了。”她已经看到射向南荣昌的银针暗器。
南荣昊瞬间又恢复一贯的温润,耸了耸肩,说道:“我是为了帮你。”
“只怕三殿下是为了帮你自己吧。”孟思清淡淡地说道。
“孟小姐何出此言?在下可真是一心为了帮小姐的。被小姐误会,还真是冤枉得很呢。”南荣昊笑道。
“三殿下还真爱开玩笑。你我素不相识,何故要为了救一个陌生人而将自己哥哥杀死?更何况,我已经让他不会再有所动作了。”孟思清心里了然,又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嗜杀自己的血亲。
“孟小姐是个聪明的人。不过帮你也确实是原因之一。”南荣昊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昨日,还迷茫地望着自己,而今日却是如此淡然,仿佛她知道一切。也不知为何,他居然向她辩解。
“三殿下休提此举是为了帮我。若是为了帮我就不该将他杀死。”
“这又是为何?”
“如国太子死于洳疆,你说这会如何?”
“我只说是帮你,可没说是要帮你二哥。”南荣昊微笑道。原来这丫头还在为她二哥担心。怕因此引来两国战争。在被人轻薄后,还这么不急不躁,冷静思考,为了别人,隐忍不发,还真是令人钦佩。只是,昨日收到孟逍帖子,邀约见面。今日也是才从孟逍那里回来。其实他和孟逍早就达成协议,让太子死在洳疆,就说是患了急病。他正好取代太子。然后两国保持三年和平。他也好处理如国的事情。只是,这丫头却是不知道,还在担心别人。他便脱口说出不想帮孟逍。如果可以的话,他也确实不想帮着孟逍,与孟逍达成三年和平的协议。只是他在如国的根基尚未稳定。虽是除了太子,可以取代太子之位,但是那些大臣们却不是都站在他这一边的。若是两国还有战事,他便是要分出许多心来。
“罢了,这种人本就死有余辜。这样一来三殿下也正好堂而皇之的取代太子殿下。也算是一箭双雕,两全齐美了。”孟思清莞尔。这次两位皇子前来洳疆也并不是志在议和。只怕是为了探听虚实。只是二哥那边恐怕是要推迟行事了。
“孟小姐可算是看清了。这双雕里,小姐可算是一雕呢。”南荣昊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笑道。
而孟思清却不再理会他,正要离开此地。
南荣昊却伸手将她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