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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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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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夜的徐娘。”
  我还半老呢,清浅又皱了皱眉,是了,这是女尊的世界,守夜的是个女的不奇(提供下载…)怪,是个男子才叫有问题。
  清浅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又看了看子詹,牵住他的手上了马车。
  “回府。”吩咐了一声,便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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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大小姐遇刺,这岂止是新闻,简直是异闻奇闻,在京城朴实又八卦的老百姓嘴里,正在奔向不靠谱的边缘。
  “听说那白小姐前不久娶的正夫,给她挡了一剑,现在重伤昏迷了呢。”说话的是个半大的女孩,一脸陶醉相,当然,这说法算是靠谱的。
  “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哪有男人保护女人的道理,要我说肯定是白小姐保护正夫受了伤。”这是大女子主义的说辞。清浅听后扒着子詹哭了很久,一个劲儿的问他嫌不嫌弃自己。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他们其实是遇到桃仙啦。”这是迷信鬼神说。
  “你是想仙子想疯了吧。照我说啊,那白小姐定是真的遇刺了。你看你白家位置多高,我看啊,八成是引得人眼红了。”这是靠谱猜测说,清浅听后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还有认为是皇家终于受不了白家功高震主,这是皇帝亲手安排的意图震慑白家。当然,这种说法只能扒着墙根子偷偷传传而已。
  然而清浅却是知道的,无论是哪种,都绝不会是最后一种,因为她此刻正站在大殿中等着暴风雨的洗礼。
  安仲早朝时,已经打了几个磨磨唧唧的大臣了,众人见皇上一脸黑沉,都纷纷表示无事可奏,上赶着想退朝。
  安仲的气从何来,瞎子都看得出来,譬如清浅。
  “平日叫你注意些注意些,非不听!白清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身份,就是个会移动的靶子!”安仲额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然后啪的一声,捏碎了一个杯子。
  清浅抖着身子垂着头老实听着,非(提供下载…)常想问一句,皇姑姑,您老手疼不。
  “在京城中也罢了,出城竟然也不知道让护卫跟着!知道春字下面两只虫是什么字么!”安仲从龙椅上不下来,对着清浅冷笑了好大一声,又满面怒容的勾了下嘴角:“朕的亲甥女都敢动,不知死活”。
  清浅依然不开口,安仲还想继续骂,却看外面颤颤巍巍进来个女侍。
  安仲抄起桌上的御笔哗的扔了出去:“说了朕谁也不见,那帮大臣又想挨板子么?”
  清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说罪魁祸首是自己,可皇上您这打板子出气的法子实在不像明君呐!
  “皇……皇上……殿君求见……”女侍被甩一裙子的墨,吐字都快不清晰了。
  这殿君,自然就是清浅的父亲。
  安长卿走进殿里,先看到的是满地的墨汁,以及垂着头站在下首的自家女儿。
  身份尊贵的殿君阁下笔直的走向自己的皇妹,理都没理清浅一下。这个女儿历来贪玩懒做,现在被教训一下,也是应该。
  “皇兄。可是查到什么了?”安仲命人搬来两个凳子,也不坐龙椅,自己和安长卿一人一个,坐下围观清浅站着。
  “那徐娘,是华尘的家仆,卖的死契。”安长卿若有所思的说道。
  卖了死契的,生是主人家的人,死是主人家的死人,这辈子都拴在主子家了,连赎身都不可能。一般丫鬟小厮是不愿意卖死契的。
  安仲点了点头。
  “可是……华尘家的其他仆从,却都是活契。独独她特殊。”安长卿好整以暇的挂着明亮的微笑,片刻后又接着说道:“而且,官府查不到她的名户。”
  古代的名户制,就像现在的户口,然而名户却比户口要严格很多。若名户有变动是需要及时去官府登记的。
  “凭空出现的人,又凭空消失了。”安仲也笑了笑,却跟腊月的雪一样冷。
  安长卿看了她一眼,不徐不疾的问道:“听说皇妹今天上朝的时候罚了好几个大臣。”
  安仲怪异的一笑:“罚了几个京郊统领而已,皇兄觉得,朕可有罚错?”
  安长卿半眯了眼睛:“砍了也无妨。”
  所以说,安家护犊子,是家传的。
  “对了,那华尘的身份知道了么。”安仲问道。
  安长卿点点头,人头官那里写得非(提供下载…)常明显,华家独子,华家以商起家,只是……这可信度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不用查了,华尘的身份我知道。”一直乖乖认罪伏诛的清浅忽然开口道。
  两人均望向她。
  清浅收起了刚刚作出的委屈状,淡淡的道:“不会是他。”华尘若想杀自己,有太多机会,若想骗自己走,更是易如反掌,何必煞费苦心的演这么一出。
  “那可是他的桃林。那仆妇可是他的家仆。”安仲用指节敲了敲椅子扶手。
  “不会是他,是我疏忽了。”清浅苦笑了一下:“我成亲那日,他来过,送了我他的琴。对地契却只字未提,他为何非要第二日走前托人来送。”
  当日心下并未有什么疑惑,现在想想,只有一个仆人来说华尘把东西送她了,虽然附上了一封信,可清浅一个瞎子,子詹也没见过华尘的字,谁能辨得真假。华尘本人并不是以书法闻名,有几个人会对他的字熟悉的。
  “有人钻了他要走这个空子,安排了一切。”清浅低声答道:“即便退一步说,林子确实是华尘叫送的,期间经手几人,他不知,我们更不知,可以玩猫腻的地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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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话结束后,清浅心中惦记着子詹的伤,上了马车就往家里赶。走了半道才想起来如今已经搬了出来,应该往敕造的安逸王府去了,又颇为懊恼的骂了下人一顿。
  车夫是自家养的,知道自己小姐心情不好,只低着头任骂。
  安逸王是清浅婚后安仲钦赐的封号,清浅颇喜(…提供下载)欢这个词,听起来就很米虫啊。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安逸更舒坦的。
  只可惜现在看来,自己的安逸日子怕是要折腾一久了。遇刺这件事,小到私人仇恨,大到国家兴衰都可以是理由,着实是一件难解的案子。
  清浅踏进新的府邸时,子詹正坐在后园晒太阳。
  手上的伤不算什么,调理几日便已经见好,听闻清浅回来,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自迎了出去。
  “子詹,你怎的出来了。”清浅看见个影子,想都不想就唤了一声。
  “怕你迷路。”宁子詹言简意赅。
  清浅噎住,她平生最不高兴别人把她当瞎子供着,进出门也不喜(…提供下载)欢前呼后拥着,再加上成婚后素秋和絮冬处于避嫌再不能贴身跟随,这样的情况下,她迷路的机会,确实是……十成十。
  “也不用那么直白嘛……”清浅摸了摸鼻子。
  子詹没再说什么,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动作无比自然娴熟。清浅望了望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自家夫君,暗自思忖女尊社会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异类。
  “当日脱逃的刺客,抓到一个,另一个死了。”宁子詹毫无铺陈的单刀直入。
  清浅一时没回过神,啊了一声,然后才明白过来,急得差点跳起来:“人呢!”

  旧疾复发

  “牢里关着,已经审过了。”白家正夫波澜不惊的回答。
  清浅眉心忽然疼了一下,她家什么时候有的监牢,还有,审过的意思就是用了私刑么……
  宁子詹牵着她的手往大牢方向走。清浅是个不融于世的怪人,对于女尊世界的规矩尚不能十分明了,宁子詹却是懂的,但凡大户人家,谁家不建几个暗牢,一般用于处理犯了大错的家仆,特殊情况下,比如现在,也是个动私刑的好地方。虽说兴朝律令禁止私刑,可是律法这玩意儿,又是在人治的情况下,大家都懂的。
  大牢在一个十分不起眼又十分偏僻的外厢房的暗室里,说是大牢,其实也就是隔了几个狭小的屋子封闭起来,不算大,由于是新建的府邸,牢里看上去也新几分,至少没有各种恶臭和虫子。
  刺客被挂在墙上,穿的依然是当日行刺的黑衣,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是昏了过去,身上纵横交错着许多伤口,细细看来竟全是缺了肉的。整个人血肉模糊。
  “子詹……这……怎么审的?”清浅仔仔细细盯着那人看了良久,咽了口口水。
  “应该是刀割。”宁公子的回答还是很波澜不惊。
  传说中的鱼鳞剐!凌迟!
  “已经手下留情了。”宁子詹解释了一句。
  千刀万剐的好处是,可以减肥……呸呸呸,清浅把脑子不合时宜的想法抛掉。传说真正好手的刽子手,可以把一个人片成千片,这黑衣人看起来也没上百,况且古代私刑的用具,各式各样,上哪个都不是开玩笑的,伤筋动骨是正常的,
  一刀一刀剐他的肉,只要施刑人不想,就不会伤及内脏,生命便能持续,犯人会受足够的痛苦,直到被削成骷髅。
  饶是清浅对于刺客刺伤子詹一事非(提供下载…)常耿耿于怀,心里还是有一点不忍。只是刺杀皇亲即便是灭族都够了,这样也算是杀一儆百,她知道此刻绝对不该出声制止。
  “审出什么来了么?”清浅不再看那个人,转头去问子詹,发现这个大少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观察着挂着的人……清浅再次严重怀疑子詹是穿来的……
  子詹摇了摇头:“不过捉到半日而已,应该没那么快招”
  清浅咂舌,古人都怎么想的,这样了还一个字都不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对于刺客的职业操守产生由衷的敬佩。
  “明明有许多线索,却什么都连不起来。”清浅叹了口气。
  子詹没有说话,刺客虽然捉到了,幕后黑手却还安安全全的坐在幕后等着向他们下黑手,看了看毫无自保的能力的妻主,他暗自思忖最近最好不要离开清浅半步。
  “子詹,把人交去给皇上发落吧。”清浅幽幽的说道。
  宁子詹愣了一下。
  “然后找人把这个大牢退了,建厢房也好,花园也好。我不想家里有这样的地方。”清浅低了低头,安逸王府是她们的家,自己家里有个这样奇(提供下载…)怪的地方真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宁子詹见她不喜(…提供下载)欢这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又拍了拍她,将她带出了牢房。
  屋外阳光明媚,与内里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浅双眼被光线一刺,有些疼痛,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结果一碰之下,就是一片冰凉似水的东西粘在了手上。
  清浅有些纳闷,刚想研究一下是什么东西,结果却听得身边的宁子詹抽了好大一口冷气。她想出声调笑他竟然也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却被子詹一把拽进怀里,搂住,向大厅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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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浅觉得,她最近应该去查一查黄历,看上面是不是写了诸事不宜,或者应该去找江湖术士算一算,看是不是她命途多舛。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眼睛上蒙着两只宽的白布,整整裹了两圈,上面散发着浓重的药味,清浅只想苦笑。
  那日从牢里出来,触感冰凉,骇得从来面不改色的子詹都变了颜色的东西,原来是血。
  大白青天,阳光普照,她双眼如同鬼片里的女鬼似的,流了两串血泪下来。
  清浅想着想着就觉得心窝窝里凉飕飕凉飕飕,还好子詹不是胆小的公子哥儿,否则这不得吓出条人命啊!又一想幸好这公子不迷信,不然误以为她是鬼上身,直接拔剑砍了她……清浅打了个颤,兀自往床里边挪了挪。
  正各种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声脆响吓得她差点从床上纵了起来。
  “到底能不能治,你们倒是说啊,跪着做什么!”白逸怒喝一声,啪的摔了杯子。
  地上,清一色的跪了一溜太医。
  那日子詹带她回去,下人见她满脸是血,惊慌失措中连忙招了太医来看,结果这事便瞒不下去了,惊动了白逸和安长卿,两人火烧火燎的杀了过来,一见女儿这样,安长卿当即就落了泪,第二日就急病了。
  三天了,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均是只能给她换着敷药,血是不流了,眼睛从外表上看和以前也没甚区别,连个疤都没有,只是现在连模糊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均不知她这忽然流血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一个迷信的还提议让白逸请道士来驱鬼,这样的鬼话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白逸崩断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直接将她拎起来丢了出去,后来这事传到安仲耳朵里,这太医便直接被拿下问了罪。
  此后,再没人敢提怪力乱神。
  清浅作为一个还算有常识的穿越女主,心中甚是明白自然不是鬼上身,自己眼睛会出血,怕是里面哪个血管破了,只是这破裂的原因就复杂了。中医是没有做手术这一招的,逼这些个太医估计也是没用。
  “娘,我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别迁怒别人了。”清浅淡淡的开了口,心里虽有些难受,却不像十四年前将将知道这身体有眼疾时那般无法接受,左右半瞎也是瞎,全瞎也是瞎么……
  白逸听姑娘开口了,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一群太医这才擦了擦汗,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
  “大姐,你别伤心,大兴的大夫不能治,总是有其他国家的大夫可以治的!小妹这就收拾行装,去别国给你求医问药!”自分家后就很少见到的清颜也跟着来了,神色很是凝重的按住清浅的肩膀。
  “胡闹。”清浅一巴掌打在她手上:“去你大爷的去,你是要做家主的人,有没有点分寸。”
  清颜委委屈屈的揉揉手,瘪瘪嘴,退到边上还兀自嘟囔:“也不知道是谁胡闹,前久还遇刺了,姑姑发的火你就发我身上来。”
  清浅重重的咳了一声,清颜忙做小伏低的递过去一杯水。
  见两个女儿还是这样没个正经,白逸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爹身体可好了?”清浅忽然转过头去问她。
  白逸刚刚好点的脸色又变得乌黑乌黑,咳了一声道:“你爹习武的,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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