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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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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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李上侍回答。
  “不上朝了?”清浅问。
  “这奴婢不知,奴婢只管辰时带大小姐过去,大小姐快去洗漱吧,误了时辰可不好。”李上侍和颜悦色的笑了笑。
  清浅的额头上又爆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齿的笑着道:“熙之这就去,劳李上侍久候。”
  李上侍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个看不见:“大小姐客气。”
  又招来几个丫环吩咐了一下,清浅这才带着素秋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脚踹开大门,清浅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排森冷的笑意:“这个点他摆明在上朝好么!鬼来召见我啊!!”
  素秋见一向玩别人玩得风生水起的小姐被皇帝明整,抱着肩膀偷笑。
  “素秋……”清浅沉了面容冷瞥了她一下。
  “咳……小姐,素秋这就来帮您更衣洗漱。”素秋强忍着笑意,开始翻箱倒柜找清浅的衣服,无论如何,觐见皇上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的。
  清浅经过这一阵光火算是清醒了,没好气的鄙视了一下看热闹的素秋,十分想提着她的耳朵咆哮你这是卖主求荣你知道么!
  捣鼓了小半个时辰,给清浅换了件绯红的长裙,兴朝尚红,清浅的身份规格正是绯红,而她自己也独爱绯红与月白二色。盘了一个稍微复杂的发髻,捋了捋垂下来的黑丝,再点个唇,这就算完工了。
  李上侍看了看好皮相的清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小姐,这就请吧。”
  清浅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跟着李上侍出去了。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了几刻钟,便到了皇宫。此时尚不到辰时,太阳甫升,清浅呼吸了一下难得的新鲜空气,跳下了车。李上侍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领着清浅向御书房走去。
  “白大小姐,请在御书房稍后。”李上侍彬彬有礼的点点头,自顾自的出去了,只留清浅一个人在房中。
  偌大的御书房,有厚厚的熏香味,没有光亮透进来,也没人给清浅倒个茶送个水,废话,没皇帝命令谁敢擅闯御书房。
  虽然我是瞎子,可不是全盲啊!好歹给我留盏灯呐!清浅非(提供下载…)常想呐喊,她又不会暗中视物,又不会武功。这回确实成全瞎了……
  眯着眼睛四处瞅了瞅,凭着记忆,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御书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平时也就皇帝一个人,要有大臣来也都是站着,也就是说……除了上边放的那个她确实没胆子去坐的龙椅,她真的没地方可以坐了。又回身推了推门……锁了……
  很好,没灯,没椅子,没吃早饭,甚至连口茶都没有……皇上,您玩我玩的真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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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朝现在的皇帝安仲,安长卿的亲妹妹,清浅的亲姑姑,此时正一脸玩味儿的站在御书房门口。给李上侍丢了个眼神,李上侍会意,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只见半亮的御书房中,有女子长身玉立,一袭绯红,正在……打瞌睡。
  清浅被忽然吹进来的风激了一下,眯了眯眼睛醒了过来,李上侍这才拉了一嗓子皇上驾到。
  清浅吓了一跳,回身只看见一个影子,赶忙上前一步:“参见皇上。”
  “免了。”安仲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龙椅上坐下。李上侍这才赶紧命人点灯上茶……不过是上给皇上的而已。
  清浅也随着她的动作转过去,面像她,做出端庄典雅状。
  安仲不急不缓喝了口茶,又打量了她两眼,面色有些不悦:“可知朕让你在这候了半个时辰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我和子詹的婚事呗。清浅在心里白了她一眼,面上还是乖巧的道:“臣不知。”
  “哼!”安仲扔给她一个鼻音,清浅连忙缩了缩脖子,面容瑟瑟。
  安仲倒是真有些动气,她这侄女,平时也没那么不让人省心的,怎么一闹出事就那么大手笔,抢别人订了亲的夫郎,说出去很好听?本想把她晾在大殿几个时辰,奈何安仲心软,想着清浅没吃没喝没坐的,一下朝就赶紧赶了过来。
  “别跟朕装了。”安仲走到清浅旁边,后者赶紧把头低了下来表示不敢直视天颜,安仲白了她一眼,从小到大也没见你那么老实过,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开口:“熙之啊熙之,你这次确实是理亏啊。”
  清浅一听自己姑姑说熙之啊熙之,就知道她没在生气了,这才挂起一张笑脸:“姑姑,熙之明白……可是……”
  皇帝摆了摆手:“朕晾你那么半天,你可想清楚了?”
  清浅严肃道:“姑姑,熙之禀报母亲前,便想清楚了。”
  安仲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二十多年前,清浅的母亲,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样,也曾在这御书房求娶自己皇兄。只是现在她只是吓唬熙之,望她想清楚再做决定,免得误人误己,而当年,先皇可是真的动怒了,罚白逸在这跪了三个时辰。这母女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奈的揉了揉脑袋,安仲撤下一副冷脸,忙唤来宫人给清浅摆座位上茶。然后又吩咐御膳房送了早点,让清浅和自己一起用。
  “清浅,你可知道,这事这样传了出去,会沦为笑柄。”安仲给她夹了筷子菜,叹了口气。
  “姑姑,熙之明白。”清浅皱起眉头,低下头答道。
  安仲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对于这个有眼疾的侄女她一向是无比纵容的,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给她。而安仲自己心里,最希望的便是医治清浅的眼睛,也曾发过皇榜遍寻名医,可惜都无果,甚至动过派人往更远的几个没甚往来的国家去寻,被清浅自己以劳民伤财为由拒绝了。
  “明日朕便下旨吧。让大司马拿了你们的八字选个吉日。”安仲长叹口气,幽幽的说道。

  婚礼筹备计划

  嫁娶之礼,纷繁复杂,何况清浅如此身份。
  皇帝亲自说亲,大司马请期,礼书聘书都是红艳艳的圣旨,聘礼就跟流水线上的货物似的毫不间断的运到宁府,这俨然成了自本朝皇帝大婚后最高规模的婚礼。
  京城百姓皆咋舌。面儿上虽然一派祥和,背地里说宁子詹攀高枝的也不在少数。
  白府此刻人来人往,按理说白清浅满二十了,白清颜虽没有正夫却也到了年龄,按这大兴朝的规矩,也该是搬出去的时候了,但一来清浅她自己赖着不愿走,二来白逸和安长卿也明里暗里不放人,而清颜更是以大姐都没走呢我走个什么劲儿这样的理由不愿搬,这事就这么搁下了。如今大婚将至,敕造一个府邸是赶不上了,但也万不能没新房,于是安长卿和白逸合计之后,把清浅原先住的院子给阔大了一倍,这几日正在赶工,白逸亲自督造。
  “娘。”清浅在工地边找到了自家娘亲。
  “你怎的过来了,有事?”白逸看都不看她,只依然盯着几个正在砌墙的工匠。
  “没……”清浅看自己娘亲明显冷落她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里东西杂,仔细绊着磕着,上一边儿呆着去。”白逸一皱眉,一挥手,命人把她送出了院子。
  清浅不到一分钟便被赶了出来,无语望天片刻,算了,还是去找爹吧。
  “爹……”清浅才踏进房,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眯着眼睛望了半天,地上貌似跪着三个黑影……依稀是人,这是唱的哪一出。
  安长卿没空理她,柳眉倒竖对地上的几个小厮喝道:“东西呢,给我拿出来。”
  见清浅进门,一个胆大点的小厮赶紧跪到她面前,带着哭腔道:“大小姐,您劝劝殿君吧。”
  清浅莫名其妙的转了转头:“这是杂了。”
  安长卿忽然一拍桌子,横眉冷眼:“这几个小厮恁的大胆,藏了我给你正君绣了一半的喜服。”
  清浅了悟,大兴有风俗,大婚第二日妻家主夫须得送一件喜服给刚进门的正君,并要在喜服上绣朵芍药,芍药乃是花中之臣,乃是希望正君成妻主的贤内助。联想到自己亲爹舞刀弄枪三十余载,大概小厮是觉得他绣得太拿不出手便给藏起来了。
  清浅想了想宁子詹的气质,觉得左右这喜服是图个吉利也没人穿,绣丑了就绣丑了吧,便对面前的小厮说:“你们拿出来还给爹吧,这不是啥大事。”
  见大小姐都这么说了,小厮只得从柜子角落里把喜服给拿了出来,清浅接过,叹了口气,左右她是看不见丑成啥样,正想着,却听得身后素秋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呀了一声。
  “怎么了,真有那么丑?”清浅低声问道。
  素秋脸色很是复杂,看了看花,也低声回答:“不,栩栩如生,很是漂亮……只是……”
  这回换清浅惊讶了,想不到自己爹竟然还是一个绣中圣手,又低低的问道:“只是什么?”
  素秋看了眼坐在位置上生气的殿君,附在清欠耳边道:“殿君绣的哪是芍药,那是朵牡丹。”
  清浅也愣了,这牡丹可只有安长卿这般身份的可以用,清浅用都略超规格,更不消提子詹,大兴重门第等级,超了品阶是犯了大忌,怪不得小厮惶恐成这样。
  “爹……这……”清浅也犯难了。莫非让她爹拆了重绣?
  安长卿冷笑了一声,睨了自家女儿一眼:“我说他用得便用得,谁敢说个不字。”
  清浅听完摸了摸鼻子,觉得她爹今天莫名的霸道了点,不过想想,那皇帝还是自家爹的亲妹妹呢,再说,喜服要第二日才送,自己姑姑日理万机,总不可能来瞅子詹的喜服啊……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儿,于是转身把衣服递给了安长卿,回身吩咐小厮她爹爱绣啥绣啥,就是绣了只凤凰,也别去管。
  安长卿淡淡的接过喜服,瞥了清浅一眼:“ 没事你就退下吧。”好像巴不得她走似的。
  清浅给这句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爹这是给她下逐客令呢。虽然不懂,却也不得不从,于是只得蔫蔫的头告退了。
  刚出了院子,素秋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殿君绣朵牡丹,皇上也是不会怪罪的。”素秋压低声音道。
  “这是为何。”清浅迷茫了。
  “因为传说……殿君三十多年来,只会绣牡丹……您不知道,主子用的荷包可都是牡丹,皇上早批准了。殿君赶您出来,是不好意思了。”素秋压低的声音传出一丝丝控制不住的笑。
  清浅顿时不知说什么好,素秋说的主子便是指她娘,原来她娘那么些年用的荷包竟然都是牡丹图纹的。还以为自己爹很厉害,舞刀弄枪琴棋书画外加手工都不在话下,原来……
  “咳咳!你俩在这说什么呢。”安长卿的声音从房中幽幽的传来,带了内力,传了很远。
  清浅和素秋顿时面露菜色,一边大叫没什么没什么,一边抱头鼠窜。
  两人笑闹了很久,待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到清颜住的院落边了。
  清浅摸了摸下巴,忽然发觉最近她这个妹妹都没来叨扰她,莫非改过自新了,于是决定顺道进去看看。
  还没进门,便听见兹啦兹啦的锯子声,清浅顿了顿,她怎么不知道清颜迷上了木工?想着便一脚踏了进去,却被门口一截不知做什么用的断木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哎呀大姐,你现在来这干嘛啊!”清颜听见声,忙跑了过来。
  清浅这是今天第三次被嫌弃,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怎么,我还来不得了。”
  清颜完全不买账:“就是来不得。你赶紧回去呆着吧,过两天妹妹我亲自去找你。”说完话就把清浅连拖带拽的给送了出来,自己又连忙回去了。
  “素秋……她在干嘛?”清浅有些莫名。
  素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看清。
  这回可好,明明是她的婚礼,自己却成最闲的一个,没有活好干,走哪儿哪儿嫌弃……
  素秋看她满脸戚戚,小心翼翼的提议:“小姐,不如去街上溜一圈吧。”
  清浅顿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去!我宁可在家里碍眼,也绝对不上街!”
  “小姐,这是为何?”这回轮到素秋想不明白了。
  清浅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素秋啊,你不能理解一个瞎子的痛苦。”
  素秋更莫名了,小姐眼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跟上街有半毛钱关系。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几日为了她这个超规模的婚礼,跟她关系好的,上赶着在她面前晃荡,调侃之语源源不断,跟她关系一般好的,小规模组队骚扰,这边一声姐姐,那边一声妹妹,尽寻思怎么拍马屁,跟她关系差点的,那就更不能听了,虽不敢明面上说,但背地里说她强抢夫郎的话可一句不少,直描述的她像个横行乡里的祸害似的。
  对于一个听力好到不用转身子都能听见别人私房话的瞎子来说,流言蜚语家长里短的,确实是酷刑。
  清浅想着想着,脸就拉到了胸口,旁人说她百句千句,她一笑了之就好,可是,偏偏无法容忍别人口中诋毁的是子詹。

  嫁娶

  一片忙碌声中,婚期渐近。
  清浅在家游手好闲了大半个月,不愿出门也没事可做。兴朝民俗,新娘新郎在下聘后成亲前不能再见面,可惜这规矩碰到了白大小姐便算作废了一半,再加上新郎子詹公子向来不羁的作风,便彻底失效了。不给明着见面,还不能暗地里约出来喝个小酒?按清浅的话说就是,闪婚都没这个速度,谈恋爱的时间都省了,还为了这劳什子的规矩不见面,那纯属找不自在。
  这不,又是个子时,宁子詹已经准时出现在清浅面前。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未来妻主,只得无声的叹个气。他是不介意旁人毁誉,但还真没见过比清浅更不在乎自己正夫名声的女人。
  “子詹,人家说小别胜新婚,要不从明天起咱不见了?”清浅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子詹嘴角抽了抽:“那明日我不来了。”
  清浅见他毫不犹豫,瘪了瘪嘴把调侃的话咽了回去。宁子詹见她老实了,一手搂住她的腰,跳出了院子,不急不慢的四处看了看,找到了贼头贼脑的素秋,走了过去。
  “小姐,公子。”素秋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赶紧掀起帘子,把两人往马车里塞。
  载着两人的马车这才向软堤驶去。自从第一次夜会美人没被捉包,清浅便对软堤这个偷情绝佳去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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