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你,还能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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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你,还能爱谁-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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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宇尘貌似也是习惯了宋明的看不上,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跟她聊起家常:“你叫米小青啊?这名字好,小青,合起来是个情字。”
  米小青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小学时候《新百娘子传奇》热播,她因为叫小青,总被同学嘲笑,但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她从此以后特别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美好得不得了,只是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这个“情”字,简直是对自己最恶毒的诅咒。
  她一边调水粉拿着画笔改他的画,一边问:“学长,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不太清楚,宇宙的一粒尘埃吧,很渺小的。”
  “我觉得不是,是把宇宙看做一粒尘埃,很骄傲的。”
  他就微笑出来,看着她修改自己的画,悠闲立在一边欣赏。那个时候米小青还没怎么发育,穿着初中部天蓝色的海军服校服,不大撑得起来,单单薄薄的,脸上稚气未脱,有些婴儿肥,留着半长的头发,扎两个辫子垂在胸前,整齐的刘海显得脸更圆更稚气,一笑起来两个浅浅酒窝,说不上多么漂亮,可是真的很甜很可爱。
  她修得很快,画好了退后两步看看效果,然后说:“好了,学长你明天就跟老师说,这是你自己改的就行了!”
  他有些讶异地问:“这不是作弊吗?老师是让你教我的吧?”
  她一听他这个话,就大窘了,低着头喃喃:“我以为你不在乎的,那个,对不起啊,要不然我给你说说,可是我说不太好,我不怎么会教给别人……”
  凌宇尘前面没开玩笑,不过这时候见她这么委屈内疚的样子,也就不忍了,连忙说着:“没事,我是说着玩的,明天我就按你说的告诉老师。”
  她却认定了他是介意,还是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明天我主动找老师去承认错误,不让老师骂你了……”
  因为脸红,她原本粉嫩的小脸呈现出可爱的粉红色,垂着眼睛一双浓密的睫毛就微微颤,凌宇尘完全没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在她还在发愣的空当,俯身亲了另一边脸,酒窝的位置。
  米小青面对这样一个变故,彻底傻了,她后来怎么都回忆不起来那天凌宇尘是怎么离开画室的,只记得天都快黑了,她还一个人留在画室里,坐也不是立也不是,走来走去只想要大喊,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以她当时的承受能力,是不可能独自消化得了这么重大的变故的,她喘过气来觉得自己可以顺畅说话了,才跑出去找林静黎,跟她描述这件大事。
  “哇,米米,没想到你这么小小年纪,就走这么正的桃花啊!”林静黎怪叫。
  “你说他……他是什么意思啊?”她当然也觉得凌宇尘是喜欢自己的,不过这想法实在是梦幻得太过,以至于她不敢相信,想要从别人嘴里再听到一次。
  林静黎果然就非常配合她,大叫着:“还能有什么啊,当然是他喜欢你了!不过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凌宇尘混熟的?怎么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呃?”她猛然愣住了,“没……没有啊,以前在一个画室,也没说过话,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说话,他还确认了一下我的名字呢!”
  这边林静黎也愣了一下,不过年纪轻轻的小女孩都没什么悲观的想法,立马就叫:“那也就是他对你一见钟情了!好浪漫啊!言情里都是这么写的!”林静黎从小就没瘦过,圆溜溜的那种可爱,在现实中没桃花,可早早就被两岸三地各种言情毒害,只要和浪漫爱情有关的事情都能让她两眼冒心心。
  米小青比林静黎还小一岁,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晚上睡觉前,摸着自己被亲过的那边脸,久久睡不着。嗯,这是要恋爱吗?恋爱是怎么回事啊?她班上倒是有人恋爱的,不过就是经常在一起呆着,有时候牵牵手,更亲密的她没见过,不过倒是会老公老婆相称的,虽然班里的“情侣”不少,可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恋爱一把,毕竟她才满13 岁,还拿自己当没进入青春期的小孩子,她的情窦就这样被一个亲吻无情地催开了。
  可是后面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第二天她到画室,看到凌宇尘,脸马上就红了,心怦怦地跳,在他身边低头细着声音叫了声“学长”就匆匆到自己画架那边去了。虽然没再交流,可是她还是感觉到凌宇尘更加不自然的尴尬,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还是直觉敏锐的,她觉得他对昨天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从那开始凌宇尘开始躲着她,其实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接触,高中部和初中部的食堂都不在一起,上课更是遇不上,课间出操如果刻意找确实能看到,可也仅仅是遥遥看到。唯一遇得上的就是画室,而凌宇尘后来总是选离她最远的位置画画,任何任何交流的机会就不会有。她开始不太明白,后来也就接受这么个事实了,他那天大概就是一时冲动,后悔了又没法面对她,只能躲。
  对此林静黎是很愤慨的,凌宇尘破坏了她对美好未来的想象,她撺掇着米小青去问个清楚。以她的逻辑,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必定是心动不已,就算有什么难言之隐两个人还是说开比较敞亮,里也经常写男主角明明对女主角很喜欢却不自知,最后酿成许多纠结的情节,她认为自己有责任让他们避开这些纠结,直接走上康庄大道。
  不过米小青是没这个胆子,她实在不可能把“你是什么意思,那天为什么亲我?”这种问题从自己那张小嘴里吐出来。于是一天拖一天,她最后觉得那天大概是自己的幻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种自我催眠就要生效的时候,凌宇尘却自己来解释了。
  契机是又一次的挨骂被留下,宋明让米小青这么个比凌宇尘小三岁的小女孩教他,其实有羞辱他的意思,里面其它玄机他是一点没想。这天下课之后,天色已经非常不早了,画室里面用的是灯光,显不出来,人走光之后米小青还是躲在自己的角落里不知道怎么办,凌宇尘也只是站在画架前没什么表示,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前面一堆破布和罐子,用她细细小小的声音说着哪里需要改进,哪里的光影处理不当,这一次她是一笔没动。
  “这次不帮我改了?”凌宇尘忽然打断她,声音是有些好笑的感觉。
  他竟然还提上次的事情!她本来就不安,一听这个更心慌,低低地解释着:“上次的事情,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改你的画……”
  凌宇尘静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该道歉的是我,我不应该……那样不尊重你,你还这么小,不过你真的挺可爱的,做我妹妹好不好?”
  不尊重……小……妹妹……她忐忑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得到一个解释,忽然觉得凌宇尘人还不错,不是那个意思就解释清楚,免得她一直乱想,只要是给她一个答案她也就心安了。妹妹,挺不错的,说真的不能怪他嫌她小,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小,和高一的凌宇尘太有差距,而且认哥哥这个事情也挺酷的,她偷偷抬眼瞥了他一下,小声问:“你是要我以后叫你哥哥吗?”
  凌宇尘也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说:“算了,你就叫学长吧,我叫你小青。”
  “学长。”她这下终于坦然,抬起头对她甜甜笑。
  “那么就有劳小青妹妹,帮我把这幅画改好吧!”他笑着奉上自己的画笔。
  她和凌宇尘的暧昧之旅由此开始,她跟在他身后一点点了解他,看他一点点融入繁艺的生活,和男生们开始拉帮结伙,一起打篮球泡网吧,甚至偶尔分一包烟,也和他身边比较近的女同学打成一片。她帮他画过许许多多画,包括后来他不再在宋明的画室,而是转去学偏重设计方面的东西,她依然帮他画过数不过来的图纸,因而练就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只想拿他当成哥哥,可是慢慢就不行了,这情窦被催开了就收不回去的,哥哥这样的身份只是暧昧的自欺欺人,可是也不能说不能表达吧,毕竟他是明明白白就拿她当妹妹的,暗恋可能辛苦,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喜欢上了凌宇尘,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

  情敌

  而今的米小青长相还是偏甜,走娇小可人的路线,但和13岁比起来,肯定是不同了,个子勉强长到一米六就停滞了,婴儿肥褪去尖下颌抽出来,眉眼的轮廓都更加清晰,头发烫了大卷盘起来,只留一缕垂在脸侧,算不得明艳,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她是挺漂亮的。配上适合她气质的衣服妆容和首饰,她亭亭地立在那里,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实在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画画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傻妞,现在的她不会给任何带着她出来的男人丢脸。
  晚宴结束之后,祁展本来要送她回家,可是他喝了酒,她自己又开了车,也就没再坚持,一路一个人回自己的小公寓。一路上她都在担心凌宇尘会打电话过来,刚刚出来之前,她看到他进了祁妙的车,他应该是专门来给祁妙过生日,住酒店的,自己不可能开车。也好也不好,电话一直是安静,她回到公司配给她的单身公寓,收拾了进浴室洗个澡,再出来手机正在响,吓了一跳赶紧去接,接起来才发现是阮茉香。
  “亲爱的,晚宴一切可好?觉得祁展怎么样?”阮茉香在那头笑得有些奸诈。
  她用浴巾擦着自己,懊恼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大叫着:“你自己不要的人,干什么推给我?我真是后悔死参加这个晚宴了!”
  “怎么了?祁展多纯良的孩子啊!我是觉得你们两个都很单纯善良挺合适才撮合的嘛!怎么,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还是他家人为难你了?”
  “都不是,我遇到凌宇尘了,在晚宴上!”她大叫着,自己的头皮还在发麻。
  “嗷……”阮茉香猛然一声怪叫,“罪过罪过!他怎么在这边?见了你什么态度?”
  “他被祁妙邀请,他们在美国认识的,见了面就是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问候一下,然后留了联系方式。”她尽量让自己轻描淡写,事实上她是有些无精打采。
  而另一边,阮茉香中气十足的声音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我跟你说米小青,就算他回来还想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能再轻易答应他,明白吗?以我为榜样,就算他有诚意,也得收拾收拾他,白白浪费了咱们这么多年青春的吗?”
  “我估计他这次也不会有什么诚意!”她轻轻叹气,不想讨论下去,就问,“你那边怎么样了?陆若言的皮扒下来了吗?”
  “正扒着呢,扒着呢!”那边笑得很欢快。
  她已经穿上了睡衣,躺在床上挺尸,脑子稍微清醒点,说:“我觉得你真是太不知足了,小心玩过了火啥都不剩!如果凌宇尘能像陆若言那样直截了当说他喜欢我,真的是回来找我,哪怕不是当我的面,就是找人传话,不用其他任何行动,我也愿意好好跟他过日子,啥都不计较了!”
  “要不然怎么说,你那个渣人,比我这个渣人还要渣呢!”那边笑得颇为小人得志。
  这边米小青只能黯然神伤,完全不会反击她五十步笑百步。
  于是阮茉香在逞了口舌之快之后还是不忍了,说着:“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和凌宇尘遇上了,虽然说我觉得你心里不一定不乐意,不过为了弥补你受到的刺激,我决定下周末给你引见两个比我还强的强人,引你走上自强不息的道路!”
  “好啊!”她伸伸腰,“对了,那件礼服你什么时候要?”
  “这周之内就行,那是我跟广告商借的,下周他们那个广告才开拍,你要有空就送我公司来,不然我过去你工作室取也可以。”
  “那我拿到洗衣店洗一下再给你拿过去吧。”
  那边立刻感动地大叫:“小青你真是温柔善良宜室宜家,那个瞎了眼的凌宇尘怎么会不想把你娶回家呢?可恨我不是男人!”
  为什么不想,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啊!她听到这个就有些恹恹,有气无力说一句:“好了别贫了,我也累了想睡了,晚安!”
  “嗯,晚安,好好睡,那个渣人要是联系你,你可还是端着点啊!”
  按理说米小青是个高薪阶层,出席个晚宴自己准备身礼服不成问题,但是阮茉香觉得她是替自己顶上去,就不好意思再让她自己破费。茉香这人很好,心直口快,她不介意,两个人是因为林静黎认识,因为年少时喜欢的男生是同一类型,有着极其相似的情感遭遇,因而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她说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阮茉香说什么和米小青能做到什么,根本是两回事,如果凌宇尘真的主动联系她,她端得住吗?她很可能根本就端不起来!她就是这么没骨气不争气的女人!
  可惜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凌宇尘并没有主动联系她,找上门来的是情敌小姐,祁妙。
  她是记得自己答应过这个女孩子帮她设计首饰,这样加塞的行为虽然不合公司规矩,但是看在设计师的私交以及酬劳方面的事情,也不是不能通融的。祁妙穿了一身色彩很跳跃的运动装,坐下来跟她说:“我要一套可以配职业装的首饰,作为我进公司工作的战袍的一部分,不要太夸张,但是还是要张扬一点好!”
  “配职业装吗?大概是什么颜色的?带来了没有?”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小巧的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敲打,公事公办的架势。
  “唔,我还没选好,应该是庄重点的颜色吧,要不然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挑一挑吧,好不好?你是设计师,眼光一定好的!”
  米小青有些诧异地抬眉看了一眼这位得寸进尺的大小姐,当云尙是什么地方?当她是哪一种设计师?就算她是祁家大小姐,也没这个道理吧!
  可是祁妙仿佛浑然不觉过分,还是笑嘻嘻说:“你和我哥哥是朋友,和Lance也是朋友,那就也可以算是我的朋友了吧!还是,你不喜欢交朋友?”
  她用一秒反应了一下Lance就是凌宇尘,一个念头闪过,他取的是什么破英文名,还嫌自己没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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