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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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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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口,就被泼了一身水。”
    “哈哈,有趣,难道那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监视吗?”南怀玉笑着问道。
    “五王爷,你有所不知啊,那小院背靠王府后街,就是怕贼人闯进来,周围才没什么遮掩,这我也不知王妃会住那里啊…。”
    “这次你倒成了贼人了,呵,这可是三哥的府邸。”南怀彦嘲笑到。李侍卫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南怀贤沉着脸,“你把调查的有关江南三大名门的事给他们说说。”
    “是,王爷,那江南三大名门分别是苏家,白家和班家…。”“可是他们控制了江南的盐运,漕运,酒楼,钱庄。”南怀彦不满地说到,略略带了一丝嘲笑。
    “八王爷,这你可说错了,这苏家只经营绸缎,白家只经营大米,班家只经营玉。”“咦,这三大名门就只靠这些绸缎大米。”南怀彦微觉诧异。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三家,这中都所有地方,都有这三家的店铺,苏绸,白米,班玉,早广为人知。”南怀贤眉头微皱,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可是买绸缎只去苏记,买米只去白记,买玉只去班记。”南怀修出声轻问。
    “是的,这三家垄断了中都所有的绸缎,大米和玉石经营,他们的货也是中都最好的,这三家只经营这些,不与任何其它商铺有联,也不与任何官家相结。这次不去江南,还真发现不了这些。”
    “这一想,发现我那屋里的绸缎还真全都是苏记的,那上好的玉雕,玉佩,还真都是班家所出,算起来,这三家应该以白家最为富有,这大米可是家家都需要的,班家的玉玩意也件件价值不菲,这绸缎庄无非多卖些绸缎,如此看来,难道他们比得过容相在江南的势力?”南怀彦敲着桌子,细细数来。
    “八弟,这你可错了,官场上他们比不过容相,也是因为他们从不涉足官场,只是这江南三大名门根基极为深厚,待人做事甚为守信,童叟无欺,只是这苏记,白记,班记几字便价值万千,这份信誉可是其它商铺所不能比的。这三家尤以苏家为首。”南怀贤盯着几卷案宗,缓缓说道。
    “真有这么玄乎?”南怀彦忍不住问道,似是有些不相信,南怀玉和南怀修也微微诧异,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宫中每年上万匹的绸缎,可都出自苏记,这民间,哪家没有苏记的绸缎。”南怀贤看着身上紫色的衣袍,袖口内的暗纹,微微显出一个“苏”字。
    “三大名门当真不与官家有结,他们又是如何在江南立足的?”南怀修似是有些不解,这中都有名望的商号,背后哪个没有官家的势力,容家的钱庄,容家的酒楼,容家的赌坊…这些无不与容相有关,三大名门竟只靠大米,绸缎,玉,竟然比得过容家。
    “幸好容相那老狐狸和三大名门没啥关系,这要是有了牵连,这还了得?”南怀彦忍不住说道,南怀玉和南怀修同时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吗?那容相若是和三大家联合起来,那…”南怀彦停住了,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容相是苏门的女婿。”南怀贤轻轻撂下一句话,如一块巨石投进了死寂的湖中,哗的溅起万点水珠,屋内的人惊呆了,容相是苏门的女婿,怎么会,这是谁都意想不到的。
    



第43章 追根究底

           一个苏门,尚不能小觑,这容相在朝中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苏门不是从不与官场结交吗?屋内的几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南怀贤,李侍卫也很是不解,王爷让他去调查,可没发现容相与苏门有染。
    “三哥,这是真的吗?”南怀彦吃惊地问道,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怎么可能,从没有人提过这个。“这苏门怎么会和容相有关系?”
    “容相从一个小小的侍郎,坐到今天的位置,容家的势力遍布中都,难道是苏门的人在背后扶持?”南怀修提出了疑惑,若是这样,这潭水恐怕更深了。
    “三哥,这可怎么办啊?”南怀彦急了,连一向放荡不羁的南怀玉也面色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容相即权倾朝野,又富家天下,这中都…
    “只是十六年前,容相已被赶出了苏门。”
    “什么,容相被赶出苏门,三哥,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南怀彦急切地看着南怀贤,“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容相和苏门到底有没有关系?”
    “十六年前,容相娶了苏门的大小姐,后在苏门大摆酒席宴请江南一代的官员,一共三十六人,听闻酒席中,忽有高手前去寻仇,说是那些官员贪赃枉法,要替民除害,伤了在座的三十六名官员,所有的官员全部瞎了双眼,苏门的当家人大为震怒,把大小姐和容墨阳一同逐出苏门,容墨阳这才进京赶考。”
    “这我们怎么不知道?”南怀彦愣了愣。
    “当年你们还年幼,事发之后半个月内,那三十六名官员内有六人离奇死亡,其它的都退出了官场,对当日发生的事也都不记得了。父皇派人调查,那些死去的官员确实也贪污了不少银子,包括当时江南的太守汪成林,父皇得知结果后大为震怒,派人一网打尽当时江南的贪官污吏,对苏门则不追究责任,反而赐以重赏。”南怀贤漫不经心地说来,却惊住了在座的个人。江南一代富饶无比,官商勾结更是盘根错节,三十六个官员受伤,苏门却毫发无损,这苏门的水到底有多深。
    “为什么容墨阳还能得到父皇的重视,那受伤的官员可还曾活着,当年的事可有证人留下?”南怀修沉思了片刻问道。
    “这些就不得而知了,当年在场的官员都已经死去,所有记载在卷的案子都已经被毁了,父皇下令禁止任何人再调查这件事,事情过去怎么多年了,除了容相和苏门的人,再也没有人知道真像了。”南怀贤微微觉得遗憾,这其中的事有太多不可得知,没有人知道苏门的当家是谁,容相夫人也很少出现,可惜记载的卷宗都找不到了,主管这件事的宰相也告老还乡,不知踪影。
    “那蛮族的公主会知道吗?苏门的事可与她有关,那日婚宴上来的人可是不是江南三大名门的人?”南怀玉在一旁轻声问道,这事确实很蹊跷。
    南怀贤没吭声,自从她嫁过来以后,他不曾去看过她,甚至不曾得知她长得什么摸样,她躲着他,不想见他,他也落得清闲。
    “就算是认识,可一个是漠北的公主,怎么会与江南名门有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三哥,你可去问过那个漠北的公主?”见三哥对新娶的公主并不上心,南怀彦也对这素未谋面的三嫂没什么好感,听闻她刁蛮不可理喻,粗鄙无知,全然没有中都名门闺秀的样子,深深为三哥感到不平。
    “日后自会得知,不劳你们费心,听闻那仙人醉的新菜清蒸河蟹倒是不错,走,今个三哥请客。”南怀贤试着绕开话题,那个公主,他还真的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她。
    “三哥,你是不是在躲她?”南怀修盯着南怀贤。听他这样一说,南怀彦也忙接到:“三哥,你不会真的是在躲着那个公主吧,难道怕她不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是听说长得很漂亮吗?”见南怀贤沉着脸不出声,南怀玉也来了兴致,“三哥,新婚夜你就呆在书房,难道那个公主真的长得很丑,走,走咱们今天也去见见这个漠北的凶悍公主。说不定她还能帮我们解开那些贺礼的谜团。”
    南怀贤听他们如此说来,也微微有些动心,那些贺礼确实贵重了些,难道真和江南三大名门有关,无论如何,这个漠北的公主是要见的,再过些时日就是中秋节了,这中秋节,按理他可是得携她去宫中赴宴。她毕竟是他的王妃。南怀贤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他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父皇上心,让太子放不下。
    一行人穿过曲折的走廊,进了拱门,走过那平坦的石子小道,向王府深处的小院走去。
    门虚掩着,听不到园内有任何声响,南怀贤在门前停住了,南怀修也紧跟着停住了脚步,不知怎么地,他竟然有一种不安地感觉,不安,难道他还怕那个漠北公主不成。南怀贤看着门口栽种的奇怪的花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转头对李侍卫小声吩咐道;“让御医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花草。”李侍卫领了命,忙转身离开。
    不大的院子收拾的倒也干净,墙边种着许多叫不上名的草,另一边载着一些花儿,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小道铺向房前,两边种的竟是一簇簇绿油油的草,一团团,看着很是好看。墙角载着一些矮矮的梅树,几株木槿开的正红火,房前的墙边一片翠绿的竹子,沙沙地作响,竹子下是一张石铺的桌子。石桌后是一张竹子编的藤椅,清脆的颜色看着让人觉得犹如清风拂面,在这炎热的夏日甚是惬意。
    一个绿衣女子正侧躺在竹椅上,一身草绿的衣服上面绣着祥文,一头青丝散散地束在身后,光滑如锦。女子白嫩的手中摇着一只清脆欲滴的竹枝,白绿相间煞是好看,让人心动。听到有人进来,竹椅上的女子缓缓地转过头来。
    



第44章 忆苦伤情

           “这蛮族的公主倒是会享受。”南怀玉看着周围清雅的精致,点了点头,见周围的人都不吱声,也转了头向前看去。竹椅上的人儿缓缓地转了过来,是他,怎么是她,南怀玉一愣,转头看向南怀修,只见他脸色苍白的可怕,究竟怎么回事,她不是苏公子吗?
    南怀贤看着眼前鲜绿的人儿,白皙的皮肤吹破可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乌黑的眼睛似是一汪深潭,看不到底,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显出一副桀骜不顺的神色,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这便是漠北的公主吗,当真是倾国倾城。
    瑾儿见一行人进来,似是不悦,待看清后面站的是南怀修时,微微一愣,那日在蝶恋花见到的柔美的公子竟然也在,瑾儿疑惑地看着南怀修,只见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脸色惨白如雪。绿琴从屋内端着果子出来,见到南怀贤,惊声道:“王爷,奴婢拜见王爷。”
    瑾儿挑眉,看着眼前的紫衣男子,浓黑的眉毛,俊逸的脸庞,灿若星辰的眼睛,微微抿起的薄唇,他就是她未曾谋面的夫君吗?瑾儿上下打量着他,比之南怀风则少了一分温和,比之南怀修则少了一分冰冷,只是他叫什么名字,他胆敢那样弃她一人与洞房不顾,害她在那白白地等,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瑾儿也不服输地回瞪过去。
    南怀贤见她挑衅地看着自己,微觉诧异,他可是得罪了她。微微顿了一下,“在这里住的可好?”
    “不好,天天派人过来监视我,我可是那山中的野猴吗?还是,你这院中有稀世珍宝,怕被我偷去?”他来问她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南怀贤没想到她如此直言不讳,还真叫人意外,笑了笑:“公主误会了,这院子靠着王府的后街,怕是有人闯进来惊扰了公主,才有侍卫过来巡查。”
    “巡查,巡查为何要趴在这门上偷偷地瞧,为何偷偷爬上墙头,压坏了我的花草,可是怀疑我藏了贼人在屋内,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进来巡查?”瑾儿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那些刚移来的珍贵草药啊,就那样被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卫给压坏了,真是可惜。
    南怀贤听着她气势汹汹地逼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对他不满,很不满。“以后不会有侍卫再过来打扰你了…”
    “那敢情好,可惜了我的那些花草了。”瑾儿放缓了神色,没人来打扰最好。
    “那些花草赶明我让侍卫给你重新种上?”南怀贤看着眼前翠绿的俏佳人,她原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凶悍。
    明天还要有侍卫来,不行,绝对不行,她还要出去呢。“派人来种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草,那可是我父汗派人从西域给我找来的,七离子,归叶,兰莲,紫草,雪菊…这可都是西域的奇花异草,他们能找来吗?”瑾儿胡乱说了一通,这些草都是自己编的,看他们去哪找。南怀贤愣了一下,这些还真没听过。瑾儿见南怀贤愣住,想笑却又忍住了,“找不到就不要乱进这院子,省得害死更多的花草。”
    “我会派人尽量去找,定会补偿公主的损失。”西域,既然她想要,派人去西域找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瑾儿轻哼了一声,还真是块榆木,算了,找吧,到看看他去哪找这些花草。
    南怀贤又略略寒暄了几句,瑾儿都不冷不热地应着。是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让她不高兴吗?见她似是不满他们进来,南怀贤匆匆告辞,一行人走出小院,回到书房,才察觉竟把该问的事给忘了,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无妨,总有一天,他会查清楚的。
    “三哥,三嫂可真漂亮。”南怀彦兴奋地望着南怀贤,还以为这三嫂太丑了,让三哥白白受了委屈,今个一看,倒是大吃一惊,真真是太美了,就连那摇曳的背影,也绝代芳华。
    “就是,就是,早知道我就答应了父皇了,白白地放走大美人一个,哎,可怜的奴家就这个命。”南怀玉眨巴着桃花眼,装作可怜兮兮地说道。南怀贤默默不语,她跟他想象中的真有点不同,漠北的公主,不简单。
    南怀修神色恍惚地走在大街上,她是他的三嫂,她竟然是他的三嫂。
    赵侍卫见王爷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这可是怎么了,“王爷”南怀修也不理他,径直走进了屋内,栓上了门,倒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她不会属于他,而他将唤她三嫂。命运为何会这样捉弄他,他宁愿永远不知道她是谁,他宁愿没有遇到月昭,对,月昭,他早知道了,怪不得他会说那样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漠北的公主,三哥明媒正娶的妃。为何每次,他与她都错过,为何要这样对他,天知道他那时有多想要和她说说话。南怀修愣愣地看着那桌上的锦盒,陷入了沉思。
    他是父皇最小的皇子,母妃本是一名宫女,偶被父皇看中,有幸得封为妃,凭着年轻貌美,也曾得过父皇的一段宠爱,只是这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再加上母妃出身卑微,很快就被冷落了。母妃不甘心,她知道的,在这庞大的后宫,没有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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