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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坦白
“到了，下车吧。”
书焘从车上下来，走到一块比较空旷的地面上。抬头，仰望天空。
“原来，山里的星星真的会更亮。真的好久没有看星星了。”
方凯从身后揽住书焘，“我总感觉，记忆中的你很喜欢看星星，可是，现实中你却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看星星。”
书焘的身子轻轻一颤，方凯感觉到她身体的颤动，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更紧的拥她入怀。
“对啊！原来的祝书焘，就是很喜欢看星星。”
说出这句话的书焘，感觉自己的力气号型全被人抽走了一般。
方凯双手握住她的肩，神情专注的看着她。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会是一直陪我看星星的那个人。”
书焘猛地推开方凯，她不能离他那么近，他的气息是那么温柔，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只要被他环抱着，她就会沦陷，就会失去告诉他那些的勇气。
“书焘，怎么了？”
“方凯，有些东西，并不像表面那么美好，其实，我们……”书焘低垂着头，她没有信心去看方凯的眼睛，他的眼神，会让她无比得迷恋现在的幸福，而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可能。
方凯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左手拥住她的腰，右手托起她的下巴，唇就那么落了下来。请头的摩擦，灵巧的探入，舌尖与舌尖的碰触，让书焘真个人都酥软了。她再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再没有勇气去说什么。
这幸福，到底是假象还是真的，她真的迷惑了。是不是，真的可以自私的拥有。为了这份爱，伤了这么多人，欺骗了这么久，到底我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呢？
博旭将刘玫和咏霓送到她们家楼下，刘玫让博旭上去坐坐，博旭看天色太晚了，怕打扰到刘玫的休息，没有上去，刘玫就让咏霓和博旭聊聊再回去。
博旭倚在车上，握着咏霓的手。“咏霓，为什么没有请你父母？”
“你傻啊！他们肯定认得出是我妈，当年的事情不可能不闻不问。虽然当然没有追究什么，但是见了面，总不是那么安全。所以，我看算了。”虽然，我真的很想在她的注视下嫁给最心爱的人，很想让爸爸亲手把我交到你的手中。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明天就要出院了。”
咏霓趴在博旭的怀里。“不了，等我嫁完你之后再去看她吧！”
“好很心的女儿啊！”
“怎么？”咏霓佯装怪罪的看着博旭。“后悔了啊！后悔还来得及啊！”
博旭使劲将咏霓揽入怀中。“怎么会呢？”
“博旭。”
“嗯？”
咏霓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博旭看，将那三个字化作浓浓的神情，传递给他。
博旭慢慢弯起了嘴角。“我明白。”
咏霓也笑了出来。“明白就好，我上楼了，你快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说完掉头跑开。在楼梯口转身，博旭还是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咏霓慢慢走回他的身边，脚尖一踮，唇轻轻的盖上了他的。
“只是晚安吻，你听话以后还会有的。”
博旭看着咏霓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看着她慌忙转身跑上楼的背影，脸上的笑越来越浓郁。
“伯母，今天真的不回来了吗？”
“嗯，芮英姐陪着她呢，她说怕自己会哭，弄得生离死别似的。”
灿阳和咏霓两个人躺在咏霓的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都无法入眠。明天，咏霓就要成为博旭的新娘子了。将穿着洁白的婚纱，向对方许下一生的诺言。
“喂，做新娘子的感觉怎么样啊？”
咏霓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紧张。”
“紧张什么？”灿阳用手支撑着头，侧过身子，看着咏霓。
“不知道，反正心里怪怪的。”
“咏霓，你这是婚前综合症，放松点，放心，蔚博旭肯定是个好老公。”
咏霓冲灿阳歪头一笑。“嗯。睡觉。不然会有黑眼圈的。”
“……（电话铃声）”
“是蔚博旭吧？就今天一天没见面，怎么，就想你了？”
“不会。是千交代万交代的，不能见面，不许打电话，伯父怕他忍不住，把他电话没收了。”
咏霓起身拿起电话。
“喂？……姐？……现在？……好，我马上过去。”
咏霓挂断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怎么了，咏霓？芮英姐吗？找你有事？”灿阳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灿阳，没事的，你睡觉，我出去一下。”
“可是，你明天要结婚。”
“我知道，我会赶回来的。有什麽事就给我打电话。”容不得灿阳再说什么，换好衣服的咏霓已经奔出了房门。
宁静的夜，深远而厚重。
书焘站在祝家的花园中，挂断手中的电话，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她双手抱肩，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很远，可太过明亮，反倒淹没了星星。没有星星的天空，反而显得黯淡。她轻轻闭上了眼帘，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平和，甚至看到了嘴角的那一抹微笑。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书焘。”
方凯从身后环住了她，她没有拒绝，只是顺势偎他怀里。他的气息，总是会让她很想依靠。
“怎么老在外面站着？进去陪一下爸妈吧！”
书焘回转身子，与方凯面对面，双手环住他的脖劲，踮起脚，温柔的吻上他的唇，方凯轻柔的回应着，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细腻而又缠绵。
在二楼阳台看到这一幕的祝文岳和林筱也拥在一起，安慰的笑了。
书焘主动结束了这个吻，右手扶上方凯的脸，方凯也顺势握住她的手，来回在脸上摩擦。
“方凯，你会恨我吗？”书焘的眼中是暖暖的眼神，可却有一股由内而外的忧伤。
“说什么呢？我中文俗名要恨你？”
书焘无力的摇摇头，脸上尽量挂着笑。
“我们进去吧！”
“嗯！”
方凯揽着书焘的腰走进客厅，林筱和祝文岳早已从楼上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有说有笑的。看到两人进来，忙招呼两人过来坐下。
“书焘，方凯，快过来！”
“妈，有什么高兴事啊？”方凯拉了书焘过去，兴致勃勃的问。
沉浸在幸福与甜蜜中的人，谁也没哟注意到书焘脸上那略显无力和苍白牵强的笑。
“刚才我和你爸商量，觉得应该给孩子气个名，才好！”
“孩子？”方凯惊讶得看向书焘。“书焘，你怀孕了？”
“啊？”一直心有所思的书焘回过神来。“怀孕？没有啊！我，没有！”
“方凯，别这么激动！”祝文岳站起来，走到林筱旁边坐下，让出位置来给两个人。“你妈的意思是说先起好，扥过以后就不用再现着急了！”
方凯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的确很想拥有一个书焘的孩子，一个书焘为自己生的孩子。或许，一个还不够。
“怎么了？”
方凯看出书焘的出神。
“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两人在旁边色沙发上坐下。
书焘将受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孩子？如果现在有了孩子，情况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真的很想有个孩子，为他生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不能在谎言中诞生。所以，今天要说出来。
书焘很突然的站起来。
“我，有话要说。”她的表情很严肃，有一种伤感，有很多不安。
“书焘，怎么了？有话就说好了，干嘛这么严肃，弄得妈妈我很紧张！”林筱半开玩笑道。
“妈！不，祝夫人！”
“书焘！”“你在说什么？”林筱和方凯同时发问。
所有人脸上的笑僵止在脸上，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您的女儿，我不是祝书焘。”
方凯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拽住书焘的胳膊，一使劲，使她不得不站起来面对他。
“祝书焘！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筱和祝文岳则是一脸的愕然。
“书焘，你不要吓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她用双手捂着脸，瘫软得坐回沙发上，泪从之间滴落。“对不起！可……可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我只是……是一个冒牌货。”
“祝书焘，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方凯握住书焘的肩膀，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些！可真的很难做到，一直爱着的人，却突然告诉你她不是那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被欺骗了？被最爱的人欺骗，是这样吗？
“方凯，对不起，可我是真的爱你，所以这些年才一直骗你，不敢告诉你真相，因为我怕，怕会失去你！”书焘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方凯。
方凯钝措得甩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林筱一脸惨白的看着书焘。“书焘！你在骗我们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之外还能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你不是书焘！那谁是？你又是谁？”此时的祝文岳，则显得镇定得很多，现在的情况他不能不镇定。他迅速回想了二十几年前的事，那里面确实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丢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再加上林筱和李琳的竭力劝止，便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几乎是马上就确定了找到的孩子就是方凯和书焘。如今想来，确实是大意了。当年没有追究，现在他更不想去追究，可是，事实他必须搞清楚。
“是袁咏霓，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女儿，而我和她只是调换了身份。”
空气在瞬间凝结，祝文岳，林筱，方凯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书焘。
“咏霓？”回想起那个女孩子，林筱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懊悔，心痛，不解，惊喜。
“你不是祝书焘吗？为什么会是她？”方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向书焘！
“方凯，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爱我而已！所以，我……”书焘看着方凯的眼神不断的失去光泽，知道深深的低垂下头。
“所以，所以你才骗我？所以，你才做了二十几年的祝书焘？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个事实呢？”
方凯眼中的伤痛还有冷漠，是书焘从没有见过的。让她心痛，也让她害怕。
“咏霓说的对，这份感情不实在，容易破碎，所以我要说出真相，我要你实实在在的爱上我。拥有真正的幸福。”
方凯甩开书焘握着的手。“爱上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骗子！我爱的只有祝书焘一个人而已，一个真正的祝书焘，而不是你！一个骗我的女人。”
“方凯。”书焘上前抓住方凯的胳膊，方凯一用力把她甩到了旁边的地上。
“啊！”看到书焘吃痛的表情，方凯一愣，要上前扶住她，却又想到她欺骗自己，转身向门口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书焘！”林筱上前扶起书焘，把她的头发理顺，心疼的看着她。而书焘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方凯离去的背影，无声的流泪。
“方凯，你给我站住！”祝文岳上前，厉声喝住方凯，而方凯并没有转身。
“方凯，就算书焘骗你，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她啊？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她也只是想要得到你的爱而已！况且，她已经把真相说出来了。你就不能静下心来，我们好好解决这件事吗？”
“不要忘了，她还得你们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分离了二十八年！”祝文岳的身子轻轻一怔。“妻子？我会委托律师把离婚协议送来的！”
“方凯。”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以前，总是充满着娇蛮，而此时却是这样的无力。他的泪，也流了出来，他觉得心痛，很痛，就得想被人狠狠的抽了很多下一样。却并没有继续停留。
看着方凯的身影不断的远去，直至消失在黑色的背景中。书焘彻底绝望了。
“书焘，没事的鹅，他只是在气头上，气消了就没事了。”林筱温柔的劝慰书焘。脸上没有一点儿气愤的神色。这表情，却让书焘愈加的自责。
“对不起！”
“说不怪你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我心里，二十几年生活，不是白过的。而且，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味的怪罪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不起！”
“书焘！起来吧！别在地上坐着了，和妈妈我们好好解决这件事。
林筱和祝文岳的反应，完全出乎书焘的预料，她以为他们会指责她，会赶她出家门，甚至可能会起诉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镇定的对自己，不责骂，一如往日的和蔼。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们的孩子，而刚刚只是上演了一场夫妻间的吵闹。
咏霓站在门口，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下门铃，铁门却从里面自己打开了，而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方凯。
方凯打开门，看到了一个有点陌生的人在门口，在昏暗的街灯的光线下，他看清楚了她的面容。踏实袁咏霓，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祝书焘。
“你，是祝书焘，对吗？“
咏霓被方凯突然而来的话问的手足无措。
方凯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她，都说了，坦白了一切。”
咏霓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而后稍稍平静下来。
“你会原谅她吗？”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方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真正的祝书焘，的确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兴奋和悸动。
“你会原谅她吗？”
“我从来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咏霓看着他，眼神有种他读不懂的东西。
“天啊！”咏霓猛地想到了什么，从方凯的旁边跑进了祝宅。
方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异常的平静。
她，真的是我爱的书焘吗？
闯进客厅的咏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