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难道要放过耿鑫?”左云又糊涂了。
百里夜冷笑道:“这个时候怕已经晚了。今日这许多事,恐怕都有这耿鑫掺了一脚,他以往从不动作,一动怕就是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不管我方才有没有从泉沐远口中得到他的名字,他都已经放弃了在百杀宫的身份。”
左云这时真的惊讶了:“莫非这耿鑫现在就已经逃了?”
“不错。”百里夜笑声更冷更戾,“泉冷星以为百杀宫已经完全在他掌握之中了,这耿鑫做为举足轻重的卒子,自然要早早撤走,另做他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明天有大概一万字的更新……
进入完结倒计时中!
10……
坐久了还是不行,所以只有慢慢写了
三人又聚首(补完)
百里夜所料不错,耿鑫这个时候已经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离开了。
他向来谨慎小心,前面凭着自己对百里夜的了解,再加上大长老居然完全不庇护泉沐远,还把他交给了百里夜,实在让他心里没底。反复思虑之后,决定还是不留下赌运气。
悄悄潜出望湖楼,便走进一家早起做早点的铺子里。
一个多时辰之后,泉冷星看着半跪在面前的耿鑫,听完他的回复之后,眉头紧锁,低叹一声:“我们的人没有接到成玉和弯弯。”
耿鑫猛的一抬头,脱口而出:“不可能。”
泉冷星轻描淡写的说:“不是不可能,是已经发生了。”
耿鑫大惊,不禁自语道:“除了我所指的方向,其他地方俱是防守森严,除非、除非……”说着冷汗滴了下来,莫非禾成玉与叶弯弯两人并没有离开望湖楼,而是又悄悄的隐匿起来。可是那样,大长老为何会感觉不到噬心母蛊的下落。
“弯弯的聪明不可小觑。”泉冷星见耿鑫额头不住冒出豆大的冷汗,缓了语气道:“二十四,你留不留在百杀宫已无甚关系,只是我交代给你的另一件事,可曾办妥?”
“所有人都已经再来杭州的路上了,到时定能还厉公子一个清白。”耿鑫回答得很肯定。
“你先下去吧。”泉冷星颔首。
“是!”
泉冷星喝了口微凉的茶,突然出声唤道:“十一。”
“十一在。”十一从暗影处现身。
“务必要在百杀宫找到成玉与弯弯之前找到他们。若是没有找到,”泉冷星顿了顿,“噬心之蛊,半月秘宝,这都是引江湖中人发狂之物。千万莫要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
“十一明白。”十一应声又潜了下去。
泉冷星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直听到远处有雄鸡的名叫,天光在雕花的窗棂上浸染开来,睡意也似这夜色渐渐消退。便转身出了门,站在院中感受这早晨沁凉的空气。
“已经十四年了。”他望着天上慢慢晃悠的淡云,“天雪,很快你就不会再孤单了。”
弯弯与禾成玉确实还在望湖楼内的某一处。
虽然他们很想这个时候就离开望湖楼,不过现在的杭州城不比以往。各色人等,鱼龙混杂。隐匿在这望湖楼中的一处,倒很是强过在外面东躲西藏。
至于那噬心母蛊,弯弯与禾成玉潜入厨房,用防水的油纸包好,又找出一小坛子,把里面的酒换成了油,放入那噬心母蛊,泥封好之后,提在手中。其实最好的隔绝方法是用那可以燃火的黑油,但是现在到哪里去找那黑油,只有用烧菜的油替代。
这是弯弯从墨老那里的医书上看来的法子。大长老毕竟只是母蛊的饲主,两者之间的感应并不像子蛊与母蛊之间那么强烈。这时她也只能希望那耿鑫所说,整个杭州城内只有她身体内一只噬心子蛊是真的。
又是一队巡逻的侍卫持火把走过。
借着这一闪而过的遥遥火光,禾成玉见到叶弯弯脸上连她的肤色也不能掩盖住的倦容。不禁担忧道:“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还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叶弯弯眨了眨有些困倦的双眼,点点头:“这个自然。不过你对我不让出这望湖楼就没什么疑惑?”
禾成玉轻拢了下叶弯弯鬓角的乱发,道:“你信不过这耿鑫,也许应该说百杀宫和白柳山庄你都不相信。你我现在没有余力自保,我们手上的任何一件东西落入别人手中,都是灾难。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弯弯对白柳山庄之人的不信任,是在那次带走她之后发觉的。因为她对自己身处何处根本无所谓,这无所谓,恐怕就是对白柳山庄的不认同,不融合所造成的。禾成玉又轻叹了声,道,“况且,我不觉得你能放得下泉庄主。”
叶弯弯沉默下来,这个噬心母蛊是大长老的贴身之物,而前脚泉沐远因救他们受了重伤,后脚这母蛊就到了他们手上。这其中若是没有关联,实在叫人不能相信:“庄主自小顽劣,但是那只是个孩子的顽劣,与品行无碍。他这般相帮,我实在不能一走了之。”
听得远处雄鸡啼叫,天色已经进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
“走吧。”禾成玉拉起弯弯的手,悄悄潜出了藏身的一隅。在这朔日的黎明,夜色是暗处行动的最好保护色。
谁知刚跨出两步,禾成玉突然又拉住她闪身进了方才藏身处。
“怎……”只问出一个字,弯弯的嘴就被禾成玉捂住了,黑暗中只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脸颊旁边,带来些微的麻痒。
很快不用禾成玉解释,叶弯弯便听得有脚步声接近。
来的总共有两人,走在前面那人是三长老,而落后一步提着灯笼的那人,是曾经在禾府大战那夜被厉塞吸干了两名弟子的黄衫老者。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走过时,隐约有话语飘进叶弯弯与禾成玉的耳内。
“那花折枝与泉冷星……”
“这次做得不错……”
“属下一直留意着厉塞的动向……”
原来前面大长老那边出了状况之时,三长老被那黄衫老者引去看了一个人,而其他人最后见他时,他正好与禾成珏在一道。
原本大长老那里出了状况,虽然两人一直不对盘,但好歹同为长老,面上还是要做的,但是黄衫老者抓住的那人,透露出来的消息非同小可,若是真的,怕是大功一件。至于大长老那里,不管出什么状况都是他所乐见的。
三长老与黄衫老者都各怀心思,但是自以为立下大功的兴奋,叫他们对周边的环境并没有太过留意。
“要跟上去?”禾成玉放下捂住弯弯嘴巴的手,在她的耳边低问。方才察觉到怀里的弯弯听到厉塞这个名字,身体明显的一僵,显然她对于这个认下的爷爷还是很在乎的。
弯弯摇了摇头,抓着禾成玉的手,在上面写道:节外之事。意思是现在还是找到泉沐远比较重要。
禾成玉也自忖现在跟上去,若是被三长老,恐怕讨不了好,自然也是想打探到泉沐远的现状为先。
泉沐远还算好找,两人就是寻着前面叫声传来的地方,撂倒一个换岗落单的侍卫,从他口中问出了详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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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混蛋!”泉沐远又被禁锢了人身自由。
但是不知道百里夜是出于什么念头,倒是没有折腾他。
只是他心灰意冷,对自己自暴自弃下,连伤也不自我治疗下,就躺着跟天花板对眼。
这会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不久,就听得边上有说话声。声音不大,但是练武之人,耳目灵敏是受了伤也影响不了的,况且离他又近,想不被吵到都难。
“庄主!”弯弯坐在床边,右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丑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我在做梦?”泉沐远甩了甩头,神志有点迷糊,双手撑住就要坐起来。
“你的伤不轻,还是先躺一会。”弯弯把泉沐远又按了下去,给他盖好被子。
“噢!”泉沐远估计是以为在做梦,很听话的躺了下去。嘴里咕哝着,“丑丫头从来不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果然是在做梦。”鼻息沉沉,这会儿却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禾成玉走上来,对着弯弯低语:“他睡着了,你也去那软榻上歇息会。”
“那你呢?”这里只有泉沐远睡着的一张床,和内间的一张小榻。另外几个房间,被先前的打斗破坏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子歇人。
“这儿毕竟还是危险之处,总要有人负责守夜。”禾成玉淡声道,“我正好打坐调息巩固下先前的内力。”
叶弯弯揉了揉眼睛,然后拉着禾成玉走到软榻旁边,把他按下去坐下:“这里不可久留。能否走得掉关键在你,所以你必须要休息。至于那些内力,是我转给你的,你前面浪费了多少现在还剩多少我清楚得很。”
禾成玉知道自己肯定骗不过弯弯,可若是自己独自休息,又怎么能睡着?心里想着,身体却已经先大脑一步有了动作。
“你……”叶弯弯被禾成玉突然拉到怀里的动作吓了跳,抬眼惊疑的对上他的眸子。
禾成玉把叶弯弯抱在怀中,在软榻上找了个两个人都还算'炫'舒'书'服'网'的姿势躺了下去,这才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睡吧。我们能有的时间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挤啊挤,挤出脑细胞……
9……
69
69、破晓前奏曲(补完) 。。。
先不说泉冷星与叶弯弯等人,一是望黎明破晓,一边是抓紧时间休息。
这里厉阳刚刚得了那隐世神医被百杀宫之人“请”走之后,默然无声许久。
禾子瑜瞧着厉阳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她微微往后退去,暗自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气过头了吧,感觉自己到了安全的距离,她才小心的说:“我说花淫贼,你不要激动哦。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激动也没有用的,还是想想怎么把人弄出来吧!”
厉阳瞥了眼貌似还想往墙里面躲进去的禾子瑜,鼻孔中哼了声:“你哪只眼睛见到我生气了?”
“你没生气?”禾子瑜有些不太相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厉阳对那个什么隐世的神医有多期待,不管是他身上叫他日渐抓狂的味道,还是他叔祖厉塞的身体,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现在他满身掩盖腐臭味的浓香,只要有鼻子的,老远就能知道他的到来,而厉塞,中了那百杀宫三长老的暗算,一身功力已经渐渐被蚕食掉,等到那功力完全消失,靠着功力苦撑的生命怕也是到了尽头。所以,当那神医被百杀宫之人劫走,他居然说自己没生气,禾子瑜觉得就算是自己的年纪倒退到刚出娘胎,也是不信的。
“虽然这个消息令我很是意外,但是我确实不生气。”厉阳走一旁坐下,“既然确定他已经到了杭州城,我就不担心了。”
禾子瑜瞪着眼睛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的淡定从容从何而来。明明是个坏得不得了的消息,为何厉阳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样,前面还带着些的焦虑都没了踪迹。心中的好奇跟猫在抓一样,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不想开口,愣谁也无法从他口中撬出东西来。她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突然一拍手道:“我明白了,肯定那个神医武功盖世,又行事不羁,他是故意被百杀宫请去的。所以你一点也不担心。”
厉阳点了点头:“有些接近了,不过真正让我不担心的不是神医的武功,而是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禾子瑜又晕头了。
厉阳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想不出来的。今日已近卯时,我又该去看下叔祖了。”
禾子瑜甩了下头,跟在厉阳身后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鬓发:“那个厉老爷子的伤,明明那个什么墨老的都没什么办法,为何你却……”
“我以为你是知道我的来历的。”厉阳有些奇了,“莫要忘了,我的武功也是来自百杀宫。叔祖所受的歹毒内伤,我虽然没有研习,却也是知道些的。况且,那个云墨不尽不实,七分医术还保留了五分,凭这两分怎么可能治得好叔祖的伤势。”
“啊,他为何不肯给厉老爷子治伤?我们那时不是一道的吗?”禾子瑜觉得脑子更糊涂了。
“江湖之中,人与人不过时利益恩怨四字。当年叔祖与那云墨虽然各具名头,却也并不相干。只是现在云墨归了白柳山庄,而白柳山庄与百杀宫各执一方,不管是他们其中的谁,肯定都不想出现一个叫人不确定的存在。而武功惧在的叔祖自然是任何人都不可忽视的不确定。”厉阳顿了顿又道,“我厉家虽则十有八九是百杀宫所灭,可我却是百杀宫出身,叔祖又是凶名昭著,若我换做是他,定也不会尽心治一个不知敌友的高手。”
“啊,人心真的好复杂啊。只是他们没想过,若是治好了厉老爷子,我们会站在他们一边吗?”禾子瑜撇了下嘴,觉得可惜了云墨那身飘然若仙的姿态,没想到居然是如此一庸俗狭隘之人。
厉阳听得“我们”这两字,心下微微一怔,虽然禾子瑜自初见就待他不一般,可是这般自然的用“我们”两字,分明就是心下坚定的站于他这一阵营,心里总要生出些奇怪来,不知道她缘何与他如此亲近:“治好了叔祖,很有可能会添一个强大的敌人,而治不好,却也并不得罪于我,而且还会牵制住我的行动,这般两相权衡,自然是选不治好为上。”
禾子瑜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了厉塞所在房门外。见到厉阳阻止她进入的眼神,心中知道他除了帮厉塞疗伤,还有话要私下相谈。虽然那些谈话也许可以一解她的好奇,可是为了好奇而在现在得罪厉阳,却是极为不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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