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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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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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的那一根骨刺有一丈有余,那骨刺的边缘上,生长着几根正在随处摆动着的触手,那触手之上,还有一些雪白锋利的尖牙,“剔去鬼骨,如同拔去生魂,绝骨刺上,承载着的,又有多少的白骨呢?”

有江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进了殇若的耳线里面,那是忘川江水,绝骨地处在忘川江的正西方,与着锁魂台遥遥相对。没有人知道,忘川江边,鬼殿的地下,是绝骨刺生长的地方。

若不是她同着师父过来的缘故,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黑暗的刑罚之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凡人常叹着鬼狱的十八重狱,生生世世受尽无边的苦痛,却不知道,有两个地方,是施以最重之刑的地段。

叮叮铛档的铁链坠地之声,缓缓地从一边传了过来,那一声一声浅浅的鸣叫,诉说着亡灵一般的序曲,殇若用着手指捂住了唇线,那一抹血液的红衣身子上头,挂着粗圆的铁链子,而那铁链子的最头端,却是在修罗使的肩胛骨处,血液横流,落到了红衣之上,是一片墨色的痕迹。

黑色的素发未绾,轻柔地垂顺在修罗使的面颊边,纯白如雪的面皮之上,如今是没有一丝的血色,这个双目没有一点眼波浮动的女子,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修罗使么,还是那个无论何时,都是挺直了脊背的阿修罗么?

修罗使的步子,走得极缓,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般,那铁链子就拖在暗黑的地界之上,化出了一道浅显的轮印。

殇若看得清楚,有泪珠子从修罗使的面颊之上垂落,她别过脸,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为情所苦的女子,即便是鬼狱的阿修罗,都只剩下了最为柔软的相思。

相思泪,不轻弹,奈何想要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不在对于修罗使的意义,是那个人,再无法记得她了。

“阿若,有些人,即便离开,也还是存在修罗的心底,其实她的心上,是高兴的,这一点,你可明白?”

她将目光放到一旁轻言出声的即墨予漓身上,剔去鬼骨是修罗使心甘情愿的,可是,那八十一道天雷,她不敢想,这每一道,传闻都是要打在三魂七魂的身上,八十一道,是会将所有的魂魄打碎得干干净净的。

如若是平常的修罗使,八十一道天雷,兴许只是沉睡,或是忘却情劫,但现在,修罗使的身上,可是要被剔去身上的鬼骨。

鬼骨一去,还有什么重罚可以承受?天君这一次,是下了狠心要置修罗使于死地,不管他们鬼狱会不会动手,另一个人的命轮,都是在天君的掌控之下,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去的。

那红衣的身影,踏进了那绝骨刺的地方,有血迹从脚底边缓缓地淌了下来,纯白的足下,被那骨刺刺得一片的稀滥,但殇若却没有听到修罗使有一丝的呻吟,有一声痛苦的嚎声。那绝骨之地上,一片的死寂。

最让人瞧起来疼痛的,莫过于是即便受最重的酷刑,也没有一点的声线从喉咙里头滑出来,这样硬生生地受着,让人根本就不忍多看两眼。

那红衣在最高的骨刺之上悬挂了起来,那几只生着利牙的触手,张牙舞齿地朝着修罗使的地方袭去,将她的整个身子包裹,修罗使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殇若瞪圆了眼睑,那,那触手插进了修罗使的身体。

不多时,有一只触手的甩了出来,触端上头,逮着的,是一根白森森的骨头,那红色的鲜血,淌着从那骨头上落到地界之上,肋骨硬生生的被拔了出来,这就是极刑么?

殇若的手心里,沁出了一片的汗珠,那绝骨刺的最高端上头,是粗圆的铁链子,那骨刺忽地拔高了一尺,使得修魂使大声地惨叫了一声。

那肩胛骨就这样被抽出了修罗使的体内,霹雳啪啦地骨头碎裂之声,从修罗使的身子之上传了过来,落到了殇若的眼眸里头,是化作了一片的情之伤,修罗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玄裳大人,你可会知道,在去尘凡的路途,是在修罗使的骨裂之声中成全。可会知道,有些人,只想要保留对你完整的情。

“修罗,八十一道天雷,你可还愿意承受么?如若不想,本君会去替你回了天君。”即墨予漓走前了一步,扯开了唇线,言语尽量说得平缓柔和,让人听起来,没有任何端倪之处。

“八十一道天雷么,仅仅只有八十一道,呵呵,昔日殿下承受四十九道天雷之时,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吧,现下,修罗为了他受一次,也算是全了修罗的情了。”有笑容从那惨淡的面皮之上微微荡了开来。

师父,师父曾经也受过天雷轰顶么?殇若心口处微微有一些疼痛泛了起来,听修罗使的言下之意,师父是因为情劫受的天雷劫难,前一道的情,好深呵,深得,已经触动了天雷的袭身。

殇若后退了一步,原来呵,师父对她,只有那愧疚之心,情爱,太过于浅白了,根本就与着那个女子无法比较,真是,真是无法比较的呢。

“师父的心里,也从来没有忘却过那个留在心口上的女子吧,她,真好呵,就算只在师父的思绪里留着余影,师父也还是爱着她的吧。”

即墨予漓浑身一僵,余影么,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但是他却知道,那余影从来没有从他的心底被抹去过,每每他一想到那白色倩影时,心口就微微地生着疼意,这样的疼意,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阿若现在明白了么,天雷轰顶,七七四十九道情之雷刑,只会是最深的情之时,被催动,而现在,他却同时爱的是她们两个。

殇若的面色之上,一片的惨白,师父原来不爱她,那天雷袭身,只因为是心底里头,最为深爱的时候,才会跟着天雷的感应相连,从而使得天雷滚滚。她的心口处有一股子的疼意泛上来,雷刑唯有天神才能感之深受,不是她想看到师父受雷刑袭身,只是她想明白,师父对她,有没有情。

此番大白于天下之际,没有失落,没有悲泣,只有浓浓的失望。殇若的珠泪洒下了面颊之上,她的喉头一窒,有腥腥之气传了出来。

血迹斑斑,如墨汁泼洒在地界之上,开出了纯黑色的花蕊,“哈哈哈,原来,师父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我还天真的以为,师父是这般地对阿若动了情,却才发现,到头来,却被师父骗了。”

即墨予漓看得那墨色的血迹溢在了殇若的口角之上,眼眸里头,挂满了无数的伤悲与担忧,阿若,阿若如今这般的模样,太过于脆弱,但他却无能为力,是啊,无能为力,是他对不住她,是他的心里还不放下另外的一个人。

☆、第十一章  魔道

她不想再承受,一味地深爱一个人,到头来,却只剩下一片的惨白,她承受不了她的师父为何不是爱她一个人,更可笑的是,她竟然最后才知道。

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去面对风雨,都是谎话呵,就算天之雷刑,都甘为那个女子承受,而面前的她,却只得看着他的心口上,装着两个人。

多么讽刺呵。

有疼痛一股子从她的心里爬进了思绪之中,殇若的眼眸逐渐生起火红的颜色,那墨色的发线,一点一点褪成了银白之色,唇角边的细长牙齿,微微有一些露了出来。

被情所伤,痛彻心痱,而她,再不愿意为此而心疼。沦入魔道忘情绝爱,她才不会再感受到那深远的痛意。

殇若笑出声,血红色的瞳孔里,流出了泪来,白皙的面皮上头,是红色的长蛇蜿蜒盘旋,即墨予漓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纯白佐以血红,有一些极致的妖艳,那一袭绿衣慢慢化红,比任何一种色彩都要璀璨炫目。

殇若心头正在向那朝她招手的黑暗之地沦陷下支,柔情被推翻,就是繁华覆灭的荒凉。褪尽了情爱之心,从此之后,喜欢饮茶的师父,喜欢挽起水袖都将之被遗忘。如今的殇若才真正地沦进了魔道。

上古传闻,鬼狱之魂,尸族之僵,人界之人,但凡自甘堕落成魔者,必会颠覆九重之界,如今殇若化身成魔,实实在在地摆在了即墨予漓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记忆被推到极端,让她有一些看得清昔日也是这般的等待着他能来爱他,就算他是她的师父那又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要放弃过,可是现在,在心也沦陷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他无法爱她。

白影在师父的心里既然那么重要,那么,如果她要打散的话,师父会心头很疼的吧,无法得到他的爱,便就让他记得恨。

恨,比爱还要深刻得多。

“师父。呵呵。阎君殿下,从今日起,我连殇若化身成魔,再不受九界的控制,也,不再是你的徒弟。”

为情痴狂,化作魔身。

鬼狱即将继任的修魂使,在此,摒弃人性,只剩下永远抹灭不了的伤口。

即墨予漓心下暗暗叫遭,如若她沦入魔道,那么,九界之内,天君麒玉就有权将她诛灭于锁魂台之上,束于锁魂台上锁魂链,只得魂飞魄散。

左右都是他对不住她,是他欺骗了她,是他没有对她袒白,是他给了她所有的希望,却瞬间被他给摧毁殆尽。

“阿若,你醒醒,千万不能受心魔的控制。是为师的不是,是为师的错,你醒一醒。”他想要跨前一步,拉住殇若的手,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

那个忘川江畔的殇若周身之上,是纯白色的明亮之彩,却一朝因他的欺骗,被坠落成魔,他,爱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余影。

这是上苍的惩罚对么,前一道情之劫难,让他忘记那个女子,而今他要生生承受她的徒弟化身成魔。

如若他没有提及那八十一道天雷,那么阿若,便不会想到他的身子上面,因为情之劫难才受的天雷之刑。那为情所甘受的雷刑,如今却成了伤殇若心的利器。为了保护阿若,到最后,却成了殇若最大的伤害。

“自此日起,我诅咒,有情同在之人,必会血溅三步,落于我之手,你不爱我,那我便饮尽天下有情者之血。哈哈哈哈。”白发飞舞,纵身一跃,化作袅袅墨色烟雾,消失在即墨予漓的眼瞳之中。

那一团纯白的身姿在殇若的瞳孔里,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小点,呵,怪不得酷爱纯白,只是因为喜欢那个余影,为何,为何你不爱阿若,有她这个真实的人在身边,会笑,会哭,为何还要喜欢她。

她早就不在了,不在了啊,你怎么还要心里泛疼,你就不能为阿若也疼一次么,殇若哪里做得不好么。

阿若,消失了。

他的身边,一片的冷意,只有一弯被寂寥刮起的微风,那日的缠绵尽数在他的面前晃过,殇若那如玉的肌肤,还是那么的温暖。他的手掌还能感受到肤质如玉一般的光滑细润,而今日,留在他指尖的,只是些微的风之影光顾。

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有疼意从他的思绪里头弥漫了起来,那个白影又一次从他的脑海里钻了出来,喉头中,是些微的血腥气,他微微地苦笑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的,是这个白色的影子。

不是已经被他忘记了么,它为何还要一次一次地从他的头里钻了出来,既然消失了,就不要再出现了啊,你怎么还要出来呢,出来多给他添一道伤口么。

即墨予漓撑着身子,手里是被揉紧了的白色衫衣,痛意将他全身心的包裹,阿若走了,该要在哪里去寻呢。那一声声沁血的诅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口处,为情所成魔,必会是以情为食。

平常里,越温柔如水的女子,在受到极端的痛意之后,所散发出的魔性会更加的强大,魔与僵尸混和,是一场天地的浩劫,是一场灭绝人寰的屠杀。

可是,他能够怪殇若么,能够怪么,是因为他,殇若才是这般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怪她不起来啊。

不,不要成魔,阿若。

嘴唇边的血迹越流越多,那痛意也越加的沉重,即墨予漓的身子一软,双膝落到地界之上,他头顶的黑发也垂落在了地界,形成一道极为惨烈的颜色。这样子的痛意,他无法承受,那种快要从他的脑海里崩裂的思绪,扯起了绵长的情伤。

阿,阿若。

噗,和着透明的水珠子喷出口内的,是鲜红的血液,水珠子有些冲淡了那火红的颜色,泛在水上时,成了一条飞舞的缎带。

即墨予漓的思绪里的那纯白色的影子,变得逐渐的清明,甚至那散在风中的衫衣,也能够看得清弧影,那面皮上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明显,明亮的瞳孔,淡粉色的唇线,以及,那女子口里的言语,都能够被他听得清晰。

他的脑中,像放得一幕幕精彩的美丽之景,即墨予漓看到自己站在阶台上,眼眸中,浅红色衣衫的女子,立在阶台下面望着他,那眼瞳,纯澈如水,将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之了去。

他的面前,有飞散开去的淡粉色的桃花,一片一片地在那女子的指尖,化成一道无法言明的伤痕。

那个女子,唤他,师父。

那个女子朝他越走越近,每一寸都被他看得清楚仔细。阿若,那是,阿若的面容呵。透明的忘川水被生生地和着血吐了出来,阿若,为师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原来,他思绪里的那个余影,就是殇若啊。

他爱的,只是阿若的影子啊,多么让人绝望呵,不是他爱的两个人,而是,他之前已经忘记了殇若。

碧波曲,师父还记得的呢,阿若,师父还记得,那一首为你弹奏的曲子。可是太迟了啊,迟得是这般的让他感受到绵长的痛意。

为他喜欢两个人,而化身成魔,却在到头来,他才发现,他从来爱的人,只是殇若啊,雷刑之劫难,却是为殇若所承受的啊。

即墨予漓将头埋在地界之上,眼波里,有氤氲的水气在晕染,为何,为何上天要这般的残忍,在他亲眼看到殇若化身成魔的时候,让他想起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的人,却是殇若的本身呵。

“殿下。”他的身子被人扶了起来,一抹漆黑的使者袍子,即墨予漓看着夜清的脸,将那痛苦之意,从口里宣泄了出来。

“夜清,我想起所有的时候,却是要亲眼目睹所爱之人化身成魔,为何是这么的让我感受到痛意呵。曾经我为何要忘了她,为何啊。”

夜清浑身一颤,想起来了么,殿下。这样被活活拆散,却又使得幽冥鬼使殇若化身成魔,老天,真的是这样的残忍啊。

“殿下,有些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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