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方回答,云沾衣便自顾地抽刀,经莉兹莉尔修过的妖精锋利得可怕,只是一个亮相而已,肃杀的气息便刺激到了每个人的感官,那些女人们甚至捂上了眼,无法直视。
她望着对面的少年,又扫了一眼他背后不远处的两个随从,心想刚才的动静够大了,这吉原再怎么迟钝,也该有点反应了才对……而且照这红头发的少年此时的模样,她想随便走也走不了。
因为她的对手,也举起了伞。
……伞?
神乐!云沾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再次打量对手,越看越惊心。
“你们是,夜兔?”她试探地问道。
对面的少年笑眯眯的举伞,黑洞洞的伞口像把枪一样直直地对准她。少年没有回答,他身后的人也没说话,一时间气氛僵到了极点。
云沾衣已经做好了随时砍人的准备,然而就在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时,她却忽然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竟是被人扯住了后衣领!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被人强行带离了这个街道,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云沾衣本来可以摆脱对方控制的,然而当她准备发动斩魄刀时,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外套的黑发男子。因为那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白色绷带,她忍下了所有动作,任凭自己从战斗中首先撤离。
战斗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原本的街道上,红发少年歪着头望着对手消失的方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忽然遗憾地摊手笑起来。
“真是可惜呢~”
看到他不准备追过去,两个随从走上前来,“神威……”
“嗯?”少年回头,“有事吗,阿伏兔?”
“不……”随从大叔挠了挠脸,“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快点走,动静这么大,这里的自卫队之所以没动,大概也是得了夜王的命令吧?不好好解释的话会很麻烦啊。”
“啊,这件事啊…”名叫神威的少年接过披风向前走去,“我亲自来跟他说吧。”
至于那个落跑的女人……以后,一定还会再见的。
街道转眼间恢复了空荡,两个煞星还没分出个你死我活战斗便已结束,人们过了很久才松了口气,欢庆他们的离开。
站在一栋高楼顶端的金发女子面无表情地拿下嘴边的烟杆,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对身后随时待命的女人们淡然说道,“去报告夜王大人,战斗结束了。”
“月咏大人,那两个人的身份……”身后人犹豫了一下。
“不用管,刚才也看到了吧,这不是你们能插手的战斗,我们的职责是保证吉原的稳定,既然战斗都结束了,那就不用去管了。”名叫月咏的女人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们各自复命。
只剩她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全程观看的战斗,一阵风吹来,有点冷,惊讶地抬手,发现自己竟然出汗了。
“真是少见了。”她喃喃自语。不光是交手的两人,就连阻止了战斗继续的那个男人,本能告诉她,那个人也危险的很。
今天的吉原,可来了不少了不得的人啊……
这么想的人,不止只有月咏一个。此时的云沾衣也是这个想法。
今天她不过是来一趟吉原而已,就接连碰上厉害人物,那个夜兔的三人,还有眼前的这个……
“我还以为你会很尽兴地看下去。”她挑眉。
此时,她在一间干净的房间里,眼前摆着一份食物,身边一位打扮得体的漂亮艺伎温柔地为她斟满酒,随后便安静地坐到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对面的男人端起了浅口的酒盏,促狭地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及某人。”云沾衣不冷不但地回了他一句,“这饭我能吃吧?一天没吃饭了快饿死了。”
说着,她端碗拿筷子,却在夹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停地抽筋,大半天竟然没夹到一根青菜。
一旁漂亮的女人轻声捂嘴笑了一声,上前来接过了云沾衣的筷子。
看到她这副样子,对面人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笑什么笑,要不你去试试?那小子力气简直大得不像人!”云沾衣夸张道,“啊……不好意思,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不过夜兔族真是可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就强到这种地步。看来神乐也不差啊。
“你知道再打下去的后果吗?”对面人抿了一口酒,不紧不慢道,“不用等你们俩把吉原毁了,吉原的王就会毁了你们。不要不服,他做得到。”
云沾衣张嘴吃下喂到自己嘴边的菜,朝旁边的女人点了点头,咀嚼几下咽下去,开口,“照你说的,我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才对,免得人家记了仇,把我在这就地格杀。”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对面人勾起嘴角,“你走不了的,现在只要你一出去,外面就会有成白的‘百华’等着你。”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那是什么?”
“吉原守护者。”
云沾衣皱起眉,她倒不是怕什么‘百华’,虽然有些理不清,但无非就是惹了麻烦。想到这里,她看向对面人的目光变了又变,最后倾身凑近他的脸,一直盯到对方忍不住抽嘴角,才悠悠地开口。
“这么说……队长你是在救我咯?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心了?而且……”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你竟然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你的大河呢?”
“大河是谁?”
“就是戴耳机那个。”
“他叫河上……你什么意思?”对方抬头,没有被绷带挡住的那只眼睛正锐利地望过来。
“你们不是基友吗?”云沾衣大惊失色,“难道,难道队长你一直倾心的不是他,而是……”
“云沾衣你敢说完这句话我绝对砍……”
“……假发吗?”
“……”
三目相视了大半天,高杉晋助仿佛败下阵来一般低头捂脸,“真该直接砍了你……”
“你不舍得的~”云沾衣扭头吃掉艺伎送到嘴边的饭,含糊道,“掌握真理的少数人总是会遭受不公正待遇,队长你想证实这一点吗?”
高杉晋助懒得理她,自顾靠上了身后的墙,懒懒地望着窗外。吉原这个词除了代表桃源乡以外,就只有黑夜可以形容了。这里没有白天。
为什么要拉走云沾衣,这谁说得清。
“那个夜兔,是春雨的人。”他冷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
“哦。”云沾衣应了一声,继续吃艺伎喂过来的饭,她朝眼前的女人露出了笑容,没过多久却抽搐地发现对方竟因此而脸红了。
干咳了一声,她干脆板起脸专心吃饭。
“不吃惊吗?”高杉回头。
“有比你出手阻止我闯祸更惊悚的事情吗?”云沾衣不冷不热地堵了他一下,灌下一杯酒,“我说,你这种闷骚性格该改一改了,真正的领袖应当适当显露一些让其他人明白的心思,你看你以前多好。”
“有什么不一样吗?”高杉挑眉。
“当然不一样了!”云沾衣一脸认真,“以前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板着脸,高兴了还板着脸,我们就权当你面瘫了,可现在你时不时就笑得磕碜,这不是变态么?”
笑得磕碜……
高杉忽然觉得自己头上被谁插了把剑……
示意艺伎再来一碗,云沾衣抬头,“现在怎么办?”
高杉沉默着,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想理她,“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决。”
云沾衣顿时大囧,蹭过去,挨着他坐下,“晋助,男人要讲求用宽大的心胸包容小女子,我只不过说了你两句而已……现在是考验你忍耐力的时候,怎么能退缩!”
高杉晋助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女子?”
“咳……比喻。”
云沾衣拍了拍他的肩,“前尘往事虽多愁,笑看红尘多风流啊。我们冰释前嫌吧,你就拉扯我一把,怎么样?”
高杉扫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此时已经不复颤抖了,“帮你,什么报酬?”
“你是牛郎吗!”云沾衣一巴掌拍过去,却忽然想到眼前人是高杉而不是银时假发,当场急刹车停下动作。
她摆出一副‘别给我耍花招’的表情,狐疑道,“你要什么?”
高杉看到她慌张停下的动作,嗤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对上云沾衣的目光,漫不经心道,“那,以身相许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姑娘们新年好。放假了吧?都留言啊!!!
我快考试了,也快放寒假了,都不准霸王!
在这里祝所有妹子们期末考试逢考必过。
于是上图。
首先是月咏,手边没图,就截图吧。原著里我一直是银月党来着。沾衣你……任重而道远。
然后是总督大人,大人你是文艺小愤青吧
这是我一直在用的手机背景,虽然每天喊冲神你们快结婚!但双神图我无法抵挡……
最后这一张,我觉得我不放出来就对不起哥哥大人……
本来想放高桂……太不应景了……云少你情何以堪,你快找哈塔王子嫁了吧别祸害官配了!
114
114、夜王凤仙 。。。
晴太在和云沾衣告别以后便直接回了歌舞伎町,那个叫云沾衣的不男不女和大多数第一次去吉原的人一样,都对那个地方好奇的不行,所谓‘帮忙’是假,恐怕想在吉原多玩一会才是真的吧。派。派。浅。草。微。露。整。理
他这样想着,并没有按照云沾衣给的地址去找‘万事屋’阿银,而是继续在大街上物色起新的目标来。在做成了几笔小生意后,他看准了一个银发卷毛的邋遢男人,一把撞过去,钱包是到手了,里面却没钱——这男人比他还穷。
正在晦气地想着要另找目标,却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再抬起头,那个银发天然卷正光明正大地从自己身边走过,手里还在数着他钱包里的钱。
“喂,还给我!”晴太追过去。
天然卷用一双死鱼眼盯着他看了几秒,一拳头砸了下去,“你这个混蛋小偷!”
最终,在晴太付出了‘请客吃圣代’的代价后,对方才总算稍微消停了一会。
“所以,快把我钱包里的钱还回来。”坐在冷饮店里,坂田银时揉着肩膀随意说道。
晴太怒,“你钱包里根本就没有钱吧!”
“怎么可能,少说也有七八万,快点还给我,我还要付房租啊。”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人啊!我都请你吃圣代了你还想敲诈小孩子的钱吗?!”
“知道自己是小孩子就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坂田银时起身,揪住晴太的后领把他拎出了冷饮店,“你偷东西的时候心里难道不会同时失去些什么吗?”
“大哥,放过我吧!我无论如何都需要钱!”晴太抬起头。
坂田银时楞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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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已然是夜晚时分,而在吉原,这里却还是初来时的模样。就在某个银发天然卷陪着晴太再次回到吉原时,云沾衣正盘腿坐在房间地板上,望着对面那个笑得有些凉薄的黑发独眼男子,有一种自己出现了幻听的错觉。
“你,你说什么?你能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吗?”
高杉晋助看着她那副见鬼了的表情,不知为何忽然心情大好。他拿下嘴边的烟杆,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之前的话,“我说,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来来回回地打量了高杉好几遍,她有些不确定地把手放在了对方额头上,“队长你确定自己没烧糊涂?没被来岛又子气疯?还是你就想挤兑挤兑我,以此来慰藉你失恋的心情……难道你真的被假发踢下床了?”
高杉躲开她的手,在心底告诉自己云沾衣说的才是疯话。
发现他没反应,云沾衣戒备地向后缩了缩,眯起眼仔细地盯着他,仿佛要把眼前人脸上看出花来。过了许久,她败下阵来,认命地抽嘴角,“你这人真没意思,假发怎么会……”
“砍了你。”
“……我错了。”
清了清嗓,她对上高杉的目光,一脸郑重,“晋助,你来真的?”
高杉微怔,他原本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看到云沾衣这副模样,忽然就有了继续玩下去的意思。
云沾衣正襟危坐,端端正正道,“那么队长,我也郑重地给你答复吧!”
他端起一旁的酒盏,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她大概会跳起来和自己动手吧?
“我同意了。”
“噗——”
没有去看被喷了一脸酒的云沾衣,高杉晋助后悔地揉上了太阳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这人心里树立起的形象,经过刚才那一下,算是彻底没了。
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云沾衣瞪着她的死鱼眼,用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开口,“队长你看,旁边那个女人一直用一种‘你们俩是恩爱的基友吧’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能一拳头把她轰到三楼吗?打完以后你能也让我吐你一口口水吗?”
她把目光自给自己盛饭回来的艺伎身上收回来,转而面向嘴角隐隐抽搐的高杉晋助,噼里啪啦地捏起了手指。
“我从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满足我吧,‘相公’。”
“……”
沉默了一会,号称‘攘夷派中最过激最危险的男人’的高杉晋助重新把烟杆放回了嘴里,结束了内心对自己的声讨和自我批斗后,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多余的事情做多了,人的脑子就会变笨,这真是句真理。
“你去哪?”云沾衣抬头。
“哪里都好。”高杉晋助头也不回地应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想看见我?”云沾衣跟着起身,“不行啊相公,对新婚的妻子来说你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你是要在迈向渣男的路上不断创立新高吗?”
“……”
强忍下某种暴力冲动,高杉停下脚步,回头,“你一定要跟着我?”
云沾衣不置可否地歪头。
“很好。”他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朝旁边的艺伎扬了扬下巴,“带她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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