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五月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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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五月潮汐-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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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弹铁定会直接冲到眼前,这种距离战对他极为不利,可他却暂时除了躲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市丸银惊讶地挑起了眉,虽然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可显然他也被云沾衣斩魄刀的始解能力震惊了。
  
  蓝染的胳膊被空气弹打穿了一个洞,肩膀和身上都被擦出了伤,鲜血在月色下迸溅而出,带出一道道弧线。然而很快地,他的表情便重新沉了下来,紧接着气质也恢复了刚才的沉稳,除了脚下瞬步不停,他的嘴角甚至都带上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沾衣桑的刀真不错。”他开口,带着一丝笑意,“可是,速度慢下来了哟。”
  
  云沾衣皱了皱眉,没有开口。他说得没错,空气弹虽然杀伤力极大,但是却格外地消耗灵压,压缩空气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不仅通过妖精做到了,而且还如此嚣张。然而等价交换,这样的代价就是她的灵压仿佛被谁打开了一个缺口,不要命地流失了起来。
  
  果断地停了下来,云沾衣铮地一声把刀插进了眼前的地面,撑在上面大口地喘起了气。灵压消耗干净的结果就是她死,这种蠢事她还是知道避免的。
  
  估摸着灵压的剩余,云沾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重新架起刀摆出了攻击姿态。虽然她消耗了大半的灵压,但起码换来了蓝染身上的好几个血窟窿和无数的擦伤,这买卖做的值!
  
  “瀞灵廷卧虎藏龙,沾衣桑可真让我大开眼界。”蓝染笑望着眼前的女子,丝毫不介意自己不停在流血的身体。仅仅是这一次交手,他便已经分析出了对方斩魄刀的属性,甚至隐约猜到了云沾衣灵压的秘密。
  云沾衣冷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平子莉莎众人,运起瞬步冲了过去。所谓趁热打铁,即便她瞬步比别人慢,可蓝染既然受了伤,那么动作一定也会变慢,如果不趁现在动手,待他稍微恢复一些,情况会变得更糟。而且他身边还有市丸银。
  可平子他们却等不了了。
  
  瞬间站在了蓝染面前,云沾衣狠狠地落下了手中的刀,巨大的力道使得刀与刀之间撞出了刺眼的火花。蓝染面不改色地单手接下攻击,以绝对的力量狠狠地压了回来。他抬起另外一只手,刚要开口,却只听云沾衣抢先说道,“白雷!”
  
  一道白光闪过,白雷打空,蓝染却不知何时到了云沾衣身后。云沾衣不动如山,条件反射地身体前倾,手中的刀速度极快地挽了个花,刷地刺向了身后。
  然而刀刚到半途,云沾衣却忽然瞳孔一缩,脚尖一点,整个人直直向前飘去。与此同时,一道寒光闪过,蓝染的攻击落了空,只在她后肩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再晚半分,云沾衣的头就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这一躲,已经是云沾衣所能使出来的最强瞬步了,可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却仍是不够看。
  
  蓝染轻笑了一声,身形一晃便挡在了云沾衣身前,眼看着两人要撞上,云沾衣破罐破摔地抬起手大吼了一声,“天岚!!”
  
  登时,狂乱的风呼啸着从她手中发出,巨大的力量使得她的速度一缓,脚尖在地面上猛地一转,调整了身体方向,避免了正好撞在蓝染刀尖上。
  
  她最不擅长的除了瞬步就是鬼道,这种技巧类的东西果真不适合她,如果刚才的天岚由朽木白哉来发,那么绝对不会是乱糟糟的风,而是龙卷风。
  
  再次化解了一次危机,云沾衣吃力地大口呼吸起来,额前的发和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看起来狼狈不已。
  然而能和蓝染打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好了。
  
  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敌人,云沾衣感觉蓝染似乎也已经不想再这样拖下去了,因此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上刀柄,准备以这一击定胜负。
  呼吸逐渐被平稳下来,云沾衣一双黑色的眼睛如同盯着猎物一般死死地定在蓝染身上,试图寻求着一击必杀的几乎,而对方也收起了嘴角的笑,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刀。
  
  “阿尔,我要上了。”云沾衣在脑海里淡淡说道。
  '知道了。'阿尔很快地给出了回复。
  虽然只有30分的积分,但以她如今的力量等级,换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攻击还是没有问题的。
  务必一击到手。
  
  “三,二,一。”
  云沾衣眼神猛地一凛,脚已经迈了出去。
  
  就在这时,市丸银却出乎意料地开口。
  “沾衣……”
  
  顿时,云沾衣下意识地动作一滞。
  正是这一滞,让她彻底陷入到了天塌地陷般的绝望之中。
  
  随即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大脑后知后觉的接受到了来自腰后的一丝酥酥麻麻的痛楚。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一张狰狞的白色面具,如一头野兽终于捕捉到了它的食物一般,没有感情、冰冷地望着她。
  
  是白。
  先前她没有忍心动手杀到底的久南白。
  被剥夺了所有意识,成为了一只虚的九番队副队长。
  
  “你……”
  
  久南白抽回了在云沾衣腰上的手,鲜血哗啦哗啦落了下来。扑通一声,云沾衣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蓝染。他毫不惊讶地和云沾衣对视着,惋惜地耸肩,“真是可惜,战斗被打断了。”
  云沾衣没有理他,目光移到了市丸银身上。他刚才喊的那一声,是想提醒她的吧。
  市丸银扬了扬眉,抄起手走到了蓝染身后,浓重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久南白依然站在云沾衣身后,她本身已经受了极重的伤,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扬起了手,蓄力,哗地一下,如飓风般对准云沾衣砸了下来。
  
  嘭——
  
  剧痛没有如预料般落下,随着轰地一声倒地声响起,久南白终于彻底陷入了昏迷。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黑色身影,云沾衣终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一口血喷了出去。
  为她挡下攻击的这个人身上穿的那件黑色的袍子,她绝对不会认错,绝对。
  这是浦原喜助的那件隔绝灵压的逆天之作。
  
  “沾衣!”听到她的吐血声,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紧张地转过身,苍白的脸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惨白,他的瞳孔深处在颤抖,因为眼前足以令人疯狂的景象。
  
  云沾衣勉强地扬了扬嘴角,一丝鲜血又从嘴角流了下来。长时间紧张的战斗本就使得她的身体虚弱了不少,久南白那一击可以说直接打散了她之前一直撑着的一口气。
  她被浦原半扶起来,声音嘶哑道,“……你太慢了,喜助。”
  
  话音刚落,云沾衣忽然闷哼了一声,条件反射地一手抓住了浦原的衣服。
  灵魂深处缓慢地升腾起如同数把尖刀生生刮下一片片肉、万蚁噬心般的痛,由轻及重,由浅入深,不停地扩散着,最终蔓延了全身。
  她想,她感受到平子他们的感受。
  
  果然走到最后,还是有难同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束死神篇。
初定地点为驱魔。
云沾衣终于也被我整成假面了。

明天没有更新,后天继续。





34

34、番外 沧海 。。。 
 
 
  后来发生的事情,浦原喜助一直没有告诉云沾衣,不是因为想刻意隐瞒,只是没有机会。
  无论是他和蓝染的对峙,还是他利用崩玉拯救她以及平子等人失败,甚至于他被迫离开尸魂界终身流放,种种的这些他都没说,一直一直都埋在心里。
  起初还想过等哪儿一天再见到她时,自己若同样心情很好,那么就向她讲述一下这一段空窗时期的故事,可是到后来,连这样的念头都被慢慢消磨完了。
  
  那个时候云沾衣重伤昏迷,身体内被虚不断侵蚀,最终也戴上了和平子他们那样性质相同的洁白面具。浦原喜助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那个样子却始终无能为力,不光是他,就连随后赶到的大鬼道长,以及把他从中央四十六室里救出来的四枫院夜一也同样如此。
  很早以前云沾衣问过他关于崩玉的事情,浦原是想说的,但偏偏刚要开口的时候实验室爆炸了,慌忙之中,这件事就又被抛在了脑后。
  
  浦原喜助一直觉得能造出崩玉这种东西的自己实在很了不起,即便它危险又无法掌握,还给无数的人带来了无法挽回的灾难,但归根结底说起来,作为制造者的他仍然觉得这是一种骄傲,浦原一直想把这骄傲和云沾衣分享,这是在二番队时就已经养成的习惯。
  
  然而当初没能说出来,就注定了以后她和崩玉也没有了缘分。
  你看,连崩玉都没能救得了她。
  
  这样的场景很相似,就像是当初他们从地下训练场出来,还是二番队三席的浦原喜助背着云沾衣去四番队的那个逢魔时刻。当时的话没有再说一次,就注定了所谓的‘跟我走’没有了后续。
  
  后来浦原想了想,觉得幸好他没有说出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以他和云沾衣的性格,都是绝对不会去刨根问底的。什么‘我想让你跟我去十二番队’,什么‘我们搭档已经习惯了啊’之类,都是实话,也都是表面理由。
  
  有些话终究不会被真的说出来,正如两个人的关系,虽不至于背道而驰,但却也因为错过了,所以追不回来了。
  
  当初瀞灵廷宣布包括平子真子猿柿日柿里和云沾衣在内的那9个人死亡时,浦原喜助已经带着他们去了现世,他说他想再试试,四枫院夜一和握菱铁斋都没有阻拦。然而再次用崩玉的结果依旧是失败,那几个人没有丝毫的好转。
  
  实验失败的那个晚上,空座町刮着很强很强的风,呼啸嘶吼的风声好似把空间都扯破了一般。浦原喜助把自己关在临时的实验室里一晚上没有动,就坐在地上,坐在墙角,坐在云沾衣身边,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脸上覆盖着的那个白色的面具,内心一片荒芜。
  
  脑子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内容,一直到风卷着石头狠狠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巨大声响的时候,浦原喜助才忽然楞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打雷的话,就该醒了吧。
  话一说完,外面一道巨大的亮光一闪而过,照亮了房间的一块地面,随后便是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云沾衣怕雷,这种说出去连鬼都不会信的事情,在这种狂风大作的天气中,就这么突兀地变成了一个格外让人难过的存在。
  雨下了很长时间,这么可怕的雷声,没能把任何一个人吓醒。浦原喜助一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不断地下沉不断地下沉,最后变得一文不值。
  
  什么崩玉,什么技术开发局,什么队长,什么意气风发,什么理想宏图,过去的种种什么都不是。想救的人拼死都没有救下来,想保护的人却因为他的缘故生生被一个面具阻隔在了鸿沟两端。
  那句‘跟我走’没说出来,实在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否则他会忍不住撑不下去。
  说没有负罪感,那是骗人的。
  
  狂风暴雨的夜晚过去后,第二天,房间里少了一个人。平子真子第一个醒过来,伴随着他的清醒,脸上的面具出现了裂痕,然后一点点变成小碎片掉落下来,最终露出一张格外惨白的脸。
  然而直到傍晚,浦原喜助才出现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深深地朝着平子鞠了一躬。
  平子醒了,日柿里醒里,莉莎和拳西他们都醒了,云沾衣不见了。任凭浦原怎么找都没有一丝踪影,仿若凭空消失,干净得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鞠着躬的浦原喜助目光平静地望着布满灰尘的地面,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说了好多句对不起。夜一和铁斋沉默地站在门口,曾经的二番队队长闭上了眼睛,掩盖了自己的一切情绪。
  
  对不起谁,谁对不起,是谁该承担罪恶,谁又需要被拯救,世界总是如此{炫}残{书}酷{网} ,总是会等到一切都筑成以后再来论功行赏,或者秋后算账。
  
  平子真子摇晃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擦着依旧弯着腰的人身边离开,弓着的背依旧弓着,耷拉的嘴角照常耷拉。在他身后,人们一个接一个跟着离开,都像平子那样。日柿里反常地走到浦原喜助身前,望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半晌才说了句,云沾衣去哪儿了。
  
  一脚跨出了门槛的平子真子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等着那个人的答案。浦原缓慢地直起身,原本就有的黑眼圈此时更为浓重,一双平静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看着这帮等答案的人们,敛下眼,没有说话。
  
  “走,日柿里。”平子真子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日柿里眼睛一红,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那间临时的破烂屋子。
  
  很多年前有人说二番队有两样东西永远不变,一是浦原羞涩的笑容,二是云沾衣号称瀞灵廷最帅的流氓气质。后来时不时聊天的时候提起来,夜一都会忍不住狠狠地调侃对面那个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似普通,身上带着点吊儿郎当气质的商人。
  每当这时候,浦原喜助就会用夸张的声调地埋怨着夜一,然后在转身出了门以后,压下自己的帽檐,用阴影遮挡住眼睛。
  
  所谓永远,是一个太过于宽泛的程度,无论是谁都背负不起。‘一成不变’就像是个童话故事,只存在于人的内心,或者记忆里。有人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有人装模作样封存起来,不管是谁,他们眼睛所看到的都只有一种景象,那就是现实。
  
  云沾衣这个名字离开了他很多很多年,浦原喜助一度以为自己忘记了。意识到这一点时,他高兴的心里一阵麻木的庆幸,然后就又被空白填补完全。
  庆幸什么,空白什么,浦原私下里曾对夜一说,他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他觉得自己永远都只能看到现实,永远都只会是装模作样的那一类。
  
  总归会有人你怎么都忘不了,因为她存在于你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
  人要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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