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服,一头暖棕色头发的男人正缓步朝这边走来。他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那些原本举着枪的人也都退到了一边,却紧张地环护在他周围。斯夸罗看到他皱了皱眉,来人却扯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斯夸罗。”
长发男冷哼了一声,扛着刀转身站到了一边。
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他走到了云沾衣和白兰面前,先和白兰对视了一眼后,看向了云沾衣,“这位……先生,可否请你稍微后退些,我想和你家首领谈一谈。”
云沾衣囧,还没开口,只听白兰的声音响起,“彭格列十代目,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白兰,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存在谈判的可能性。”对方淡淡开口,声音里却透出了某种强势,“我不会让彭格列毁在我手里。”
“哦?可是我们好像没什么可谈的。”白兰脸上挂着从容地笑,仿佛根本不是站在重重包围中央。他四下扫了一眼,笑得有些讥讽,“这可不是谈判的架势啊,沢田纲吉~”
话音落,他忽然越过沢田看了一眼他的后方。云沾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黑色西装组成的包围圈外,大量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围了过来,竟然也形成了包抄之势。
云沾衣这下懂了,看向白兰的目光又是一变。
原来不是没势力啊……
“那些和你穿衣服差不多的,是你这边的?”她开口。
白兰应了一声。
沢田纲吉的脸色不太好,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兰,遗憾地抬起了手,一个银质的大戒指上噗地冒出了桔黄色的熊熊火焰,“白兰,看来我们终究要交手。”
“等一下。”云沾衣把白兰拉到自己身后,“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有意思吗?在街头群体斗殴是触犯法律的吧?”
沢田纲吉:“……”
“沾衣酱,躲在女孩子后面不是我的风格呢。”
云沾衣撇嘴,“别逞强了,就你这种连瞬步都晕的人怎么可能强到哪儿去?”
白兰再次忧郁了。
而对面的沢田纲吉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是女孩子?”
回答他的是云沾衣标志性的一脚撩阴腿。
“你不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还请离开吧,这里很危险。”躲开了卑鄙一脚的沢田纲吉淡淡开口,气场强得和刚才大不一样,他平静地浮在空中,低头望着一脸惊讶的云沾衣。
“你……你头上着火了!”云沾衣颤巍巍地指着天空中的彭格列十代目。
沢田纲吉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他不再和云沾衣纠缠下去,而是直接对上了白兰,看到BOSS已经动手,周围那些穿黑色西装的马仔们也开始了混战,他们对上了身后逼近的白衣一族,斯夸罗则挑上了云沾衣。
云沾衣刀里是冰之圣洁,因此对斯夸罗刀上的蓝色火焰反而有一种亲近感,所谓爱他就要冰冻他,因此不用云沾衣发动,两人的刀只要撞在一起,就会有一缕凉气咝咝地冒出来。斯夸罗的实力很不错,只是对砍的话两人都杀的很尽兴,可云沾衣显然心思不在战斗上,妖精被拿在白兰手里,白兰是她救过的人,又请她吃了饭,没道理不负责到底……可他太弱了,这种枪林弹雨中,他撑不了多久吧?
反手一刀挑开斯夸罗的刀,云沾衣转身就朝白兰那边赶,此时头上冒火的青年正和白兰打得不可开交,白兰并没有怎么主动攻击,而是一直在悠闲地躲着,这让云沾衣这个(炫)经(书)历(网)了无数战斗的人为之一愣。她只用看一眼便知,白兰躲避的角度非常秒,可以说游刃有余。他手里还拿着妖精,而且非常快地发现了妖精刀鞘的好处——面对沢田纲吉火焰的攻击,妖精的刀鞘竟然可以挡下来。
再次用刀鞘挡下攻击,白兰看向妖精的目光变得兴味,他抽刀,露出了铁锈斑斑的刀身。云沾衣刚刚挡下斯夸罗的攻击,一回头便看到这一幕。她楞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大喊道,“白兰,那刀你用不了啊!”
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云沾衣彻底呆住。
只见白兰握着一把从中断裂的刀,表情一滞,回头看向了一个一脸得意的黑衣马仔,他举着枪对着白兰,看到自己的子弹把一把刀折断,还是密鲁菲奥雷家族首领的刀,一瞬间便被骄傲和得瑟填得满当当。
然而下一秒,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轰地一声响,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他面前的云沾衣毫不留情地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直接大力地把人摁进了坚硬的柏油地上,瞬间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半空中白兰和沢田纲吉的战斗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云沾衣放下抓着那人头发的手,平静地直起身,走到掉落的地方拣起断刀,久久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妖精作为一个行将就木(妖:你去死!)的刀,除非是云沾衣用,落在其他人手里,那就是把铁锈刀。
花花现在也很郁闷,他刚发现这把被云沾衣比做‘和他身价差不多’的刀的不同之处,还以为这刀有多厉害,结果立刻就断了= =
云沾衣中二到没救了,下一章让雀哥来压一压她的嚣张气焰。
我表示很喜欢家教里的每一个人人物,写文不黑人是努力方向。
沾衣不知道密鲁菲奥雷和彭格列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不知道正义是哪儿一方,她只是中二了,觉得自己救了的人不能在自己面前被杀,而已= =
至于大家担心的花花的哔哔的问题……请放心,那可是花花啊,鬼畜花花啊……怎么会轻易地×掉。
浅 草 微 露 整 理。
68
68、黑手党开房 。。。
一开始云沾衣只是有一种直觉,斩魄刀使用的人不是签订契约的那个人,一旦脱离刀鞘,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刀而已。
妖精作为一个铁锈斑斑的烂刀,如果说拿着它的人是云沾衣,那么无论多么强大的攻击打到身上都不会断,然而这次握着刀柄的却是白兰。
沉默地望着断了一半的刀身,云沾衣朝白兰招了招手,“你下来。”
白兰挑眉,径直来到云沾衣面前,把另一半刀递了过去,“真是可惜~”
云沾衣接过刀,尝试着把刀自断口处拼合起来,她在心里呼喊了妖精两句没回应,这让她的脸又沉了几分。她把刀放在地上拼好,发动圣洁暂时冰冻起来,塞进了刀鞘。想了想,又用冰把自己肿着的半个脸包起来,这才回头看着白兰,“你会炼金术吗?”
白兰楞。
“不用人体炼成那么麻烦,认识炼金术士吗?”
白兰笑得漫不经心,“沾衣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炼金术是上个世纪文献里记载的传说。刀断了真是抱歉,沾衣酱不也已经教训了对方吗?”
云沾衣看了一眼被自己砸进地面再也没起来的黑衣马仔,脸色大变。
她,杀正常人了……
不是天人,不是虚,不是恶魔不是忍者,是正常社会的人。
感觉真是,不一样。
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地上的沢田纲吉,有板有眼道,“你的人崩断了我的刀,我杀了他,你有意见吗?”他只要敢说有意见,老子立刻砍了所有人。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死者,摇头,“这位……小姐,这把刀对您很重要吧?”
云沾衣点头,“是我最重要的……打手。”
“……”
【云沾衣!老子恨你!】突如其来的大吼声让云沾衣脑袋猛震了一下,随着嗡嗡的轰鸣声渐弱,她笑起来。
终于把你丫刺激出来了,还敢给我装死。
不想再跟沢田说下去,云沾衣忽然把手放在了白兰的胸口,银发青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的动作,眉尾微挑,“沾衣酱,你在干嘛?”
“擦手。”云沾衣说着,手顺着白兰的胸口滑下,铁红色的锈迹在白兰那身白色的制服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印记。
白兰脸色微沉,一把抓住了云沾衣的手腕,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响,是骨头承受不住重压的叫嚣声,“沾衣酱,适可而止哟。”
云沾衣看了一眼被握的手腕,疼得蹙眉,“不就是袭胸么?你的胸和你下面一样没手感,我不摸了你放手。”
白兰:“……”
卡擦一声,这次不是脱臼,而是断裂。
轰地一下,云沾衣另一只手直接捣上白兰的腹,被躲开后她脚下一旋蹲地扫踢,趁着白兰后退时忽然暴起,抽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围观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老大,号称比彭格列十代目还强的人,竟然就这么被人简单地用刀架住了脖子?
“沾衣酱怎么不继续了?”白兰丝毫没有被制住的觉悟,反而笑得自在,通常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和他一样好看的,不是疯子,就是对自己实力有着充分自信的人。白兰显然是后者。
云沾衣勾起嘴角笑得邪恶,虽然此时她因为脸被冰包裹的缘故而五官扭曲,但这并不影响她散发杀气,“白兰,饭钱我不给了,你现在把你身上的银行卡交出来,我就放了你。”她要离开这个全是黑帮火拼的世界,趁着警察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跑了,否则真进局子可不好。
还要有身份证明,不知能不能联系到云小楼。
“呵,沾衣酱喜欢让其他人看好戏?”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彭格列十代目,意思很明确,我们俩的事情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
云沾衣被他这个暧昧的眼神麻了一下,“换个地方?”
白兰笑得荡漾,不避反迎地捏上云沾衣的下巴,暧昧道,“带你去我家~”
云:“……”
哈!
沾衣流撩阴腿第三次现世,云沾衣一下跳开,和白兰拉开距离,指着他的鼻子喊道,“流氓!”
白兰后脑勺挂下一滴冷汗,到底谁更流氓?他看了一眼沢田纲吉,知道今天这一架打不下去了,至于这些围攻的人自有黑魔咒的人前来摆平,他要首先收拾掉这个云沾衣,否则以后肯定是个麻烦。
“既然不愿意回家,去别的地方吧~”
云沾衣点头。
直到两人成功地从枪林弹雨中突围出来,进了一家宾馆的总统套间时,云沾衣才反应过来,头顶天雷滚滚。宾,宾馆……和一个男人去宾馆?这不是开房吗?这是开房吧!她竟然跟一个男人开房了!云沾衣,你到底要堕落到什么程度才满意啊混蛋!
望着坐在沙发上笑得魅惑的银发男子,某人再次被自己沦丧了伦理道德这个现实打击得接受不能,当场一把拉着白兰就朝门外走。
“换地方!”
白兰反抓住她的手腕,云沾衣却强势地一把挣开,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老子没有钱,嫖人不给钱太不道德了,你先把银行卡给我,要真嫖了你还有钱给……”
自言自语的声音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白兰的脸色又是一沉。薄唇微勾,他原本还在向前走的脚停了下来,看着已经走到门前的云沾衣。浅。草。微。露。整。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如果云沾衣回头会看到白兰整个人都融在阴影中,白色的制服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他手上的戒指燃起了火焰,嘴角的笑较之刚才又变大了些。
这些云沾衣都没看到,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拿了钱赶快走。哗地一下拉开门,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她耳边的一缕发,然而一脚还未迈出去,却忽然听到了窗外天空中滚滚而响的闷雷,仿佛是从远方而来,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传进了云沾衣的耳朵里。
她身体一僵,想都没想,啪地一下狠狠地摔上了门,猛地转过身。
砰地一声,后背撞在了门板上,云沾衣惊讶地抬头,对上了近在眼前的白兰的眼。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势,明明笑着却让人感到危险。云沾衣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随意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只能看到做工精致而干净的袖口。
白兰的手指微凉,虽然一路奔波,可当靠近以后才闻得出来,他身上有一种甜腻的味道,像是甜品,又不似甜品的轻浮。
感觉到手指缓缓收紧,云沾衣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可以在自己反抗的一瞬间捏碎她的喉咙。
没有在第一时间杀她,这让云沾衣有些惊讶。
“恩将仇报的混蛋。”云沾衣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真是点背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雷声,她也不会反应慢到被人随意拿捏。
喀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云沾衣脸上覆着的冰掉了下来,露出了已经消肿了的脸,白兰打量着她恢复正常的脸,轻笑了一声。
“沾衣桑长得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呢。”白兰的声音轻佻,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染上了一丝低沉,伴随着外面滚滚而来的雷声,在云沾衣耳朵里无限放大。
她得想办法让自己在雷雨天变得爷们一点,堂堂云沾衣怕雷,不是她的风格。尤其雷雨天她的反应会变慢,瞬步又烂,带着个人跑都能跑得浑身是土,如果遇到了危险肯定只有死的份,看来离开这里以后要特训一下……
眼前人过于明显的走神使得白兰捏着她喉咙的手忽然一紧,看到云沾衣猛地一震,呼吸变得急促,他满意地笑起来。
“沾衣酱现在的表情很不错呢。”
云沾衣难受地咳了一声,仿佛再次尝到了当初被缇奇捅了肺后呼吸不能的痛苦,缺氧而无法使气的双手狠狠攥成拳,对准白兰的脸挥了过去。
砰地一声,挥出去的手被砸进了背后的墙里,剧痛瞬间通过断裂的骨头传入了大脑,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云沾衣痛地睁大了眼睛。先前一只腕骨被白兰折断,如今这只手同样遭受待遇,这让云沾衣终于有了紧迫的危机感。
手腕断了怎么用拳头?怎么拿刀?怎么活?
“咳……有种,给个痛快!”云沾衣瞪着白兰,不就是嘲笑了两句你的胸和哔哔么,小心眼的男人都是渣!
“呵,沾衣酱怎么知道我会杀你?”白兰的手指摩挲着云沾衣纤细的脖子,在她发声震动的地方停下,“沾衣酱的嘴巴很厉害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