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但他们谁也不会说出口,至于他们皇阿玛清不清楚,他们当然也不会去深究了。至于范溥,当然是落了个身首异处。
“贱奴谢过圣上的龙恩,为贱奴报仇,为恩人立碑。”薄雾中,红衣女子这次不再是悲惨哭泣,而是亭亭而立,头垂着不敢直视康熙,
“为你恩人立碑的不是朕。”康熙这次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三次梦境他已经很熟悉了,
“但贱奴还是要感谢皇上彻查此事,不仅是为了贱奴,也是为那些被买卖的无辜女子。”说着,琴冉跪地向康熙磕头三次,
“恩,接下来你该如何去留?”
“奴要随着恩人去投胎了。”琴冉露出一个在康熙梦中唯一的一次笑容,她的美是无庸质疑的,即使是看多了江南美人的康熙,也怔了怔,
“希望你下辈子投生一个好人家。”
“感谢皇上吉言,贱奴要去了。”再次盈盈拜别,琴冉终究消失在康熙的梦中。
第二天,康熙秘密下旨,让人把琴冉与张云尸首合葬在秦淮河畔,永世不再分开。而罪妇琴歌,骑木马游街于三日后施剐刑。
“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个了。”康熙坐在龙船上,在离开江宁时喃喃自语着。
第五十章
船是按着原路返还的,对于这次出行来说,康熙算是了解到民间更多的情况,不管是河中祭祀还是官员参与的买卖女子案件,这都对于一贯提倡仁政的康熙来说,很受打击,以至于结束了买卖案件,他就提出打道回京了。
底层的甲板上,聂风披着厚厚的披风,倚着栏杆眺望着河面,
“做什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身子还没恢复好吗?”一贯冷硬的口气中,生生地加进着关心与紧张,
“你也不去休息,做什么到这里来?”聂风没有回头,但感觉到身后传来暖暖的温度,
“去你屋里没见到人,就知道你又偷跑出来了。”胤禛略带责备的语气,但他心软,心软地在看见聂风苍白的脸色后,面色又阴沉了下来,“这些太医都是吃什么的,都快十来天了,还不见起色。”
“呵呵,你当我是普通的病人吗?我是精气消耗过度,哪能说补就能补得回来的。”
“那棵千年的老参也没用吗?”胤禛挖空心思地为聂风寻着补药,
“说实话,还真的没有。”微微地靠在胤禛的怀中,还有现在是午夜,甲板上并没有什么人,“我自己会调息,而且身上带着这块玉珏还有晖儿之前剩余的灵力存在,对我铲除那槐树精很有帮助,也幸亏那树精成型不久。”
“你就是爱逞强!”胤禛责备着,当他缉拿下范溥后仍没见到聂风的踪迹后,他就带着十多名亲兵来到了秦淮河边,还没等他走近,就闻到一股股的焦碳味道,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们头顶上响彻,但他不害怕,他知道这雷必定是聂风所引来的,顺着雷电闪动的方向,他很快地就发现了他要寻着的人,
手还是不断地翻动着,双眼紧闭着,口中源源不断地念着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可自己还是看得出来聂风已经快没有精力了,那微颤的腿,虚软的脚步都显示着自己心念之人已经到了极地,
“要不是那槐树精吸食了太多亡魂的精魄,也是不会那么厉害的。”
听了这话,胤禛才想起等解决了槐树精后,他命人挖开树底,那一具具原本该腐烂的尸体,却还依旧完好无缺地保存在泥土里,湿滑白肿,令人作呕!而每具尸体的肚脐部分都连接着一条细细的树根,那画面甚是吓人。他也不知道聂风是何时通知到聂蕾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见八弟带着聂蕾已经赶到了,
“那尸体烧了就可以了吗?”见聂风与聂蕾对着树底的尸体做完超度后,胤禛问着,
“恩,它们怕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才被这老树精给控制住的,现在树精已经被我用三昧真火给烧了,也就断了它们之间的联系,怕是过不了多久它们也该变成一堆枯骨了。”
等到侍卫到所有的尸体都抬出来后,才发现紧围着槐树的是一对男女,他们相拥而卧着,鲜明的五官,灵动的气韵,要不是知道他们早已经是死人,还真以为这是哪对小夫妻正在甜蜜相抱入眠呢!聂风走到他们跟前,皱着眉看了看,接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分别用手抵住俩人下颌,就见俩人的嘴巴顺势张开,而聂风的血也滴了进去,才一转眼的工夫,那原本还鲜活的尸体就如被人抽了气似的,干瘪了下去,众人惊诧地望着那两具尸体由白转黑,由丰满变得干枯,尤其是那双眼睛,越来越突,越来越暗,直至无光,
“你的血?”胤禛抓住聂风的手,满目竟是疑问,
“我的血能避毒,当然也能破邪。”聂风不避讳地对着胤禛说到,
“所以,你才让我们随身携带着你与蕾蕾用血写的符?”胤禩很快就想到昨天他们每个都得到了一个香囊,他不由自主地顺手还摸了摸,眼睛又转向正在查看尸体的聂蕾,
“恩,我与师妹都吃过上古麒麟血凝成的血珠!”
“真的这东西?”胤禩瞪大眼问到,
“呵呵,那也是巧合,真的算是巧合,有空我再告诉你们好了。”聂风想着那事也说来话长,
“只要那东西对你无害,我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胤禛拉过聂风的手为他止血。
听到胤禛如此说来,却是让聂风很是感动,
除了琴冉与张云,其他的尸体都当场焚化了,还好因为沉船事件官府封了秦淮河数日,不然这场大火不知又要惊了多少人。而聂风也在那槐树边找了个位置,当场掩埋了琴冉与张云,还让胤禛为他们立了一个碑。
回家的路程总是那么快,聂风觉得不过数日便就到了京城,皇子们随着康熙进了宫,而聂风与聂蕾身无官职便先行回到了雍王府。一觉好梦,等到聂风醒来时,已经过了掌灯的时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才发现胤禛早就坐在了自己屋里的书桌旁看书,
“什么时候回来的?”聂风问到,
“醒了啊,让人进来伺候吧!”
“不用,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聂风还是不习惯让别人见到他与胤禛私下相处的画面,慢腾腾地自己穿着衣裳,四月天,微微的凉意,但聂风还是受得了的。
“今天回宫后,八弟私下去见了皇阿玛。”胤禛突然说到,
“恩?”聂风停下手中的动作,“与我们有关吗?”聂风所指的我们当然是他与聂蕾,
胤禛点了点头,
“估计是求旨想娶你师妹过门。”
“他找抽了吧!”聂风凉凉地说着,“虽然我也能感觉到这一路上师妹与八爷是有进展,但谈婚论嫁是不是过早了,而且八爷家的那位能同意?”
“八弟妹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皇阿玛却是有撮合你师妹与八弟的想法。”
“让蕾蕾给人做妾,不可能。”聂风首先就不同意,
“做妾却是委屈了,许是抬了旗再嫁给八弟做侧福晋。”胤禛想到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还不是一样都是小老婆。”聂风嗤笑着,换汤不换药而已,
“八弟不可能休妻的。”胤禛幽幽地说着,就如他自己一般,知道这样委屈了聂风,但他却不想放手。
“谁也没让八爷休妻不是。”
“对了,要不要见一见弘历?”胤禛问到,刚才的话题太敏感了,还是不说得好。
“可以吗?”聂风张大眼,他真的很想见,
“来人啊!”胤禛大声地叫着,
“爷!”门外侯着的是棋云,
“去正屋把四阿哥抱过来。”
“是!”
“四阿哥养在嫡福晋那啊!”
“恩,虽说是四阿哥,但他终究还是晖儿,再说养在那拉氏身边对他的将来也好。”胤禛解释着,
估计棋云怕小阿哥吹到风,不大一会就把孩子给抱了来,跟着进屋的还有四阿哥的奶妈与两个奴婢,不过都让胤禛给赶了出去,接过孩子,胤禛小心地托着孩子的腰与头,走向坐在床边的聂风,
“虽说是晖儿,但身子骨还是小婴孩,软得很。”胤禛小心轻放地把孩子递给了聂风,
而头一回抱孩子的聂风也是全身紧张着,两只手僵硬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摔了或是掉了小阿哥,弘历还没有醒,嘟囔着小嘴正睡得香甜,偶尔浓密的睫毛颤动一两下,让聂风与胤禛以为他会转醒过来,谁知道下一秒他又睡得呼呼做响,
“小孩就是小孩,除了吃就是睡。”聂风轻声地说着,
“恩,我以前就喜欢晖儿,不仅因为他是我的第一个儿子,是嫡子,更重要的是他像我。”胤禛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在孩子的面颊上滑动着,
小弘历的脸因为痒抽动了一下,小嘴也跟着向上抬了抬,那动作很是滑稽可爱,不禁让聂风笑出了声,
“其实你也算是弘历半个阿玛呢。”胤禛说到,
“别胡说。”
“哪不是,要不是有你,他怕是早就不知道投身何地何处了。”
“那是我与他的缘分。”
“以后私下就让他也喊你阿玛吧!”
“不要。”
“那喊额娘?”胤禛故意说到,
“爱新觉罗。胤禛,你找打吧!”聂风愤怒地抬起头,盯着胤禛骂到,
“跟你闹着呢,我们都是他的阿玛,他是咱们的孩子。”胤禛搂过聂风的肩,两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弘历的小脸上,许是因为两人的目光太过热切,弘历真的转醒了,睁开还未睡醒的眼睛,小手略抬了抬,
“晖儿,是阿玛。”胤禛低语着,
“咯!”弘历发出一声,
“他还不会说话。”聂风说到,
“不会说话?”胤禛皱眉看着孩子,
“你会不会太急于求成了,他才多大,三个多月,刚过百天而已,孩子都有自己的发育过程,就算是神童也不会刚出生就能讲话啊!”聂风想着这男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是我想多了。”胤禛其实真的把弘历当成天下第一神童了,
“当然,你说什么他都能听得懂就是了,是不是啊,晖儿?”聂风逗弄着弘历问到,
“咯咯!”弘历双眼满是认同,还好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不然可就让阿玛失望了,
“谁说弘历不是神童,只是你阿玛太贪心了。”
“我也是见到晖儿高兴,来,再让阿玛抱抱。”胤禛抱过弘历细软的身子,还好有被裹抱住,也算方便。
“孩子醒了要不要喝奶啊?”
“告诉阿玛,晖儿饿不饿啊?”胤禛问着小弘历,
“咯!”弘历还小不会点头,只是挥动着他的白胖小爪,那急切的样子,怕是已经饿了。
胤禛见孩子果然饿得厉害,赶紧地让人把奶妈找来,直接就送回到嫡福晋处了。
第五十一章
这回京还没多久,康熙就下旨准备启程热河,乖乖,难不成康熙这个皇帝一年待在紫禁城的日子还不到三个月?这回聂风却是没被点着随驾了,康熙带着还是上回南巡的几个儿子,不过,据说又添了几个其他的皇子,这到底有谁聂风也不好去打听。看着对自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胤禛,聂风强忍住笑,
“不如,你也跟我去得了,只不过要穿上小厮的衣裳。”胤禛提议着,
“打住,凭什么啊?”聂风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自由一段日子,还要跟着去,他摇着头,“有爷不做我去做孙子,我傻不傻啊!”
“扑哧!”胤禛与聂风两人回过头那么一看,就见胤祥扶着门弯着腰,身后还跟着一脸无奈神色的聂蕾,
“你们怎么走到一块了?”聂风话中有话地问到,
“得,不就是笑话你一下嘛,至于吗?”胤祥看了眼已经超过他的聂蕾,暗想着八哥看中聂姑娘什么地方了?
“怎么,难不成咱师妹不好吗?”聂风搂过自己的师妹看着胤祥问到,
“不是,呃,很好,我的意思是,我配不上聂姑娘。”胤祥有些语无伦次了,因为他发现不止聂风嘴角一抹坏笑地盯着他看,连聂蕾在听见自己说不好时,竟然也瞪了自己一眼,他的额娘啊!他都如此贬低自己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那十三爷你说谁能配得上咱师妹?”聂风故意问到
“听说八哥,”
“恩。。。。。。哼!”胤禛咳了一下,
“胤禛,我说你喉咙不'炫'舒'书'服'网'就该去吃药了。”
“四哥不'炫'舒'书'服'网'吗?”
胤禛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不会如此单纯吧!
“十三你继续啊,八爷他做什么?”聂风早已经从胤禛那探了消息,正好今天借十三的嘴说出来,也好让师妹有个准备,
“没,没什么!”胤祥不傻,他明白过来四哥的意思,
“我也是那么一说,兴许皇阿玛根本就不会同意也不定,你又在这瞎闹腾什么!”胤禛无奈地说到,
“哦,那就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了。”
“概率?什么是概率?”胤祥问着,
“一半一半的机会,也就是八爷的愿望也有一半的可能会实现不是吗?”
听了这么多,再不明白聂蕾就算是白活了,她无声地看了眼聂风,
“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清楚。”
聂蕾又看向胤禛,
“聂姑娘,这就是一个猜测,也不做准的。”
“师兄,咱们走吧!”聂蕾说到,
“不准!”胤禛首先蹦了起来,“好吧,我答应你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就告之,这总行了吧!”
“四爷的承诺请不要忘记。”
胤祥张大了嘴,想着:这也行?
“给我闭上你的嘴。”胤禛无处发火,看着十三那不可置信的脸他就一肚子的气,
“又是弟弟的错?”额娘您走得太走了!
“谁让你多嘴的。”
“是聂风起的头好不好,他不问弟弟也不会,”胤祥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消失,敢情他谁也不能抱怨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四哥的弟弟了!胤祥哀怨地想着,
“十三,你是来找我的吗?”聂风还是很好心地转移了胤祥的痛苦,
“呃,对,”胤祥走近聂风,“我与四哥都要随驾热河,怕等我们从热河回来,温恪都已经生了,而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