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恺撒终究先开了口，他无法忍受，久别后重逢时，只是这样地看着她。他想要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他想要触碰她，他想要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若儿，为什么看到我，你连一点点欣喜都没有？或者我……”看到她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连一句“你回来了”或者是“我很想念你”都没有说，他的心好难受。
难道连若儿也觉得他刚刚对秦澈过分了？难道她不知道，他看到秦澈之所以会生气，全是因为她呀！他是在吃味，因为她竟然和他的情敌住在一起，而且住的房子还是自己的！他承认他嫉妒秦澈，在他昏迷的日子，陪在若儿身边的是秦澈，而不是他！
“或者我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回来打扰你和那家伙？”因为嫉妒，他甚至口不择言地说着违心的话。
欧阳若的泪水因为他的这句话，突然溢了出来，她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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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澈哥哥？因为爱着他，她只能那样残忍地一次次拒绝澈哥哥。看到澈哥哥难受，她的心都快碎了，可是她却依然狠着心，伤害着澈哥哥，虽然那样做的结果，她也同样地受到了伤害，可是她从来不后悔自己爱的是恺撒哥哥。而他呢？竟然将她和澈哥哥说得如此地不堪？
“或者我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回来打扰你和那家伙？”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她是一种否定，是一种侮辱？
“若儿，对不起，我，我简直在胡说，我……”看到她哭泣，他顿时慌了手脚，该死的他，是脑子糊涂了吗？他竟然讲出那么混帐的话，他竟然怀疑若儿对自己的感情！
“若儿，对不起，恺撒哥哥对不起你，我是个混蛋，不要哭了，好吗？”他抱住颤抖的她，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泪，不停地道着歉。
“为什么……你老是让……让人家哭……为了恺撒哥哥……若儿那样地……对待澈哥哥……若儿都恨死自己了……怎么能……伤害澈哥哥……可是……如果……是为了你……若儿即使会……因为自责……而死……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爱恺撒哥哥……可是……可是……你怎么能……怀疑若儿对你的爱……”她哭倒在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受，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想念，不忍，愧疚，这些感情长久地压在她的心头，她真的好累，好累！
“若儿，对不起，不会了，永远不会了，恺撒哥哥永远不会再对你说出那样该死的话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恺撒哥哥都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你，支持你！”他紧紧地抱着她，说着承诺，“还有你的澈哥哥也一定会幸福的，爱情是自私的，是唯一的，所以他一定会遇到真正属于他的女孩子。若儿答应恺撒哥哥，以后一定不要再自责了，我们要做的，是祝福秦澈！”
“恩。”她点点头，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止住哭泣，原来幸福离自己是那么地近！
“若儿。”秦澈拎着皮箱走了出来。
相拥的两个人分开了，欧阳若泪眼婆娑地看着秦澈。
“澈哥哥？”
“我得回家了。这几天一直不在家，也不知道家里怎样了。”他故意轻松地道着别，虽然心好痛，可是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这是他给她的承诺。而恺撒是那样合适的人选，他也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了。
“澈哥哥，对不起。”她嗫嚅着。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若儿并没有对不起我啊！这些天，我真的很快乐，所以谢谢你，若儿。”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挺住，秦澈，你一定要潇洒地离开，不可以让若儿担心你！可是故意地微笑，故意地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真的……很难……
“我真的要回去了，以后如果有时间可以找我玩啊！”他拖着皮箱向外走，阳光下他落寞的影子拉地好长。
“若儿。”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欧阳若，唤着她的名字。
“澈哥哥，什么事情？”欧阳若连忙走到他的面前。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他看着她，然后瞥了眼不远处的恺撒，嘴角突然出现恶作剧般的笑容。
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还记得那个在皇宫的小河边，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等你长大了，你要嫁给世民哥哥。”他停顿了下，看到她露出他意料中的惊讶表情。
“而我就是你的世民哥哥。他是前世的我，同样的，我是今生的他！”说完，他转身，不再停留。
终于还是告诉了她真相，可是却不是为了夺回她，他只是自私地想要她知道，他和她前世的纠缠，他只是想要让她永远地记住他。她可以不爱他，但是她绝对不可以忘记他！
“澈哥哥，不，或许该叫你世民哥哥，希望你幸福！”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远去，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
“若儿，秦澈到底对你讲什么了？”
“他说啊，他说如果恺撒哥哥敢对若儿不好的话，他会来带走若儿的！”
“真的？”
“你不相信若儿的话？当然是真的了！”
“哼，他想都别想！你是我的！”
“……”
“若儿，我们可不可以现在就去把婚给结了？”
“恺撒哥哥，在你们这个地方，未满十八岁不是不可以结婚吗？”
“那些规定我才不管呢，只要我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呢！还有万一我以后发现自己喜欢的澈哥哥怎么办？”
“你敢！”
“凶什么啦，还是澈哥哥好，从来都没有对若儿吼过！”
“若儿……”
“恩？”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凶了，我发誓！”
“……”
［何处归途：之五十 最终的最初（结局续章）］
爱不等于粗暴地占有，
爱不等于蛮横地禁锢，
爱是给对方自由，
爱是给对方信任，
爱是给对方她所要的幸福！
*
大唐宫殿·德郁宫
“啊——”不时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内室门外，李世民焦急地踱来踱去。小路子站在一边，看着主子着急的样子不禁跟着急起来。
这生孩子还真是痛苦，不过这辈子，他是不用操心这种事情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李世民心急如焚，好看的眉毛都纠结了起来。他按捺不住，想要推门进去，可是却被小路子一把拉住。
“皇上，不可以进去。奴才听人家说，女子生产，男子是不可在一旁的，这是忌讳。”
“可是你让朕该如何做？眼睁睁地等在外面？”李世民一把握紧拳头。这些该死的忌讳，他哪天一定要废了它们！可是在废除之前，他也只能无奈地站在外面。
室内，欧阳昕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嘴里紧紧地咬着块布，那是担心她咬着自己的舌头放进去的。
好痛，好痛……可是却还是得用劲全身的气力，那是她和皇上的孩子啊，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女人最完美的象征。
“啊——”……可是……真的好痛……仿佛快要死掉一样……
“娘娘，深呼吸，不要着急，用力！”
“恩——啊——”
“快出来了！！娘娘，坚持住！！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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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差一点了！！”
“……”
“……”
“娘娘，孩子出来了！！是个小皇子！！”
接生女官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了，唯一的感觉，好累，好累，连最初的痛感似乎都消失了，好累，好累……
“姐姐！”遥远的声音，可是却那样的熟悉。
她缓缓地睁了眼，面前忽然一亮，她竟然看见了……妹妹……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真好，若儿有小侄子了耶！”她欢欣地跳着，蹦着。
真的是若儿啊……那天，她晕过去了，醒来后，若儿便不见了……刀，刺客……不，她看到刺客的刀戳进若儿的胸膛……血，鲜红的血……
“若儿，你没事了吗？你不是中刀了吗？伤口还痛么？”她吃力地问着她。
“不痛！”她笑着朝她摇摇头，“现在全部好了，只是胸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刀痕，可是现在一点都不痛，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姐姐，不用担心若儿。若儿很好，很幸福。”
“若儿，你怪过姐姐吗……”我抢走了你的幸福，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姐姐呢？姐夫本来就是属于姐姐的啊！何况若儿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所以姐姐，你一定也要幸福，很用力，很用力地幸福哦！”欧阳若朝她挥挥手，身影越来越远。
“若儿！”她叫出声来，想要留住妹妹，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姐姐，一定要幸福！告诉爹爹和娘亲，若儿很爱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若儿！有一个人，很爱若儿，若儿也爱他！所以若儿很快乐！”话一说完，她便没有了踪迹。
“若儿，你不要走！”她呼喊着……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欧阳昕倏地睁开了眼，一张写满担心，写满怜惜的英俊面容出现在眼前。
看到她醒了，李世民舒了口气，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疼惜的吻去她额角的汗珠。
“昕儿，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朕一个小皇子。谢谢！”他激动地道着谢。
“皇上……”她深情地唤着他，眼底有着无尽的满足。
“朕在，朕一直都在。”
“皇上，臣妾刚刚好象梦见若儿了。”
“若儿？”
“是的，若儿说她很幸福，很幸福。若儿还说希望我们也要象她一样地幸福！”
“若儿就是那样的善良。昕儿，朕也很幸福。因为有你，朕很幸福。”李世民看着她的脸，含情脉脉。
“昕儿也幸福。因为可以做您的妻子而幸福。”她为他的话而动容，泪光闪烁。
幸福真的很简单呢，无须太多的荣华富贵，无须太多的名利权势。只要有一个温馨的家，只要有一个爱你的人，一切就足矣。
“皇上。”她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挣扎着要起身。
“昕儿，你刚生产完，不能贸然起来，快躺下。”李世民连忙制止她起来。
“臣妾有事情要请求您答应。”
“昕儿，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躺着说，朕一定答应你！”李世民扶她躺下，细心地帮她盖好被褥。
“皇上，臣妾恳求您答应臣妾两件事情。”
“别说是两件，就算是一百件，朕都答应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请求朕？”
“皇上，第一件事情，臣妾希望您可以同意，将来臣妾和皇上的孩子可以拥有婚姻的自主权。将来您要立太子，请不要把臣妾的孩子列入考虑名单。”她知道身为皇室后代的无奈，为了太子之位，兄弟操戈的悲剧，她不希望它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第二件事情，臣妾希望史官能够抹去关于臣妾的一切记录。”她的皇上必定会名垂青史，而她只要能够相伴他一生就行，百年之后，那些虚名，她不需要。
“希望皇上能够答应臣妾的两个请求。”
她一一道来，丝毫不含糊。
凝视她半晌，李世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坚定。可是他发现自己能够了解她的想法。第一件事情，她必是想到了自己和她，因为身不由己，所以她必须忍受和别人共同拥有自己。而他亦是如此，身为天子，他背负的责任太多，也因此亏欠她太多。可是第二个条件，她为什么要提出来呢？
“好，朕答应你！”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尊重她的选择。
“皇上，臣妾想要您立下一道圣旨，写清楚您答应臣妾的两件事情。”她继续要求道，虽然皇上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可是那是她和孩子的护身符，她不能有一点含糊。
“昕儿，你……唉……”他诧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小路子，立刻去取文房四宝过来，朕要立道圣旨！”
“谢谢皇上！”她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满意了吧？”他亦含笑地看着她。
*
贞观十一年，德妃去世。李世民悲痛不已，厚葬她之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抹去关于德妃的所有记载。
至此，历史中再也无法寻到关于德妃欧阳昕的任何记载。
*
现代·台湾
化妆室内，一个娇俏的人儿，身穿白色的别致婚纱，洁白的百合花冠，精致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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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幸福而甜甜地笑着。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亦是她出嫁的日子。
门被人推开了，一身白色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化妆师小岚看着进来的男子，不禁看呆了。
好帅的男子！剪裁得体的白色礼服，包裹着颀长挺拔的身材。雕塑般的面容，英挺的鼻梁，好看的嘴唇，竟然泛着淡粉的光泽。真是一个比女子还要漂亮的男子啊！
“若儿，仪式快开始了，准备好了没？”秦澈看着她，低沉温暖的声音。
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啊！！小岚的脸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心也砰砰乱跳。
“已经弄好了，新娘马上可以出去！”小岚急忙回答道，虽然他并不是在问她。
“谢谢你。”秦澈礼貌地冲她点点头，然后朝欧阳若伸出手，“我们出去吧，大家在等着新娘呢！”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就象春日的阳光般，缓缓流淌进人的心底，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后起身随他出去。
*
红色的地毯从外面一直延伸至教堂的最里面，神父的面前。
欧阳若挽着秦澈的臂弯一步步地向里面走着，每走一步，她似乎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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