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酥皱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你师傅是指……”
“你不知道吗?”紫三往蛋黄酥旁边凑了凑:“就是紫府帝君啊,地仙之祖,紫辰府的主人,也是整个紫辰府最好看最臭屁最骚包的人。”
骚包……蛋黄酥想起了那朵七彩祥云,她不自在地又往旁边挪了挪:“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的话我应该是他义女。”
“义女?!”紫三吃惊不少。
“你对他收养义女感到很奇怪?”蛋黄酥询问。
紫三恢复常态:“那倒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是雌的。”
“雌的……”蛋黄酥抽了抽嘴角,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到这么个性别定语。
“紫辰府以前没有女人。”紫三解释:“甚至连一个非雄性动物都没有。”
“据我所知阿彩就是女性。”蛋黄酥答。
没道理像上官羽茹这样介于装A与装C之间的名字会是一个男性的。
“阿彩不一样。”说着紫三又往蛋黄酥那边挪了一屁股:“阿彩是无上帝妃族妹,算是内定给帝君的女人。”
蛋黄酥满头黑线地继续往旁边挪:“你是说,她是紫府帝君未婚……”
蛋黄酥没说完,蛋黄酥一脚踏空掉池子里去了。
柔软的狐毛见水就湿,蛋黄酥转眼间就沉了下去,咕噜咕噜又喝了一肚子的洗澡水。
蛋黄酥怨念,被紫三拎出水面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她跟这个水池八字不合?一次两次栽在它手里!
紫三拎着蛋黄酥抖抖抖:“你怎么突然掉进去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蛋黄酥狠狠地瞪了紫三一眼,打了个哆嗦。
“唔,冷了么?”紫三也不心疼西装,抓着蛋黄酥就要往怀里揣。
蛋黄酥挣扎,她对跟异性太接近有生理性抗拒。
“放开她!”紫府帝君的声音突然响起,前所未有的阴沉暴戾。
紫三下意识地一松手,蛋黄酥自由落体。
这摧悲的生活啊!蛋黄酥闭眼。
出乎蛋黄酥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她被一只暖暖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
是托,很有些放在手心上的感觉。
蛋黄酥睁看眼,一头撞进紫府帝君幽深的眸子里。
蛋黄酥心头突地一跳,连忙别开视线。
“怎的咱就走这么一会功夫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紫府帝君叹息,跟紫三一样,一点也不心疼自己那一身奢华的衣服,托着蛋黄酥就往自己怀里揣。
蛋黄酥因为心头那一跳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紫府帝君踹到怀里去了。
然后蛋黄酥发现她对紫府帝君没有一点生理性抗拒。
蛋黄酥还想起来,其实这两天她跟紫府帝君一直挺亲密的,甚至她还主动跳到过紫府帝君身上,把她尾巴藏到了紫府帝君怀里。
难道是雏鸟情节?毕竟她穿越(或者说重生)过来第一眼看到就是紫府帝君。
而紫府帝君不也说他是她义父么,既然是老爸这些就好解释了吧,应该没有人会对自己老爸生理性抗拒的。
蛋黄酥淡定了,心安理得地在紫府帝君怀里蹭干身上的水。
紫府帝君被这一蹭又开始觉得口渴,连忙隔着衣服顺了顺蛋黄酥的毛,示意她消停些。
蛋黄酥被紫府帝君顺'炫'舒'书'服'网'了,安安静静地蜷在紫府帝君怀里听他心跳。
紫府帝君定下心来,这才想起紫三,斜眼:“你怎的还在这里?”
“呃……”紫三看了看紫府帝君隔着衣服顺蛋黄酥毛的手,识相地一鞠躬:“弟子告退。”
紫府帝君满意地点点头,低头问蛋黄酥:“小毛团……”
“是蛋黄酥。”蛋黄酥纠正。
“是了,咱忘了。”紫府帝君拍脑袋,改口道:“蛋黄酥,你这是想洗澡么?”
她该怎么解释其实她是被他弟子挤掉下水池的?
蛋黄酥决定换个话题:“刚才那个紫三怎么穿得跟你们不一样?”
“怎的,你对他感兴趣?”紫府帝君挑眉,准备蛋黄酥一回答是就把紫三扔到异次元空间去。
“不是。”蛋黄酥摇头:“只是好奇而已,我还以为神仙都应该像你这样峨冠博带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紫三安全了。
紫府帝君解释道:“因为紫三是这一百年的‘监世’。”
“监视?”蛋黄酥没听懂。
紫府帝君详加解释道:“天仙司人间疾苦、世事风云,地仙负责的是监察天仙的行为,免得他们为所欲为祸害人间,负责监察的这个职位就叫‘监世’。”
“懂了,原来是司法部门。”蛋黄酥【炫】恍【书】然【网】。
这次轮到紫府帝君不懂了:“司法部门?”
这解释来解释去的沟通真困难,科普迫在眉睫!
内事不决问老婆,外事不决问百度,房事不决问天涯,科普这种事情自然是利用网络最为便捷,把网线拉到紫辰府决不能说现实,那么无线上网捏?不知道无线网络有没有布到紫辰府里来。
或者那个紫三会知道,他不是什么“监世”么,至少他的西装很现代。
蛋黄酥眯了眯眼睛,问紫府帝君:“刚才那个紫三去哪儿了?”
紫府帝君又打算把紫三扔到异次元空间去了,他不满道:“怎的又问他?”
因为她想在紫辰府搞个多媒体教学设备。
可是她这么跟紫府帝君说了紫府帝君肯定会问多媒体教学设备是啥,而解释清楚了什么是多媒体教学设备又会出现一系列现代名词,如此无限衍生,没完没了,还是饶了她吧!
蛋黄酥简短地回答:“找他有些事情请教。”
“你可以请教咱。”紫府帝君挑眉:“咱不认为紫辰府里还有谁比咱更博闻广识的。”
蛋黄酥不想打击紫府帝君,可她不能因为不想打击紫府帝君就撒谎是不是。
蛋黄酥想了想,委婉地说:“有事弟子服其劳。”
“对于你的事咱想亲力亲为。”紫府帝君眼波流转。
蛋黄酥受宠若惊,尴尬笑笑:“还是不要了,这些小事怎么能劳烦您老人家呢。”
“你认为咱很老?”紫府帝君危危险险地眯起眼。
“你至少也有几千岁了吧。”蛋黄酥含蓄道。
如果告诉她远远不止她会怎么样?紫府帝君眨眨眼,含糊道:“咱忘了。”
都是记不清岁数的老妖孽了啊,蛋黄酥远目。
紫府帝君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干咳,转移话题:“你找紫三请教甚?”
蛋黄酥伸爪子搔了搔耳朵:“不好说。”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可告人!
有奸情!!!
紫府帝君危机了!不过紫府帝君何等身份,他故作淡定道:“说吧,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Nani?!”
蛋黄酥惊讶的差点没跌到地上去:“你怎么会这么想?”
居然没否认,紫府帝君生气了,他皱起好看的眉毛,不悦道:“你真的看上他了?”
蛋黄酥囧:“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我跟他不过刚刚认识,何况他根本不是我哈的那个类型。”
紫府帝君爽了,虽然他不能确切地知道“哈”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上他也能大约猜出来紫三没戏。
“那你哈什么类型的?”紫府帝君低头问。
“一定要长得好看,我是外貌协会的。”蛋黄酥眯眼,说着她转头看紫府帝君,放肆地戳了戳他的脸:“不过看过你这么好看的妖孽之后我很怀疑自己还会看得上其他人。”
“很好!”紫府帝君满意地一眯眼睛,长密的睫毛挠痒痒似的在蛋黄酥心上刷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一定要有好看的睫毛,我是睫毛控。” 蛋黄酥脱口而出。
“这样吗?”紫府帝君眉眼弯弯:“走,咱带你吃东西去。”
好像此人心情一好就喜欢请人吃东西,蛋黄酥不置可否,她还真的饿了,牛奶消化得好快。
去的倒不是紫府帝君的起居室,而是一个闺房。
蛋黄酥好奇地从紫府帝君怀里探出头来四下打量,唔,是冷色调装潢,轻绿色的窗纱,窗边是青碧色的玉桌玉凳,桌旁同样一个青碧色的书橱,转过背去是一个博古架,架子上放着一些瓷器玉器笔洗之类的东西,从缝隙里可以看到一张悬挂着碧色蛟绡帐子的大床,屋内干净简洁,乍一看还真不像个闺房,不过圆桌上那个簸箩里绣到一半的浅碧色肚兜却很明显的告诉你这必然是间闺房!
蛋黄酥又瞥了一眼那个肚兜,很恶意地笑了:“有你这一手做采花贼倒是很方便。”
“咱不用做采花贼。”紫府帝君声明:“多的是女仙投怀送抱。”
“你就吹吧!”蛋黄酥表示不信:“这两天找你的连个母苍蝇都没有。”
其实蛋黄酥说错了,这两天找紫府帝君的别说母苍蝇,连公苍蝇都没一只。
——基本上紫府帝君这两天就跟她泡在一起了。
紫府帝君撇嘴:“咱被烦怕了,下过令紫辰府不得出现女仙。”
“那阿彩怎么说?”蛋黄酥斜眼。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紫府帝君敏感地一扬眉:“还是你在为咱吃醋?”
他还真能想!
蛋黄酥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闺女吗?”
紫府帝君想起来了,紫府帝君郁闷,紫府帝君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日更:)))
8
8、第七章)有个想法1 。。。
远远的环佩叮当,蛋黄酥提醒紫府帝君:“还不快走,有人来了。”
“干什么要走,咱就是来找她的。”紫府帝君奇道。
蛋黄酥想起来了,他是说带她来吃东西的。
可是她怎的就当他采花来了呢?难道是那个肚兜太引人遐思?
“这里有什么吃的?”蛋黄酥好奇地问。
“龙涎香。”紫府帝君笑眯眯道。
“龙的口水?”蛋黄酥望文生义。
“怎的,你嫌弃?”紫府帝君伸手拍了一下蛋黄酥的脑瓜子:“这个可是千金难求的!”
万金难求也接受不能!
蛋黄酥想起了猫屎咖啡,那也是很贵的东西,据说50磅一杯,可是她一样接受不能。
这说明,不是所有好的贵的东西都能被人接受的。
“你还是请我喝牛奶吧。”蛋黄酥诚恳地说。
“不识抬举。”紫府帝君笑骂。
紫府帝君的笑声配着那环佩叮当格外好听,敖凝韵就在这近乎音乐的笑声和环佩声中走了蛋黄酥的视线。
熬凝韵跟这间屋子的气质差不多,是个冷色调古典美人,乌鸦乌鸦的头发,浅绿色的裙衫,头发并没有挽起,一顺儿披在肩上,只有两小缕儿扎着绿色的丝带垂在身前,一张小小的瓜子脸被乌鸦乌鸦的头发衬托得格外的白嫩,柳眉杏眼,樱唇桃腮,满脸的阴霾,都没察觉到紫府帝君和蛋黄酥的存在。
“小白。”紫府帝君开口唤。
“帝君!”熬凝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光速过渡到阳光灿烂。
“她也是你的粉丝团之一?”蛋黄酥小声地问紫府帝君,不然她不能够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热切。
紫府帝君也小声道:“龙宫没有粉丝,小白只做鱼翅。”
这不是鸡跟鸭讲么!
蛋黄酥闭嘴。
敖凝韵一点也没注意到蛋黄酥和紫府帝君的互动,激动的热泪糊住了她的双眼,她内牛满面地冲过来捧住紫府帝君的手:“帝君,您老人家总算来了!”
紫府帝君一笑:“咱带蛋黄酥来喝你的龙涎香。”
“那上次跟你说的那事……”熬凝韵热切地看着紫府帝君。
紫府帝君眨巴眨巴眼睛:“咱忘了。”
“切!”敖凝韵顿时晴转多云,放下了紫府帝君的手:“龙宫大门出门向左转,不送。”
紫府帝君厚颜无耻道:“咱是带蛋黄酥来喝你的龙涎香的。”
“物价上涨,民不聊生,暂时缺货。”敖凝韵自顾自坐到了窗前的玉凳上,端起簸箩来继续绣她的肚兜。
有个性!我喜欢!
蛋黄酥好奇地问敖凝韵:“上次你跟他说了什么事?”
她一向认为从房间布置上最能看出主人的性情,让这样一个冷色调美人这么失态的事情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奇。
“跟你说有用?”敖凝韵并不抬头,冷冷道。
“有时候分享也是一种减压方式。”
——酥氏定理一。
敖凝韵放下针线,仔细打量了蛋黄酥一回。
可惜蛋黄酥被紫府帝君塞在怀里,她只能打量到个头颅。
一只黄澄澄毛茸茸的狐狸头。
敖凝韵讶异道:“你没用避水诀?”
紫府帝君闻言也惊讶地看向蛋黄酥。
蛋黄酥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一问,只诚实道:“我不会任何法术。”
“你天生避水?”敖凝韵更惊讶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前我刚刚溺过水。”蛋黄酥表示不可能。
敖凝韵长袖一甩把蛋黄酥从紫府帝君怀里卷了过去,翻来覆去看:“咦,是双尾狐。”
“不是分叉吗?”蛋黄酥搔了搔耳朵。
敖凝韵又把蛋黄酥翻来覆去看了一回,突然兴奋:“有了!”
蛋黄酥突然有种不祥地预感,炸毛:“什么有了?”
敖凝韵不管蛋黄酥,抬头紫府帝君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记得你有颗定颜丹的,这个毛团不怕水……”
“不行!”紫府帝君断然拒绝。
蛋黄酥垂泪,她一向以自己120的IQ为豪,可是她现在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咳咳,我想也许我是当事人。”蛋黄酥提醒那两人她的存在:“你们不觉得有必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紫府帝君膀子突然变长,一伸手把蛋黄酥从敖凝韵手里抢了回去,轻轻拍她的头:“不怕。”
她的表现有哪点像害怕了!
敖凝韵皱眉:“帝君什么时候开始宝贝毛团了?”
“也就这两天。”紫府帝君坦白道。
“那你继续宝贝去吧。”敖凝韵撇嘴,重新拿起针线。
“小白,咱是带蛋黄酥来喝你的龙涎香的。”紫府帝君慢悠悠地把这句话重说了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