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容不下!有一就有二,承诺算个屁!你当初说养孩子,可是转过身就让我打掉孩子,你还让我信你?你现在说只跟靳思瑗订婚,谁知道转过身是不是就跟她领了结婚证!你让我信你?冷少辰,你让我拿什么信你!”童若看着他,歇斯底里。
这些日子受的委屈,被他欺骗的痛,在这时候统统的都发泄了出来。
“到时候结了婚,你是不是还让我信你,让我等着你离婚?”童若讽刺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一边嘴角嘲讽的勾起,“你还让我等多久,等一辈子吗?”
“你能不能别总拿孩子说事!”冷少辰也气了,难道是他不想要孩子吗?他不过是想要保证她的安全,那么聪明的女人为什么连这点都想不到!
“哈哈哈!怎么冷少辰你还听烦了?听烦了就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我一定会说的,我会一直提醒你,永远也不会让你忘记你曾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童若怒道,那双眼通红通红的,充斥的全都是血丝,盈着满满的恨。
“在手术室里,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我恨你!我恨你!”童若扯着嗓子喊,声嘶力竭的,脖子上的青筋,嘴巴里的唾沫星子,全都蹦了出来。
童若不自觉地挥起手臂,做着驱赶的动作,大幅度的动作牵扯住胸口的伤,伤口崩裂开来,白色的纱布又染上了大片的血,那么红。
那红,就像红色的墨一样,泼洒在她的胸前,如春日的百花,争相的绽放。
两人的吵闹声终于把护士给吸引了过来,因为童若是住在VIP房间,又是靳言诺亲自照看,很在意的人,所以医院特别的照顾,吩咐那些护士也要小心翼翼的。
听到童若的声音,护士连带值班的医生,总共五个人都赶了过来。
病房的门没锁,护士在外面草草的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童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外面来的医生护士一股脑的冲进病房,就看到童若胸前大片的血,那么渗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忘了要上前去拦住童若,制止她在这么做大幅度的动作。
童若见医生护士都来了,心中的猛的松了一口气,大吼着推搡冷少辰:“滚!滚!”
她那可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很用力的推,罔顾自己的伤口,就像个疯子一样,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倾泻,把自己的脸哭的那么狼狈。
可是她都不在意了,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的人,又岂会在意刻下的伤和那么一点点的狼狈?
“童小姐!童小姐!注意你的伤!你不能再这么乱动了!”护士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起上去拦住童若,却不敢下太大的力,生怕已经裂开的伤口再伤的更加严重。
285 求你走吧!
“童小姐!童小姐!注意你的伤!你不能再这么乱动了!”护士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起上去拦住童若,却不敢下太大的力,生怕已经裂开的伤口再伤的更加严重。
“走!让他走!冷少辰,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当真还想留着我这条命,就从我眼前消失,出去!出去啊!”童若指着门,胳膊瑟瑟发抖。
那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疼,是胸口的伤都比不了的疼,让她全身都不停地抖着。
冷少辰红着脸,一声不吭,双唇紧紧的抿着,都抿成了一条线,死死地瞪着童若,能把她瞪穿了似的。
囤冷少辰也在抖,双拳紧紧的握着也克制不住双肩的颤抖,因为童若的话,那一句句的刀子般的无情的话,刺着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多日来的隐忍,她能在这时候吼出来,可是他该跟谁发泄?他该怎么办!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了行吗?”童若气势突然弱了下来,一双泪眼含着悲切,无力的看着冷少辰。
亨那双眼里,只剩下深深地悲哀,深深的无奈,承载不了再多的感情。
“冷少辰,算我求你了,求你走吧!”童若哭着说道,“我一见到你,就会忍不住想你和靳思瑗在一起的画面,就会忍不住想起靳思瑗嘲笑我的得意嘴脸,就会忍不住想你是怎么无情的要杀掉我的孩子。手术室里的话,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忘不了啊!”
“那真的是噩梦,我一辈子的噩梦,我现在回想起当时,都觉得自己是在无尽的黑洞中,周围好黑好黑,没有人可以给我依靠,我唯一能靠着的就只有冰冷的墙面。”
“因为你的话,连带着过去的那些甜蜜回忆都变成了讽刺,我都不敢想。”童若无助的哭着,把脸埋进了手心。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让人失忆的药,这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记得,我宁愿把过去那些好的回忆也忘记,也不想想起那些噩梦般的痛苦回忆。”
“你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你说你要和靳思瑗订婚了,你说为了和她订婚,你要我打掉孩子,就算我拿命来求你,你也说让我随便。”童若说着说着,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的哭着。
咽下流进嘴里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你就那么看着我去死,宁愿让我死了也不要孩子,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我真的,真的后悔遇到你,真的!”童若蹲下身,“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平平淡淡的日子,一点点平淡的小幸福就够了,可是冷少辰,你让我尝尽了这世上的冷暖,让我看尽了隐藏在黑暗里的肮脏丑陋,我的心再也回不去了,我好恨,好恨呐!”
“我是真的,真的后悔遇到你了。”
“你说什么!童若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后悔遇到我!”冷少辰猛地上前,抓起她的胳膊就把她抓了起来,任她无助的像个布偶一样被自己禁锢着,哭泣着。
冷少辰红着眼,里面含着淡淡的,难以察觉的雾气。
只是童若哭得太厉害,泪水太模糊,根本就看不清。
“我说我后悔!我后悔遇到你!冷少辰,难道你连让我说句真心话的权利都不给吗?你凭什么!凭什么啊——!”童若哭喊着。
“我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放了我吧!”童若看着他乞求。
是的,是乞求,为了让他放了她,她甚至是在求他!
就算是过去他把她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也没有求过他。
可是现在,这女人在求他!
那眼里的坚定让他害怕,她就这么想逃离他,迫切到她都能抛下一切的求他吗?
眼里的悲凄一闪而过,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重又被冷然所代替。
手抓着童若的胳膊,抓的更紧,她痛,他也痛!
可是放过她?
绝对不可能!
冷少辰红着眼,声音沙哑又低沉:“童若,我说过,决不会放了你,这辈子都不放!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童若瞪着冷少辰,突然袭来一阵心灰意冷。
她都这么求他了,他一直抓着她不放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吗?
要是爱她他就不会跟靳思瑗订婚,要是爱她他就不会要杀了她的孩子!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冷少辰沉声说,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其中的狠劲儿。
那股子坚定,童若确信,他是真的会这么做!
童若咬着牙,死死地看着冷少辰。
“辰少,你请回吧,否则童小姐恐怕真就撑不住了。”一旁医生终于大着胆子说道。
现在他们就守在这里,如果让靳言诺知道童若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受伤,这事可就闹大发了。
靳言诺那人狠起来一点都不比冷少辰温柔,尤其是关系到他在乎的人,他可以冷血到将你废到再也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
医生是怕冷少辰,可是他更怕靳言诺。
因为他现在是在靳言诺手下干活,和靳言诺是有着直接关系的。
他出声阻止冷少辰,冷少辰会记恨他。
他不出声阻止冷少辰,靳言诺会让他死。
医生三十五岁的年纪,刚刚成家没几年,孩子也刚生出来,正是花费大的时候,可不能就这么平白的得罪了靳言诺。
冷少辰看着童若,那张苍白的脸上泪水和汗水混合,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连苍白干裂的嘴唇都在不停地发抖。
掌下的身子不断地抖着,胸前的鲜血红的刺目。
“童若,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冷少辰最后说道,看了一眼那个出声说话的医生,然后才离开。
医生被冷少辰那一眼看的胆战心惊,可还是没有忘记童若。
童若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冷少辰离开,那背影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童小姐,请回床。上躺好,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医生说道。
童若站着不动,尽管冷少辰已经离开,看不到人了,她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来,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医生的话一样。
“童小姐!童小姐!”那医生又叫道。
童若突然浑身一僵,迅速的转过身来就朝着窗口跑过去,打开窗透着外面明亮的街灯,刚好就看到冷少辰从医院里走出去。
好像也感觉到她的目光了一样,冷少辰站到楼下,抬头望向她的窗口。
“冷少辰,如果真的要拿死亡来换取我的自由和孩子的安全,我会做的,一定会的!”童若喃喃的自语,表情坚定,心中却是揪痛起来。
明明知道这个距离,她说话声音又很小,冷少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可是她看着冷少辰,就觉得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般。
夜风吹过,透着薄薄的病号服,把身上染上了一层凉,毫无遮掩的颈项也凉丝丝的,带着金属的凉意。
286 像流星一样消失
夜风吹过,透着薄薄的病号服,把身上染上了一层凉,毫无遮掩的颈项也凉丝丝的,带着金属的凉意。
童若手微颤着抬起,摸到脖子上的坠子,失了体温的庇护,被风吹得凉丝丝的,淡淡的凉洒在手指上,在现在看来,却犹如针刺一般。
手指轻捏着项链的坠子,那晚冷少辰说过的话就像潮水般涌来。
“喜欢吗?”
囤“喜欢,它好美。”
“美也要你衬着才行。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礼物,看到它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想到你,所以这条项链你可不能丢了,要一直带着知道吗?”
“你专门为我选的?”
亨“不准摘下来知不知道!”
冷少辰的话,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记得那么清楚,就好像现在仍在她耳边呢喃一样,声音甜蜜的发苦。
胸口闷疼闷疼的,他说的每句话,越是想忘记,记得越清楚,甚至连他说话时的目光,动作,极细微的表情,她都能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想起来心就会疼。
手紧紧地握住星星吊坠,让吊坠的棱角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她越握越紧。
“不准摘下来知不知道!”
冷少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不准摘下来是吗?
童若握着项链坠,感觉就好像冷少辰仍然站在身边一样,她不会再留下他的任何东西了!
就先从这条项链开始吧……
童若红着眼眶,咬牙使劲的一挣,项链应声绷断,在她苍白的颈子上留下一条深红的痕迹。
看着断掉的项链平静的躺在掌心,手不停的颤抖,好像是从心脏剜下一块肉一样,生疼生疼的。
这条项链,早在冷少辰送给她的时候,她就把它当做与自己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确实打算,直到死,也不会把项链摘下来。
就好像她会一直留在冷少辰身边一样的想法,她也会把冷少辰送给她的这第一件礼物一直留在身边。
可是现在,她却要把这条项链扔掉,身体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好像把灵魂也给丢掉了一样。
垂目,看着窗外的冷少辰,烟头的火星在夜里闪着微红的光。
他就那么站着,站在那里,低着头没看她,不停地抽着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鼻子中呼出的白色烟雾,感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住。
童若握着项链的手一紧,胳膊突然高高的抬起,用力的将项链丢了出去。
“冷少辰,再见。”胳膊举起的时候,她轻声的说。
曾经,她第一次逃离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可是她知道,这次,是再也不见!
蓝钻在夜空中微微闪烁着光,随着那条白金的项链一起,在空中划过的弧度就像是一颗流星。
而这条项链,在此时看来也正像流星一样,划过,消失。
泪水夺出了眼眶,顺着鼻翼的弧度流下,蜿蜒进嘴角,咸咸的,落入喉中,像毒药一样,刺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又酸又痛。
疲累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外面的那个男人,刚才一直克制着的伤口的疼痛陡然的如潮水一般的袭来,袭着她的全身,冲击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砰!”
童若整个人毫无意识的跌落在地上,引得医生和护士一阵慌乱。
“童小姐!”
“童小姐!”
童若闭上眼睛倒下的同时,她没有看到冷少辰在看到项链消失在草坪里时,那发了疯一般的表情,狠狠地将手上吸了三分之二的香烟甩到地上,拼命地奔进项链消失的方向。
冷少辰发了疯的找,就着那一点点灯光,弯下膝盖跪在草地里,任晚上被寒霜侵染变得泥泞冰冷的泥土沾着他的裤子,冰凉刺激到他的皮肤。
那双手,修长又干净,从来都只习惯于握着RippleHRH限量版钢笔的手,此时却按在泥土里,任由泥土陷入他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里,手指不断的在草里摸索,只为了寻找刚才一闪而逝的“流星”。
那条项链,他不要它成为流星,就像是童若之于他一样,决不允许离开与消失。
此时的冷少辰,他已经把这条项链看成了童若的代表,好似只要项链还在,他就能拴住童若一样。
阿泰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没有下去帮忙。
冷少辰是个高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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