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有了一个弟弟,他叫紫瞳。
懂事乖巧,贴心机灵。
然我却不知,故事到了这里,才真正的展开。
在很久的以后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紫族,是不是便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也许冥冥之中,我和那人的缘分,是上天注定。
然世事无常,(炫)经(书)历(网)了悲欢离合,事态变迁,我也不知,当初的离开,是对是错。
我跟瞳儿到处挑选,置办了一处尚算满意的房产,打算跟瞳儿暂时定居下来,然后再慢慢寻找爹爹的线索。
两进小院,有一方菜园,不算很大,却也算舒适方便,一应俱全。
为瞳儿置了几身衣裳,无事时教瞳儿练练字,闲来给小菜园除除草,施施肥,倒也过得自在。
但是,几日后的下午,瞳儿上街买糕点,居然一去不回。我等了很久,足等了他三个来回的时间,瞳儿仍不见踪影。
我不禁开始焦躁,通过半个月的相处,我知道瞳儿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出去买东西,说半个时辰之内回来,便不会延迟,除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但是,瞳儿在这里的确已没有了亲人,何况作为贱奴,他一向小心。仅有的一次偷窃记录,还是在我身上犯的案,也是因为太过饥饿的缘故。
想起瞳儿告诉我的,在都城里,贱民的性命如同草芥,常常成为贵族公子哥玩乐的对象,不禁扔了锄草的小铲,奔出家门。
瞳儿啊,我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引人注目,不会起反效果了吧。
瞳儿啊,你可不要有事,你想要一个家,我给你造了一个,你想要读书写字,我亲自教你,就是不想再看到你那样悲哀的眼神,你那不属于自己年龄段的老成,不是你这个年龄该有的谨慎,你不应该这样子的。
你应该大声的笑,保有孩童该有的天真,而不是这样的早熟,让人看着心疼。
来到街上不远,便看到聚集的一群人,刚刚散开。
直觉的感觉不好,叫住一个老伯,好言的相问,才得知,之前这儿的一个小孩,偷了一公子的钱袋,被扭送到官府里去了。
我比划瞳儿的高度,问老伯,是不是一个穿着浅绿衣衫的小孩儿,这么高的个子,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
老伯点头,怀疑的看我,然后摇头的叹气,说,看穿着挺体面的小孩儿,居然是个小偷,唉!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居然继续的打量我,就差问:你是不是他同伙的?
我没时间跟老伯磨鼓,也顾不得他的眼神,问明了方向,飞快的向县衙追去,心急如焚。
瞳儿现在不缺钱,也绝对不会心血来潮去偷东西,很显然,有人陷害。
奔得县衙,正见两旁的衙役,将瞳儿按倒在地,高高的举起板子。那板子,居然是铁做得。这样的一板子下去,瞳儿那么瘦小的身形,还有命在吗?
不禁出指如风,飞快的将那铁板弹飞。
那衙役拿捏不稳,居然被带得向后栽倒。
我飞奔向前,担心的将瞳儿扶起。
瞳儿嘴角有青紫的於痕,额头有磕碰的血块,那件他最喜欢的翠绿的小衫,也被撕扯的凌乱残破。
瞳儿无助的看着我,倔强的道:“哥哥,我没有偷他的钱袋。”说完小手迅速的一抬,准确的指向坐在县官旁边的,一个游手好闲的看热闹一般津津乐道的年轻人。
见我将瞳儿救起,坐在案后的县官,一副仓皇的样子,频频的向那人看去。
显然,在这里说了算的,不是那个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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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第18章 地牢里怎会有老鼠 。。。
见我看他,年轻人刷的收起手中摇晃的折扇,饶有兴味的看着我,他说:“刚刚那招指风不错,再耍一招给爷看看。”
我瞥他一眼,扶了瞳儿便走。
跟这种人没话说,你以为溜猴儿吗?还耍一招,给看看?真是笑死个人。俗话说的好,人要脸树要皮,可有些人长得挺体面,偏偏没有脸皮。
走到门口意料之中的被拦住,无奈的转头,我说:“瞳儿有没有偷东西,你我心中有数,无冤无仇的,何必要为难人?”
那人不置可否的笑了,从座椅上慢慢的站起,居然给人以很深的压迫感,他说:“我说他偷了东西,他便是偷了,不是,也得是。”
我气愤,“凭什么?难道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吗?”
他说:“凭我的地位,凭我的品级,凭我高兴,凭……”他用折扇指着瞳儿,“凭他是贱民,我便玩得。”
说完这句话,他已到了我的面前,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将瞳儿护到身后,我冷笑。
如果是当初的魅儿,没有经过血的洗礼,没有见识过真正的血腥,也许会被你的气势镇住,但是现在,我已不是那不堪一击的少年。
你这微小的气势,跟日熙相比,你提鞋都不配。
没想他却运指如风,飞快的向我点来。
我接住他的隐招,手指接触时,猛然有一股气流向我涌来,飞速的融入血脉,使得虎口巨震。
我大惊,他居然会内功,那个不需要法力便可练得的强劲气流,内功心法。
连忙敛去疏忽,集中精神的去应对。
然,毕竟在救日熙的过程中,耗掉了太多法力,再加上临敌经验的稀少,只凭从书中习得的招式,融会贯通混合着法力,却缺少贴身实战的练习,渐渐吃力起来。
而对方,却始终游刃有余,带着兴致的笑意,逐渐加快了攻势。
直到身后传来瞳儿的一声痛呼,我着急的扭头去看,暴露了背后的空门,等到脖颈一痛,我眼前发黑晕倒的同时,才来得及想,跟人交战,是不能够分心的。
分心者,必败。
看来,人还是狠心一点的好,狠心一点,便没有弱点,没有弱点,也便无敌了。可惜,我是个心肠极软的人,终究不能全胜。
醒来是阴冷潮湿的地牢,小小的一方窗口,在高高的墙壁上方,外面的日光根本无法照进。
甚至墙壁上因为潮湿,生长了厚厚的苔藓,脚边不时有爬虫窜过。
这跟当初我见过的关押日熙的地牢根本没法比。当初我想书中所写的地牢,再糟糕,也便如此了,还在内心骂过日晖没有人性,把自己的弟弟,堂堂一个皇子,关押在那种森冷的地方。
现在想来,日晖还是很有人性的,最起码,那儿干净,没有这些爬虫鼠蚁,没有这臭哄哄熏鼻的气味。
瞳儿没少过苦日子,对这些处之泰然,只是担忧的看着我,怕我被那人的手刀伤到。小脸上充满担忧,顺手便扔出一只瞎撞过来的老鼠,眼睛看着我不眨一下。
我看着灰老鼠呈弧线被抛出老远,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挺尸了一会儿,大概是见没人来动它,觉着装死没用,突然跳起来吱吱的窜了。
其余的老鼠四散的跑回洞中,远远的围着我们,露出小小的眼睛张望。
我摸着胳膊,觉着那儿的寒毛一层一层的竖起来,困难的咽口口水,我说:“瞳儿啊,地牢里怎么会有老鼠?”
瞳儿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觉着还算正常,嗔怪的道:“地牢里怎么会没有老鼠?”说的好像天经地义一样,就我说的不正常。
我说:“你刚刚扔老鼠时是哪只手来着?”扔完老鼠又来摸我额头的,不是一只手吧?
瞳儿翻白眼,委屈,“我扔老鼠时,垫了破布的,没有脏到手。”说完指了指被撕坏的衣衫,那儿少了一角。瞥我一眼,再次补充:“我要不是手快,那畜生便撞你脚上去了。”
想像那东西从脚上爬过的感觉,我打个抖。不是怕他,实在是……脏。
不禁感激的看向瞳儿,讨好的笑。
瞳儿再次严肃的看我一眼,说:“还能担心老鼠的问题,便说明没有事了,看来是没有伤到,我也就放心了。”
说的老气横秋的,小大人一样。
我觉着手有点儿痒,不禁上前捏了瞳儿的小脸,也没几两肉。我强调:“你才豆丁的小孩儿,不要学大人说话。”
怎感觉瞳儿像我爹,还管着我。
夜晚我跟瞳儿互相依偎着度过了一晚,没有日光的照射,夜晚的寒气颇重,我虽将自身的外衫披在了瞳儿的身上,但是,他还是受凉了。
毕竟小孩儿的身体,又一直营养不良,经过白天的惊吓,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情绪的起伏波动还是感觉的出来。
能够想像,当他高兴的买到糕点,愉快的想要回家时,被人无故的冤枉,甚至辩解也没有人信,再见到我为他出手,着急的心情,不言而喻。
急火攻心,以至于发热,也是必然。
看来,他是真的在乎我。
我摸着他的脑袋,看我晕倒,你一定吓到了吧,落在那样的人手里,可想而知,必定不好过的。
但是,我却没法用法力帮你离开这里。
就在我刚醒来时,曾感到身体里空空如也,原先本就不算充盈的法力,已经感觉不到了。不知,在我昏迷时,那人用了怎样的方法,封住了我的法力。
所以,我抱住瞳儿,快快好起来吧,不要再严重了。
好起来,才有希望出去。
瞳儿不怕的,哥哥保护你。
直到那人掰着我的脸,将我脸上粘沾的胡子拿掉,露出惊艳的表情,叹道:我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个美人。
我才知,原来,那人之所以找瞳儿的麻烦,还是因为我。而制住瞳儿,便是制住我的弱点,以便于掌握。
原来,瞳儿,还是我牵累了你。
我被那人带离时,瞳儿仍在高烧不退。
他说:“你只要乖乖的听话,不做无谓的傻事,我便让人带他就医。”当时,他指着虚弱的瞳儿,如是的告诉我。
我说:我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何非要为难于我。
他猖狂的笑,因为你长得漂亮,他摸着我的脸,啧啧了两声,说:这皮肤还真是滑,我见过的美人,不下几百也有几千,像你这样水灵娇艳的,还是第一个。
我愤怒的甩掉他的手,抬脚踹他,却被他抓了脚踝,挣扎不得。他说:有趣,有趣,你不光有倾城的容颜,还有讨喜的脾气,稍微的一激,便如炸毛的小刺猬般,好玩的紧。
我狠狠的道:你喜欢刺猬,怎不去找个刺长的,扎手试试?惹我干嘛。小心我扎得你满身是血。
他突然兴味的笑了,手一用力,我登时被摔在地上,浑身疼痛的爬不起来。愤恨的看着他。
他接过旁边递来的手巾,细细的擦了双手,随意的扔掉,然后皱眉道:“脏死了,这臭哄哄的牢房,好好的人待在里面,也给污染了。”
伸指点了点我,他冷淡的道:“待会带他去洗洗干净,我讨厌脏兮兮的玩物。”看着支在地上的我,他慢慢的说:“就算你是只难训的小老虎,我也会把你的爪子磨平了,让你成为温驯的小猫。”
语气中居然带了一丝阴狠。
我愤恨的看他,他却突然抓了我的下巴,俯身在我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见血,他才意犹未尽的舔去唇上的血迹,他说:“记住,你手上握着的,可是那小娃儿的性命,好好掂量着点,不要触怒了我。”
拿手帕为我仔细的擦了嘴,方才扬长而去。
我气愤的发抖,想要狠狠的揍他一拳,却因刚刚摔的一下,实在是不轻,爬了几次居然没能爬得起来。
然不等我稍动,那人一走,便有侍卫上前粗鲁的架起我,不顾我的疼痛,要强行的将我带离。
我倔强的不走,直坚持到见他们请来了大夫,并且亲眼看着他们将瞳儿换到干净的牢房,方才听从的离开。
因为我听到,那人临走前交代的话,内容是:“除了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里面的这个“他”,便是指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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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9章 倾城一舞 。。。
细细的荆条儿,浸了盐水,狠狠的抽在身上,会有一种针扎的疼痛,不是致命,却是痛极,蜷了身体咬牙承受的时候,我想:
这些什么奴才啊,拿主子的话当放屁一样。
然不等腹诽,新的一鞭很快轮下,甚至带着呼呼的风声,我便猛得抽一下,闭了眼忍耐,等待下一鞭的来临。
这种感觉,真是折磨人。不仅是肉体,那种等待疼痛的感觉,更是煎熬。
执鞭的奴才,有着一副麻木的嘴脸,小小的眼睛略眯,浑浊不堪,如一对死鱼眼,毫无生气,却总是盯着你死死的看,令人浑身发毛。
然在鞭梢落到我身上而使我狠狠的抽噎时,那眯成的一条眼缝中,却偶尔有精光闪过。
那根可恶的藤条,握在他枯蒿的手中,便如同玩具一般,怎样抽打,抽在哪里,用几分力道,全凭心情。
奶奶个腿儿。
全身激痛,仿佛已无完好的肌肤。我挣扎的在地上翻滚,直到再也挣扎不动,他方停手,细细的玩着藤条,说:“先给你上点儿规矩,要知道,被爷看上的人,经过我的手,没有不被驯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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