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我的心情大好,既已换了骑马装,那么练练箭术又如何。
只是这练箭嘛,要找处清雅的地儿,往那梅林深处,僻静无人之地最好。也省得误伤,既美好心情,也陶冶情操,还养眼安全。
想到便行动,差了小童去提前备好了茶点,我打马在后慢行,到得林边,将马儿拴在外边供小侍看管,我独自带了绯儿一人,向那梅林深处行去。
在我常去的地方,自由早已捆扎好的箭靶,供我习箭之用。
自我寻得了这梅林,便选了一处极是风雅偏僻之地,命人摆好了一应的用具,平时在这里用膳午睡练箭作画皆可。是个平时没有人打扰,也鲜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只是今次不巧,快到地点时,远远的看到我那雅处已有人霸占,而且人还不少,齐刷刷的两排仪仗,俩坐着的其余的都站着。
待看清那俩人是谁,我手指一震,攸的抓紧手中的箭囊。
耀月坐在我常坐的靠椅,看着身前依靠于石案的少年,少年举了桌上品茗用的翠玉杯,对着光照。
杯体呈半透明,内里像有朵朵的云霞,杯中暗色的水波微微的摇晃,杯口散发着徐徐的热气。
是刚泡的新茶。
少年啧啧称赞,“好杯。”然后举杯抿了一口,“好茶。”接着冲着耀月笑,“这些个奴才真是懂事,知道我们要来赏梅,居然备了如此雅处,还细心的准备了热茶。”
少年扬眉,“今日当值的太监是谁?”
随着少年的问声,奴才中一人越众而出,跪下,“主子喜欢便好,这是奴才们的本分。”
“好,看赏。”这少年好大的面子,居然可以当着王上的面自主的行赏,也不加请示,而耀月未露出丝毫不快,可见得少年圣眷之浓。
这被凤王所宠爱的人,也只有鸾君青枫而已。
奴才叩首谢恩,欢喜之意溢于眉梢。
绯儿拽拽我的衣袖,小声道:“殿下,那明明是我们…… ”
我看她一眼,绯儿立刻住口,露出不甘的神色。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向那处。
少年手指一滑,手中的玉杯登时落地,少年呀的一声,却并未着人去捡,却反头看着耀月,“这套玉杯茶具,送我可好?”
耀月勾唇,“你既喜欢,便收了吧。”
于是少年欢喜的收了我那套珍爱的茶具,只是那只玉杯侍从要去捡时,被他阻止,他说:“既污了的东西,不要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硕烁说:相信我,我将带你走进一个美丽的梦。敬请期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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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3章 绯红的帐幔 如水飘摇 。。。
我攸的转身,闷头向前疾走,想要尽快的离开,却在快要出林时,踩断了枯枝,然后又被石头一绊,在绯儿的惊呼声中,我狼狈的摔倒。
羽箭撒了一地,还未反应过来,一人携了我的肩,将我扶起。
我抬起眼,看到无谙平静的脸。
我凸的瞪起眼,然后立刻保持平静,他说:“殿下,您的茶点很好吃。”
我胡乱的点头,眼睛有点心虚的游神,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绯儿突然冲我俩的侧后跪倒,“拜见陛下。”这算是提醒的一声,惊回我的神智。
我悠忽的侧脸,耀月清雅的站在那里,鸾君乖巧的靠在他身上。我视线下移,看到了无谙扶在我臂上的手。
耀月脸上无一丝波澜,无谙平静的放开我的臂,撩了衣摆下拜问安,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做何反应。
这是自从大婚以来,我第一次在阳光下跟耀月见面,当着别人的面。我甚至不知,该怎样问安。
耀月看了跪在地上的无谙一眼,目光掠过地上散落的羽箭。因为凤王在此,所以绯儿没敢去捡。
箭身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我觉得像我的心情。
耀月目光看过我的脸,他说:“魅君可是在习箭?”
我默默的点点头,鸾君的嘴角上撇一个不屑的弧度,然后在耀月侧头时又马上收回乖巧的模样。
林中的凤吹动地上的落花飘卷的打几个旋,耀月收回目光,迈了步伐从我身边离开,他说,“准备一下,三日后的冬季围猎,魅君也来吧。”
我垂下眼帘,“好。”
鸾君在原地顿了顿,猛的一跺脚,追随耀月的步伐而去。
华丽丽的仪仗从身边慢慢的越过,脚踩花瓣的声音,我仿佛听到,那花瓣的哭泣。直到最终,什么也听不到。
我看一眼仍然跪地的无谙,叹息一声,带了拾好箭的绯儿离开。
来到梅林深处,我独自开辟的小天地,那只小巧的玉杯沾了泥污被遗落在地上,似乎还被人踩了一脚。
绯儿弯身去拾,我阻了她,亲自俯身拾起,取了锦帕细细的擦拭洁净,然后用干净的绸巾包了,放到绯儿手中。
我说:“埋了吧,既已离了伙伴,只剩它自己,岂不孤单。”
埋了玉杯,也没了练箭的心思,于是原路返回。
看到无谙仍然跪在那里,无风无波的脸上没有一点不适,目光随着我的腰身移动。
我越过他身边又返回来,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我说,“无谙,你现在跪在这里这么久还没吸取教训吗?虽然陛下不喜欢我,但我也是他名义上的皇后。”
我戳戳他的手臂,我说:“这手以后要自重,即使我倒了也不可以扶我的。”把指头收回来,“男男授受不亲。”
复站起来,无谙还是盯着我的腰看,我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让他对上我的目光。
我说:“你眼睛不老实,看的我不'炫'舒'书'服'网',你是神官吗?”神官都应该一副不染尘烟的样子,他外表做到了,可里子怎么看怎么不像。
我皱皱鼻子,做出一个难受的表情。
无谙眼中出现一丝笑意,他慢慢的抬起手,五指并拢,攥着手指,手心向下,“殿下不觉腰间需要再挂点东西吗?比如说……”
我眨眨眼,顺着他的话,“比如……?”
他张开手,手心垂下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他说:“比如,这块玉佩。”
他说:“殿下可认得这块玉佩?”
殷红的丝穗,结着一个漂亮的结,随着玉佩的晃动在眼前摇摆。我眯起眼睛,觉着眼前有点恍惚。
这玉佩的上面,应该有一杆碧萧,通体翠绿的碧萧,它从曾数次的在那个美丽的少年口中化出动听悦耳的音符。
现在佩在,萧却不在。
我伸手抓了那玉佩,放于手心磨砂。这是若尘自小便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管是坠在萧尾,还是挂在腰间。
现在,它正安然的躺在我手中。
无谙说:“这内宫之中,外臣不能进入,我是神官,在宫中可以畅通无阻。所以,若尘托我照顾你。”
他说:“殿下,您还防着我吗?”
我抓了玉佩利索的挂在腰间,我说:“无谙啊,明天你教我习箭吧,三日后要参加围猎呢。”
至于泻药的事,看你没多大反应,现在好好的跪在这里,我便不道歉了。
冲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踢了步子向前走,绯儿在后边跟。
我向后摆摆手,“无谙啊,把你这神官放在宫里到处溜达,宫里女眷这么多,凤王便不怕造出许多小神官?”无礼的神官无谙。
无谙背对着我,声音十分镇定,他说:“自是不会,因为陛下知道,无谙喜欢的是男人。”
绯儿惊呼,“殿下小心…… ”
但为时晚矣,我揉揉被摔痛的屁股,狼狈的爬起来,无谙仍然背对着我跪在那里,没有回头看,但那肩膀却有抽噎的趋势……
我重重的哼一声,“绯儿我们走。”
最近背运,老摔倒,以后得小心一点。
待出得梅林,我看看马上的油纸伞,绯儿会意,将伞取下拿在手中,看看我。见我点头,绯儿便转身蹬蹬蹬的跑回林中。
我看看阴沉的天空,叹一口气,今晚可能下雪,无谙啊,如果你到了夜晚还未能被免跪的话,那么这把小伞借你,下雪时,别被雪淋到才好,也算是我对你将若尘玉佩带给我的感谢吧。
回到辰宫,我扔了马鞭蹬蹬蹬的跑入房中,刚跨入内室,床前站了一人,清雅的身影,修长笔直,气势尊贵卓然。
我一下顿住,利索的抬起脚向后退一步,然后是另一只脚,悄无声息的往后挪。
待退出内室的帘帐,我转身掂了脚尖跑,内室传出一个微怒的声音,“回来。”我登时便像被定住般再也挪不了分毫。
无奈的叹口气,我低着头慢慢的走进去,待快到那人面前,我站住,然后恭敬的垂头,“拜见陛下。”
简单的四个字,要我说什么福寿康安什么的,我不会,我也不会逢迎讨好。所以只是这样,也仅这样而已。
耀月周身没有亲切的熟悉的月华的气息,所以现在的耀月只是耀月,而不是月华。
所以我闭紧嘴巴,乖乖的站在那里。
耀月慢慢的转身,我只看到他行云流水的下摆,随着身体的转动而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不禁在心里小小的赞美了下。
耀月徐徐的开口,耳边便传入清雅好听的声音。他说:“梅林的那处雅苑,是你让人建的吧?”
我说:“恩。”声音小小的,像蚊子哼哼。
我在心中暗暗的鄙视下自己。但听着他的声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怎的,我就是腿软。
总觉得今天的他与往日有些不同,不似那熟悉温暖的月华,也不似那冰冷无情的耀月,我说不出这种感觉。
只是心中觉着有一丝慌,至于为何慌,却道不出缘由,像是一种本能。
我不动声色的悄悄后退一小步。
身前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将你的翠玉茶具送给鸾儿,你可觉委屈?可觉生气?”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恩了一声,然后大脑出现短暂的当机,待我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赶忙摇头。
【炫】恍【书】然【网】的抬起眼,却发现他已到了近前,如玉的手指抬起,扣上我的腰带,然后轻轻的一分。
腰间的玉带便如丝绸般滑落,那块翠绿的玉佩也随着腰带下跌,我伸手去捞,没有捞住,红色的丝穗从指缝溜走。落上地板发出闷闷的一声。
我俯了身去捡,却在顷刻间天旋地转,身体被摔入床铺之中。
大婚时那鲜红的帐幔层层的落下,外面的烛光攸的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一个身影掀开层层的床帐靠过身来压在我身上,我胡乱的抓抓手,“耀月…… ”声音有一丝慌。“你要干嘛?”
嘴唇忽然被堵住,重重的噬吻,口鼻间一股清雅的香气,萦绕于间。
我摆了头呜呜的叫两声,双手胡乱的推阻,唇间猛得一痛,感觉肋下一麻,身体陡然间无力,双手软软的垂下,动弹不得分毫。
我凄苦的闭上眼,耀月,你为何要这样做呢?你现在不爱我,却要与我发生关系,这是我的第一次啊,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便对这样的境况,你叫我情何以堪。
我不是那生子的工具,也不是那感情的玩物。你一忽对我好,一忽又忘了我,我把握不住你的想法,一如我无法预知我们的未来。
但我真的不想这样。
喷在脸上的呼吸有一种灼烧的热感,压在身上的人压抑的重重的呼吸。
当他再次俯身下来时,我慢慢的开口,我说:“把我反过去吧,我想趴着做。”背着身,什么都看不到,也容易逃避。
身体被快速的翻转,身上被用上清凉的药膏,然后那人重重的压了下来,一股撕裂的疼痛。
我抽噎的咬紧牙关,待得能够呼吸,我凄楚的问:“为什么?”声音异常的沙哑。为何要这样对我。
身上的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他一边喘息一边说着模糊不清的话,“……鸾儿受不得疼……履行义务…… ”
虽然听不真切,我却听懂了他的话的意思。
你的鸾君受不得疼,你不愿强迫于他,而我又恰是你未来皇脉的母亲,终须履行义务,所以你便找我是吗?
我将脸埋在锦被之中,咬住唇压抑出口的呻吟,任凭眼泪打湿床被。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生子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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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4章 冬季围猎 。。。
夜里被做得昏沉,疼痛也已经麻木,两眼一黑,终于如愿晕了过去。
待得再次醒来,身边已空空如也。浑身酸痛的没有力气,那处传来阵阵的清凉,些微的麻麻的痛,已不再难熬。该是上了上好的药。
身下是干爽的被褥,身上无粘腻的感觉,只是浑身的青紫酸痛,昭示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真真切切的映在脑海,证明那不是一个梦。
内心深处最是害怕发生的事情,最是不愿发生的事情,终未得幸免。
耀月可以为了凤族的传承而去碰若尘,当然也会为了凤脉的延续而来动我。
只是我想法太过天真,以为不爱便不可越阻,却未曾想过,皇权压人,上位者的心思,谁也吃不透,摸不准,猜不着,看不清。
我无法摸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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