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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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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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大娘敲着门催着,佟景新三人也不敢耽搁,便要离开,见方贵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佟景新夫妻便先行走了几步。

方贵抬头四处看着无人,只有周婆子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磕瓜子,压低声音问道:“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骂你?对你好不好?活儿多不?累不累?”看着她脸上竟比在村里时还憔悴些,心里便酸酸涩涩的。

晓妍看着他眼里的关切,心里一暖,低声道:“你别担心,我好得很,我是操劳惯的,这点活儿不算什么,她们也不曾打我。”挨骂倒是常事,不过如今已经比初到时减了许多了。

方贵点了点头,低低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赎身的。”

晓妍怔怔地看着他,这算什么?算是方贵对她的告白吗?

心里感动中带着酸涩,摇头道:“知县一定要我为奴,是因原来结下的梁子,想必身价要得很高,怎好再让你操心?赎身的事,我自个想办法罢。你也该娶亲了,方贵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如今不是自由身,而且还定了杜家,不敢耽搁了你,你另寻个好女子罢。”

这些话说出后,只觉得心里一松,终是不愿拖着他的。

方贵压下眼里的难过,点头道:“我晓得的。”声音却有丝暗哑。

周大娘重重地咳了一声,催着晓妍快回去,两人无法,只得匆忙道了别。

回到院子时,想起与方贵的话,赎身?谈何容易啊,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事儿多着呢。

正在厨房忙活着,薰得烟熏火燎的一身。

突听得王大娘唤着她,忙应了声出去,不想正撞在端了残羹进屋清洗的曹大娘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那汤盆碎在地上,羹都折在了自个身上,被曹大娘数落了一句,刚要收拾,却听得王大娘略带不满地唤着自己,忙出得门去,只见蒋夫人的下等丫鬟兰婷正站在门外等着她,不由怔了怔。

王大娘扫了她一眼道:“方才的事,你和曹大娘都有错,那个汤盆要两百文一只,你们各自对半赔了。夫人唤你,快随兰婷姑娘去罢。”又皱眉打量了晓妍一会道:“你且去换身衣裳,莫薰坏了夫人。”

晓妍应了,忙回屋去忙忙地换了衣裳,从包裹里拿了一小包包裹好的小吃,出门递给兰婷道:“家里来人了。这些是家里带来的小零嘴,我知道姐姐看不上,不过是一点心意,且尝尝罢。”

兰婷常来厨房传话,晓妍只陪着殷勤小心,让她觉得倍有面儿,慢慢也混熟了,接了过去倒了谢,带着晓妍就走。

晓妍思量着,从来到这里之后,除了第一天给蒋夫人磕了个拜主母的礼外,便未再到她跟前去,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唤她,问了兰婷,却见她摇头不知,只得压下满腹的心思,随着她去了。

————………唉,没办法,最近两天忙得很,拼命地挤了睡觉的时间码字,却发现困的时候是一点效率也没有的,现在都晚上3点多了,半瞌睡的状态下码了出来,感觉这章就是交每天的更新任务的,没有质量。亲亲们,申请在忙的时候隔天更好不?

寒门小户 五十六、出路?

晓妍忐忑不安地进了正房。

正面太师椅上依着椅背闭目养神的知县夫人蒋氏,已年近四十,虽然没少保养,脸面白皙,但也可见几丝鱼尾纹,肌肤也少了些紧致,虽然风韵犹存,终究比不上正当二八年龄的姑娘家鲜嫩可人。

也难怪她分外顾忌年轻的丫鬟们勾引知县了。

晓妍行了礼,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蒋氏抬起眼皮瞟了一眼,道:“见到你父母了?”

晓妍未抬头,只低低地答道:“回夫人,是的,谢夫人恩典,让我得见亲颜。”

蒋氏手里把玩着一朵白玉兰,一时并不搭话,手指搓揉得那白玉一般的花瓣朵朵焉了,碎了,一阵浓郁的白玉兰香味散发出来。

她转头向一旁侍立的丫鬟道:“怪好闻的,你去多采几朵,寻个好看的盘子盛了,薰房子、薰衣裳。”

那丫鬟低头应了,自去采花,蒋氏才转脸看着脚地下有些紧张忐忑的晓妍道:“这府里可有亏了你?”

晓妍怔了怔,忙答道:“夫人是慈悲人,对下人都是极好了,并没有亏着我。”

蒋氏冷笑一声道:“那你站在偏门口哭什么?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谁欺负了你,谁打了你骂了你,我自替你做主,别在外头拿腔拿调的,或是怨恨入了我们府?还是嫌弃我知县府官儿小底子薄,配不上你这尊大神?”

晓妍一愣,也算安稳了段时日,难道是蒋氏要发难了?也怪自己一时情切,忘了忌讳,该怎么办?

转念之间,一皱眉一咬牙,脚一弯瘫在地上,磕头道:“夫人饶了我罢,我该死,竟忘记了规矩,我并无怨言,只是一见父母,几个月没见,想得慌,还像在父母跟前一般,就忘了规矩了,夫人,我错了,饶了我罢,我定当竭力服侍夫人……”

蒋夫人把玩着自己用凤仙花汁涂得通红的指甲,看着地上瑟瑟发抖,一叠声求饶的晓妍,眼里怀疑却少了些,旁边蒋大娘凑在耳边轻声道:“看来这丫头是太想念父母了,还是个孩子呢,见了父母少不得撒娇,并不为其他的。看她这胆小的样儿,也不像是敢有其他心思的。”

蒋夫人慢慢地道:“起来罢,罚两个月的月钱,再做出这般事情,看我不打死了你。你且退出去罢。”

晓妍知蒋夫人已经不追究了,忙磕了一个头,谢过她的恩典,弯腰退了出去。

到了无人处,那脸上挂着的慌张和惶恐褪去,长嘘了口气,只觉得一口闷气赌在心口。

为人奴婢,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哪来的尊严,主人家一句话,打死了都没人追究。

难道自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晓妍打了个冷战。不,若长年过这样的日子,在仇人手下为奴,还要动不动向他们磕头,自己一定会压抑痛苦得疯掉的,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或被卖到别处——若是其他人家倒也罢了,但听说以前有好几个是卖到青楼里去了。

一定要收集到知县犯罪的证据,若有机会离府,才有可能告倒他。而在这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给自己赎身。

只是,眼下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地活下去,而且毕竟自己为奴的原因特殊,知县府让不让她赎身还是个问题呢,还要等这件事冷却了再说。

只是这里像她这样最低等的丫鬟,每月只有一百钱的月钱,摔了碗要赔、做错了事要罚……像她这样没靠山的小丫鬟,一个月下来,能领到手里的就剩下几十个钱了,如今又连扣两个月月钱,只怕能到时不欠钱就算好了,哪里还能存上赎身的钱?

而家里,她叹了口气,那头穷家欠了几百两银子的负债,怎能再提帮她赎身的事,一家人能吃得饱穿得暖就算万幸了。

少不得还得寻其他的挣钱法子。

可是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往哪里寻去?

晓妍暗暗思量着,愁肠百结,思绪突然被前面传来的一阵笑声打断,抬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何走岔了路,前面是知县的独子罗衙内的院子,透过还未长茂盛的树枝,只见罗衙内正与几个年轻的纨绔子弟在喝酒取乐,每人旁边坐着几个青楼姐儿,罗衙内正搂着一个艳妆少女,那少女含了口酒在嘴里,凑上去渡过罗衙内嘴里晓妍只觉得一阵恶心,一皱眉忙忙地转身离开,身后犹传来放荡的调笑声。

回到下人住的院子里歇息,这院子里种了两棵树,再无别物,树后是一排房子,除了蒋夫人和三位姨奶奶贴身服侍的丫鬟外,其他丫鬟、婆子都住在后院这个院子里的。

晓妍刚要歇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婆子拿了一叠衣服进来,让她们熨烫好了,明天夫人要穿着出门的。

小西看着婆子关门而去,打着呵欠不满地嘟囔道:“这么晚了还让人做活,还让不让人睡了,坏心肝的婆子。若是做了主子,看我不收拾她……”未说完时却意识到了什么,忙住了口,悄悄看了晓妍一眼。

晓妍却没有注意,正摊了件衣服在桌上看了,对小西笑道:“你困了就先睡罢,我来熨烫就好了。”说着出了门去了厨房,幸好锅里还温着热水,用铜茶壶装了,回到房里,用壶底熨烫衣服。

晓妍摸着那衣服溜滑的手感,心里不自觉地想着:真是好料子,可惜了这衣裳……猛地顿住手,可惜?为什么自己要说可惜?

忙停止熨烫衣裳,打量着衣裳,终于捕捉到了自己刚一闪而过的念头——这衣裳颜色搭配得不好,明明是素净的款式,偏在下摆和袖子口搭配了几种鲜艳的颜色,反而显得喧宾夺主,失去了这款式原来的味道,而腰身过于肥大,更是遮掩了几分韵味。

晓妍咬着唇犹豫了一会,不由得一笑,关自己什么事呢,摇头一笑,安心地熨烫好衣服罢。

铜壶里的水凉了要换,深夜来来回回几次,虽然天气渐转暖,到了夜里,风一吹薄薄的衣裳,透过去沁沁地凉。

熨烫好了那一叠衣裳,天已经微微发白了,只觉得一身都快要散架,轻轻推了推小西让她睡进去一些,在她身边躺下一会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边才透出一丝亮,便有婆子拍着门唤起床,晓妍昏沉沉撑着身子起床,只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着好衣裳用冷水拍了拍脸面,才精神了一些。

出了房,几个门都已大开,陆续的有些人从房里出去,有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往外走的,也有一边匆忙挽着发便往外冲的,还有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的,一阵忙乱。

晓妍收拾妥当,便往不远处的房内去寻做针线的周嫂,却被告知她已经去针线房了,陪笑让与周嫂同屋的那姑娘送去,那姑娘半眼也不瞧晓妍,一边慢条斯理地描着眉,一边慢悠悠地道:“自己没脚么?没看我正忙着?没点眼力见儿,果真是个乡野人。”

晓妍一噎,只得自捧了衣服寻周嫂去。

又发迟了,大家请忽略那二十几分钟吧。

寒门小户 五十七、创新

晓妍进了门,只见不大的屋里桌上堆着几匹布,还有些碎步篓、针线篓、角落放着绣架、勾鞋边的架子等,显得有些杂乱。

周嫂正拈着线就着窗口的晨光穿着针,晓妍唤道:“周嫂,衣服熨烫好了。”

周嫂抬起头来看了看道:“那些懒婆娘,又推给你做了罢?辛苦你了。”复又低头穿针。

晓妍见周嫂穿了好几次都未穿过去,忙接了针线在手里笑道:“周嫂,我来试试罢。”

周嫂叹道:“这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使了。”

晓妍轻轻巧巧地穿好了针,道:“做针线活是最费眼神的,周嫂子平日里可以多吃些猪肝等动物肝脏,泡些ju花茶,还有枸杞、鸡蛋、青豆、胡萝卜、南瓜、角菜等,都可以明目呢,都是常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金贵的。”

周嫂听着她嘴里这一串的菜名,愣了愣,探究地看了她几眼,接过晓妍穿好的针,笑道:“原来这些菜还有这样的作用?谢你提点了,且试一试罢。”想起刚才旁眼看着晓妍动作娴熟而轻捷,又道“你在家常做针线罢?”

晓妍随口答道:“咱是穷人家,什么都要学一些的。”

周嫂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抱怨:“你看这满屋子的布料、衣裳,裁剪、配色、绣花、勾边、熨烫……哪样不费眼神啊,要省些劲也是没法子的。虽然也从外边买些,活儿却没见少,我手下虽有一两个人,但……唉,得力的没几个,又都是有人撑腰的,哪个也得罪不得,少不得自己死撑着做了,哪天熬得累死了才罢了。”

周嫂平日里对晓妍一向和颜悦色,如今又与她说上这么一番话,显然是信她不会乱传话的,让她心里有些感动,便笑道:“我在厨房做事,除了晚上当值的时间,平日都是白天便能做完事儿,晚上也有些空闲儿的,我帮你做罢。”

周嫂眼睛一亮,喜道:“好得很,一看你就是个伶俐丫头,这手头的针线功夫定然不差,只是你还是个孩子呢,会不会让你太累?”

晓妍摇了摇头道:“我是乡野里摔摔打打长大的,哪有那么金贵?周嫂子你就莫与我客气罢。”

喜得周嫂一叠声应了下来,给些荷包锁边儿、绣手帕子的细活儿给晓妍帮着做了。

不想晓妍忽视了昨晚受凉的后果,一天忙累下来便有些头晕眼花,但想起周嫂说这些荷包手帕是蒋夫人的大丫头石榴明天要带回家给亲友们做礼的,怎好耽误了她的事,便借了小西几个钱,让二门上的小厮买了药煎着吃了,撑着晚上回房做好了活计。

第二天起床后,虽然吃了药歇息了一晚上,起床还是觉得体虚,眼下一圈青黑。周嫂知道晓妍为了帮她在病中也熬着做活后,心里感动得很,又喜她朴实,自己膝下也没有女儿,慢慢的待她自比对其他人不同了。

而这期间,几次针线活做下来,周嫂发现晓妍竟做得很好,针脚细腻,绣的鲜花鲜活,绿叶朝气,勾的花边精致而细密……比她手下那一个婆子和丫鬟中用多了,渐渐地越发依赖着晓妍,有时也给些大件活儿让晓妍做了。

而晓妍也从周嫂那里学了不少女工的方法,在村里时,做的衣裳大多是耐磨耐穿的粗布衣裳,更注重的是实用性,而且做得少,一年能做一套新衣裳就不错了,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因此虽然晓妍的针线活是让娘亲骄傲的,但她却也未花心思在衣裳样式的制作上。

而在这里,蒋夫人和几个侍妾,还有罗衙内的几个通房,要做的或者外面买了来要改的衣裳就多了,再加上还有一些大丫头的衣裳也会从这里做,要做的衣裳就更多了。

面对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衣裳,晓妍脑里不自觉地模糊想起现代那些华丽的古装戏,还有现代的服装款式,便忍不住在做衣裳时加如上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敢太明显,式样在不犯规矩的情况下,只在细节处有所创新,比如制作蝴蝶模样的盘扣,用在这世界只用系带的衣裳上,衣襟下那若如偶然停落的蝴蝶,便分外引人怜爱;还有在色彩搭配上的浓淡雅艳,晓妍也表现了异样的敏感虽然只是细节处稍改的小小改变,却令整件衣服表现出来的气韵相差甚远,周嫂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以前往主子手里交衣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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