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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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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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嫂还将赏钱分了一些为晓妍,晓妍也正是缺钱之际,当下也不多推辞,只是,这对于想赎身的晓妍来说,就如杯水车薪一般。

但晓妍发现针线房里碎布很多,大的可做成手帕、小的可做成荷包等零碎物件去卖,若绣得好,有新意的,还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因此,她私下里说服了周嫂,闲下时偷偷做些,待周嫂出去采买布料等物时,偷偷地带出去卖了,两人对半分钱,为不让人发觉,便将钱悄悄地存在钱庄里。只是,对于赎身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幸好事情做得隐秘,晓妍又是常帮人干活的,倒也没引起人怀疑。

那天蒋夫人从府外回来后,便传人去做茶果,此时天气正当炎热,做好了茶果收拾好厨房,晓妍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水,刚擦干净了手,解下围裙时,抹了抹额上的汗,却听得兰婷来唤,夫人要见她。

与兰婷混得熟了,兰婷边行边告诉她:“听得夫人好像是问了些周嫂做衣裳的事儿呢,你经常帮着周嫂做活吗?”

晓妍心一跳,忙道:“倒是常帮着做些事,可是做得不好,让夫人生气了?”心里想的却是该不会是私下做手帕、荷包等小物件卖被发觉了,要来拿罪罢?脸上镇静如常,心里却已狂跳起来。

兰婷摇头道:“该不会是罢,看夫人脸上有些笑意儿,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反正到了便知了,你且先莫乱猜罢。”

晓妍只得随着一起进了屋,只见蒋夫人在正座上吃着茶果,周嫂在脚地下垂首站着,见她进来了眼睛微抬冲她微微一笑,脸上并无惊慌之色,知道并不是为了她担心的事,便放下心来。

寒门小户 五十八、接近

晓妍向蒋夫人行了礼,蒋夫人正吃得有些口干,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杯喝了两口,打量了晓妍几眼道:“你常帮着周嫂做活?”

见她恭敬地应了是,又说自个做的活计不好时,便被蒋夫人打断了话头道:“我说这些日子的新衣裳有些不同,这就巧了,同样一件衣裳,只稍稍改那么一点儿,韵味儿就不同了,竟好看了许多。”

晓妍忙谦虚道:“都是周嫂子做得好,我不过帮着做些边角活儿。”

蒋夫人一挥手道:“她们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我明天要到薛府与夫人们聚会,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

原来蒋夫人穿着晓妍改的那些衣裳出门访客,便引起了众人的艳羡,纷纷问她是哪里做的,令她倍感有面子。

后来细想却觉得不是替自己做了十来年衣裳的周氏能做到的,只是横竖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也没在意,寻了个空儿问得周氏是佟家那小丫头做的后,心里才有了几丝诧异,命周氏寻了她来问问。

如今让她搭配衣服,一是看看她是不是真如周氏说得那般手巧,二来也看看她到底有几分才华。

晓妍心一跳,心里有一分喜气,难道自己想着法子慢慢接近蒋氏的目的就要实现了吗?忙认真地从桌上摆的几件衣服里挑了起来,最后选了一件月白色的绸衣糯裙道:“夫人,这套就很好。”

蒋氏眉头一皱道:“会不会太素?我看旁边那银红的好些。”

晓妍摇头道:“如今是炎炎夏日,若着太艳的颜色会让人凭生一种闷热感,不若着月白色的衣裙干净素洁,看着也凉快。”

蒋氏便有些不满了,皱眉道:“此话倒是有些理,但这般普通的一套衣裙,能有什么出挑之处?没得被人比下去了。”

晓妍咬了咬牙,决心道:“夫人若信得过我的话,将这衣裙改一改便成了。”

蒋氏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会,见了她脸上的自信,点了点头道:“你若做得好了自然有赏,做坏了,仔细你的皮。”

晓妍往针线房里拿了银线,在素洁的衣裙上淡淡地绣上些梅花,远看时看不出来,近看时,却觉得整件衣裳透出一种低调的奢华,而银丝微闪的寒光,凭白让人觉得夏日里一凉,又将袖子改成荷叶袖,袖子轻拂时,如荷叶被风吹得微漾一般。

直忙到三更天,才将这套衣裙改好,将衣裙熨烫好了,已经是四更天,只歪在床上眯了一会,便被人敲着门沿叫醒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爬起来,往厨房里忙活完,估摸着夫人已经用过早膳后,便捧着衣裙往蒋夫人院里去了。

刚到院门口,正遇上蒋氏屋里的大丫头石榴,笑向晓妍道:“刚要去问你做好了没呢。快随我去罢。”

晓妍含笑向她行了礼,到了蒋氏房内,替蒋氏换上衣裙,又斗胆替蒋氏挑了几件首饰,没有明灿灿的黄金首饰,只有些上好的碧玉珠钗,两耳各带一队淡绿的水晶耳珠。

打扮好后,蒋氏看着镜中人,只觉得淡雅中弥漫着一种奢华,连人都似乎年轻了几岁,不由的心情大好,转身对石榴道:“你去告诉王大娘,晓妍留在我房里伺候,不用去厨房了。”

晓妍怔了怔,想不到自己一直努力的事情,竟这样实现了,忙向蒋夫人行礼谢恩,应了打趣她的丫鬟婆子们自个掏钱请她们吃顿好的,她知道,若不是自己平日殷勤小心,侍候恭维着这群人儿,在蒋氏面前对自己说了好话,自己哪能那么容易让蒋氏放下戒心。

脚步轻快地往原来住的房里收拾了包裹,与小西告了别,住到蒋氏的院子旁边的侧屋里去,与兰婷一屋。

幸好罗知县不太敢动蒋氏身边人,又宠爱三姨奶,晓妍经常拿捏着时机,倒也不常见面,那一脸虚浮神色的罗衙内倒是撞见了好几次。

而经常随着蒋氏后,晓妍才发现,原来她家的案子对贪得无厌的罗知县和蒋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晓妍利用自己年轻强盛的记忆力,一边暗骂着可恶的贪官,一边偷偷地将那些事儿、人名、银两等一一记了下来。

当然,还有赎身的事儿,在一次方贵受佟景新一家之托来见晓妍时,晓妍便将自己所自己的酿葡萄酒的法子写了下来,原来不完善的,也写了好几个解决的法子,托了方贵去试验。

她在这府里自然是不敢做的,若是被知县夫妻发现了,定会被夺了成为他们的生财之道,而方贵是她信任的人。

方贵见识也广了,见了那方子,听得只用简单的葡萄和糖等物酿出的,在惊诧之时,更多的是惊喜,他虽不太懂,也能预测到若真的做的好了,这是个多么可观的市场。

她一边在寻求着其他的生财之道,一边安心地等着方贵的消息时,另一件事的发生,令她不得不想法提前离开知县府。

那天,她如常往蒋氏房里伺候,却见罗衙内正在蒋氏的房内说着话儿,正摇晃着蒋氏的身子作娇撒痴恳求着什么,见她进来了,冲她咧嘴一笑。

晓妍却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寒。而旁边侍立的四个丫鬟,也神色各异,看向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果然,待罗衙内离开后,蒋氏上下打量了她一会,缓缓道:“好孩子,让你去侍候少爷罢,收了房也是半个主子,你也知道他生得极好,又是个极疼女孩儿的,你去了也不吃亏,姐妹们也是好相处的……”一串串的好话从她嘴里吐出。

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们表情各异,有艳羡的、嫉妒的、也有同情的。

晓妍看着她嘴里吐出的字,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把如涂了白粉一般的脸上,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不要说自家与罗府的仇恨,就是罗衙内,在她嘴里如一朵花儿一般,可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喜欢时爱得仙女一般,没几天就丟在脑后了,不喜欢时死活不顾,他的一个通房丫头便被他送了人,整日的眠花宿柳、勾引着一群纨绔子弟胡作非为压下心里的怒火,她垂下眼帘,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下道:“夫人,你是最明理的,我未入府时就许了给人家,虽说如今入了府就是府里的人了,这婚姻也该由夫人作主才是,但我虽然是乡野之人,这理儿还是知道的,不敢再跟了别人。我又是最无志气的,只愿安安宁宁地活着,再不敢去想成为主子了。若夫人要逼时,我只好剪了头发,只当自己是个姑子,在这府里伺候夫人,末了寻个寺庙出家去。”

说着拿了旁边剪灯芯儿的剪刀就往头发绞去。

晓妍的这一举动,唬得周围的人一阵惊叫着去夺她手里的剪刀。

烛剪本就小巧,并剪不了多少头发,被人拉住后,晓妍只低着头哀哀地哭。

蒋氏皱着眉打量着她,想起之前,她以前对待罗知县也是这样的,心里便信了她几分,虽然有些不悦,还是道:“行了,别哭了,不去就不去罢,只得这样么?石榴,快带了去洗把脸,梳洗一下。”

晓妍舒了口气,原以为是要受罚的,想不到就这样解决了?

可她终究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一定要加快行文才是,握拳。

寒门小户 五十九、阴谋

五十九、阴谋

过了几日,蒋夫人只说要往庙里进香去,带了一院子的人去,却说上次薛夫人来府时,见了她那套银纹百蝶度花裙喜欢得什么似的,便应了薛夫人这两天送她,但这裙子绣功极为繁琐,只得留下晓妍赶着做出来。

晓妍应了,许久没有出府,好不容易有次机会还要赶工,多少有些失落遗憾,倒是兰婷很为她不忿。

一院子人闹哄哄地走了,一时只听得虫鸟叽叽,日影下树荫摇曳,更衬托了这一院子的宁静。

在这一室的安静中,晓妍放松下来,手下绣的蝴蝶似乎也有了生气,不知过了多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挥手挥脚地运动了几下,只觉得有些眼花,便打算到外头走一会再回来。

刚出了门,恰遇一个婆子唤去吃饭,桌上恰好有自己喜欢吃的梗米粥,只是米粥里放了好几种配料,味儿反而有些怪,只吃了一碗便放下了,回到院子,却觉得有些眼涩头晕,还以为是昨晚赶工没有睡好,今早又低着头做活儿久了,才会这样,便听了一个婆子的劝,往自己房里歇去。

不想竟真像困了,头才挨着枕头,便有些迷迷瞪瞪起来,却觉得有人用力摇着自己:“懒婆娘,有人来寻,快起床。”

晓妍费力地睁开眼睛,眯了好一会才看清是小西,只得挣扎着爬了起来,问道:“谁来寻我了?”

小西嘻嘻一笑道:“我啊,怎的就困成这样?从你来了这里后,我也没来过你的房间,夫人身边那几个金刚,见了没得受她们奚落,所以我特地乘了空她们都出去了,才来寻你了。”

晓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见小西正满眼羡慕地打量着她住的房子,便往外走去道:“你且坐会吧,不知怎的就困了,记得偏房里有些醒脑的药膏,我去寻了来醒醒脑,今天再不赶着,裙子就做不好了。”

小西应了,顺势坐在她的床沿边,摸摸看看。

晓妍取了醒脑的药膏抹了,觉得脚下发软,便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又取了冷水拍了拍脸,才清醒了一些,但心下警觉诧异起来,如何也不会困成这样,这是怎么啦?

晓妍想起那碗味道有些怪的粳米粥,该不会是吃错东西了罢?

慢慢地往自己的房子行去,却见远远的几个小厮聚在树下谈论着什么,见了她慢慢走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看了看自己房间紧闭的门,怔了一会,脑子似乎清明了一些,小西……小西还在里面,忙往屋子冲去。

却被那几个小厮死死拉住,低声道:“姐姐,姐姐莫冲动,少爷、少爷在屋里呢。”

晓妍只觉得浑身的血往上冲,她死命地踢打着拉他的几个人,嘴里胡乱地咒骂着,要将小西救出来。

但终究强不过几个男人去,一会晓妍就被架得远远的了,愤怒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狠狠地诅咒着这一切。

原来蒋夫人根本就不用她做什么银纹百蝶度花裙,原来她喝的粥里早被下了药,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龌龊的布局……可怜的小西,却要为她受过。她从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的小西愤怒的她被远远地锁进了一间屋子里,再怎么疯狂地踢打着门窗,门外却无一人一般,毫无声息。

她终于滑坐在地上,在药力和怒火过后,她全身的力气如抽去了一般,人虚软得棉花一般,眼泪却汹涌地无声涌出。

终于有人放了她出去,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不时投来的各色眼光,自去寻小西去。

小西正在自己的屋子地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见了她,脸色一红,头更深地低了下去。

晓妍一把抓住她道:“少爷有没有……有没有……”看着小西低垂的头点了点,晓妍全身的血又被激得哄的一声点燃了,四处张望着抓起一角的剪刀就往外冲:“我杀了他。”怎么让她再忍受?

小西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抓住她的手:“你要杀谁?”

晓妍道:“那狗少爷。”

小西将她手里的剪刀一扯,那力度大得让晓妍都怔住了:“你大可不必,我是愿意的。”

晓妍呆呆地听着她的话,只听得她继续道:“晓妍,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不想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伺候人,我不想每天手里拿着的都是抹布,冬天手冻得骨头生痛,我不想被大丫头们打骂耻笑,同样都是奴几儿,凭什么?我不想每个月只有一百月钱,连买盒好的香脂都买不了,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没有你的好手艺,给少爷做妾,未尝不是好的……”

只觉得,眼前那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玩伴,怎么那么陌生?

而自己刚才的愤怒,不顾一切的举动,原来都是不必要?

晓妍笑了一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慢慢地收回被小西拉着的手,道:“恭喜了,林姨娘。”转身走了出去。

小西脸红了一红,眼神一黯,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晓妍昏昏沉沉地走了出去,被风一吹,这清秋季节,竟有几分凉意,打了个冷战,没想到,本来以为罗衙内放弃了将自己收为通房的念头,原来并没有,而是采用更无耻更可恶的方法逼她就范。

现在不是为小西失望的时刻,而是该担心自己的切身问题,有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恰好躲过了第一次,又能不能躲过第二次、第三次……?

而她,该怎么办?

傍晚时,蒋夫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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