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闻言,愣了愣,才说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既然卢姑娘这么说了,应该是不杀的吧,但是,要在她们不反抗的情况下,一旦她们反抗,是杀无赦的!”
“我明白!”连翘应了一声,低下头。
“明白就好,希望到时候,你别怪我们狠心!”明月说完,往外走去。
连翘想了想,也跟在后面。
华丽的马车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往洛阳,卢暖好几次想问徐子衿,自己的舌根是不是断的很严重,都忍住没有问,只是依偎在徐子衿怀中,昏昏沉沉。
三天后,马车到了洛阳。
满月让马车停下来,“少爷,卢姑娘,到了!”
徐子衿闻言,下了马车,抱着卢暖,让她坐在马车边缘上,对满月说道,“满月,牵着马慢慢的走着,让阿暖瞧瞧,洛阳的热闹繁华,然后直接去季神医的府邸!”
“是,少爷!”
满月应了一声,准备牵着马往前走。
徐子衿走在卢暖身边,指着街边上的东西,询问卢暖可有喜欢的,卢暖一个劲的摇头。
“你啊,就是什么都不要!”徐子衿说着,刮了刮卢暖的鼻子,边戏法似得从伸手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葫芦,递到卢暖面前,“刚刚是谁目不转睛盯着这玩意来着,是谁啊!”
卢暖看着徐子衿手中的玉葫芦,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去买的?
“好奇我什么时候买的吧?”
卢暖点点头。
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玉葫芦在眼前晃来晃去。
“傻丫头,明明喜欢,还要为我省银子!”徐子衿说着,凑近卢暖耳边,坏坏的说道,“放心吧,你家相公的银子,随便你怎么挥霍,也是花不完的!”
然后把玉葫芦放在卢暖手心。
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玉葫芦也很好看,唯一的缺憾就是葫芦上没有红绳,如果有一根红绳套住,就可以戴在脖子上了。
“瞧瞧,这是什么?”
徐子衿说着,在卢暖抬头一看的时候,又从伸后拿出一根红绳,在卢暖面前得意的甩了甩,然后拿起玉葫芦,费了好一番劲,都没有套好。
急的徐子衿满头大汗。
卢暖瞧着,不免好笑,抬手轻轻拭去徐子衿额头上的汗水,徐子衿身子咻地僵住,然后抬头冲卢暖一笑,说道,“哎呀,这套个葫芦,比练兵打战还累!”
卢暖一笑,接过徐子衿手中的玉葫芦和红绳,三下两下就把玉葫芦套住,然后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冲着徐子衿柔柔的傻笑。
“好看!”徐子衿说着,摆摆手,让满月继续往前走。
季府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很多人从各地赶来,希望季神医能够为他们治病,可季神医一天只看五个人。
眼看前面已经进去了四了,第五个也被领了进去,守在外面的人,不免叹息,有的还哭了起来。
“各位,万分抱歉,师傅今日看诊人数已满,这是牌子,请前三号明日早一些来,没有拿到牌子的,亦然可以早一些,或许还能排到两位!”
那男子说完准备进屋子,徐子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满月,说道,:“满月,把这东西拿去给那药童,让他交给季神医!”
“是!”满月接过东西,连忙上前,那药童拦住满月的去路。
“公子,师傅今天看诊人数已经满了……”
“小哥,请你把这东西交给季神医!”
药童看着满月手中的东西,乌漆墨黑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一时间有些犹豫。
每天来给他家师傅送东西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极品药材,可从未有人送这种乌漆墨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满月,既然他不愿意,咱们就在这等着,明日见到季神医,我亲手交给季神医!”徐子衿在马车边冷声说道。
也不为难这药童。
却对卢暖说道,“阿暖,今天要辛苦你了!”
卢暖摇摇头。
这点苦算什么。比起以前没吃没穿,还有比那更苦的吗?
卢暖的懂事,让徐子衿很欣慰,“为了明天第一个能够看到病,今天咱们就只能在这排队过夜了,不过,满月会去找地方给你准备吃的!”
卢暖很想告诉徐子衿,没事,她真的没事。
可也知道,徐子衿把她看的比自己重,感动的点点头,靠在马车上,看着季府的大门。
卢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说话,可心中还是有些害怕,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变成哑巴了。
像是知道卢暖的心思,徐子衿抬手揉揉卢暖的头,“傻丫头,你一定会好的!”
卢暖闻言,抬头红着眼眶看着徐子衿。
徐子衿一笑,抬手压住卢暖的头,略微用力,把卢暖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处,柔声说道,“不管如何,你都会好的,阿暖,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
子衿,我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太阳有些火辣,似乎要把人烤焦了,满月带着人提着吃的来时,卢暖觉得喉咙都冒火了,徐子衿拿着折扇,给卢暖扇风,自己却惹得满头大汗。
见满月回来,徐子衿也上了火。
“怎么现在才回来?”徐子衿责怪道。
卢暖拉拉徐子衿的袖子,这种事情的快慢怎么能怪满月,指了指满月手中的食盒。
徐子衿见卢暖求情,也不多说,“还不把吃的拿上来!”
满月立即爬上马车,把吃的拿出来,摆在马车内的小桌子上,然后退出马车,靠在马车边,呼气。跟满月一起送吃的是洛阳城大酒楼的伙计。
见卢暖漂亮,却不会说话,有些错愕。
感觉,老太爷是公平的。
徐子衿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菜肴,拿起汤勺舀了粥递到卢暖面前,“自己吃,还是我喂?”
卢暖指指自己,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自己吃的。
“那你自己吃,还有这个烫,也多喝点,对嗓子好!”徐子衿说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见满月站在马车门口,顶着太阳,说道,“满月,进来一起吃!”
“啊……”满月应了一声,随即说道,“是!”
上了马车,端起一个饭碗,夹了菜慢慢的吃着。
卢暖见徐子衿和满月都吃的很香,拿起调羹喝粥的手,递到嘴边,却不送进嘴里,满月率先发现卢暖的异样,连忙问道,“卢姑娘,是粥不好吃吗?”
卢暖摇摇头。
粥是白粥,还很薄,对她的喉咙好。
但是,他们两个人吃的太香了,她只能瞧着,不能吃,有点忧伤。
徐子衿倒是看出来了,笑着说道,“想吃?”
卢暖点点头。
“等等哈!”徐子衿拿起筷子,在盘子里沾了沾菜汁,递到卢暖嘴边,“尝尝味道就好,可不能吃菜,也不能让嘴巴咀嚼硬的东西,要不,你调羹舀了粥,我给你倒一点菜汁?”
卢暖闻言,立即用力点点头。
把手中的调羹递到徐子衿面前,徐子衿好笑的一手端起盘子,一手拿着筷子,把盘子略微倾泻,让菜汁流出一丁点在卢暖的调羹里,笑眯眯的看着卢暖把粥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满月在一边看着,默默的吃饭。
这样子的徐子衿,满月从来不敢想的,宠一个人,简直宠到天上去了。
吃到半饱的时候,徐子衿就不让卢暖吃了。
“阿暖,少吃一点,吃饱了会打嗝,打嗝会喉咙不好,明白吗?”
卢暖点点头,把调羹放下,看着徐子衿吃。
徐子衿对她的好,卢暖很满足,也有些患得患失,害怕,有那么一天,徐子衿的好就不见了。
吃好饭,满月收拾了东西退出马车,给了银子,让那伙计回去。
“阿暖,要不要出去走走?”徐子衿下了马车问道。
卢暖看着自己的脚,根本不能走路。
摇摇头。
满月却说道,“卢姑娘,你等我片刻,一会就好!”
满月说完,转身跑了。
留下卢暖和徐子衿大眼对小眼,最后一个人抿嘴低笑,一个人咧嘴大笑。
没一会功夫,满月推着一个木质轮椅跑来,看着那轮椅,卢暖都不得不佩服古代的能工巧匠,能把一把椅子造的这么鬼斧神工。
徐子衿抱起卢暖,放在轮椅上,又拿出油伞递给卢暖,卢暖摇摇头,坚持不要。
最后满月留下,徐子衿推着卢暖走在洛阳的大街上。
太阳倾泻,一边暴晒,一边阴凉,徐子衿推着卢暖,虽然一直是徐子衿在说话,可卢暖一直拿起摊子上的东西,递给徐子衿看。
徐子衿说着意见。
按照徐子衿的想法就是,凡是卢暖看中的,都是好的,都是可以买的。
可卢暖却不赞同,有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觉得不好,就放回去,徐子衿却一个劲的说道,就像现在。
“阿暖,我觉得这个银手镯很好啊,你看十二生肖的,颜色也很亮,喜欢就买下吧,我有带银子!”
卢暖从徐子衿手中拿个银手镯,放回摊子上。让徐子衿推着她往前走。
只是前面的路被堵住,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人群里还传出哭泣声。
“夭寿哦,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叫他婆娘闺女儿子以后咋活哦!”
“可不是,那御史大人的亲戚也不是个好东西,这抢人家婆娘,还把人打死了,就这么走了,真是天理不公啊!”
“快别胡说了,要是被御史大人听见了,抓你去坐牢!”
一时间,街道上的人都一哄而散了。
留下街道上,撒了一地的糖果,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个身穿碎花衣裳的妇人跪在男人边上哭,一个小女孩站在一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发着抖。
“他爹啊,你咋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娘三,以后可咋活啊!”那妇人边哭,边捶打着地上的男人。
徐子衿推着卢暖,一时间不知道是过去,还是往回走。
卢暖瞧着那一家三口,想到自己家,曾经爹死了,也是这般的无助。
瞬间,同病相怜的伤痛,让卢暖想帮帮她们,就算不能为她丈夫报仇,起码也能给她些银子,让她带着孩子,可以过得更好。
抬头看向徐子衿。
徐子衿问道,“你要帮她们?”
卢暖抿嘴,拉住徐子衿的手,在他手心问道,“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要怎么帮?”徐子衿问。
卢暖连忙在徐子衿手上写道,“给他们一些银子吧!”
“治标不治本,你也听见了,那个男人是被御史大人的亲戚打死的,你说,就算给银子,她能守得住?”徐子衿说道。
最怕这妇人拿着银子,抛弃了两个孩子,再嫁了。
只是徐子衿好奇,这御史大人何许人,连他的亲戚都这么嚣张,当街打死无辜百姓,却没有官差来管。
而这个女的,也只是哭,却不让人帮她报官!
种种疑问让徐子衿不想,也不愿意出手。
卢暖闻言,愣住。
徐子衿说的不无道理,只是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阿暖,咱们先回去吧,至于这个妇人,我会让满月调查调查,看看她到底一个怎么样的人!”
卢暖点点头,在徐子衿推着轮椅往回走的时候,还扭头去看那嚎嚎大哭的妇人,在一边低泣的小女孩。
她几岁了?
七八岁,还是六七岁,看起来还好小好小。
回到季府,徐子衿把卢暖抱入马车内,见卢暖不开心,也不多说话,下了马车,在满月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满月临走时,徐子衿还嘱咐道,“切记,莫要被人跟踪了!”
满月点点头,离开。
徐子衿靠在马车门口,问道,“生气了?”
卢暖闻言,抬头看了徐子衿一眼,低下头。
说不上生气还是失望,只是不想说话罢了。
“阿暖,你也别气,是是非非我让满月去查了,不出多长时间,就能得到消息!”徐子衿说着,扭开头,靠在马车门口,眯起眼睛看向天空继续说道,“要说以前,我可能真的不会管,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活的像一个人了!”
卢暖听徐子衿这么一说,愧疚油然而生,爬到马车门口,轻轻的拉了拉徐子衿的衣袖。
徐子衿睁开眼看了一眼卢暖,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揉揉卢暖的头,“阿暖,你说,你给我下了什么魔咒,为什么看见你笑,我会笑,看见你难受,我也跟着难受,见你不开心,我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捧到你面前,只为你展颜一笑?”
卢暖很想告诉徐子衿,这是情,这就是爱。
只是张张嘴,最后又泄气了。
伸出手环住徐子衿的腰,把头靠在徐子衿腋窝处。
“遇到你,我算是栽了!”徐子衿说着,笑了起来。
毕竟他栽的心甘情愿,怨得了谁呢?
卢暖闻言,在徐子衿腰上掐了一下,徐子衿低叫一声,“阿暖,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说完,低头见卢暖红着脸,哈哈哈大笑起来。
夫!
她默认了。
也好,也好,回去就可以去卢家提亲,等她及笄了,就可以娶进门了。
想到美好的未来,徐子衿笑的越发开怀。
偶有行人走过,都奇怪的看了一眼徐子衿和卢暖,虽说楼兰民风还算开放,但是,孤男寡女大街上搂搂抱抱,还是不多见的。
很多人都指指点点,却在徐子衿凝眉看去后,吓得噤声,急急忙忙离开。
“少爷……”
满月走到徐子衿身边,小声唤了一句。
“如何?”
满月想了想才说道,“比少爷想象的复杂!”
“怎么说?”徐子衿问。
一个民妇,还能有多复杂?
“那民妇以前是御史府的丫鬟,听说是怀着身子嫁给死去的男子,生下了一女,后来却和御史的儿子纠缠不清,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长女是御史的闺女,儿子是御史大人的孙子!”
徐子衿闻言,错愕不已。
饶是卢暖,也错愕的长大了嘴巴。
“这还不是最戏剧的,那民妇在丈夫死后,回家找人草草把丈夫埋了,带着女儿儿子住到御史大人给买的宅院去了,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伺候着!”
徐子衿冷冷的笑了几声,“这算怎么回事?最先那妇人在大街上可哭的很伤心,看着像真的一样!”
“少爷,又错了,我们的人去偷偷瞧过,那男子分明是中了毒,才死掉的……”
满月后来和徐子衿说了些什么,卢暖没有听进去。
卢暖忽然想到卢家村的韩氏。
韩氏虽然怯弱,但是,对于几个孩子,韩氏是打从心眼里疼着的,她虽然怯弱,但是让人戳几个孩子脊梁骨的事情,韩氏不会去做。
一时间,卢暖又想家了。
就在卢暖沉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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