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给我的?”卢暖错愕。
她好像不认识南宫瑶的师傅啊?
“是啊,本来我想要偷看的,只是师傅不允许,哎,想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怕那么两个人,敬重一个人!”南宫瑶说着,见卢暖心不在焉,伸出手拉拉卢暖的衣袖,笑着说道,“你不想知道是那几个吗?”
“那是你的秘密,我可不想以后为你保守秘密,太辛苦了!”卢暖打趣道。
南宫瑶错愕,随即释然,“怪不得凤仪公主对你念念不忘,怪不得她明明很喜欢徐子衿,却因为徐子衿喜欢的人是你,甘愿放手,默默的祝福你!”
“凤仪公主?仪儿吗?”卢暖问。
想不到她也喜欢徐子衿,真的挺吃惊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自从上次被掳走之后,如今回到宫中,那是苦练武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落下,她说,天底下肯定有属于她的徐子衿出现,但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一个卢暖,在生死关头对她不离不弃,阿暖啊,你也是一样的,世间会有千万个男子爱你,但是不会有一个男子像徐子衿那样子爱你,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卢暖闻言,低下头,小声说道,:“真有这么好吗?”
“难道没有吗?”南宫瑶摇头叹息,“你知道吗,徐子衿是真的中毒了,才对你,那啥的,我上次去徐府看见他,吓了我一跳,眼神呆滞,失魂落魄的样子,差点没吓死我,徐子衿哎,那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徐子衿哎,也有变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后来一番检查之下,我只知道他中毒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毒,没得法子,我才去请我师父,我师父看了说中毒了,也解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最后的解毒方法,就是和女子有肌肤之亲,在那啥那啥,可他死活不肯,宁愿每日承受着痛苦,也要为你守节,阿暖,这样子的男子,你真心割舍得下?”
“割舍不下,又如何?”卢暖问。
“阿暖,真那么恨徐子衿啊?”南宫瑶问。
“不是!”卢暖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着窗户外飘飘落下的雪,皑皑白雪,落在地上,铺垫出一层层松软的雪被。
院子有几株梅花,枝头已经冒出花骨朵。
“阿瑶,你说,我能割舍的下吗?”
爱情这玩意,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南宫瑶走到卢暖身边,小声说道,“阿暖,既然割舍不下,就跨出一步,徐子衿这样子的男子,一旦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如果不解毒,他会死吗?”卢暖问。
南宫瑶微愣,想了想才说道,“看看你手中的书信吧,师傅没告诉我,或许会告诉你的!”
卢暖闻言,低头看向一直抓在手中的书信,犹豫片刻,才打开信,看了几行,便早已经泪流满面。
“阿暖……”南宫瑶担心的问。
“我没事!”卢暖说着,吸了吸鼻子。
低下头,眼泪落得更凶了。
“阿暖……”南宫瑶低唤一声,想要安慰卢暖,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得说道,“要是真的很难受,我肩膀借你靠一下!”
卢暖扭头,冲南宫瑶一笑,“不怕我弄沾你的衣裳啊?”
“怕,只是,阿暖是我南宫瑶这一生最最最敬重的人!”南宫瑶说着,冲卢暖一笑。
“为什么是我?”卢暖疑惑的问。
“单凭你收服了徐子衿,就值得我南宫瑶钦佩!”
见南宫瑶说的那么认真,卢暖噗嗤一笑,把头靠在南宫瑶的肩膀上,想了想才说道,“有银子吗,借我个十万八万两!”
“银子?十万八万两,你不会没银子吧”南宫瑶问,然后推开卢暖,转身走到柜子边,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小锦盒,走回卢暖面前,把锦盒递到卢暖面前,“呐,反正我全部的家当都在里面了,你随便拿!”
“归还无期哦!”卢暖笑着说道。
南宫瑶闻言,愣了愣,才说道,“阿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要带着徐子衿私奔啊?”
“秘密!”
卢暖说着,打开锦盒,看着里面的银票,拿了十张一万两的,把剩下的递给南宫瑶还。
“不要了啊?”南宫瑶问。
卢暖点点头,“十万两,够了!”
“阿暖,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南宫瑶问,见卢暖面色凝重,就怕卢暖做出什么错事来。
“以后你就知道了!”卢暖说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南宫瑶师傅给她的信放在炭火盆子里烧掉。
才把银票收好,对南宫瑶说道,“阿瑶,送我回一品楼吧,最近运来了新的吃食,一会我亲自下厨,让你第一个尝鲜!”
南宫瑶闻言,立即问道,“是什么好东西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
回到一品楼,掌柜立即上前,卢暖跟他寒暄了几句,转身去了厨房,然后去了存放鳝鱼的院子,拿出几条又大又肥的鳝鱼。
“哇,这是什么东西?”南宫瑶问。
就连一边的掌柜也好奇不已。
这个东西,他还真没见过。
“卢姑娘,这是蛇吗?”
“不是蛇,这是鳝鱼,我晚上用它来做菜,掌柜,你拿个大桶子来,抓一些过去,一会杀了,然后去一品楼门口挂一块牌子,说晚上有新菜肴,现在接受预定!”
掌柜闻言,喜得不行,连忙问道,“卢姑娘,晚上是你亲自掌厨吗?”
“是的,我亲自掌厨!”卢暖说道。,
掌柜连忙点头,下去准备了。
南宫瑶见卢暖把那些鳝鱼拿出来,放在一边的桶子里,好奇的问道,“阿暖,这么冷的天,你把手伸进冷水里,抓鳝鱼,不冷吗?”
卢暖闻言,抬头看向南宫瑶,呼出一口气,拿了布巾把手擦干,走到南宫瑶身边坐下,才说道,“冷啊,只是,我不还欠你银子么,不努力赚钱,怎么还你银子!”
“什么话嘛,我又没吹你还银子,再说了,如果你真缺银子,不还就是了,犯得着这么累,看的我都心疼了!”南宫瑶没好气的说道。
十来万两银子,她南宫瑶还没放在心上。
“傻瓜,逗你玩的呢!”卢暖失笑,见南宫瑶那么认真,心中倒是一暖,难得在京城还有这么一个好友,继续说道,“我先把鳝鱼和泥鳅的招牌菜宣传出去,然后瞪大厨们学会了,也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你要去哪里?”南宫瑶连忙问。
卢暖很认真的想了想,“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好!”
“那徐子衿呢?”南宫瑶小声问。
“不要了,这么个懦弱的男人,要来何用!”卢暖赌气道。
真的,徐子衿面对很多事情,都男子汉气概的很,可一面对他们的爱情,他就神神鬼鬼,懦弱至极。
这样子的男人,她卢暖爱了,也不敢要,更是要不起。
“真舍得啊?”南宫瑶问。
“舍不得也要舍,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会伙计们就要过来提鳝鱼了,我还得再挑选一些出来,特别大的,清蒸!一般的,红烧或者烧清汤,现在就看一品楼的招牌有多大了!”卢暖说着,其实把大的鳝鱼挑选出来。
这样子的,在卢家村买来才三百个铜钱,晚上最起码卖五十两,所以要看看预定出去了多少!
也要看看,这鳝鱼第一波,能赚多少银子。
其实,卢暖的担忧真的是多余的,掌柜把晚上有新菜肴的牌子挂了出去,又说明的卢暖亲自下厨,一品楼的包间一瞬间被全部预定。
就连大厅的位置,也被包揽一空。
卢暖让人先把鳝鱼杀了,取出里面的肠子,特别吩咐不能弄破了鳝鱼的苦胆,不然整一条鳝鱼都会苦的。
蒸笼里,蒸了一盘子一盘子的鳝鱼,大锅里,炖着鳝鱼,另外一边,还有红烧的。
也在煮红烧泥鳅,泥鳅滚豆腐。
华灯初上,一品楼早已经人声沸动,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个都携带家眷,来一品楼吃饭。就为了吃卢暖亲自做的新菜肴。
包间里的菜肴都是卢暖搭配的,一桌子五百两银子,酒水之外另算。
一盘盘菜从厨房端出去,送入割个包间,就连大厅里,客人也是来来去去。
一个个从未吃过鳝鱼和泥鳅,吃了觉得味道好,还要另外加上两盘,当然,价钱另加。
一直忙活到半夜三更,才算歇下来,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卢暖才准备吃点东西,然后睡觉。
南宫瑶也早就回宫去了,清风明月睡在隔壁的屋子,卢暖一个人,觉得有些冷清。
“卢姑娘,大当家请你过去!”
庞绍举?
卢暖失笑,他不是躲着自己的么,这会子要见她?
尽管心里千回百转,卢暖还是淡淡的说道,“掌柜,前面带路吧!”
“是!”
来到庞绍举的房间前,掌柜就退下去了。
卢暖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庞绍举的声音,喊她进去,卢暖才推开们进去,“姨父……”
庞绍举愣了愣,才笑道,“:阿暖,来坐!”
卢暖走到庞绍举面前的椅子处坐下,淡声问道,“姨父为什么突然又要见我了?”
“这个……”庞绍举尴尬一笑,才说道,“阿暖啊,你知道,在姨父心中,你是姨父姨母的大恩人,这一辈子,姨父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只是阿暖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子衿的事情,姨父不能帮你,也不能帮子衿,只有你们自己解决,姨父怕你问起子衿的事情,所以姨父只有逃避!”
卢暖闻言,看着庞绍举片刻,才说道,“姨父,你放心吧,我不会多问的!”
“那就好,那就好!”庞绍举谄笑道,连忙把账本递到卢暖面前,“阿暖,你看看,这是今天一品楼的收入,本钱除外,赚了足足七万两!”
“一天就赚了这么多吗?”卢暖问。
如果是,还真是日进斗金。
“不是一天,就晚上,一顿饭的光景,说来,还多亏你那个鳝鱼和泥鳅,啧啧啧,好多包间都点了四五份,有的还预定了明天后天的,就更别说大厅了,哎呀,开一品楼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天赚这么多银子的!”
以前一品楼生意也还算好,可一天净赚七万两,也不曾有过。
自从卢暖的菜谱一上,啧啧啧,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日进斗金。
“姨父,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先回去休息了!”卢暖问道。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又做了一晚上的菜,她的两个手臂都麻木了。
最主要还是心情。
她的心情,低落道谷底了。
庞绍举一听卢暖要走,连忙说道,“有有有,当然有,阿暖啊,这几个月呢,一品楼的收入呢,姨父已经整理出来了,当初咱们说好的,我,你,子衿,咱们三股平分,从你入股到现在,一共赚了八十七万五千二百一十九两银子,姨父先说明啊,今天的银子还未算进去,所以,这些都是今天之前的,姨父呢,三股分了一下,一个人分得二十九万两,剩下的五千一百十九两,姨父存下来,下次再分,你看如何?”
这么多?
卢暖倒是没有想到,四个月就赚了这么多。
笑着点点头,“可以!”
曾经,做梦也不敢想,赚这么多银子。
别的不说,光是人参,徐子衿断断续续带回去了五百万两,那些银子,卢暖拿来买地,买种子,买山,修房子,七七八八的算进去,也还有差不多二百万两。
那二百多万两银票,卢暖收拾妥当,藏了起来,谁也没有告诉。
徐子衿临走时给的锦盒,卢暖交给韩氏保管,一直不曾动过。
这一次出来,也只带了几千两银票。更没有想到后面的变故,所以才问南宫瑶借了银子。
如今也好,庞绍举这里的银票拿到手,先把南宫瑶的银子还了再说。
后来卢暖和庞绍举又说了一会子话,无非是说陈氏慧娟的怀着身子,要多注意,毕竟,陈氏慧娟也算高龄产妇,要多运动。
然后卢暖就回房去睡了。
连晚饭都没有吃。
三天,忙忙碌碌三天,卢暖觉得自己像一个陀螺一样,忙的晕头转向,南宫瑶没有来找她,卢暖也没有刻意去问。
徐子衿没来,卢暖虽失望,却没有过多的表现。
直到几个大厨掌握了做鳝鱼和泥鳅的窍门,卢暖才呼出一口气,退出厨房。
“掌柜,姨父来了吗?”
掌柜一见卢暖,客气的不行,“卢姑娘,当家的在楼上呢,二当家也在!”
徐子衿来了?
卢暖愣了愣,本来想不上去的,随后一想,为什么不上去,徐子衿而已,还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裳,卢暖才上了楼。
一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庞绍举的叹息劝阻声。
卢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抬手,放下,然后继续抬手,再放下。来来往往好几次,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
卢暖推开门进去,就见徐子衿站在窗户口,单薄的衣裳,单薄的身子,寒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把他的头发吹乱。
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徐子衿。
徐子衿也扭头看向卢暖。
惨白的脸,裂开的嘴唇。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形容徐子衿,卢暖觉得,鬼比较适合。
才几天的时间,他倒也本事,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徐子衿见卢暖眉头轻蹙,以为卢暖还是关心他的,张嘴想要唤卢暖一句,卢暖却扭开头,走到庞绍举面前,徐子衿一愣,失望的扭开头,看向窗户外。
又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真冷。
卢暖走到庞绍举面前,扭头看了一眼徐子衿,见徐子衿看向窗户外,心一横,小声说道,“姨父,如今那几个大厨已经能掌握做鳝鱼和泥鳅的方法,火锅我也教了好几个大厨,我准备明天离开了!”
“离开……”庞绍举重复了一句,扭头看向转了身子,看向窗户外的徐子衿,小声问道,“回卢家村吗?”
“不是!”卢暖说的斩钉截铁。
“那你要去哪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庞绍举急了。
“不知道去哪里,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卢暖说着,勾唇淡笑。
“那你要把清风明月带在身边吗?”庞绍举问。
卢暖摇摇头,“不了,清风明月,我打算让他们回卢家村,如今就要过年了,工人们的工钱也要结算一些,让他们好回家过一个安稳的新年!”卢暖说完,朝庞绍举伸出手,“姨父,把银票给我吧!”
“这……”庞绍举犹豫了。
这笔银子,本来就是卢暖的,如果卢暖带着清风明月,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卢暖,只是卢暖一个人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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