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离诺随即走出浴室,拿着手机来到厅内。
就在她按下手机号码的那一刻,她隐约瞥见餐厅处有一抹凌然移动的高大身躯,而且,厅内似乎还散发着食物的香味。
“啊!!”离诺本能地尖叫出声。
凌莫风转过身,嘴角泛着一丝玩味,“看见我就这么惊喜?”
“妈咪,妈咪……”在浴室内的奥斯卡听见母亲的呼唤,立即穿着母亲的毛绒拖鞋自浴室摇摇摆摆地跑了出来。
瞥见伫立在餐厅内的凌莫风,奥斯卡兴奋地冲了过去,伸手将凌莫风的大腿抱住,“爹地,你这么过来了?”
“爹地替你和妈咪准备早餐啊!”凌莫风将自己的儿子自腿间抱起。
“爹地好棒!”奥斯卡毫不吝啬地在凌莫风的颊上啵了一下,不过由于奥斯卡没有刷完牙便跑了出来,于是乎凌莫风俊逸的脸庞上也沾染了些许的牙膏泡泡。
离诺移至凌莫风的身畔,伸手替奥斯卡拭去嘴角残留的牙膏泡泡,略带母亲的严肃道,“你回浴室刷完牙……”
“哦……”奥斯卡乖巧点头。
凌莫风将奥斯卡放下……
奥斯卡仰首望着母亲,“妈咪,爹地的脸上也有泡泡,妈咪不帮爹地擦吗?”
离诺一脸黑线,凌莫风则弯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离诺。
“你快进去刷牙,不然妈咪要打PP了……”离诺催促。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乖乖地移至浴室。
离诺冷睇着凌莫风似笑非笑的脸庞,不禁凝眉,“你是怎么进公寓的?”
“很简单,我找人帮你换了一把锁。”凌莫风扬起嘴角,视线往房门一瞟。
瞥见躺在地上的那个坏了的门把,离诺狠狠地瞪着凌莫风,“你凭什么这么做?”
面对离诺的冷漠,凌莫风的俊颜上没有漾起一丝怒意,他幽深地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深深地望着她,“凭我想要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挽回我们之间的感情。”
离诺嗤之以鼻,“凌莫风,无论你做什么,我们之间都不可能再在一起……就算我们此刻像过去无数次一般复合,最终却还是会有无数个难以逾越的问题在等着我们。”
他诚挚逸出,“不会再有任何问题的,我向你保证!”
过去,他总认为他们之间始终无法达成互相信任,是因为他们有相类似的阴暗背景,有着相类似的强势个性……直到他看见她遗落的那部手机,他才知道,原来,至始至终没有信任对方的人是他。
他自以为他做任何事都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却没有想过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场出发,从没有顾忌到她。
就像他们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如果当时他能够顾忌到她的感受,第一时间安慰她失去孩子的心境,她的心至少不会是凉的。
还有之后的无数次,他总以为她是在猜忌,却不知她每一次都有在最紧要的关头选择信任他,只是他从不知道,也不曾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在心底早已经给她定了罪……
离诺试图以缓和的语气对凌莫风道,“我不想再听见你任何的保证,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对于我们之间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憧憬……”
凌莫风像是宣誓般逸出,“无论如何,这一个月,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
这个时候,奥斯卡从浴室跑了出来,“妈咪,奥斯卡已经刷完牙了!”
离诺将奥斯卡抱起,她俨然不想让奥斯卡看见她与凌莫风争执,于是她抱着奥斯卡移至餐厅,“来,小宝贝,妈咪帮你准备早餐……”
奥斯卡骨溜溜的眼球一眼就瞅见了餐桌上那精致的早餐,兴奋道,“妈咪,你看……爹地帮我们准备了早餐。”
离诺随意地瞥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淡漠道,“买来的早餐没有妈咪做的早餐好。”
凌莫风顺势移至离诺的身旁,“这是我做的。”
离诺的双眸霎时瞠大。
凌莫风缓声逸出,“多年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在美国有了事业以后,我就很少自己动手了……很久没做过早餐,也不知道好不好,你可以试试看!”
离诺将惊愕的眸光收回,眸底没有丝毫的感动,反而增添了一丝黯然。
奥斯卡垂涎地询问离诺,“妈咪,奥斯卡肚子饿饿……”
离诺将奥斯卡抱放在椅子上,语调明显由刚才的好心情转换为微微的低落,“奥斯卡,既然有爹地帮你做早餐,也有爹地陪你,那妈咪就回公司了……”
奥斯卡顿时嘟起小嘴,“妈咪不是说要陪奥斯卡玩吗?”
离诺轻哄道,“妈咪公司有事,明天再陪奥斯卡出去玩,好不好?”
“那好吧……”奥斯卡懂事道,“那妈咪要早点回来陪奥斯卡哦,奥斯卡会乖乖听爹地话的。”
“好。”
没有再看桌面上那些精致的西式早餐一眼,离诺便转身回房换好衣服,随即步出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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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琳感觉到离诺的心情明显不好,所以今日依琳在离诺的面前一句除工作以外的话题都不敢说。
离诺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文件,试图将脑海中的烦躁摒除。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动怒,可是,当她听见凌莫风述说他自己的过去时,她的心便莫名烦躁。
她到今天才知道,她竟是那么不了解他……
任谁能够想到,像他这样一个冷傲自负且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能够做出那样精致的西式早餐?
她跟了他这么多年,而他却还有许多许多的事瞒着她……
她在想,过去,他究竟视她为什么?他这样不想让她了解,一定不会是视她为妻子……
……
叩叩——
倏地,一阵敲门声传来,依琳抱着三束鲜花走了进来,“离小姐。”
离诺抬眸瞥了一眼依琳手中的三束鲜花,眉心微皱。
依琳微笑道,“有人像昨天一样送了三束花给您。”
离诺没有回应,表情冷淡。
依琳将花束摆放在离诺的桌面,小声道,“离小姐,请恕我不小心看到里面的卡片……这似乎是凌总送您的花。”
离诺随意地抽取了其中一束花束的卡片,上面依旧是一排属于某人笔迹的清晰字句——
“老婆,我不向你解释我和严雅的那一夜,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牵扯上了凌莫臣……我害怕你对凌莫臣的愧疚会愈来愈深,亦害怕凌莫臣从此失去了幻想你的机会,而这对于凌莫臣是最最残忍的事。”卡片下的署名依旧是“‘YJ’凌莫风”。
看完这张卡片,离诺抽-出了另一张卡片,接着是第三张,逐渐地,离诺的眼眶微微染红。
依琳见离诺的眼眸与鼻子通红,不禁关心地询问离诺,“离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离诺努力吞噎下喉间的酸涩,竭力保持平静道,“我没事……你将这些花都拿出去吧!”
依琳颔首,“好。”
依琳转身的时候,离诺将疲累的身子靠向了椅背。
就在依琳即将跨出办公室的时候,离诺突然出声,“依琳,以后再有人送花给我,你不要再拿进来给我了……”
“好的。”依琳颇为不解,却不得不听从离诺的命令。看来,凌总和离小姐之间的别扭还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
依琳离开后,离诺泛红的眼眶终于蒙上一层薄雾,为了抑制哽咽,她紧紧地咬住了唇瓣。
原来,鲜花中的卡片全都是他根据她未发出的简讯而回复她的……
每一条解释,都很符合他当时的立场和状况。
她以为她一点都不会心动的,可是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她的心竟一点一点被这些字眼侵入……
她好恨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会因为他随意的两句轻哄而不能自己。
她不该是这样,她亦不能是这样……
她不是故意想要去考验他,或是觉得她应该将她过去所承受的苦统统在他身上讨回来,而是她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无法走到尽头……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彼此不合适。
她相信,如果她是失忆时的他,那他和她之间一定会有美好的结局……只是,那样的画面再也只能存在记忆深处了。
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眷恋,更不能再将好不容易逃离的心再次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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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离诺婉拒了依琳,照例站在公司门前打车。
其实她会开车,但是自从她认识凌莫风以后,她就不再开车……
她对开车有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她在辛言的掌控下时,曾经无数次载着她的同伴伊苏一起作案……
正是因为认识了他,她再也不想和那些不堪的过去有任何的瓜葛。
一辆轿车在夜色朦胧中渐渐驶入离诺的视线。
离诺有种熟悉的预感,却不敢肯定。
夜色中,那辆车慢慢地停在了台阶下,车门打开,夜幕中一个挺拔的清影朝她走来。
正处下班高峰时期,行人急匆匆地走着。
那身影走得也不慢,也偏偏给人一种安然徐行的感觉,一刹那间周围的人群仿佛都成了背景。
渐渐地,他走上台阶,眉目在灯光下清晰,棱角分明的五官立体而极富尊贵气质。
凌莫风抬眸望向她,“走吧!”
“我自己会打车回去!!”她撇首,拒绝。
他发现她的眼眶有微微的红肿,不禁微挑俊眉,“哭了?”
她摇首,“没什么能让我哭的。”
“先上车吧!”他欲将手揽上她的腰。
她第一时间挣开,“别这样,我只想带你去个地方……”
她的视线依旧停驻在别处,“我没有兴趣。”
“我坚持。”他带着一如既往的霸道语气,手再次环上她纤瘦的腰身。
她推拒着,与他拉开约有两米远的距离,“凌莫风,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凝望着她,“但你永远都无法否认,你是我儿子的母亲。”
提到儿子,她立即询问,“奥斯卡呢?”
他淡淡回答,“我让凌莫臣照顾他两天……”
她不悦地蹙眉,“我答应好明天要陪着他的,你怎么能够让我食言?”
他的语调依旧不徐不疾,“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了,他很赞同将这两天的时间拿给我们独处。”
她撇开视线,冷漠道,“抱歉,我的计程车来了……”
离诺上前一步想要钻入计程车厢,孰料,凌莫风却提前一秒将离诺打横抱起。
更巧的是,依琳因为落下东西匆匆回公司取,却在停车的那一刻无意间瞥见凌莫风抱着不安分的离诺欲钻入车厢。
因为已经下车,依琳不好不向凌莫风与离诺打招呼,不由伸了伸爪子,尴尬道,“呃,凌总,离小姐……”
离诺本在凌莫风的怀中剧烈挣扎,瞥见依琳,她无奈停止了动作……
依琳窘笑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公司。
坐在车厢内,离诺试图想要打开车门,孰知凌莫风已经踩下油门。
凌莫风的车速并不快,但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因为凌莫风将门锁锁住。
离诺愤恨地盯着他,“你没有权利禁锢我,凌莫风!!”
无论离诺如何的捶打他或是抗拒,凌莫风始终没有回应她。
最后,离诺无奈放弃了反抗,疲累地靠着椅背。
这个时候,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才逸出,“时间有点长,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到了那里,我唤你!”
离诺知道凌莫风不会在此刻放她走,她索性对他不理不会。
或许是白天哭过,她的眼皮早已经沉重地往下垂,蓦地,竟真的累得沉入了睡眠。
他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随即将车停在路旁,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放在她的身上。
晕黄的车灯下,她姣好的面容愈加显得美丽精致,长睫垂落,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般可爱。
他俯首在她樱红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继续开车。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一片海滩。
因为正值晚餐时间,海滩上没有过多的游客,凌莫风将车窗摇起,防止徐徐吹来的海风令沉睡的她感觉到凉意。
他凝睇着她沉睡的样子许久,随即伸手将她揽靠在他的肩上。
换了一个姿势,她可能有些不习惯,眉心微微蹙起。
他不敢有丝毫动弹,深怕吵醒她。
她这一觉睡了许久,偌大的海滩上,早已经空无人烟。
她感觉很舒服,竟嘤咛一声愈加靠着他,仿佛不愿意醒来。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只是静静地凝睇着她。
终于,在时针指着十一的的时候,她缓缓地开启了长睫。
他低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传来,“醒了?”
意识到自己正靠着他的肩膀,她立即清醒,身子疏离般地弹开,“我怎么睡了?”
他道,“你累了。”
她将西装外套还给他,将视线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
“一个很出名的海滩。”凌莫风简单解释。
她拧眉,怒问他,“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凌莫风将视线投向面前一望无垠的海面……
繁华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地落在海面上,画面看起来梦幻而温馨。
夜幕笼罩下,她看不清他幽深眸子下掩藏着什么,她不禁有些紧张。
他保持着沉默,任由时间缓缓流逝却没有开口。
倏地,他解开车锁,兀自执着她的手下车。
因为海岸上只有远远投射而来的灯光,并不能照亮海滩,他在下车的时候顺道开启了车灯。
下车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他霸道强势的本性,径直拥住她的腰身,毫不给她留有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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