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只是说过段时间再回来。”亦真的话让这个看似雍容的女人黯然了下来,顿时整个人透着丝丝的悲伤。
“过几天我跟老公也要回去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淡淡的哀伤让人听着心酸,亦真也是从报纸上看到过韩家的报导,知道她的改嫁让韩泽轩很不能理解。
“妈找爷爷是不是想知道有关玲儿的事?”亦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孙印雪竟然激动地抬起头,盯着亦真,着急地问道:“爷爷是不是跟你透露过什么?”
亦真只不过是在门缝外偷听到一点,至于什么事她根本就没听清楚,不过看到孙印雪如此激动,她知道玲儿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可当初爷爷为什么说她听错了,难道韩家真有一个叫玲儿的人存在,那她是谁,为什么爷爷会这么忌讳谈到她,甚至韩泽轩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亦真愣了许久,见双眼期待的孙印雪在等待她的答案时,她却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爷爷没说过,是那天我在医院门口不小心听到一点点的。”
孙印雪一听,失望地闭着那发酸的双眸,看来她真得很伤心。
“妈,我能知道玲儿是谁吗?”亦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孙印雪蓦地睁开眼,望了一眼亦真,惊喜了一下,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她表情的多变让亦真更加不解。
“这件事还是等爷爷自己来说吧!”孙印雪扯着她的包包起了身,亦真本以为她要离开,可没想到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亦真,无声地抽泣着。
“二十几年了,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爆发式地哭吼声让亦真震惊了,那样高贵的一个女人原来爆发的时候也是那样可怕。
“妈—”亦真上前安抚孙印雪,那双不知所措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能让孙印雪不伤心。
“亦真,你去求求爷爷,让他告诉我,玲儿究竟被他送到哪去了,告诉他,我只要见她一面就可以了,绝不会相认的。求你了!”孙印雪的回头,无厘头的哭诉着,哀求着,整个人沉寂在无比的悲伤之中,还纡尊降贵地求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这多多少少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是怎样的事情,至于让孙印雪如此痛苦。
“妈,什么事你总得说清楚,否则我……”亦真的话还没说完,芳姨的突然出现让整个局面变得很诡异。
“太太,言多必失。”平日里和善的芳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那样严肃,又好似威胁。她不过是一个韩家的管家罢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话。
孙印雪恍然一下,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突然握住亦真的手,投以一个安慰性的微笑道:“我失礼了。”说完,拭去眼角的泪花,冲着芳姨笑了笑,(。kanshuba。org)看书吧好衣角,便准备离去。
她肯定有事瞒着她,亦真瞅了一眼芳姨,再看看孙印雪那落寞的背影,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
芳姨送孙印雪出了门。
亦真隔得老远看着孙印雪又再次低姿态地恳求芳姨,却被她无情的拂去,接着大门被无情的关上,孙印雪的样子真得很可怜,那个玲儿究竟是谁,为什么能让她这样毫无自尊地求着。
眼瞧着芳姨进了门,亦真刚一上前。
“少奶奶什么都别问,如果太太再过来,别让她进来,被老爷知道了,会责怪的。”说完,又再次进入厨房。
“哦!”望着芳姨那满是心事的背影,亦真想知道真相的欲望更强了,她肯定会弄清楚到底玲儿是谁?
☆、037 愿意放手
一天很快又再次过去,韩泽轩的车停在院内后,便进入厅中,一进来就见到亦真正坐在厅内看着电视。
他那凌厉的双眼很快便收回,假装无视她渐渐地上了楼。
又这样?他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亦真气得咬牙切齿,奶奶的,她都已经让了他那么多,干嘛还这样不依不饶的。
起身,提步,上了楼,一进房,没想到他又进浴室,一肚子的火气加上几天的冷战已经让她的脑子根本就不能运转。脑子一热,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入浴室。
门一转,没关,一开,整间的雾气让人差点迷了双眼。特别是亦真看到他那三角标准的男人身材,一览无疑地呈现在她面前,惊了一下,那瞪大的双眼差点移不开,直到与他的双眼对上,才恍然一下,退出浴室关上门。
她在干什么,女色狼吗?亦真捂着一颗乱跳的心,脑子还是闪现刚刚在浴室那所见的一切,太丢人了,不想活了。
本想趁韩泽轩洗澡还没出来,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没想到,脚还没挪开,后背的浴室门便被打开来。
“什么事?”冷冷地,毫无感情she彩。
“没事,等你洗完再说。”背对着他,亦真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是的,她的脑子已经不能自转了。
“洗完了,说吧!”他仍是那副口稳,像没事人一样经过亦真的身旁,身上淡淡的沐浴清香让人沉醉,这些天他的不理不睬让亦真有点活受罪的感觉,他怎么可以那么硬心肠,那样的对她。
好吧,好吧,他既然这样忽视她的存在,她也豁出去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的话,我……”亦真不舍得说出分开的话,话刚一顿,却没想到被韩泽轩打断。
“我同意。”他接得很快,说得很清楚,那冰冷的话如同寒冬里的冷水一般从上到下将她的好意跟热情浇熄。他竟然同意,原来他心里那样巴不得结束这段婚姻。
“同意就好。”暗暗地心痛着,忍着倔强的泪水,假装轻松地笑了笑,“什么时候你方便,通知我一声。”
“随你。”爱她就不该束缚她的自由,这是韩泽轩唯一能帮她做的事,就是放手,尽管他有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让他低头,更何况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而是因为利益而强求在一块。
“那……不打扰你了。”亦真抿了抿薄唇,强忍挤出一丝笑意,“祝你幸福。”
“彼此。”
没想到事情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亦真没想到自己进来只不过是想要个说法,却没料到自己的婚姻在互相开口的那一瞬间也是结束的时刻。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很有自尊心地离开这间房间。
“梁亦真……”在亦真刚要关上门离去的时候,韩泽轩叫住了她。
“嗯?”右手停在门把上面,哀伤的双眸刚刚与他那低沉的双眼相撞,他淡淡地盯着她。
“亦敏今天来公司找我,向我借了两百万,虽然只是小钱,但是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声。”他收回了目光,未干的头发仍然挂着诱人的水珠,不断地滴在他健硕的肩膀之上。
“哦,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原来将离婚之事搬上台面说后,她与他之间一下子竟可以生份起来,和平地说起话来。
“没了。”他冲着亦真不自然地微扯着嘴角。
他的淡定让亦真心痛,她缓缓地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瞟见他那双绝望的双眼,既然选择放弃,为何也会跟她一样伤感。
慢慢地,如同灵魂抽离肉身一般的游荡地下了楼,刚好碰到芳姨拿着她的手机正准备找她。
“正找你呢,少奶奶,电话。”芳姨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和蔼的样子,亲切地将手机递于亦真。
接过手机一望,竟是亦敏打过来的,刚刚还想着准备打电话问她为何借两百万之事,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主动找她。
“喂……”
“姐,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那头立马传来质问声,把亦真原先要问的问题给搅乱了。
“什么事?”亦真有点糊涂。
“你说过,只要我坚持爱泽轩,你会选择放手,如果我现在求你离开泽轩,你会同意吗?”亦敏说话很是决绝,一点不留余地地将亦真逼到死角,难道爱情真可以让一个不要脸到这个程度,可她,梁亦真,为什么就放不下那个脸,冲上去对韩泽轩说,其实她心里已经将他放到最深处了。
“我说过,可是我说过得三年……”
“可是你已经爱上他了不是吗?如果等三年,你们再生个孩子,到时你就更舍不得离开他了。姐,算妹妹求你了,离开他吧!”亦敏这算是哀求吗?她懂得长者为尊吗?说话竟如此不客气。
是,她是答应过亦敏,她也知道人要言而有信,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总得讲个你情我愿,纵是她愿意离开韩泽轩,她也不能逼着他接受亦敏,不是吗?
亦真呆呆地拿着手机,思绪万千,她已听不清亦敏在电话那头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挂上手机,淡淡地坐到沙发之上。
原来要割舍的时刻才会这般疼痛。
☆、038 第一次
梁亦敏放下手机,冲着旁边的蒋雨彤胆怯地将手机放下。
“做得很好,没想到梁姐姐竟这样大方将泽轩让给你。”雨彤饶有兴趣地握住亦敏那尖尖的下巴,靠近地仔细地打量着她。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把照片给我?”亦敏瞪着蒋雨彤,这个女人似魔鬼一般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本以为初夜那晚是给了韩泽轩,但是蒋雨彤这伙人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却掀开了她地狱般的恶梦生活。
“这要看你乖不乖了?”雨彤带着醋味狂笑着,她不爱韩泽轩,可她也不允许他爱上别人,特别是梁亦真,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凭什么夺去韩泽轩的心,她就是不甘心。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亦敏受够了被人要胁的日子,终日怕自己那些荒唐之事被曝光,还要在金钱上不断地供给这些吸血鬼,如果一再这样下去,或许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姐姐不是将泽轩让给你嘛,那好,你就光明正大地入住韩家,创造各种机会让他们离婚。”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成全我跟泽轩的,我不信。”是的,她梁亦敏虽然年龄不大,可是这种伎俩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电视里播的就是这种人,美貌之下竟是祸心。
“你比你姐姐聪明多了。”蒋雨彤那冷艳的脸伴着那讽刺显得那样让人可怕。
“姐姐并不傻,只是懂得牺牲罢了。”亦敏的话让蒋雨彤十分震惊,她本以为这女人一心只想夺得她姐姐的老公,却原来也是这般心知肚明。
“她让你就要。”蒋雨彤不解地问道。
“不是她让,是她抢了我的泽轩,我只是光明正大想夺回他。”亦敏默然地垂下头,委屈的泪水滚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这样捉弄她?
“求求你了,把照片给我吧!”亦敏苦苦哀求着。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之上,双上无助地拉扯着雨彤那白晳的大腿。
此时亦敏的手机再次响起,蒋雨彤拿起来一看,竟是亦真打来,她冷冷地推开亦敏,将手机递给她。
“小心一点说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的。”蒋雨彤威胁着。
亦敏乖乖地接过手机,怕怕地看了一眼蒋雨彤,摁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小敏,我过来找你。”亦真那头也是心烦意乱,听到亦敏此刻跟她谈承诺当然只想跟她当面说清。
“你不用过来,我只想你兑现你的承诺罢了,没事我挂了。”亦敏快速挂断电话,没有拖泥带水。
“喂……小敏……”
丝毫没留任何时间给亦真说多余的话。
“反正我只要韩泽轩离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好,只要我见到他离婚,所以照片的底片我都会给你。”蒋雨彤蹲着身子,再次捏住亦敏的下巴,露出那迷人而妖邪的笑容,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不是说钱给你就行了?”亦敏早就猜到钱根本就解决不了事情,但是她更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她要泽轩离婚干嘛,难道她也爱着泽轩,或是她有什么重在的阴谋?
另一头,亦真挂断电话,失魂落魄地坐在厅中沙发之上,望着厅中那盏亮丽的灯具,那双迷蒙的双眼逐渐的闭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或许太累了,或许太伤心了,她躺在沙发之上看着暗暗地天花板,夜深了,那盏辉煌的灯被芳姨关上了。她去睡之前问过亦真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亦真没告诉她,因为芳姨是爷爷的心腹,一旦说出离婚之事,或许明日爷爷就会出现在家里。
此时的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跟韩泽轩的一点一滴,他的笑,他的贫,他的无赖,他的冷酷,他的无情,原来每一面她都能清晰地看见。亦真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真得无赖又可爱,是的,他是那样的人,令人又爱又恨的混蛋。
夜很冷,亦真禁不住缩成一团,爷爷不在家,她才可以这样光明正大躺在厅里。一个人的厅显得自己是那样冷清,此刻韩泽轩在干嘛,是否已经熟睡,还是……
而就在此时她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难道被冻得出现了幻听?她从沙发上起身,转过头,却望着韩泽轩站在她的身后。
安静得紧。
“不回房睡?”他淡淡地问着,昏暗微弱的灯光背射着他,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是担心还是……
是她多虑了。
“不用你管。”倔强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之后,又再次赌气地躺回沙发之上,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即便冷死也好过被你刺伤心而巨痛至死。
“跟我回房。”韩泽轩上前再次厉声叫道。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你听不懂人话。”亦真委屈地反抗道,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要听他的,不是说同意离婚嘛,既然选择结束关系,干嘛还要关心她的死活,她的死活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韩泽轩没想到梁亦真这么拗,这么冷的天竟然一个人躺在厅中,不盖任何被子,一个人蜷缩在这里,他从晚上就一直盯着她,看她何时会回房睡,却没想到她竟跟他拗到现在。
他上前拉住亦真的手,冷冷地说:“跟我回房。”
“你不是要离婚嘛,干嘛管我的死活。”亦真欲抽手,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想让她再次退缩,紧紧地握住了她已冰冷的小手。
“起码你现在还是我老婆。”韩泽轩回答完后,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