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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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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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远望着亭亭玉立,一年大过一年的孙女儿,努力止住咳嗽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说:“桃丫头别急,爷爷年纪大了,难免要先走一步。”
  豆大的泪滴从木桃眼角滑落,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望着爷爷的衰老的模样,此刻真情流露。
  她反过手抹了把泪,哽咽着说:“爷爷,您不要离开木桃,我们就要过好日子了。我会努力的,您要看着孙女儿成为贵人。”
  闻言,辛远瞬间怔忡,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义无反顾走出家门的儿子。
  他这一生鳏寡孤独,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几乎尝尽了世情冷暖。当年,阳儿新婚之后没多久,便义无反顾的背上行囊,要去拼就前程。
  未曾料得,三年不到,便传回了他的死讯。
  古来征战几人还,可怜他的阳儿来马革裹尸都难求,渺然天地间。
  儿媳撇下了两岁多点的木桃,改嫁行商的外乡人。
  他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了年幼的木桃,还要哄着她爹娘都过身了。
  到底是血脉传承,辛远唏嘘,他的孙女儿脾气与儿子年轻时的倔强如出一辙。
  他们都不甘心在小山村中度过一生,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加辽阔,以为能博得大好前程。
  “桃儿,国公府那等人家,不是我们可以肖想的。爷爷只盼你能喜乐平安,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爷爷,桃儿宁为凤尾不作鸡头。”木桃倔强的说着,眸中的泪水闪烁着动人光华。
  见孙女儿意已决,思及此番别后相见无期,辛远慨然长叹:“罢了,孩子大了终归要飞走。桃儿,有一件事爷爷也不再瞒你了。其实你娘亲并没死,她只是改嫁了,你也别怪她,她到底还年轻。”
  辛木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娘亲竟然尚在人世,这么多年来她曾经无数次渴望过爹娘的照拂。
  别人有爹娘庇佑,她却连坟茔都无处凭吊,她娘,还活着么?
  可她为何狠心到将她抛下,一个人远走他乡。
  原来她是被抛弃的,木桃百味杂陈恨恨说:“爷爷,既然她抛弃了我,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孙女儿的脾气辛远最了解,看着她惊喜过后的失落,情知她是太骄傲。
  “桃儿啊,记住你娘叫冯宝珠,嫁了一户姓刘的人家,以后再见面若是愿意便叫一声娘吧。若是不愿,当是路人也好。”
  辛木桃默然,终究是没再反驳。
  半响,她闷闷的说:“爷爷,等过了初一,我就要回国公府里,家中的医书可以让我带走几本么?”
  对待唯一亲人提的要求,辛远没丝毫犹豫,转身到了药房,从简陋的书架上抽出了好几本珍藏已久的医书。
  线装的书封面陈旧,却无尘埃,页脚压得极为平整。
  辛远郑重的将薄薄四册书递给了木桃,严肃的交待:“医者父母心,桃儿,爷爷行医一辈子也没参透书中奥义。你自幼聪明,以前不喜医道,如今对此感兴趣,一定要好好钻研,千万不能生出害人心思。”
  土埋半截的人,辛远虽未亲历过国公府那般宅邸的生活,也能猜出其后院定然不太平。
  他不希望,一直善良乖巧的孙女,因为一时偏差走了弯路。
  木桃深呼一口气,双手接过医书,郑重点头:“爷爷,木桃明白,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
  她要像那藤萝,顺着国公府这棵参天大树,慢慢往上爬,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她。
  她,辛木桃,绝对不会是平庸的村姑。
  辛木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她会让娘亲后悔的,让她知道抛弃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是多大的损失。
  “三妹,你看雪压得那树直不起腰了,也怪了,每年冬天都不见树藤。”
  玉荷指着路边被冰雪覆盖的大树,新奇的问。
  辛夷匆匆一瞥,见怪不怪的说:“天寒地冻,木叶凋零,藤萝无处寄生,自然不见了踪影,等来年吧。”
  所以,辛夷微笑,做人还是要像木棉,风霜侵蚀,依旧抬头挺胸不屈不挠。
 

第四十九章 天才儿童思维广
更新时间2014…7…16 12:59:08  字数:2086

 爆竹声中一岁除。
  临近年前,又下了两场雪,三三两两的雪花,笼罩的小山村清寒漠漠。
  年味儿十足,隔三差五的有人上镇上采办年货,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闹腾着。
  大年三十,辛家九口人关上门,团团坐在一起,和了馅儿一起包饺子。王氏和小怜将面皮擀得飞快,玉荷和爹爹在旁边包,长平长安则在一旁摆饺子。
  柴火烧得极旺,饺子馅儿的香味和炭火气混在一起,暖洋洋的。
  盘好的饺子馅儿里,大部分是白菜韭菜掺杂着鸡蛋和几许肉末,这对辛家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
  要不是那三十两银子,恐怕他们今年连素饺子都吃不上,哪还能往馅儿里放猪肉。
  和和睦睦的除夕夜,热热闹闹的守岁。
  辛夷坐在床边打盹儿,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请戏班子闹年,空坐着唠嗑唠到来年,太考验耐力了。
  兜里两文压岁钱还没捂热,就上交给了王氏。
  这是吃完饺子时,辛有财领着孩子媳妇儿,去给老爹拜年时,辛夷跟着蹭到的压岁钱。
  剪的大红窗花透着一股喜气,贴在修缮一新的窗户上,破旧的墙壁也变得耐看了些。
  腊月二十多,老屋被彻底打扫了一遍,角落旮旯里的蜘蛛网都捅没了。
  正月初一按照习俗是不能扫地的,听说碰了扫帚会招来扫把星,一年都不能顺利。还不能洗头,也不能往外泼水倒垃圾。
  过一个新年,辛夷得了一双棉织的新袜子,算作是讨个好彩头。
  跨了年,她虚岁便增了一岁,年前十一月刚过了八岁生日,如今添了虚岁就是九岁了。
  很奇妙的感觉,半年不到就增加了两岁。
  辛夷一大早爬下床,将脑袋伸到水缸口,打量着水中的影子。
  她好像长高了一点儿,眉毛比以前粗些,五官稍微长开了点儿,头发还是黄黄的,无精打采的耸拉着。
  前世此时,辛夷脸颊上最明显的地方有块铜钱大小的疤,平日里大家都习惯先看一眼她的烫疤,也不在意她的容貌。
  女人谁不爱美,辛夷自己也不爱照镜子,看脸上疤痕堵心。
  洗了半年的淘米水,她的脸色比起从前白了一点点,比不上大家闺秀,至少不再是黝黑了。
  一白遮三丑,兴许是错觉,辛夷自感耐看了许多。
  她美滋滋的摸摸脸,万一以后来个丑女大翻身,变成美女也说不定。
  相由心生,她脸上最标致的也就一双眼睛了,狡黠灵慧。
  长舒一口气辛夷拍拍脸,直起腰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扭头回床睡回笼觉了。
  在她离开后,辛桂香默默从门边走出来,她在一旁看了很久。
  姐妹两个相差了一岁,攀比之心总要强些。
  她学着辛夷的样子趴在缸口看,秀气的眉毛弯弯的眼睛,小巧的鼻梁,偏偏下巴那一道疤破坏了美感。
  雾气在眼眶中弥漫,辛桂香咬了下唇,黯然离开。
  “辛三丫,辛三丫,快出来。”
  响如炸雷的嗓门儿在辛家门外吼着,让一心将初一睡过去的辛夷,只得放弃这一美好心愿。
  她晃悠悠的下了床,泛起了嘀咕,二虎发什么疯,大年初一在她家门口扯着嗓子喊。
  换了里子的辛夷在村中并没有交好的同伴,七八岁的孩子能不拖着鼻涕跑就不错了,她真找不到话题聊。
  尤其是二虎,一直莽莽撞撞典型欺软怕硬,辛夷更不可能跟他有交情。
  如今被人隔着大门扯着嗓子叫,她脑袋嗡嗡直响。
  出了门后,辛夷叉着腰大吼一声:“叫够了没,叫魂呢叫!”
  她剽悍的样子,惊得二虎气势一弱,很快挺起胸膛硬着头皮说:“你出来下,我不叫了还不成么。”
  呦呵,这牌打得不太合常理,二虎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她狐疑的问了句:“你怎么突然跑到我家门前来,又动什么歪脑筋了?”
  一元初始,就有人急哄哄的闹上门,真不是个好兆头。
  就在此时,树后忽然有一少年闪出身来,眉清目秀穿着簇新的冬青短袄,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银项圈。
  待他站定,辛夷才发现,原来是熟人,上次被她戏耍过的林然。
  天才虽不在身边,但长平两个碎嘴在,天才的传说一直没有断绝过。
  辛夷对林然不算陌生,却没熟悉到能让他找上门的地步,他这是有何贵干?
  二虎见林然走出来了,松了口气,朝辛夷扮了个鬼脸,一溜烟儿闪到旁边去了。
  辛夷望了林然一眼,见他兀自在树下徘徊,转身便要回门。
  “嗳,你要往哪儿去。”
  “回家啊,你看不到么?”辛夷抱着胳膊,莫名其妙的瞅了眼林然。
  她一个大人,可没心思在这里跟他玩儿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遮遮掩掩总等着别人开口。
  林然小脸一板,恨得牙痒痒,这个臭丫头,自打上次在她手里吃瘪,他就想板回一局来。
  如今好不容易有件能耀的事儿了,她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人平白生气。
  磨了两次牙后,林然才没好气的开口:“你过来下,站那么远怎么说话,难不成你怕了我。”
  这哪儿跟哪儿啊,难道天才的思维真的比较难懂,辛夷觉得她的中央处理器快要当机了,为何完全搞不懂林然的心思。
  大过年的,就满足他一个小心愿吧,辛夷提步朝门前柳树边走去。
  走近林然,辛夷才发现他小脸已被寒风吹得发青,本就白皙的肤色,泛着不健康的红晕。
  乌黑的眼珠泛着水汽,手中拿着一枝不知哪儿捡来的枯柳枝摇晃着。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辛夷促狭开口,伸出掌心,笑眯眯的望着林然。
  有钱就是好,瞧人家过个年,连靴子都是崭新的小牛皮,脖子上还系着全新的兔毛围巾。
  再反瞧她自己,一身破旧棉衣,搭上两只破棉鞋,长得又一副村姑相。
  林然匆忙出门,口袋里还真就装着长辈给的红包,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拆开。不知辛夷是戏谑,很老实的拿出一封红包,递过去冷哼一声:“财迷,给你,大过年的穿这么破,装可怜。”
  辛夷哑然,将他手一推,翻了个白眼:“同辈人哪儿有给红包的,傻子。”
 

第五十章 童生什么的,挺酷
更新时间2014…7…16 20:56:27  字数:2197

 伸出的手,被人中途打落,林然立马挂不住了。
  薄薄的红包握在掌心,尴尬的发烫,他怎么又上了当。
  “哼,看你可怜而已。”
  辛夷微微一笑,龇着白牙反唇相讥:“那可真不巧,我吃得饱穿得暖,还真不用别人乱可怜。”
  林然默然,过了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琉璃般的眼珠添上了一抹光华,他将红包塞回袖子,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容易让人猜到心思。”
  ……
  又唱到哪出了,刚才还是恼羞成怒,转眼又成了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音难觅了。
  你这样的人,辛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难不成林然还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神神叨叨的跟跳大仙似的。
  诡异的气氛,让辛夷不想多待,她皱起眉头难得正经的问:“大过年的,你不在家放鞭炮,跑辛家庄来干嘛,就为了给我发压岁钱?”
  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林然再次被辛夷绕了进去,他憋着呼吸调整心态,梳理下思路说:“在学堂时,我不太懂事,得罪了你大哥二哥,还望包涵。”
  “所以你得罪了我哥哥,所以你找我有什么用,不应该去和长平哥他们一笑解恩仇嘛。”
  辛夷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林然的逻辑,一副,你是傻子不要再装聪明了的表情。
  为什么这个丫头就不能给他一个台阶下,林然索性自暴自弃了,把话摊开讲:“二月我要去县里参加县试了,夫子说我过童生把握很大。”
  天才之路要展开了么,思及林然十岁过了童生试,十二岁府考第一的传奇经历,辛夷还真要佩服他一下了。
  童生试三年举行两次,所考内容多为诗词、经论。律赋、策论,难度相当大。
  想要参加县试需要村庄中有名望的四人和一名秀才担保才行,以林然的聪明灵秀还有身世背景,能在十岁取得参加策试资格实属正常。
  稍微动了下脑筋后,辛夷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是来耀的,真是拐弯抹角。
  “恭喜了,你可是上河村的骄傲,一定能顺利成为童生。”
  一抹笑浮在林然脸上,他傲然说:“我的目标可不是通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要夺魁。”
  “嗯。”
  辛夷附和。
  就这样,等着辛夷露出羡慕惊叹神情的林然,被她的平静打败。他无意识的将柳条折断,语气萧索的说:“你没有什么想法么?”
  “呃。”一句话难倒了辛夷,她脸皱成一团,小心翼翼的接着说,“我没什么想法啊,哦哦,热烈祝贺你考上童生,考过府试,最终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对于一个傲娇少年来说,她刚才的表现一定太平淡了,辛夷吸取教训,表现出十足的热情来。
  假如她的重生能改变林然的早夭命运,那么提前跟他打好关系,是件百利无一害的事儿。
  以林然的心智,若能顺利成年一定是个狐狸般的人儿,所以趁狐狸还没成精前,辛夷决定暂时跟他套套近乎。
  不然以辛夷的个性,讨厌一个人,绝对不会与对方多打交道的。
  前倨后恭,或者皮笑肉不笑,林然艰难的想判断为何面前小丫头,前后举动反差如此之大。
  “辛三丫,我是想告诉你,本少将来可是要封侯拜相的人。那一文钱的事儿,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讲。我,我不是笨,夫子说了术业有专攻,那些不过是机巧小道,我当学治世之术。”
  文绉绉一段话落入耳中,辛夷只掌握了一个信息,原来是认定自己将来要狂霸拽酷的天才,打算来掩埋自己黑历史了。
  早说呗,辛夷真觉得,人太聪明脑筋有时也会不好使,她淡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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