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撤脚往后推,还未等安景转身,后衣领便被来人一揪,再一甩,脸朝地与大地母亲来了个法式热吻。
“闻人将军的师妹,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安景抬头瞪着轩辕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冷道:“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
轩辕荣看着安景凌乱的好比风中芦苇荡的发髻和丝毫不损傲气的面庞,眸子闪了闪。
“有点意思,可惜长了张不该长的脸!”
话音未落,便听嗖的一声,轩辕荣如同一只急速的猎豹向安景猛扑过来,十指成钩快如闪电,安景险险避过几招,却发现这人的身手简直是变换无常,攻势猛烈,简直击的安景毫无回还之力。
几十招下来,安景全身虚汗皆出,已经无力再斗,轩辕荣却像是逗弄猎物一般,面色轻松的将安景的体力消耗殆尽,不将她一举击垮,却也丝毫不给她放松的机会。
安景见他如同逗猫一样耍着自己玩,心下一气,便一个转身瘫坐在地上,只见轩辕荣十指就要抓住自己脖子之时,安景低头喘气间猛地及时抬头,盯着飞扑过来的轩辕荣凌厉的双眼,冷道:
“你怕我?还是怕柳如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不说废话,看文,还是那句话,有评有收有动力!
☆、第 27 章
轩辕荣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刹住向前飞移的双腿,脚尖一点五指幻化成风,改抓为掐,生生暴涨至十成功力向前疾行。
安景只觉身周气血涌动,阴风四起,身子犹如破布一般被弹出五尺远,‘噗’的一声喉咙一股血腥喷出,不待她有所反应,却又听耳旁气压骤降,脖子猛地窒息,轩辕荣的右手如同一只铁钳生生夹住自己的喉咙口。
“你知道如儿!果然是闻人烈给我下的套!”
安景咳嗽几声,溅出几滴血星,瞅了眼近在咫尺的轩辕荣暴怒的脸,扯唇苦笑道:“世人评价王爷断情绝爱行事狠绝,若是如此,王爷为何只因一女子的名字便可失色至此?”
这一句话像是狠狠刺了轩辕荣一下,掐着安景脖颈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安景自是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但轩辕荣毕竟是轩辕荣,不肖片刻脸色又恢复如常,冷笑一声盯住安景双眼狠道:“你假冒不了她,我倒要看看面具下面到底是张什么样的脸!”
说着空余的左手便慢慢向安景的侧脸摸来。
安景闻言一顿,目光紧张的闪了闪,这一动作正好落在轩辕荣眼里,嘴角幅度愈加阴冷。
一阵冰凉顺着脖子往上慢慢摸索,寒气直从皮肤表层渗透进全身经脉,安景只觉得这一刻时间如同刑场凌迟一般的漫长。
“不可能!”
轩辕荣一声爆喝,掐在安景脖子上的五指骤然收紧。
“你用的什么方法?!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安景挣扎着用双手紧抠他的五指,却分毫使不上力气。
“咳咳……放……开我……”
安景只觉得胸中残存的氧气越来越少,喉咙生疼,脸色青紫,正当以为自己要去见耶稣的时候,突然身旁气流涌动,二人之间猛地叉进来一缕刚劲的风,身子被这风一卷,一大口氧气猛地灌入安景口中。
“咳咳……咳咳……”
安景脑袋发晕,眼睛里闪烁着无数小星星,嘴中却是毫不含糊的近乎贪婪的吸取着身周无比可爱的空气。
由于短暂窒息产生的暂时性失明失聪导致安景只能模糊的判断出身旁之人是闻人烈,却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好半晌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闻人烈放下怀中的安景,抬起冰寒双眼盯着轩辕荣道:“王爷这是为何?微臣的师妹纵然调皮了些也不该遭到如此对待。”
远处轩辕静文也闻风而至,自安景一走,她本暗自欣喜着能够跟闻人烈单独相处,没想到不肖片刻的功夫,闻人烈便找理由出去,她心里明白自己一直是单相思,失望之外却也没有强留,只是偷偷的跟了出来,谁想出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皇叔,闻人将军,这是怎么了?”
轩辕荣见安景被救走并未有多大震动,只是抬眼阴冷扯了扯唇,负手与闻人烈相持而立,好不随意。
“闻人将军可误会本王了,令师妹与本王一故人长得十分相似,且性子又活泼讨喜,本王实则看着欢喜,便禁不住与她玩闹一番,你说是吗,阿景?。”
话是对着闻人烈说,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景,安景探到他目光中若有如无的威胁,冷不伶仃打了个冷颤。
闻人烈当然不是傻子,当看见刚刚那一幕他猜也能猜出个大概,轩辕荣这是明显的要打太极。
安景缩了缩脖子,看了看闻人烈又看了看轩辕荣,迫于威胁心口不一道:“是啊,是啊,我们闹着玩来着。”
恐怕此时只有静文公主搞不清状况,一来二去,看着此刻被闻人烈护在怀里的安景眸子沉了沉,见气氛诡异,便又习惯性的摆出权贵主场的架势开始打圆场。
“闻人将军莫气,皇叔向来喜欢和晚辈玩闹,见阿景长得讨喜可能是过了些,阿景看上去也无碍,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这事可否就当过去了?”
安景鼓励她努力调和气氛解降气压的大无畏精神,但同时也无语她单纯到近乎愚蠢的智商。这个时候了,公主大人,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家心上人的脸色黑的都能见光?政治仇敌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你还指望着他们来段儿小蜜蜂?
不止闻人烈,这次连轩辕荣都没再理这个一心想调和夫家娘家关系的小公主,只瞟了眼安景,嘴角笑意森森,出言直直打断静文欲出口的话。
“本王可不是在跟晚辈打闹。”
眯眼扯唇,目光直直射向对面冷然而立的闻人烈一字一句道:“本王正妻之位空缺,欲娶阿景续弦,将军……意下如何?”
靠……基督他娘个耶稣……
“皇叔!”公主明显有点破音……
“你怎么……怎么能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轩辕静文看了看轩辕荣和闻人烈,或是终于察觉到气氛的诡异,面色尴尬中竟然瞪了无比无辜的安景一眼。
安景郁闷,这次炮灰当的也太他娘的无辜了!千年狐狸精也不能这么快速的把人钓上钩吧?!
“恕微臣难以从命,微臣不能干涉师妹的婚姻大事,若是王爷真心想娶师妹,便让她自己答应。”
此话一出,闻人烈之外的两双眼睛嗖嗖以三百伏电压射向安景。
安景扬起青春的脸庞感叹命运的无常,这招太极打的好!
安景不想看闻人烈那张糟蹋了她婚姻的脸,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不如就认命吧,不就是嫁人!
“我答……嗷!”
安景嘴角一颤,正要开口答应,却没想后腰猛地一疼,一扭头却发现闻人烈那货面不改色心不跳,嘴里毫无腔调的吐出一串字。
“若是王爷有把握赢了微臣。”
轩辕荣像是也没料到闻人烈会突然蹦出这句话,双眼眯了眯,似笑非笑道:
“哦?难道闻人将军也……”
“微臣钟情师妹已久。”
安景愣了片刻,心中为这熊孩子无与伦比的撒谎技巧感到无比震惊,片刻又猛地一震,立马去看美人儿公主的脸色,这一看,完了,惹祸了……
闻人烈话音一出,就犹如当头一棒打在轩辕静文的头上,脚步如风中落叶一般,颤了几颤几乎就要不支倒地,脸色苍白无血色,眸中更是聚起一层淡淡水雾将落未落。即便是这般,她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又挺|直腰身重新拾起皇家人端庄大气的脸面。三人之中只有安景从前往后一直注视着她,看到她背后不为人知的坚强,心中无奈叹息之余却也赞赏,这个女子有着自己不容忽视的尊严。
轩辕荣始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闻言诧异了片刻,立即又扯起他那阴森森的笑容,似笑非笑盯着安景慢慢道:
“可惜,本王注定要夺人所爱了,这么美的人儿,教何人能忍心舍弃呢?”
安景听不出一丝赞美之意,只觉得背后寒意沁骨。
“还没恭喜将军,狼牙岭一站打的真是漂亮。本王今日公务繁忙,不便多留,皇侄女随我回宫吧,继续留在这里倒是显得有些多余呢。”
说着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瞟向安闻二人,静文本就心中刺痛,闻言更是不能抑制心中翻江倒海的苦涩,未忍心抬头去看闻人烈一眼,藏于宽袖下的双手紧握了握,扭头未言一句便跟着轩辕荣离去。
走出几步,忽又见轩辕荣的脚步停了停,嗓音沙哑穿透深秋冰凉刺骨的风,直直传进安景和闻人烈的耳中。
“本王一直好奇,围城三里,败军之将到底如何能够扳倒胜利之师?”
说完便仰面大笑而去。
安景忽觉身后冷意乍起,一扭头,只见身后人额上青筋直暴,双拳紧握身子紧绷,表情竟是极其少见的隐忍。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看文,新鲜的轩辕荣出锅了,大家觉得这个性格适不适合他?反正我喜欢,哈哈哈
另外,那个‘叉’不是错字,实在是被和谐的字太多了,只能这样代替了。
☆、第 28 章
“嗯……将军?”
闻人烈并未理会安景,今日他身着一身黑缎竖领窄袖锦衣,漆发如墨,只用黑玉冠一丝不苟束在脑后,远处树影婆娑沙沙作响,投在这人身上只显着身姿孑然,形单影只。不知为何,安景突觉此刻的闻人烈似乎并不像当初那个让她惧怕的男人,或许他也与所有平凡人一般,心里也有那么一段自己无法揭释的伤疤。
他不需要她的安慰,对这样一个事事要求完美的近乎苛刻的男人,或许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安景就这样陪着他,站在闻人烈深埋的内心之外,尽量不去触碰打扰这个男人的心事,对于一个有独立情感世界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尊重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瞬间惊醒,闻人烈猛地睁眼,才发现自己跑了好久的神,抬头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后院,细想一下貌似忽略了什么事情。
突觉身后有响动,扭头一看,眼前就出现安景那张咧嘴笑的无比委婉的脸,脸色顿时青黑一片。
“将军,咱们可以走了吗?”
安景嘴又往后咧了咧,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亲和力,不想闻人烈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前方走去。
安景亦步亦趋,也许是见到了闻人烈不同寻常的一面,有点异常的兴奋,便将狗腿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就差没摇摇尾巴汪汪几声。这下见闻人烈并未往聚贤阁大门走,反而是往包厢走去,便疑惑道:
“将军,我们不回府吗?”
也许是觉得耳旁聒噪的慌,闻人烈脚步又快了几分,不想安景像是一条蚂蝗一般,死活不离他两步远,声音竟然一点不识相的异常欢快。
“也是,公主点了那么多菜,不吃有点浪费哈。对了将军,你说爱慕我许久,是不是代表你不同意我嫁给轩辕荣嘞,我要不要换个方式潜进王府啊……”
闻人烈忍无可忍,猛地顿下步伐。
安景一个不经意撞在他背上,撞得闻人烈脸色由青转黑,垂眸隐忍半刻,冷声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额……好。”
吃过大餐的安景心情十分的好,连马车内脸色依旧不改茅坑石头特色的闻人烈此刻在她眼里也显得柔美了许多。
闻人烈懒得搭理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精神狂躁症的人来疯,只低头专注的看着捏在手心的一块玉,安景从未见过这样的闻人烈,似乎一瞬间卸去了全身的防备与冷硬显露出内心不为人知的柔软,挪眼看了看那块玉佩,看上去似乎年代已久,光滑椭圆,面无刻字,整体呈乳白色,让安景称奇的是这块玉竟是被一层金丝密网兜住,两端连着一根金丝绳,因为长期戴在人的脖颈处而被磨得锃亮。
闻人烈似乎很是珍惜这块玉,拇指来回摩擦间流动着某种安景无法探知的情绪,或许是怀念,或许是感伤。
好半晌,闻人烈才收回玉,抬眼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街景沉默寡然。
安景默然,不管怀念的是他初恋还是他老娘,这样的气氛是不是有点奇怪?
安景考量片刻,还是决定先以大事为重。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来时闻人烈交代要以如夫人为模板,说白了就是尽可能的模仿柳如茵生前的神态动作来达到吸引轩辕荣注意的目的,但是刚才那一接触,她一下暴露了本来性格生生毁了所有计划。
“将军,接下来……”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时间你无须再去冬姑那里。”
“可是我并没有取得轩辕荣的信任。”
“我们不需要他的信任,只要足够接近便可。”闻人烈扭头看了安景一眼,又转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眸中意味不明,“看来我是低估了柳如茵在他心中的位置。”
安景愣愣的看着闻人烈如深潭一般无止无尽的眸子,心中猛颤了颤,惊惧之感又重新浮现出来。
原来……这他娘是腹黑党……
将军府厢房,安景钳着薛工甫的脖子往死里掐,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给我脸上抹的什么玩意,为什么洗也洗不掉!嗯?!”
薛工甫脸涨得爆红,安景赞叹,怪不得轩辕荣喜欢掐人脖子,原来虐待人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老……老大……你先放开我……我说……我说……”
安景猛地一松手,薛工甫跟一滩烂泥一样从桌角滑到凳子,再从凳子滑到地上。
安景撩开宽大的裙裾,以当年周润发甩风衣举枪一般将一条腿风流倜傥的蹬在梨木雕花圆凳上,居高临下瞪着薛工甫。
安景一向会唬人,这一瞪将薛工甫瞪的一颤,立马缴枪投降。
“是……是人皮……”
安景闻言顿了半秒,立马高难度动作跳起三尺高,揪起薛工甫的衣领晃道:“卧槽!你他娘给我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薛工甫头晕脑胀,嘴角抖了抖委屈道:“我就说让你不要问的。其实也没什么的,老大,这些人皮被扒下来的时候正新鲜,又在含有一百余种药材的汤水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浸泡,早已经没有生人味儿了。”
“你你你……”
安景惊诧,蹬蹬蹬离开薛工甫十步远,手指着他抖得凌乱。
薛工甫站起身继续诚挚道:“而且质地柔软有弹性,我还特意为老大加了我亲自特制的香料。”
“你个禽兽!你杀人 ?'…'!”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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