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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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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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母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思,极力压住内心的哀痛,佯装若无其事地教凌语芊一些育婴的事宜,后来,还执意要求凌语芊先回贺家。
凌语芊一番犹豫后,便也听从母亲的话,叮嘱母亲别伤心,叫母亲有什么事都得告诉她,还教导薇薇多加照顾和陪伴母亲,这才辞别离去。
整个下午,她人在贺家,心却遗留在娘家,不断打电话回去,隔着电话继续安抚劝慰母亲,有时甚至只谈一两句,确定母亲是否安好。
翌日,凌语芊又回家一趟,可惜等到傍晚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正如母亲所说,除非父亲主动,否则根本没人能找到他。母亲的心情,于是更加悲切和难过,更加肯定父亲真的有了外遇。
如此情况之下,凌语芊想过带琰琰回家,觉得母亲看到琰琰,心情应该会好很多,奈何,琰琰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不能随意出门,她不想惊动爷爷或其他人,不想让人知道实情,唯有打消这个念头。
另一方面,其实要是母亲能过来贺家小住也不错,奈何她和季淑芬的关系依然水火不容,不想给母亲雪上加霜,思来想去之后,只好用母亲身体不适的借口,委托张阿姨帮忙照顾琰琰,每天抽空回家一趟。
 虽然好几天都没有父亲的音信,但她依然无法相信父亲真的出轨,毕竟,父亲曾经那么深爱母亲,又怎会做出背叛和辜负母亲的坏事。
只可惜,她偏偏找不到父亲,以致整天神思恍惚,心不在焉,除了琰琰,对外界几乎毫不理会,对贺煜,她更是当其透明。
然而这天晚上,她再次迎来了贺煜的侵犯,他还是满身酒气,趁着她熟睡,把她衣服脱去。
凌语芊被弄醒,当即明白怎么回事,悲愤和哀痛油然而生,但她并不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挣扎反抗的结果,非但不能阻止,还会像上次那样引致几乎令她崩溃的后果。
所以,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麻木地任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默默承受他偶尔发出的嘲讽和羞辱。
也由此,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第二晚,他继续侵犯占有她,又是把她折磨了整整一夜。
安静的室内,依然弥漫着缠绵后的糜欢味道,得到满足的男人又是蒙头酣睡着,他沉重的身躯趴在她的身上,男性的阳刚,还在她的身体内。
凌语芊身心俱碎,一点睡意也没有,有的,只是全身酸痛,只是满心羞愧、愤恨和绝望。
曾经,在她无奈地痛失她和他的爱情结晶,忍痛与他分别后,她每天以泪洗脸,郁郁寡欢,认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那三年期间,她更是每天都苦苦煎熬、挣扎和坚持;而最近一年,当她每次受到失望和苦痛时,也曾心灰意冷。
但那些,都不及现在的生不如死。
之前,还有一份信念支撑着她坚持下去,而如今,没有任何爱的支撑下,她发现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让她迈不动脚步。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吗?又或者,像高峻说的那样,提前离开?
假如是以前,或许她可以什么也不管,立刻离开,然而现在,她再也不能!
虽然母亲曾经一再叮嘱,有什么事都要告知一声,可一直以来她都忍住没说,都是一个人独自承受,故她无法确定,这个对母亲来说是毫无预警且又宛如炸弹威力的消息和决定,一旦让母亲知道,会是怎样的伤上加伤和痛上加痛!
所以,尽管她在水深火热中,尽管她痛不欲生,她还是得苦撑下去!
“怎样,很痛苦吧,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想逃离我?没那么容易,记住,还有九个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会让你永远记住我——你的禽兽丈夫,是怎样爱你,怎样地让你欲仙欲死,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主动取消那个该死的念头,一定要你离不开我!”
蓦然之间,一声带着怒气的梦呓出其不意飘到凌语芊的耳际,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先是浑身一僵,脑海立即浮上一幕画面,他边疯狂蹂躏着她,边得意洋洋发出以上这些话,那如撒旦般俊美的容颜,闪着魔鬼般的危险和恐怖,让她俨如深处万丈深渊,不见天日,黑暗冰冷。
不听话……自己要怎样听话?自己为什么要听话!就算是以前,也是他楚天佑对她千依百顺和千宠万爱,而非她去听他的话!
一定离不开他?不,只要还有一丝力气,自己都势必远走高飞,再也不让他见到!
凌语芊想罢,拼尽力气,把他从她体内推出来,然后快速拉起被子,将自己由头到尾裹个严实,再也不让他有机会碰她。
“贺煜,我凌语芊要是原谅你,要是再爱你,我不得好死!”她在心里发起一个狠毒的誓言,眼泪,不止狂流。
同时,她还想到另一件事——避孕!
紧急避孕药,只是暂时偶然的,故她得到医院专门开一瓶避孕药,她再也不允许这个魔鬼的种有机会留在她的身体内!
天亮之后,她立刻就去办这事,然而去到医院,医生却说哺乳期吃避孕药对孩子不好,提议她采取别的避孕措施,譬如让丈夫带套,或者……她上绝育环。
想要那个魔鬼戴套,那恐怕不可能,上绝育环的话,也会被他发现,说不定结果会……思来想去之后,凌语芊忍痛,决定暂停对琰琰的哺乳,毅然开了避孕药。
幸好,医生见她态度坚决,开了一种比较温和的避孕药给她。
一切弄妥后,她再次如常回娘家。
经过两个夜晚的折磨,她本就娇弱的身子更不堪一击,即便极力隐瞒着,还是被凌母发觉了异样。
凌母拉着她的手,上下端详,“语芊,你没事吧,面色怎这么差?”
迎着母亲关切担忧的眼神,还有那隐藏在眼底下的悲愁哀伤,凌语芊自是不敢直说,强挤出一抹笑,撒谎道,“妈,我没事,昨晚……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凌母一听,信了,心疼不已,“那你还回家?好了,你赶紧回去,妈真的没事,你夜晚要带宝宝,白天应该多休息,不然你身体怎么吃得消?你先回去,或者,你到你房间去睡一会。”
“呃,没……没事,妈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其实……其实……”凌语芊思前想后,忽然露出一个羞赧的表情,嗫嚅道,“其实是因为……贺煜他昨晚一直缠着我,然后……然后……”
凌母顿时明了,也略显窘迫,但还是有点神思不宁,望着凌语芊,有点狐疑。
凌语芊继续赧然笑着,说话也依然支支吾吾,“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由于这次怀孕,他忍了很久才……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这样。”
终于,凌母收起心头那股莫名的担忧,顺势问道,“那你和他都没什么事了吧,相处还行吧?”
 “嗯,他……他对我很好,也很疼宝宝,每天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抽时间回来陪我们。”凌语芊继续说着违心的话。
听到此,凌母亲总算彻底放心,愁眉不振的面容也绽出了愉悦的笑。
凌语芊内心尽管在淌血,但还是倍觉欣慰。假如这样能让可怜的母亲开心一些,她愿意,即便她的心是那么的悲酸、伤痛和苦楚。
接下来,日子周而复始,又两天过去后,消失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凌父,总算回归了!
凌语芊接到电话,欢喜又紧张,刻不容缓地赶回家中,不过还来不及问出口,母亲忽然把她拉到专门为她留着的卧室,神色讷讷地道,“芊芊,妈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其实……”
凌语芊以为母亲已经和父亲确实此事,赶忙安慰,“妈,您别难过,我说过会阻止爸的,外面那些女人无非是为了钱,我会给她钱,势必让她别再缠着爸!”
 “呃,不,不是的,妈想跟你说的是,妈误会了你爸,你爸他……并没有外遇,那些唇印和口红,像你说的,只是无意留下的!”
啊!
凌语芊听清楚后,不由瞪大了眼。前几天,母亲跟她说父亲有外遇,她无法相信;如今,母亲和她说是误会,她又是同样的心情!
稍作沉吟,她迟疑地问了出来,“妈,您确定?您没骗我?”
 “当然,妈为什么要骗你?”凌母眸光飞速闪烁了下,但并没有让凌语芊发觉。
凌语芊继续困惑地盯着母亲,想知道母亲的真实想法,却发现,母亲脸上不再有悲伤之情,而是洋溢着笑,那是窘迫的笑,是一种弄错某件事而生起的笑。
“对了,等下见到你爸,千万别提这件事,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大发雷霆,说我竟然怀疑他,要是他知道你也这样,恐怕更恼火。”凌母又道,继续伪装着。
凌语芊再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然后,母女两人走出卧室,回到大厅。正好,张阿姨打电话来说琰琰不肯吃配方奶,凌语芊于是又在母亲的催促下,暂且离去。
父亲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凌语芊便不用再每天跑回家,但她都坚持每日和母亲通几次电话,母亲似乎都很好,并没有任何异样,每次话题都围绕着琰琰。
但不知因何缘故,凌语芊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父亲这件事不会真的就这么简单,可惜她又不好意思跟母亲说出内心的困扰,毕竟,这不同于别的事,难得母亲不放在心上了,她身为女儿,更是不应该揪着,久而久之,她便也放下这件事。
家事放下,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她和贺煜身上,这也才有时间回想和贺煜的情况,原来,不知不觉中又一个月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贺煜几乎没有一夜肯放过她。
如他当时所言,他不休不止地折磨她,蹂躏她。
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憔悴,由于害怕其他人看出来,她白天总会抹上一层淡淡的妆,晚上洗澡后才露出真面目,除去厚厚的衣服,这也才看到自己身体是那么的瘦,几乎弱不禁风。
很多生完宝宝的女性,都会想着如何减肥,而她,什么也不用做,还比怀孕之前更瘦。
兴许,她该感到高兴?
毫无血色的嘴唇,猛然扬起一抹悲哀的笑,俨如一朵罂粟花,很美,却充满了绝望。
凌语芊对着镜子静静发呆了一会,开始取出避孕药,倒了一粒在手心,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随即拿起放到嘴里,和着白开水,一并吞下喉咙。
随着冰凉的感觉沁入肺俯,她整个人也顿觉一股如释重负,继续在梳妆台前呆坐了片刻,继而回床上躺下。
不久,魔鬼进来。
不知几时开始,她暗暗给他这样的称号。
他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酒气,她发觉,这一个月以来,他似乎都在喝酒,由于恨他,故她没有多加深思原因,今晚,也不例外。
“小尤物,老公来爱你了,老公带你体会人间极乐。”他醉眼半眯,边说边解开她的睡衣扣子,埋首在她的胸前,大手也刻不容缓地抚摸上她的每一寸肌肤。
感受着由身体深处本能发出的酥麻和悸动,凌语芊清楚又是考验自己意志的时候,她咬紧牙关,闭上眼,努力分散注意力,尽量不去看,不去想。
贺煜突然抬起头,半眯的鹰眸紧盯着她绝美的容颜,一道精明的光芒在眸间悄然暗涌,少顷,他收起清醒,重现醉生梦死的模样,继续体会她的美好,带她冲上欲望的高峰,直到种子……
“老公今天很累,暂且放过你,明天晚上……老公会继续……”他对着她的耳朵,煽情低吟出一句,话毕,闭上眼,沉入梦乡。
凌语芊这也才睁眼,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娇喘和喜悦的吐气。
是的,她沉寂绝望的心开始燃起了希望!
从几天前开始,她就惊觉一种异状,他折磨她的次数忽然变少了,而今晚,更是只有两次!
这是否代表,自己很快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痛苦?
一定的,肯定的,他又不是铁人,怎经得住不休不止的性事!不过,她还真希望他最好能彻底焉了,好让他自己也试试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凌语芊想罢,忍不住给他一记冷瞪,又是用力将他推开,不愿与他再有任何接触,稍作休息后,进浴室把他留下的味道冲走,到婴儿床前看了一下儿子,最后,在宽敞的飘窗度过余下的夜。
生机勃勃的白天来临人间,贺煜沐浴更衣完毕,站在飘窗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上面熟睡的人,约莫一阵子,才转过身,拎起公事包踏出卧室。
回到公司,他刻不容缓地投入工作,然而他发现,自己疲惫不堪,呵欠连连,压根提不起精神!
正好,池振峯进来,也觉察到他的异状,不禁表露关切,“总裁,你没事吧?你最近……似乎很累,身体没什么吧?”
累?确实累,那种累,是发自内心的,是从没有过的!他总算体会到,不是铁打的人,终究禁不住炼狱。
见贺煜一个劲地沉默,还皱着眉头,池振峯不由更心急如焚,他跟随贺煜这么多年,见识过贺煜超强的毅力和耐力,就算曾经几天几夜为工作不眠不休,也未曾表露过这样的倦态,故他断定,贺煜肯定是身体有问题!
按住心中胆颤,他再次焦急追问,“总裁,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点意见,难道你身体真的有事?”
贺煜依然还没回答,偌大的办公室里,倏忽传来了另一道喧宾夺主的冷哼声。
“有事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假如再继续日夜折磨语芊,不用多久他一定精尽人亡!”
是冯采蓝!
她正抱着一本文档进来,直奔贺煜和池振峯跟前,话音落下之后,毫不客气地给贺煜一记活该的白眼!
贺煜面容陡然变色,冷峻的俊颜更加深沉,凌厉的眸子回冯采蓝一记怒瞪。
池振峯则目瞪口呆,半响过后才缓缓回神,看着冯采蓝,又瞧瞧贺煜,嘴唇轻颤不已,欲言又止。
这时,贺煜做声了,教训冯采蓝,“贺氏不会养不懂公司规定的员工,冯采蓝,你立刻到会计部领取这个月的工资,然后给我卷铺盖走人!”
“谁说我不懂,是你们没有关门,而我,又听到让我生气的话,忍不住反击而已,贺氏虽然规定进入总裁办公室之前得先敲门,但并没规定员工不准打抱不平!我如果没记错,贺氏好像还提倡员工多行善,对不良行为多举报和抗议,总裁大人你说是吧!”冯采蓝也马上为自己辩护,总裁大人四个字,还故意拖开距离。
“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比你这个衣冠禽兽好,语芊嫁给你这个精虫上脑的禽兽,真是前世造孽!”冯采蓝仍面不改色,气咻咻地责骂。
贺煜彻底疯狂,魁伟的身躯腾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朝外面怒吼,“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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