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头一遭经历这种危险,吓得全都都抖起来,且惊叫不断。
凌 语芊心疼之余,想方设法安抚他,边按着他哆嗦的小身子,边哄道,“琰琰乖,别怕,有熠叔叔在,他会保护我们的,还有,你必须安静下来,不能干扰到熠叔叔, 这样熠叔叔才能集中精力对付敌人。琰琰一直是个勇敢的小孩子,现在也一样对不对,乖,别哭,别叫,别乱动,妈咪在你身边呢,妈咪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 错,小家伙由于经历不同寻常,比平常的小孩子都早熟和勇敢,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四岁小娃儿,面对如此惊险的事故,哪是说镇定就能镇定下来的,这车子,可是一 直在颤抖狂飙呢,还有旁边的玻璃窗,砰砰响声也是毫不间断,故他根本平静不下来,呐喊伴随着哭叫,令凌语芊柔肠寸断,整个心都揪在一块了,娇弱的臂弯,继 续有力地抱住他,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天保佑,让这场惊险的意外早日结束。
☆、【衷其一人,爱 ta 一生】432 亮出了结婚证!
我佛慈悲,在凌语芊不停的祈祷中,子弹攻打车玻璃的声音逐渐消失,再过一阵子,车速也慢慢缓和下来,最后,完全停下,一只大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头,低沉得近乎沙哑的嗓音传来,“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凌语芊几乎喜极而泣,急忙抬起头来,依然布满惊恐的眸子谨慎迟疑地四处张望了一遍,这才扶起琰琰,声音激动无比,“琰琰,妈咪的小宝贝,危险过去了,咱们安全了,真的不用再怕了。”
小家伙满面都是泪水和鼻涕,肤色苍白,表情呆滞,凌语芊顿时又是一阵心如刀割,重新把他搂入怀中,脸贴着他的脸,呢喃,“乖宝宝,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的!”
“来,我们下车吧。”贺煜尽管也心疼,但还是保持着男人该有的冷静和敏锐,准备先回到彻底安全的地方。他边说,边下意识地去为她解安全带,不料手刚一抬,立感一股剧烈的痛意。
凌语芊见状,也本能地急问,“你没事吧?哪儿受伤了吗?”
“没什么,不碍事!”贺煜先自个儿下车,走到副驾驶那,打开车窗,换左手去帮凌语芊解开安全带,“今晚你和琰琰就在我住处过夜。”
话毕,顺手抚摸一下琰琰泪痕未干的小脸。
凌语芊为他最后一句话愣了一愣,但也没说什么,抱琰琰下车,随他走入大厦。
踏进自己的地盘,贺煜总算松了一口气,经历过一场大战而疲惫不已的身躯也全然放松开来,靠在沙发上,吩咐着凌语芊,“你先带琰琰去洗一下脸,然后带他去我房间睡。”
凌语芊依然不做声,却也带琰琰进洗浴间,给小家伙洗去汗水和泪水,完后,进卧室。
小家伙不再哭了,不再叫了,可仍然处于惊呆状态,一个字也不说,不久,在凌语芊的哄劝中,沉睡了过去。
四周围,随之安静下来,凌语芊睁着眼,回想刚才的事故,看了看琰琰熟睡的模样,于是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也一片宁谧,沙发上的人影已经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似的。
凌语芊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在他面前停下,默默俯视着他。
少顷,贺煜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抿着的薄唇也缓缓逸出一句话,“琰琰睡着了?”
“嗯!”凌语芊点点头,眸色深深望着他,迫不及待地问,“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人,是谁?”
贺煜不语,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凌语芊别了别脸,目光不经意地转到他的右边手臂,又道,“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贺煜也顺势斜了斜眼,先是盯着手臂停留几秒,随即伸左手过去,拉起衬衣的袖子,一大片又红又紫又肿的瘀伤即时呈现在人前。
刚才一路飞车,混乱中凌语芊的头好些次几乎要撞到车头柜子上,都是贺煜及时用手臂去挡,避免她受伤,但他的手却被撞到了,虽然不至于骨折,可肿痛难免。
凌语芊这也才回想起刚才的一些情景,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而造成的碰撞,心头顿生感激,下意识地道,“药箱放在哪,我帮你搽搽药吧。”
贺煜略作沉吟,便也抬手往其中一个柜子指了指。
凌语芊急忙去拿,拿到后,蹲在他跟前,事不宜迟地动手处理起来,先是用干净的热毛巾擦洗一遍,接着敷上药水,担心他疼,还下意识地对着伤口吹气,待一切都弄好后,她抬起脸,刚好碰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黑眸越发火热,简直把她整个脸都烧红了。
确实,某人心里乐开花,他已经很久没享受过她如此温柔的对待,柔若无骨的手在轻揉着他的手臂,不时伴随着小心翼翼的呵气,不但温暖了他的心,还荡漾起了他压制心底的某种情潮,恨不得立刻把她纳入怀中,好好疼一回。
炽热的眼神越来越狂野,隐隐透着一种危险诡异的气息,凌语芊不但脸红,还浑身不自在,沉吟片刻后,用刚才的话题打破窘迫,“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人,冲着你来的呢,或冲着我来的?”
贺煜继续直勾勾地瞧了她一会儿,手忽然往旁边沙发一放,示意她坐在那。
凌语芊面色一愣,犹豫。
“不是想知道情况吗,那就坐下来听我说,否则你老这样站着,我脖子累呢!”贺煜特意扭一扭脖子,说得煞有其事。
凌语芊听罢,皱了皱眉,尽管不完全确定他所说是否属实,但还是照他意思去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贺煜立刻挪动屁股,往她贴近几寸,见她迅速生起防备,便也及时回答了她的疑问,“应该与尚弘历有关。”
正准备避开他侵近的凌语芊,一听即时瞪大了眼。
贺煜逐渐恢复严肃的神情,对她反问一句,“你现在可以把他的计划告诉我了吧。”
把 尚弘历的计划告诉他?可是……不可能的,尚弘历明明讲过第二步计划是让他与自己结婚,彻底站在这一边,所以,又怎么会……莫非是尚弘历见自己这么久都没行 动,于是改变计划?但要真如此,尚弘历应该通知自己一声,而不是私自行动,改为追杀自己!不,绝对不会这样!凌语芊在心里暗自思量一番,做出否决。
“为 什么?”贺煜问她原因,见她一个劲地沉默还是不肯直说,语气加重几分,劝说,“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要隐瞒?那个尚弘历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顾生命危险 继续甘愿效忠于他?他可是要你的命呢!要不是我汽车装的是专门防弹玻璃,要不是我开车快,要不是我一直保护,今晚你和琰琰恐怕早就……所以,你必须对我坦 白,让我了解情况,才知道如何去防备和应对!”
话毕,他趋身去拿茶几上的烟盒,准备从里面取出一烟,但由于单只手,拿起来有点吃力,凌语芊见状,本能地去帮他,不料他拒绝了,宁愿忍住痛,用上受伤的右手,终于成功点燃香烟,大口大口地吸,吸得很急促。
凌语芊静静看着他,眼看着他抽了大概一半,再想了想今晚的惊险事故,终于也如实答出来,“他叫我和你结婚,然后让你站在他那边,听他使唤,帮所有人脱罪,这是他的大概计划,具体每一步怎么安排,他暂时还没跟我说,只让我先把结婚这步做好。”
结婚……
贺煜拿烟的手指僵了一下,接着,继续举到嘴边,再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来后,隔着浓浓的白烟眯着她,意味深长地问,“你真确定和我结婚?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跟这种玩意扯上关系呢。”
不错,她本来就没想过会再婚,但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根本不到她掌控和做主,即使她再不愿意,最终还是得走上这样的路,除了顺从,她无得选择。
甩了甩头,停止对这个无法改变的情况的忧愁,凌语芊言归正题,再次否定贺煜的猜测,“我还是觉得今晚那伙人不是尚弘历派来的。”
嗯,假如她说的都属实,假如尚弘历没有骗她,那也有可能与尚弘历无关。
有件事,贺煜倒是记得很清楚,刚才追逐过程中,对方好像只朝着后座的窗门打,偶尔还有副驾驶座,反而一枪也没往驾驶座这边来,而且,每颗子弹的瞄准方向都是偏着来,就算车子没特别防弹功能,依然不足以伤及性命的。
当时一心只顾着避开对方,没有对此多加揣摩,如今回想起来,很有蹊跷,照这么说,对方这次只是想给自己一次警告?那警告自己什么呢?
离开训练营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瓦解粉碎这个勾当,故说开说去,还是与这个案子有关,尚弘历没可疑的话,那又会是谁?莫非……是国外那些势力?他们已经发出反击了?
“你……你想到是谁了吗?刚才你都在想什么?不如说出来,一起分析?”见他沉吟已有一阵子工夫,越发迷惑的凌语芊心急地追问。
贺煜定神,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回道,“我还在想,暂时尚未理出明晰的头绪,时间不早了,不如你先去睡,明天起来再谈。”
“明天?可是……”
“别担心,这屋子我经过特别布置,防御系统很好,另外,虽然我还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但我看得出,他们暂时并不想要我们的命,故你先去睡吧,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话说到此,凌语芊内心即便再忐忑混乱,也无从探索下去,于是听从他的指示,重返卧室。
琰琰依然睡得很熟,但并不安稳,小眉头一直紧皱着,两边额头还冒出了许多冷汗,估计还在为今晚的惊险害怕吧。
真是可怜的小宝贝!凌语芊不禁伸手,先是在他小眉毛轻抚一下,接着抹去他额头上的细汗。
刚好,小家伙突然发出梦呓,伴随着两只手儿在空气中到处乱抓,“妈咪,熠叔叔,你们在哪,有坏人,坏人有枪,好多子弹,琰琰好怕,妈咪,熠叔叔,快救琰琰,琰琰好怕,好怕……”
“妈咪在,熠叔叔也在,他会救咱们的,咱们不会有事的,且现在已经没事了,乖,别怕,不用怕!”凌语芊便也急忙伸出手,探入他的小手心中,心疼不已。
小家伙抓到她温柔的手,终于停止呐喊,不一会,整个人慢慢平复下来。凌语芊静静看着他,眼神越发疼爱和怜惜,渐渐也倒身躺下,拥他入怀中。
外头,贺煜一直在闭眼沉思和分析,大约一阵子后,忽然起身,离开家门,直奔楼下的停车库,对着被损坏的车子窗门详细检查起来。
在 训练营里,他不但得学习各种搏杀本领,还得学会辨析各种相关知识,譬如从子弹的痕迹辨认子弹类型就是其中一项知识。今晚这些子弹,是国外一种特别工场专门 制造来提供给某些黑帮组织所用,看来,那伙蒙面人是外国组织所派,极有可能正是与尚弘历合作军火、贩毒、洗黑钱等不法勾当的黑帮团体。
那么,尚弘历是否参与其中呢?
今晚的人,虽不是尚弘历派来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与他无关,可能是他受命国外势力,接应他们派来的人,故他对今晚的意外还是有所知。
而另一可能性,芊芊曾经说过,尚弘历打算收手,才实行了这次的“美人计”阴谋,但国外那些势力不会这么想,他们野心勃勃,贪得无厌,根本不会轻易收手,他们估计已收到风声,于是对尚弘历做出警告和威胁,今晚的事,尚弘历是被逼的!
情况分两种,那么应对方式也就有所不同,看来,还是得靠小女人去查探一下,而自己,先要做的,就是给她准备好一本结婚证!
想罢,贺煜锁好车,回到自家屋子,刻不容缓拨通了轩辕彻的号码。
这么晚接到来电,轩辕彻略觉纳闷,认为贺煜又为情所困睡不着,准备叫他陪伴喝酒,谁知结果出乎意料,老兄跟他讲的是另一大件事!
追杀?
被国外黑帮势力枪林弹雨?
轩辕彻马上从混沌睡意中震醒过来。
没有多给时间好兄弟喘气,贺煜继续往下说,告知自己的揣测和接下来的打算,要求轩辕彻尽快帮忙弄到一张属于他和凌语芊的结婚证。
轩辕彻逐渐回神后,一口答应。
安全起见,贺煜还叫轩辕彻帮忙安排一下保全事宜,然后再聊一阵子,结束通话。
将手机放回裤袋里,贺煜走向卧室,进门后,直奔床前,幽冷的目光一触及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高大的身躯缓缓就坐于床畔,边静看着她们,边回想今天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就这样维持到凌晨两点多才离去。
人经历过巨大惊险之后,人脑的运作和反应也起了特别的变化,在寂静深冷的黑夜处于脆弱状态,睡眠质量极差,反而到了温暖明亮的白天,状态慢慢趋于安稳,睡得也沉,凌语芊和琰琰这一觉,到了中午12点多才醒,还很巧合地一齐睁开眼。
“妈咪,早上好!”小家伙尚不清楚时间,像往常那样对凌语芊道出早安。
凌语芊也温柔慈爱地回了一句,也下意识地准备拿小钟看看时间,而这一看,发觉了周围环境的不同。
琰琰也已觉察,且认得这是贺煜的卧室,惊呼出声,“妈咪,咱们在熠叔叔家过夜了?”
熠叔叔……
凌语芊脑海渐渐涌现出昨晚的情景,面色大变。
“对了妈咪,琰琰记得,昨天熠叔叔带咱们去郊游,在山庄玩了一天,晚上才回市区,然后……”琰琰自顾述说,记忆里随之浮起一些画面,顿时再次陷入恐惧当中,小手急忙紧抓住凌语芊,惊叫,“妈咪,有人追我们,车子跑得好快,还有枪声,有人用枪打我们,妈咪……”
“别怕,琰琰乖,没事,没事的!”凌语芊回神,稳住他,见他持续害怕,怕得身子又像昨晚那样哆嗦起来,她也几乎肝胆俱裂,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安抚办法,“琰琰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梦境?你还梦到什么,来,都告诉妈咪。”
做噩梦?噩梦?
小家伙哆嗦的身子又不自觉地平缓下来,在凌语芊的不停安抚中,慢慢抬了起头,眼中布满迷惑。
“看 来咱们琰琰真的长大了哦,会做梦了,不过,你怎做这种噩梦,小孩子应该做美梦才对,你可记住了,下次记得要梦到好的东西,然后与妈咪分享,让妈咪也乐一 乐。”凌语芊继续撒着谎,脸上挤出柔和愉悦的笑,芊芊玉手也无尽怜爱地轻揉着他依然苍白的小脸庞,慢慢使它恢复红润。
接着,她又转眼朝旁边的窗帘瞧了瞧,继续若无其事地道,“看来现在不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