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听后,更加气急败坏,“那你没事吧,你怎么现在才告诉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第一时间让妈知道!”
说到最后,凌母哽咽出来,几乎柔肠寸断。
“妈,您别急,别慌,我没事,都没啥问题了。”凌语芊马上安抚,将伤悲和仇恨隐藏在眼底。
凌母紧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而后,忿然道,“等下吃完饭,妈带你去贺家,妈要为你讨回公道!”
女儿自小乖巧懂事,就算当年得知女儿偷偷和天佑交往,她也只是苦口婆心规劝或悲情哀求,依然从未大声责骂过女儿,这狠心的痛打更是不会。自己如此疼惜的女儿,却遭那季淑芬这般没人性的虐打,这是何等的令人气愤和心疼!
“妈,别生气,没必要的,那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动气!我已经跟爷爷提出离婚,将来我们再也无拖无欠,我再也不会受到他们伤害了!”凌语芊反握住母亲的手,继续安慰,说话的语气格外坚决。
凌母则又是怔然,离婚……刚刚一听女儿被虐打,只顾着心疼和悲愤,还来不及想这更深一层。
“芊芊,你说真的?你真的提出离婚了?那贺老先生怎么说?贺煜呢?他同意吗?对了,季淑芬打你的事贺煜应该知道吧,他是什么反应?他站在他母亲那边?可是,你真的舍得吗?真的能放下吗?”凌母连续发出好几个询问,焦虑再次主宰整个身心。
凌语芊沉吟片刻,没就着问题回答,只悲痛地说,“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
她当然舍不得,至少,目前为止根本还放不下,可那又怎样,她必须得放下!太多太多的伤害,太多太多的阻隔,让她身心疲惫,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支撑不住。
凌母更是深深悲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了一会之后,还是忍住了,愁眉苦脸地发着呆。
凌语芊拥住她,保证道,“妈,请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别担心?怎么会不担心呢,凌母依然忧心忡忡,满腹悲怅。虽然无法完全了解到女儿的具体想法,但女儿对天佑的这份爱,她还是理解的,那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妈,快做菜了,我肚子饿了呢,对了,爸呢,他今天中午会回来吃饭的吗?”凌语芊又道,尽量显得若无其事。
凌母深深叹了一口气,便也暂且结束这个话题,边回到灶台前继续搅拌鸡翅,边应道,“他昨天去了香港,说要过几天才回来。”
“去香港?爸……去那边做什么?”凌语芊马上皱起娥眉,也继续洗菜。
“我不大清楚,说是有个旧识在那边当投资顾问,叫他过去合作,上次你给他的二十万元,他都带走了。”凌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眉头也微皱着,很明显对丈夫的行为并不赞成。
凌语芊更加心情忐忑,投资顾问?合作?兴许是父亲最近已经做过太多的糊涂事,导致她总是有点怀疑。
凌母不想女儿更多操劳,便安慰道,“你别担心,应该没事的。来,帮妈把酸豆角和咸瓜拿出来,妈炸鸡翅,你负责切咸瓜。”
凌语芊又是沉吟了片刻,于是暂且作罢。接下来,母女两皆不再做声,各自忙碌,各自愁思。
午饭后,凌语芊回到自己的卧室,趁着换睡衣的时候,顺便到全身镜前检查一下身上的於痕,将昨天挨打的地方都仔细看一遍,还忽然想起贺煜为她搽药的情景,心房禁不住的悸动。
一会,她从中醒来,压住那不该有的悸动和留恋,走到挂在墙角的花制长裙前,注视,抚摸,追忆,怅然若失。
因为这件裙子占位比较大,无法像其他物件那样收藏起来,便一直这样挂着,以致时刻都能看到。可现如今,这段感情要彻底放下了,这件裙子恐怕也得舍弃了吧,届时,把它当垃圾扔掉呢?还是将这些假花一片片拆下来,放在盒子里,连同其他物件永久压在箱底?
这么美的一件裙子,这么独特的一件裙子,代表着天佑的才气,还代表着他对她深深的爱,她真的忍心就此将它毁掉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她就无法彻底放下,也就永远生活在痛苦当中,一辈子!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给我一段无果的爱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连想放下的机会都没有?凌语芊不禁再次对上苍怨恨起来,为它给她命运的不公而控诉!
尽管如此,她还又忍不住拿出别的信物观看,又是边看边追忆,那一幕幕画面都是美好的,是她根本无法忘却的,以致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拨通某组电话,由于对方占线,她才清醒过来,满腹苦涩、凄然和自责。
她刚才竟然打了他的电话!
幸好占线了,不然……
不想自己再做出任何无法克制的举动,凌语芊横下心,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上床躺下,用尽各种办法,总算能不再想和他有关的事情,然后,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酒吧里开始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跟平时一样,整个室内昏暗、喧闹和灯红酒绿,嘈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香水的味道,劲爆的音乐几乎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疯狂扭动着腰肢和臀部,个别女孩嘻嘻哈哈地混在男人堆里,用轻佻的言语挑逗着那些无法自控的男人。
贺煜迷醉的黑眸半眯着,冷冷环视着周围的各种景象,唇角忽然微扯,连连发出嗤笑,端起酒杯仰头干掉。
坐在他对面的,是池振峯,相较于他的无节制狂饮,池振峯冷静很多。刚才,他接到贺煜的电话,叫他到某某酒吧,他纳闷之余,也火速赶来了,这才发现,这间酒吧正是上次凌语芊喝醉被占便宜的那间。
他抵达的时候,发现贺煜已经自个喝了不少,又看周围嘈杂的环境,心中疑惑再现。
他印象里,贺煜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每次应酬都是去安宁幽静的高级俱乐部,故他不禁怀疑,贺煜今晚突然出现于此,是否与凌语芊有关?
“振峯,你酒量不是很好吗?怎么坐着不动?担心吃垮我?你放心,我有的钱,你尽管喝!”贺煜视线回到池振峯身上,眼神不悦地睨视着池振峯,不停打着酒嗝。
他喝醉了!
池振峯心头马上闪过这样的念头,默默回望着贺煜。
就在此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声嗲得让人直起鸡皮的挑逗,“帅哥,一个人喝酒好闷呢,要不要我陪你?”
话音刚落,一个火红色的人影出其不意地投入了贺煜的怀中。
池振峯见状,迅速起身走到贺煜身边,对贺煜怀中的女子命令道,“小姐,请你马上离开!”
女子抬眸,仰望着池振峯英俊不凡的外表,春心禁不住的荡漾,不过,胸前这个完美的极品男人更令她痴迷和疯狂,她便二选一地给了池振峯一个多管闲事的藐视,注意力重返贺煜身上,看着贺煜举世无双的俊脸,她事不宜迟地抬起细长的手指,先是极尽挑逗地抚摸着贺煜健壮结实的胸膛,而后,身体往前趋近,用其傲人的胸猛摩擦着贺煜的胸膛,继续嗲声挑逗,“帅哥,今晚我很寂寞,我们找个地方happy吧。”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85 醋意狂肆
“小姐……”池振峯声音拔高起来,准备动手撵人。
不过,忽被贺煜阻止。他眯着醉眼,审视着怀中的不明物体,这脸蛋,算是不错吧,但浓妆艳抹,大打折扣!那双眼,还算大,但太妖媚,大打折扣!这身材,很惹火,但太张扬,同样要大打折扣!所以,总结出来,像这世上众多女人一样,庸俗脂粉!
迎着贺煜眸色深深的样子,女子自以为他着迷了,内心大喜,继续发出诱惑,娇嗲的声音更是狐媚至极,“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又或者,我们到隔壁的酒店?”
贺煜薄唇一勾,似笑非笑,被酒精过量蚀漫过的喉咙发出更醇厚低沉的嗓音,“我要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价值。”
女子先是愕然,随即媚笑,“行,咱们现在就去,我会让你看个够的。”
“不,我现在要看,在这里。”贺煜那看似迷醉的眼,不时闪着精光。
女子又是一怔,媚眼下意识地扫向人影涌动的四周,少顷目光回到贺煜身上时,故作专一地道,“这里人多,我的美好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
话毕,她摆出为君痴迷的样子,自信满怀地等待眼前这个极品男落网,可惜,结果却是迎来他高深莫测地睥睨着她。
她心跳不禁加快,渐渐地夹杂起一股郁闷和急躁,又是半分钟过去后,她唯有大胆地解开超短背心的带子,扯开胸罩,将其丰满傲人的胸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
贺煜唇角顿时又是一扯,越发薄凉,脑海随即闪出另一对完美无双,令他深深沉迷的雪峰,大手总算出动,却是端起刚才喝剩的半杯酒,当着女子的头倒了下去。
冰冷的感觉使得女子迅速自他身上弹跳开来,伴随着一声纳闷不解的尖叫,杏眼圆瞪似在斥他的不可理喻,而一时忘了自己衣不蔽体,就这样抛胸露乳于众人面前。
哗--
她刚才那句尖叫已引起人们的注意,人群中立起骚动。
贺煜则继续撒旦般地嗤笑,冷嘲出来,“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等你身材有我老婆那么完美,再考虑来诱惑我!”
女子听罢,更加震惊诧异和恼羞成怒,心想这男人是不是有病,既然老婆那么好,干嘛还出来喝酒,来这种地方的人,要么是单身想出来找伴侣消磨寂寞时光,要么是风流成性的男人背着妻子出来偷吃。刚才一见到他,她就被他无以伦比的外表和气质深深迷住,思忖了好一阵子才出手,本以为凭借自己从未失手过的资本定也能让这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谁知结果竟是这样!
“不是要让我验明正身吗?下面的裤子也脱了吧!”贺煜猛地又道,眼神更加邪恶,但绝非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掠夺眼神。
“呜哗——”
周围马上又是一阵喝彩,有些人还吹起了口哨,有些人跟着呐喊“脱裤脱裤!”
女子脸色时而红、时而紫、时而青地快速变换,赶忙将解开的背心拉好,遮住春光,竭斯底里地冲贺煜喊出一声“变态”,悻悻然地跑开了。
围观的人,都对贺煜投以不同眼神的注视一番,接着一哄而散,酒吧的环境渐渐恢复到之前。
贺煜重新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喝光,耳边回响起刚才那个浪女怒骂出来的某些字眼。
变态……
记得那小东西和她的三八朋友冯采蓝就曾私下称呼他是变态大色狼。
难道,自己真的是变态?
他唇角不觉又是一扯,再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一直静默观看的池振峯,总算问了出来,“总裁,你今天忽然借酒消愁,与Yolanda有关?”
贺煜愣了愣,没好气地哼道,“谁说我借酒消愁!”
说罢,他又喝一杯,身体往椅背一靠,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起来。
此地无银三百两!
池振峯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叹气,当他无意间瞄到贺煜在做什么时,即时又难以置信地震住。
总裁在……发短信?一直认为发短信是浪费时间的无聊玩意的总裁,竟然在发短信?
“别以为你不在家我就会很闷很难熬,告诉你,我现在酒吧happy,各种各样的女人争相对我投怀送抱,她们都比你妖媚、比你豪放、比你懂得服侍人,等下我会带她们去开房,一个个地‘爱’她们!”贺煜找到那组熟悉的号码,按了发送键,然后,继续喝酒。
“总裁,你和Yolanda是不是又闹别扭了?Yolanda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要让着她才对呀。”
“你觉得她和刚才那女人比,谁更妖媚,谁更浪荡?”贺煜打断池振峯的话,鹰眸依旧一片醉意,见池振峯怔住,他继续往下说,沙哑的嗓音难言怒气,“你一定认为她清纯无比,纯洁如纸吧,我告诉你,她不是,她才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单纯,她是个小浪女,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肯做,包括作践自己的身体。”
这个秘密,他从未跟人说起,如今在酒意的驱使下,在寂寞难忍的情况下,终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说给这个在工作上最信赖最能干的助手。
池振峯更是目瞪口呆。
“怎样,很吃惊是吧?你心中也感到很气愤是吧?我记得,你曾经喜欢过她,其实,除了你还有很多男人被她迷惑住,少的,老的,很多很多男人,而她,也来者不拒!”贺煜继续冷笑,这次,直接端起酒瓶来喝。
“总裁,你……你说真的吗?你和Yolanda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Yolanda怎会是这样的人,不,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洁身自好……”池振峯这才开口,下意识地辩驳。
却又是遭到贺煜的打断,“去!去TMD的洁身自好,她就是一个小……她持着独一无二的外表,到处勾引男人。昨天,她跟我提出离婚,我放下身段挽留她,她却还是要走,她估计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靠山,才义无反顾,贱!”
话毕,贺煜将刚喝完酒的空瓶子往地面一甩,力度之大,酒瓶即时破碎,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刚好经过的酒吧侍应看到,连忙靠近,客套地道,“先生,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您似乎喝醉了?”
贺煜抬眸,眸光散涣,睨视着侍应,低嚷,“我没醉,快给我拿酒来,再给我拿酒来!”
这时,池振峯起身,走到贺煜身边,扶起贺煜的手臂,“总裁,你醉了,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还要喝!”贺煜用力甩着手肘。
池振峯下意识地松手,稍作思忖后,这样道,“总裁,我们去找Yolanda,我陪你去找她。”
贺煜先是一怔,随即不领情地拒绝,“谁要找她,谁要找那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池振峯俊颜霎时又是一垮,见贺煜又拿起酒来喝,无可奈何之下,掏出手机决定打给凌语芊。
贺煜见到,及时阻止他,“打给谁?想叫她来?我不稀罕,不准打!”
“好,我不打,那总裁你跟我回去。”池振峯作罢,继续规劝,“这里人杂地乱,总裁您还想喝的话,我们另找个地方,或回办公室,我等下去买酒,我们带回办公室继续喝,那儿不会有人阻止我们,我们想怎样就怎样,还可以喝到天亮。”
这下,贺煜动容了,呆愣片刻后,自个儿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池振峯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侍应,不待找钱就也快速往外冲,在门口处追上贺煜,及时扶住贺煜摇晃的身影。
迎面吹来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池振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