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看出了她的动容,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狂喜跃上心头,顺势把她带回房间,这次,直接进入浴室,停下浴缸前。
“小东西,我很累,满身都是黏湿湿的汗水,很不舒服,我想洗澡,你帮帮我好吗。”他边解着长裤,边说道。
小东西……
他,他叫她小东西!
曾经,天佑也这样叫她,特别是每次欢爱的时候,他都轻抚着她的发丝和脸儿,亲昵宠溺地喊她小东西。如今,他又这样叫了,已忘了以前记忆的他再次这样称呼她!
他只是随意叫的呢?或有别的涵义?那具体是什么涵义?
乍听这个独特熟悉的昵称,凌语芊禁不住心生悸动,见他单手解裤的困难状,还有那仍然包扎着纱布的另一只手,方才那场打斗于是跃上脑海,想起他是如何呵护与紧张她,想起他是因何受伤,不由更加感动满怀,彻底软化了下来,猛地走近几步,略微弯腰,接住剩下的活儿。
贺煜见状,心神一荡,欣喜若狂,收回手,由她代劳。随着她那轻柔的动作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心房,他欲望再起。
帮他脱下长裤的凌语芊,本能地准备再脱底裤,然而当她伸手到他的裤头,看到那……顿时吓得小手一缩。
贺煜眼疾手快,及时拉住,将她的手重新搁在裤头上。
“不要了——”凌语芊声若蚊苍,继续挣脱着手,“剩下的,你自己来!”
贺煜嗓音则是极力压制的情欲,“有什么好害羞,你等下不是要帮我洗澡吗,到时还不照样看到,再说又不是什么丑陋的东西,那是我的宝贝,也是今后令你幸福快乐的好宝贝,你更该多瞧几眼,眼神给它安抚、疼爱和鼓励……”
见他越说越离谱,又恢复了坏坏的特性,凌语芊更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又气又恼。
“你再这样僵持,难保我会在这里要了你!”贺煜突然恐吓出来,眼神越发深沉和炙热。
凌语芊抬眸,瞪他,这也正式看到他眼中惊人的欲望。
真是色性不改,手上明明有伤,根本就不能做那趟事,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色心!
大色狼!
凌语芊在心里暗暗数落,瞧着已经注满清水、白花花一片的浴缸,再犹豫数秒后,便也硬起头皮,迅速将他的底裤扯下。
深深一呼,在寂静的空气里响起,异常响亮,发自于她。
贺煜又忍不住逗她,“小东西,你的反应就像刚经历过一场艰险大战!”
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语芊回他一声嗔怒,“你再胡说八道,自己洗得了!”
“噢,好,我不胡说八道,我不敢了!”贺煜赶忙搂住她,趁机对她偷香一下。
凌语芊嘟起小嘴,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在他胸前贪恋着,直到他坏坏地用他天生的强悍欺负着她,她才被烫得惊醒过来,迅速将他推开。
贺煜又是勾唇,斜视了她几秒,抬脚跨进浴缸内,直接坐下去,背往后一靠,伸展四肢,在宽大的浴缸里摊开。
凌语芊脸上余晕未却,迟疑片刻,也在浴缸边蹲下,拿起大毛巾弄湿他的身体,然后取沐浴露,轻轻抹上去。
她已尽量做到若无其事,他却竟然发出舒服的声音,不清楚是由于热水侵透肌肤而带来的舒适呢,又或者……总之,她的脸,克制不住地红了!
更可恶的是,他毫无预警地转身,健硕的体魄带起一股大水浪,溅到她的身上,她领口至胸前的衣衫马上被弄湿,他见状,眸光一晃,用手掬水,这次是故意泼给她,以致她身上的衣服全然湿透,里面春光若隐若现。
尚未褪去的红潮,再次涌上凌语芊绝色的容颜。
“既然已经湿了,那进来一块洗吧。”贺煜非但没有歉意,还笑了,是那种邪魅的坏笑。
“你想得美!”凌语芊起身。
贺煜又是快速把她拉住,表情也瞬间变了,一副认真地道,“我是担心你衣服湿了会着凉!”
是吗?他会那么好心?凌语芊眯起眼,盯着他看似真诚的俊颜,刚好发现有水珠正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落,她视线便也不由自主地随之移动,看着水珠划过他刚毅的下巴,然后与其他水珠一起淌过他精壮的胸膛,超性感,超迷人,凌语芊顿觉自己脸儿特热特热的,心跳也扑通扑通的,急速加快!
贺煜这个情场高手,自然看出她的状况,趁机抓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蹲下,极具磁性的嗓音蛊惑道,“继续好吗?我答应你,再也不会戏弄你,再也不会令你难堪。还有,我身上的沐浴露弄得很不舒服,快帮我洗掉,嗯?”
结果,凌语芊自是照办,重新捞起毛巾,洗刷着他的脊背,洗着洗着顺势移到他的肩上,正好看到上面那个熟悉的齿痕,于是重重地震住,毛巾从手中滑下,掉回水里去。
自从嫁给他之后,彼此裸裎相对的次数并不少,但每次都在灯光昏暗、都在火热缠绵的情况下,在她被他弄得心神混乱甚至神魂颠倒的情况下,以致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个齿痕。
比起上次在酒店远远所见,今天她看得更近,更清晰,她手指颤抖,缓缓抚上去,沿着那小而浅的坑儿,来回摩挲。
她的举动,也霎时令贺煜全身一僵,还不知因何缘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正好这时,凌语芊忽然问出声来,“这,这个齿痕,什么时候有的?是谁留的?”
娇嫩的嗓音,异常轻缓,且很小很低。
他还是听得到,身体继续僵硬着,没回应。
带着淡淡的痛,凌语芊边抚摸边呢喃,“应该是一个女人留下的吧,应该和你关系很亲密吧?你应该很疼很爱这个女人,才一直忍着痛让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痕,又或者,你们当时在欢爱,你弄疼了她,她受不住于是咬你,而你,急着发泄难以控制的欲火,便无心遐顾,是这样子的吗?贺煜。”
她再度想起了当下的情景,眼泪也控制不住盈满眸眶,即便视线模糊了,她却还是看得很清楚。
贺煜已经转过身来,先是被她泪眼摩挲、失魂落魄的样子震到,心中即起疑惑。她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伤感?莫非又在吃醋了?或还有别的原因?
这个齿痕是谁留下,他不清楚,也没印象,不过正如她所说,他也觉得这个齿痕的主人一定对他来说很重要,至少,他应该很疼很宠,而且,这个齿痕的产生是在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当中!
当然,他不会这样说出来。凝望着她,他忽然抬手,接住刚好从她眼中滚落出来的晶莹泪珠,哑声低吟,“不管是谁留下,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都已成过去,再也不重要。小东西,现在我要的人,是你!假如你觉得这个齿痕碍眼,那你也咬一个,来,在我左肩咬一个,比这个还大还深,你还可以就着这个旧齿痕咬下去,让你的将它覆盖!”
滚烫的泪水,继续哗啦哗啦地唰过凌语芊的两边面颊。他以为她在吃醋!确实,假如她从未认识他,假如这个齿痕不是她留下,她有可能真的会吃醋。
小东西,我现在要的人,是你!
好难得的承诺,好珍贵的承诺!
她应该感到高兴,应该感到雀跃和狂喜,毕竟她等这样的话很久了不是吗!
然而,没有!她非但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反而觉得心如刀割,痛得漫无边际。
只因,他说的另外一句话:都已成过去,再也不重要!
他把她和“天佑”之间的爱抹杀了,用一句简单的话语便抹杀了彼此间无数的美好和快乐!
不,她不同意,她才不准他这样!
凌语芊在这边悲痛欲绝,贺煜则暗自纳闷,且心疼不已。她哭了,是喜极而泣吗?可是又不像,他似乎看到,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中透着浓浓的悲伤甚至绝望,仿佛痛失了某种很珍贵的东西。
他刚刚所说的话语,是对她的一种承诺,算起来她有所收获,根本没什么损失。
除非……
除非她不爱他?故不稀罕他?他这样反而对她来说成为一种负担,让她觉得失去了另一样东西?
思及此,一股深深的恐惧瞬时冲上贺煜的心头,还俨如电流一般迅速贯穿全身。
他伸手,按在她小小的肩头上,看着她依然泪水狂流的娇容,小心翼翼地,逐个字逐个字地,问了出来,“爱我吗?小东西你爱我吗?你爱不爱我?”
浴缸旁边的地面,铺着地毯,凌语芊顺势跪在上面,同样定定望着他。
她的不言不语,让贺煜心情更如跌入谷底,他猜得没错,她果然是……不,他不准,不准她这样!
于是,他的手摇晃起来,拼命摇动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子,“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爱不爱我,磨人的小东西,你到底爱不爱我?”
肩上传来的剧痛,让凌语芊蹙起了娥眉,少顷,她抿唇,吸气,连续点了好几次头,樱唇轻启发出肯定的答复,“爱,我爱你,天佑,我只爱你,永远都爱你!”
爱……好多个爱,永远都爱……
贺煜顿时笑了,一种由绝望到希望的感觉,那是非常的震撼,具有超强的魔力,按在她肩上的两只大手迅速下滑,来到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往上一提,她被抱进了浴缸里。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浴缸边缘上,炽热颤抖的唇狠狠吻住她的,且堵住了她欲发出来的惊呼。
他激情狂野地吸吮着她的小粉舌,似乎要把她整个灵魂吞噬,同时,大手迫不及待地除掉她身上的衣物。
炙热的狂吻持续了一阵子,他暂且停下,改为埋在她的颈窝上,沿着她美丽的锁骨一直吻到她的胸前,高大健硕的身躯更是亲密无间地贴压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狂肆,让凌语芊毫无防备,那一波波情潮更是恣意冲击着她全身各个脉络。她脑子一片混乱,顿时停了思想,只能睁大茫然的美目呆看着他,这张俊美绝伦、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脑海的面容,还有那个清晰烙印在他肩膀上的齿痕。
于是乎,她更失了魂儿,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令人眼红心跳的娇吟,一声接一声,由轻柔到激烈,由缓慢到急促,但都分外动听,分外撩人。
贺煜更是全身血脉都贲张,沸腾到极点,想也不想便将原本扣住她后颈的那只手抽出来,动作太急,以致碰到硬邦邦的浴缸边缘上,霎时间,剧痛让他惨叫出来。
情迷意乱的凌语芊,赫然睁开刚闭上不久的双眼,见他神情痛苦,不由关切道,“你怎么了?”
贺煜不语,依然剑眉紧皱,忽然把她抱起身,离开浴缸,直奔到卧室的大床上,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这次,他留意到受伤的手,变得小心了许多,大动作都交由完好的那只手来发力。
“贺煜,你没事吧?刚才到底怎么了?”凌语芊又问,依然记得他的痛苦。
贺煜邪魅一笑,“我就要爆炸了,急需纾解,所以很痛,很痛!”
脑子仍然一片混沌的凌语芊听罢,便信以为真,下意识地朝他看去,看到那惊人的画面,立刻吓得目瞪口呆,还条件反应地伸手起来,塞在小嘴里。
天!
贺煜对她这表情感到了无比自豪,脸上的笑变得更邪魅,大手慢慢爬上她白嫩的腿,抬起。
凌语芊知道他想做什么,继续瞄了一下那个地方,不禁萌发想逃的感觉,想罢,她赶忙坐起身。
贺煜见状,迅速把她推了回去。
凌语芊翻身改朝另一方向爬行,不料才爬出几下,便又被他抓住。
“不要,贺煜,我们不要了!”凌语芊连忙发出乞求。
“为什么?”贺煜也略微懊恼,沙哑的嗓音透着极力压制的情欲,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痛!痛!”凌语芊怯怯地喊出两个字,美眸又是往某处瞅,恐慌继续,还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贺煜恍然大悟,哭笑不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傻瓜,不会痛的,你以前不是体会过了吗!”
“以前……不,还是别做了,等下次再做,反正你的手还有伤,对了,你刚才不是说痛吗?下次吧,下次吧!”凌语芊话毕扭过头去,继续逃跑。
等下次再做?他要是今天不释放,那才真的痛,痛得要命!贺煜更加火大,加上蓄势待发的身体不断催促和叫嚣,身体似乎就要爆炸开来,又见她快要爬下床,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长臂一伸,及时拉住她的脚踝,长腿跟着跨过去,就那样……
啊!
痛苦的尖叫,划破整个卧室,几乎要将天花板给拆了。
“好痛,坏蛋,我就说好痛吧,你还不信,呜呜……我恨死你了,呜呜……”凌语芊尖叫过后,哭喊了出来。
其实,贺煜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才一段时间没做,这小东西的宝地竟然变化这么快。到底如她所说的他变大了呢?还是她变紧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贺煜,你这个大色狼,快点出来,好痛,呜呜,呜呜……”凌语芊继续哀求呐喊,还开始扭动身体,企图挣脱。
这样一动,更让贺煜苦不言堪,他稳住她,无限苦恼地训责,“别动!”
凌语芊一怔,明了,不禁又道,“那你快点出来,我警告你,你不出来我就扭断它!”
该死!
贺煜又在心中暗暗低咒了一下,而祸不单行的是,刚才由于急着稳住她,他下意识地把受伤的手也用上,伤口估计受到挤压,此刻正传来一阵阵剧痛。
然而,痛得何止是手,这箭在弦上,要他未发就停怎么可能!
所以,他又是极力忍着痛,更牢固地按住她的腿,带着恳求的语气哄道,“乖,别动,痛很快过去,然后就是快乐,你知道的,小东西你知道的!”
“可是……”
“我实话告诉你吧,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要停下来根本不可能,今晚,必须得做!”贺煜说完软的,接着来硬的,然后,又回到软的,“乖,你也感受到的对不,你也不想我欲火焚身而死对不?所以,你乖乖地,让我来,嗯?”
欲火焚身而死?有那么严重吗?他暂时停止,凌语芊的痛便也得到些许舒缓,开始有时间思忖,再次忆起刚才见到的吓人一面,疑问猛地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中了春药吧?”
中春药?胡扯!
贺煜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但紧接着,脑海一激灵!于是也困惑不解地道,“不会吧?难道是那杯咖啡?”
“什么咖啡?”凌语芊回头,准备弓起身子。
“下午口渴,在咖啡室喝了一杯咖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贺煜继续按着她,不让她和自己分开,“算了,咱别管了,不管有没有中春药,反正我真的很难受,很需要纾解,小东西,你就乖乖地,让我一次。我答应你,以后好好疼你,我还答应你,等下一定很温柔,非常温柔的。”
凌语芊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