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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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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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害的。”月月对着赫连狱发泄起自己的不满与烦躁。

“天要下雨跟本王有什么关系?”赫连狱一脸狐疑地问道。

“我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恨死你,我恨死你了……”

“找个避雨的地方你再接着恨吧。”赫连狱也不管月月愿不愿意,抱起她就朝最近的一棵树下奔去。

大雨说下就下,顷刻之间仿佛从天上倒下来的一样,在这样的夜里根本就无法看清雨水的线条。

“离我远点儿……”

“你听到没有,滚开!”

“别碰我……”

“你……”

当赫连狱弯着身体伸展双臂把月月护在身下的时候,那个狂吼的女人再也喊不出来话了,只有傻傻地看着赫连狱眼中的坚毅,久久不能回神,也许她该明白,可是偏偏她不愿意那么去想。

雨下了多久,赫连狱就撑了多久。直到完全停下,他才缓缓坐下,背对着月月盘膝盖在边上休息。

月月倚着树干委坐在地上,望着那抹曾在心里恨过千百次的身影,此时却一丝恨意也生不起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暖地从赫连狱的肩头铺下,数不清的伤口在阳光下豁然炽热起来,直灼得月月双眸生疼。

都是石头的棱角划伤的吧,有深有浅,有长有短,手臂与后背最重。虽是伤在皮肉,可是看得人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疼吗……”月月哑着嗓子问道。

“你说什么?”赫连狱转回头,一脸诧异的问道,他似乎听到了关心的话语,但是不很确定。

“我说……”看着赫连狱的眼睛,月月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王爷!王爷……”银火的喊声突然飘渺而来。

“你刚刚说什么?”赫连狱没有回答银火,反而依然一瞬不瞬地望着月月。

“我没说什么,银火来找你了,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声音越来越小,月月躲闪着赫连狱的眼光,一本正经地望向银火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如果月月的眼神没有躲避,她兴许会看见此刻赫连狱的唇角正噙着一抹灿烂的微笑,那灿烂从不曾为谁,但是此刻竟然为她。

“王爷在这里!王爷在这里!嗯?”银火一马当先的奔了过来,可是当看清了两人的装束时,顿时傻了眼。紧接着,月月与赫连狱的身前就陆续排成了一只由十几个人组成的队伍,他们用清一色异样的眼光傻傻地瞧着他俩,嘴巴张得完全可以撑下一只拳头。

“都愣着干嘛?我们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要走,立刻集合队伍准备出发!”赫连狱板着脸,冷冷地命令道。

“是,王爷!”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行礼回答。

银火飞快的褪下长衫准备披在赫连狱的身上,但是当他看到赫连狱身后密密麻麻的伤口时,手中的动作顿时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不许声张。”赫连狱低声吩咐完,接过长衫盖住所有的伤口,若无其事的迈着大步从将士身边经过。

一道凌厉的眼神刷地落在了月月的身上,银火怒气冲冲地瞪着月月,那眼神似乎想要撕了她一般。

敢伤他家王爷,这个女人八成是活腻歪了。不行,他绝对不允许这么危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银火探手摸出腰间的利刃,手臂一挥,运起五成内力朝着月月劈了过去。

月月才不会傻到等着被人劈成两半,一边脚下迅速地挪动步子,一边故作惊恐地大声呼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一刀落空,银火惊奇不已,眼看着月月貌似狼狈地追向他家王爷的身影,不由得轻蹙眉头。心里暗暗肯定道:“这个女人有问题。”

赫连狱完全没理会月月的惊叫,跟着带路的士兵,默默地顺着河沿坚定的走着。他知道月月不会有事,更相信银火不会擅自出手。

趟过最浅的河床又步行了几里路程,整装待发的军队就像山一样的挺立在了眼前。

“铁焰!”月月最先瞄到铁焰的位置,狂喜地喊了一声,就要扑过去。

“你要做什么?”赫连狱伸手拉住月月的臂弯,使劲一拽就把月月拖回了他的身边。

“呃……我……”月月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理由。她太冲动了,竟然忽略了铁焰在别人眼中是名男子的事实。

“出发!”赫连狱断喝一声,然后拖起月月的手臂,威风凛凛地穿过人马,目不斜视地登上了马车。

王爷乘车?没看错吧……疑惑归疑惑,可没人敢有异议,至少那自然的表情看不出半分心底的猜测。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要是深起来,连根汗毛都摸不到。

“到底哪个是伤药?”赫连狱将挂在铁焰马鞍旁的药包顺手牵进了车厢,对着一堆的瓶瓶碗碗,只看得眉头越聚越深。

“这个是。”月月用手背碰倒一只白色瓶子,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赫连狱眯起眼睛,却难以掩饰神情中的惊喜。

“不信算了!”月月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旁。

“哼,试过才知道……”赫连狱话音刚落,随手打开瓶塞,捉起月月的一只手腕,倒了些药粉在她的掌心。

“嗷……”月月惊叫一声,就要往回撤手臂。

“别动!”赫连狱手掌一紧,差点把月月的眼泪握下来。

“你出去,我要铁焰帮我敷药。”

“一个奴婢还敢挑人伺候,本王一会儿就去下令,以后铁焰不许踏进这个车厢!”

“……”月月愣了愣,看着赫连狱无比坚定的眼神,她相信这个男人绝对是说话算话的,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赫连狱趁月月愣神之际,飞快的帮她敷药包扎,然后像欣赏战利品一样的瞧着他包扎的杰作,心里美滋滋地。

“唉——”月月轻叹一声,收回双臂,不忍再去看自己的双手。勒得这么紧,只怕过不了今晚这两只跟了自己十七年的手就要香消玉殒了。

“换你了!”赫连狱把药瓶摆在月月身前,转过身褪下长衫,露出后背一片狰狞的伤口。

“我的手动不了,你去找别人吧。”月月扭过头,眼神却偷偷地瞄向赫连狱的背后。

“如果他们知道本王受伤了,你猜你会怎样?本王的五千轻骑军绝对不是摆设。”赫连狱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简单的威胁。

赫连瑾曾经特意拟旨给靖王身边的死士,无论是谁,只要是对靖王的生命有威胁,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尽办法除掉。如若月月不是穿着靖王的衣衫,银火劈下的那一刀也不会手下留情。

凉风飕飕地从背后飚起,月月望着赫连狱深邃的眼,只感到一阵直透心灵的寒冷。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王,跟他的生命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以前月月还单纯的以为她的敌人只有一个,现在竟然发现赫连狱的身前还立了一面铜墙铁壁,倘若她敢出手,结果只有一个,就算她死上一万次,也许都伤不到赫连狱的半寸筋骨。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二十六章 挑衅

赫连狱每天都会趁着队伍小憩钻进月月休息的车厢,两个人也愈来愈有默契,连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默默地为对方换药包扎。赫连狱的伤好得很快,几天下来结痂的部分开始有脱落的迹象了。月月的手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赫连狱卑劣的包扎下好得很慢,只能形容为停止溃烂并有愈合的趋势。

急行军十天后,五千人的队伍终于抵达了位于墨云海最南边的扎潭部落。

“靖王要来墨云海事先怎么没有派人通知烨亥呢?”扎潭部落的首领克布烨亥看见赫连狱的队伍踏进了自己管辖的草原,立马收起满面愁容,换了一张笑脸驾马迎了上去。

月月微微挑起车帘,举目望出,只见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彪悍男子骑着一匹同样彪悍的骏马停在了赫连狱的马前。张扬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在他下马的一瞬间,烈烈狂舞,透着整个人的潇洒不羁。男子虽然肤色略显黝黑,但是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相貌堂堂,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自然带着一股凛凛的气势,而那气势分明就是沙场上磨练出来的军人气息!

“烨亥!好久不见了。”赫连狱似笑非笑,笑还不是好笑的随意打了声招呼。

“不久,弹指三年而已,只是靖王千岁相比三年前又威武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烨亥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真是惭愧哪。”话虽卑微,可是烨亥脸上除了虚伪的微笑,看不出一点儿难堪。

“烨亥将军何苦贬低自己呢,这偌大的墨云海有一半都是你的天下,别人要想进入,只怕是不扒层皮下来都别想出去哪。”赫连狱冷嘲热讽地瞧着克布烨亥。来到墨云海的第一战已经悄然开始了。

“靖王千岁过奖,比起您……”

“无聊!”月月冷哼一声,落下车帘,一见面就互相吹捧的男人真是让人作呕。

月月不再去听外面的对话,而是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手上的几层白布,瞧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唇角逸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这伤终于见好了,等回到四方楼再找巫堂主要点祛除疤痕的药膏就更完美了……

“哈哈哈……”在两个男人狂妄的笑声中,车轮再次滚动起来。

今晚虽然不用睡帐篷了,但是依然摆脱不掉那个男人。月月站在烨亥替靖王安排的毡房里,眼光先是停在床铺上华美的衣裙,然后又流转到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与簪花细软。

“这些不是给我准备的吧,我可是靖王府的奴婢啊……”月月轻蹙娥眉,恍然无措。

“发什么呆?快点儿换上,本王不习惯等人!”候在门口假装赏月的赫连狱终于耐不住性子推开了一条门缝,探头瞧见月月还杵在原地,忍不住朝里面轻叱一声。

“下流!”月月恨得牙痒痒,一边骂一边脱下鞋子朝门缝砸去。

“哐——”鞋子砸上门框的同时,房门也狠狠地被人关上。赫连狱自知理亏,只好把升腾起来的怒气全发泄在了门上。

赫连狱按捺着心中的急躁又等到月亮爬高了一段距离,终于等到了房门开启。他攥着拳压下心中的愤怒回头去望,不想只一眼而已,整个人就痴在了原地。

月月一身胭脂色的罗裳,眉目如画,发髻云松,神态娇懒,嫣红的密唇微微弯出一个弧度,娇艳丽质,美不可言。

“走吧。”月月白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赫连狱,摇曳起碎步,走了几下不见赫连狱追上来,不由得原地停下,回眸观望。

美人婷婷,嫣然回眸,瞿月月仿若一朵夜放的海棠,在赫连狱眼中妖娆绽放,倾尽芳华。

心再想平静已然不是那么容易了,赫连狱抿着唇瞧着眼前的绝代佳人,脚下的步子都比平时慢了几分。

今夜的扎潭部落注定是无法安宁了。不仅是因为克布烨亥在他的毡房前设下盛宴款待突然造访的靖王,也是因为扎潭周围的草原上对峙列营了五千轻骑的行军大帐。

赫连狱心知肚明,今晚的宴会绝对会遭到烨亥的挑衅。早在三年前他带军收服了墨云海,收服了乌图木格,他就知道烨亥臣服的只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心。所以乌图木格才会在三年内经历了多次内讧,最终分裂出扎潭单系,烨亥被推崇为扎潭的首领,气焰一天天猖狂起来。

“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杀进乌图木格,反而来淌扎潭这潭浑水呢?”银火压低声音在金烈身边耳语道。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去年来乌图木格平乱,主人可以特意绕过了扎潭。

“烨亥早就想吞掉乌图木格,然后坐上墨云海大当家的位置,想必目前时机成熟,主人预备下死手了。”

“你的意思是主人想利用烨亥的野心彻底平了乌图木格?”银火把双眸张得老大,眼光满满地都都难以抑制的兴奋。

“如果说乌图木格的赤臻是条狼,那扎潭的烨亥就是只狐狸。只是不巧遇上了猎人谁也别想独自称王了。”金烈幽幽的说着,平和的语调竟然听得人热血沸腾。

“哈,今晚有好戏看了……”银火忍不住讪笑道,当他无意间瞄到跟在赫连狱身后的月月时,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许多。

烨亥奢华的毡房前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年轻的男女十指相扣正围着炽烈的火焰跳着看起来十分欢乐的舞蹈。毡房前的矮桌上摆满了水果与烤肉,碗中的美酒就想火光映红女子的脸庞一般,娇艳欲滴。

“靖王请上座!”烨亥捧着笑靥,伸手相让,目光却不知在月月脸上已经打量过多少个来回了。

“嗯。”赫连狱也不客气,拉着月月的臂弯一同在主位坐下。烨亥则坐在主位的左下手的矮桌后,与月月的桌子相距一步的距离。金烈与银火同坐在靖王右侧的矮桌后,随来的侍卫整齐的从赫连狱身后开始站成一个孤形,一直排到银火的背后。

草原上的盛宴完全是以热闹尽兴为主,百姓可以随便上来献艺,在宴会上可以没有等级之分,只要对坐在主位上的贵宾表示出特别的恭敬就可以了。

场下刚刚进行完的一场摔跤表演顿时把宴会的气氛掀到了一个高潮,这样欢呼雀跃的场面与月月的镇定自若反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她举着酒杯,悠闲的晃弄着里面的酒水,看起来十分惬意。没用纱布遮盖的素手,光洁白嫩,纤细优雅。

“靖王千岁,接下来要表演的可是我们墨云海公认的大美人儿,不知道您对她还有没有印象了?”烨亥手掌轻叩,兴奋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静得都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噼啪的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节奏强烈的手鼓声带着女子娇蛮的气息从人群后传了过来。道路让开,一个红衣女子当先摇曳着身姿打着手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同样装束的女子一共十人,踏着鼓点走进空场,排成一个倒三角形,跳起了带有异国风情的舞蹈。

为首的女子眉黛春山,肤凝似脂,一双明眸灿若星辰,身上的舞裙红艳似火,手臂与腰间是一层薄纱,绮丽下清晰可见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裙下露出白白的两截小腿,如藕似玉,赤着脚,纤足秀美,脚踝上的响铃和着鼓点欢快的好似跳跃的火花。

这里的女人好风liu呀!月月举着酒杯,微眯双眸淡淡地盯着那红衣女子的眼神。如果她没瞧走眼的话,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挑衅,而且这个挑衅竟然莫名的是冲着她来的。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二十七章 斗技

表演这只舞蹈的虽然都是年轻的女子,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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