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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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欢奴-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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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漠晚攻城一天,轻骑就有一天的时间再巩固一些城池。沙石,弩箭,草油源源不断的往对峙的城墙运送,乌图木格城说大不大,百姓不过十万,但是对于不足五千人的轻骑来说,要做到面面俱到的守住每一寸城池基本就是妄想,赫连狱只能将重兵搁在要害,而其他无法巨细之处只能搭建简易的烽火台,以备突袭时的联络示警。

不知不觉地忙碌了一天,无意抬眼间才发现已经日落西山,暮霭沉沉。

袖手旁观了一天,月月终于知道为何他每次回来都是疲惫不堪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赫连狱就跟普通的士兵一样,带着他的三大近身侍卫搬沙石,运粮草,与轻骑吃在一起,歇在一处,偶有探子回报,还要就地谋划,几乎捞不到片刻安宁。

这样的他还是他吗?月月有些看不懂了,那个暴戾的男人就这样在脑海中渐渐模糊起来。通敌大罪,她怎可能还完好的站在这里,难道他早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不会吧……

凤于漠出奇的安静反到让战事越发的紧张了,那看似像结了一层冰的平静,其实薄冰之下已然是暗潮涌动,剑拔弩张。

“嗯?”赫连狱挑开门帘,瞧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安静,愣在了军帐的门口。还不到一更天,那个女人怎么会睡得如此早?

合上门帘,赫连狱摸出怀中火石,走向搁置在角落的烛台。

一点一点的明亮慢慢的充满了整个帐篷,赫连狱看着映射在眼前的两个身影,忽然想起了今早校场点兵的一幕,一时间哽住了喉咙,连回身都有些迟疑。

“你要去哪儿?”赫连狱回过头的一瞬正好看到月月伸手要去挑门帘,于是沉声问道。

月月唇角一动,冷冷答道:“当然是去先锋的营帐,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今晚我可是他的人。”

“不必去了,他今晚有军命在身不会回营。”赫连狱轻叹一声说道。

月月脚步没动,唇角轻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道:“那我就去他的营帐待到天亮。”

“本王说了不必去。”

空气里,一片肃杀的冷寂!

“靖王不怕失信吗?”月月调侃道,继续试探这个男人的心思底线。

“你别装糊涂,金烈此举只不过是权益之计,你还当真以为他是为了你的庸貌俗姿才应承下先锋之责吗?”赫连狱气呼呼地说道。也许他从来不曾留意。单独与月月相处时,他的气恼总是带着孩童的任性、

“难道不是吗?”月月挑着眉梢,反问道。

“瞿月月,你今天还真是让本王失望,竟然没有一个男子愿意为你挺身而出,可见你比那些庸姿俗粉还要不如。”他就睁眼说瞎话吧。

“以貌取人本就是愚蠢的行为,况且我也没兴趣与别人攀比外表。”她偏不生气,反而换着法儿的去气赫连狱。

“你说本王愚蠢?”赫连狱横眉一冷,气氛再次紧张。

“有的人非要把骂名往自己身上背,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月月摇着脑袋苦笑道。

“牙尖嘴利的丫头……”

“你冤枉我,难道还不许我申辩吗?”月月微嗔着星眸就像一只准备还击的小兽。

“本王什么时候冤枉你了?”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破碎的苍凉。

“凤于漠来过不假,可是我与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他来只是顾念我们有一面之缘,希望说服我远离这场战乱。”

“本王的女人自己会保护,用不着他来操心。”赫连狱的霸道就像一张网,生生地将两个人困在一起,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我既然答应你留下,就不会跟任何人走。”月月仰着小脸,坚定地说道,说完还不忘嘟起小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赫连狱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嗔恼的眼眸就像天上最亮的星辰一般美丽,她嘟起的双唇就像是噙了蜜糖一样诱人,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无以言表的魅惑。

“怎么不说话了……”两次眨眼之间,赫连狱的脸庞竟然又近了几寸。

“该死的丫头!你的法子就不能更烂一点儿吗?”赫连狱心中一痛,再也按捺不住,伸臂揽过月月的双肩,狠狠地纳入自己怀中。

他知道,他都知道,若不是她及时提醒,只怕他这个暂且还风光着的靖王早就趴在床铺上不省人事了。

可是她的方法太冒险了,让人不得不恨她,不得不想要教训她。

归根到底还是他的错,是他只顾着应付凤于漠的一万铁骑,忽略了身边的安全,轻易的将她置于险境。

“就算点子很烂,你也不至于要把我送给别人吧。”月月在赫连狱的怀里抱怨着委屈,她真的很委屈,明明是救了他却要受惩罚,他怎会知道就在那一念之差间,她受了这辈子最痛苦的煎熬。

“瞿月月,本王再说最后一次,你千万要记住了,本王的命不需要你来守护。”埋在月月颈间的头突然缓缓抬起,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月月莹白剔透的耳珠上。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六十一章 诡异的老人

一阵酥麻登时流过全身,月月混身上下一阵战栗,猛地推开赫连狱,眼珠漆黑,向他望去。

赫连狱的眼中已经深沉如海,好似要将月月整个人吞没一样。用情只在瞬间,杂念还未起,月月的一张樱桃小口就被赫连狱猛地han住,狂野热烈的气息瞬间涌进月月的身体,霸道的舌头探进她的樱唇之中,猛烈的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就像是一场暴风雨一般,肆虐天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月月的大脑瞬间空白,整个人僵若石像。

这个吻好长,月月偷偷数了很久自己的心跳,除此之外她虚弱的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任由他不断的索取、吮吸。他的气息立刻弥漫在身体的四周,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伸出手来,撑起他的胸口,他才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只听见彼此的喘息之声,充斥在安静的房间里。

他的吻比他的人更邪肆,月月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只感到双颊滚烫,心脏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可能。

相比之下,赫连狱要冷静多了,经历了刚才的一番强取豪夺,眼前的女子立马换了一副羞花照水的模样,看得他心里很满意。

再这样被他色迷迷地盯下去,月月快要羞进地缝里了,慌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想赫连狱大步一迈,还没瞧清楚他的动作,月月就被他一把抱起,直往床铺走去。

月月吓了一跳,连声叫道:“赫连狱!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想男子轻笑一声,戏谑道:“叫得好!再叫一声!”

月月蓦地回过神来,急声道:“我身上有伤,你别乱来,快放开我!”

赫连狱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将她抱上了床铺,轻轻地搁在靠里的位置,叹息道:“真是倔!到底拿你怎么办才好?嗯?”

月月心头一跳,推也推不动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眸光渐浓,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手肘撑在两侧,胸膛轻轻地贴在她的前胸,体内骤然升起的炽热隔着单薄的衣物,引起了身体一阵轻微的痉挛。

赫连狱的双唇呼着热气落在耳边,月月无奈的合上眼眸,仿佛砧板上的鱼肉等待主人的亲自凌迟。刚才那一吻为什么没有反抗?明明不是完全被动的,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拒绝?瞿月月,你忘了吗,在风吹别调的时候,你最讨厌的就是学习如何取悦男人,可是现在,面对自己的仇人,几句甜言蜜语,几句信誓旦旦,你竟然就任取任予了……

“你在想什么?”耳边的轻喘的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赫连狱的声音里也没有yu望的蛊惑,听起来清醒的不得了。

“呃?”双眸张开,月月愣了一愣。眼前哪里还有那个浑身散发着无限热量的男子,赫连狱做在身边,眼光依然深邃如夜。

“早点休息,明天好好欣赏本王与凤于漠的第一次较量。”赫连狱一边说,一边扯过薄毯温柔地盖在月月身上。

“啊?!”月月这才恍然大悟。该死,自己又被他戏弄了一次。

“睡吧。”像是哄一个淘气的孩子,赫连狱轻轻地抚mo着月月的额头,理顺着她的长发,眼中的宠溺仿佛幽蓝的大海,深不见底。

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享受闺中乐趣的年纪吧,可是眼中的女子却在宿命的捉弄下,过早的流入浊世,看到世间的冷漠与悲哀。消失的那五年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靠什么生活下来,又是经过怎样的设计安排来到自己的身边,这一切应该与那晚看到的翩翩男子有关吧。

赫连狱想着想着,手中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月月睡着了,顺滑的长发铺在枕面上,在昏暗的烛光下泛起一层好看的橙黄。

翌日清晨,当月月缓缓醒来的时候,赫连狱已然不在身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床单上的温度,竟然摸不到他的体温,想是早就离开了。

侧耳去听,军帐外依旧是寻常里该有的响声,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姑娘,你醒了吗?”帐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单听声音里那不苟言笑的态度,月月就知道是轻骑中的某一位来传达赫连狱的命令了。

“什么事?说吧。”懒懒的声音带着刁钻的气息从门帘缝中挤了出来。就算里面的人没醒也被这个唐突的轻骑侍卫喊醒了。

“王爷请姑娘上城楼观景。”

“哦,知道了。”月月随意应了一句。观景?大战在即观的哪门子景。十有八九是赫连狱想出了什么对付凤于漠的歪门邪道,预备向自己炫耀吧。

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月月在来人的指引下步上了通往城楼的台阶。

单手扶在石墙上,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月月心中一动,抬头去瞧,只见台阶尽头的石墩上放着一只巨大的铜盆,铜盆内正燃着熊熊的火焰,浓浓的黑烟随着风向飘至城外,仰面望去,头顶的碧空白云仿佛遮了一层薄纱,随着火焰的跳动模糊了双眼。

台阶一共二十七层,月月爬得很吃力,若不是登的越高,越是炽热难耐的话,她真想中途停下来歇歇。

一鼓作气登到缓台,月月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抚着胸口望着那抹凭栏远眺的背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燥热的空气。

赫连狱竟然没有穿他的黄金盔甲,华丽的锦袍也换成了白色长衫,第一眼望去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儒雅君子立在楼台观景呢。

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哇?月月极为不屑的瞥了赫连狱一眼,然后故作自然地眼光流转,趁机环伺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除了几名轻骑侍卫之外,并没有金烈三人的踪影,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不得不让人定睛关注的老者身上。

只见那位老人躺在一架树藤编制的躺椅内,白发长须,面色青黑,双目凹陷,两只手好似枯枝一般搭在藤椅上,整个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下城楼去。

“瞿月月,你过来。”负手挺立在栏杆前的男子突然唤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

月月抿着唇,不情愿地朝着赫连狱的方向移动起脚步,在经过那位老者身旁时,忍不住细细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惊得月月差点叫出声。

竟然是个死人?!

没办法,谁让会功夫的人对气息非常敏感,月月离着如此近竟然丝毫也感觉不到老者的呼吸,再加上那青紫的面色,紧闭的双眸,月月可以更加肯定,这个人死了,而且还死得很透彻。

“怎么还不过来?”赫连狱扭过头来催,却正好撞见月月惊疑的双眼同时问询而来。

“他,他,他死了。”月月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这个人是赫连狱带上城楼的,他怎么会不知是生是死,哪用得着自己提醒。

“小丫头别乱说,谁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很低很沉但是绝不虚弱。

我的妈呀,诈尸啦!如果不是月月身上有伤,她一定会使出轻功逃得越远越好。

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具“老干尸”。

现在换做月月的小脸白一阵青一阵了,看着那具“尸体”正在用龟速张开眼睑,月月顿时感到一阵无法接受现实的头晕目眩。

“别怕,他没死。”赫连狱握起月月冰凉的小手,长臂一伸将这个微微颤抖的女子揽到胸前。

谁怕了?她只不过是感到很震惊而已。这个装神弄鬼的古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六十二章 遥远的记忆

那双眼睛还真不忍心称之为眼,灰白的眼球下是布满血丝的眼底,看起来恰好与正常人的深色眼瞳,浅色眼底相反,活脱就是一个怪物。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月月被那双血眼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抬头去问赫连狱。

“怎么?大长老也对本王的女人感兴趣?”赫连狱唇角一弯,邪气飞扬。

听到赫连狱的话,月月不由得一阵恶寒。只要是雄性,无论是什么,凡是多看自己几眼的他都要趁机吃个醋吗?

“靖王的女人,果然稀奇。”声音还是那个苍老低沉的声音,可是奇怪的是这个老人的长髯竟然纹丝没动,让人很是怀疑,刚才的话究竟是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稀奇?此话怎讲?”赫连狱剑眉一挑,问道。

老人不再说话,只是似乎意味深成地又望了月月一眼,然后合上双眸,静的又像死了一样。

赫连狱出奇的没有愤怒,只是困惑地看着月月,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牵起月月的手朝栏杆走去。

他就是墨云海的大长老吗?月月跟在赫连狱的身后,满心疑问地回眸张望。第一次见面就说她稀奇,莫非他真的能看出什么?

“月月你看,那就是传说中的墨云海山脉,中间那座主峰就是你上次去过的地方,因为山顶常年累雪,雪下又藏有无尽的宝藏,所以得名雪宝顶。准备充足的话,从山下到山顶至少需要五天,当然如果是寻常百姓的话,可能走上一个月都未必上得了宝顶。赤臻已经献出地图,我们可以绕过毒瘴取捷径登顶,虽然地势险恶,但是总好过直面那些让人不胜提放的东西。”赫连狱一头墨发随意挽起,素衣广袍,软靴大袖,如果忽略他身后威严的轻骑侍卫,这番景象还有点儿风liu才子携美同游的意境。

随着赫连狱手指的缓缓移动,月月痴痴地望了一会儿,突然心中一惊,好似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还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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