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部伤情的电影,因为梅炎是编剧,我就把他喜(…提供下载)欢念叨我的毛病给忘掉脑后去了,真是悔恨啊。
我连不迭的点头:“好好,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梅炎很无奈:“明天午饭陪不陪我吃?”
我想了想:“好啊,正好我最近饭票没有了。”
他笑了一声:“那好,我明天让司机去接你。”
我瞧着菜菜和晓晓快将那盒子糖给吃完了,我有些着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要挂了啊。”
梅炎那边似乎很无奈,可语气却还出乎意料的好:“霜霜。”
“嗯?”梅炎温柔的语气让我很警觉。我直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想你。”
这事,我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
谁知第二天梅炎还没让人来接我,我便被通知去梅氏集团总部去面试了,我在网上大海撒鱼般的投了很多简历,究竟投没投梅氏,我自己也不记得。
我寻思了半天问晓晓:“你说,会不会是梅炎故意照顾我的?”
晓晓皱着眉思索:“不至于吧,就是个文秘部助理的小助理,他大笔一挥你怎么也是个部长什么的。”
我点头:“有道理,那我就去试试。”
面试还挺正规,幸好我穿了一身职业装,还把头发全都一丝不乱的绾起来了。
负责面试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气质特别好,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跟我来吧。”
我踩着高跟鞋甚是艰难的跟在她身后,梅氏总部的这个走廊怎么那么长啊,身边有人来来去去,
不时的有人冲我前面的那个女人点头问好。光洁的地板,宽敞大气的布局,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工作。
气氛倒是很好。
我只顾四处打量,冷不丁撞上了前面那个女人的后背,她狠狠的回头瞪了我一眼,往一旁侧了侧身子,止步不前。
我纳罕,伸头往前瞧了瞧。
远远的,有人从前面的会议室里出来,身后跟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边走边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大笔一挥签上名字,他穿一丝不苟的正装,头发梳的溜光水滑,剑眉微微蹙着,听身旁的人低声汇报着什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梅炎工作时的样子,好冷好酷。他周身有一种强大的气场,逼迫的人不敢直视,这和我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有千里之别。
瞧着他们马上要走近了,我忙低头往那女人身后闪了闪,转头装作无意的去看窗外的风景,可窗外风景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落地玻璃窗一眼看到底,脚下那些小如蚂蚁的车辆人流,看的我眼晕。我又忙把头转过来了。
只听那个女人很是尊敬的叫:“梅总。”
梅炎好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大踏步的从我们身旁走过。
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脚步声突然停住,任是我低着头,也耐不住着吓人的安静,我慢慢抬起头,离我几步之遥,梅炎正瞧着我。
我磨着牙,心里暗暗想,梅炎你要敢说认识我,我就咬死你。
梅炎开口问:“这是谁?”
我前面的女人说:“梅总,这是文秘部来面试的实习生,我正要带她去面试。”
梅炎了然的点点头,转身便走了,临走前丢下一句:“好好把关,不能让那些不学无术的人混水摸鱼。”
那女人甚是钦佩的低头:“是,梅总。”
我不高兴了,谁混水摸鱼啊,谁不学无术啊。
那女人眼神凛冽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有蔑视的笑容:“要是不服气,你先去读几个哈佛耶鲁的学位来再说。”
我撇撇嘴,没说话。梅炎作为交换生来我们学校的时候,他还是斯坦福的,什么时候又跑去混哈佛耶鲁了?
面试完之后那女人好像对我不甚满意:“你的专业是理工科,我们这种文秘工作需要很细心和较强的文字功底,你可以吗?”
我来之前早把什么面试100问、怎么样让你的面试官满意之类的畅销书看了一遍,我说:“工作经验和相关知识都是可以学习的,唯有信心和决心是不能学习的,我虽然工作经验不够丰富,可我有足够的信心和决心去好好学习,我相信我能做好。”
那女人点点头:“行,回去等通知吧。”
许是她这是冠冕堂皇的话听多了,我瞧着她还是不太满意。
这种中年老女人最难对付了。
我惴惴不安的出来,七拐八拐的找不清方向,我刚才是走的哪条路来着?
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出口,忙急急的冲那边要关上的电梯喊:“拜托等一下!”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才发现里面那个人是梅炎,他旁边有个人正给我按着等待键。
那人说:“这位小姐对不起,这是总裁专用梯,请您等旁边这个。”
梅炎摆摆手:“没关系,让她上来吧。”
他嘴角有坏坏的笑,我知道他肯定又觉得我欠他的了。我窝在电梯一角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变,封闭的空间里没人说话,真是让人难受。
梅炎似乎对现在这种状况很有兴趣,他还转脸装模作样的问我:“面试的怎么样?”
他一旁那个黑框中年男人说:“梅总的记性还真是好。”
我摸了摸鼻子说:“不知道,好像不怎么样。”
梅炎笑了笑:“那我只能,祝你好运咯。”
啊呸,我又往角落里躲了躲,有别人在,我懒得同他计较。
梅炎似乎并不喜(…提供下载)欢冷场,又转头探究的看了我一会儿,说:“我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讲一个小小女孩爱穿妈妈的衣服扮大人,后来穿着高跟鞋摔了一跤,不知你听没听过?”
我摇摇头:“没有……”
梅炎笑意深深:“没关系,照照镜子就可以了……”
梅炎身旁的那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听到他和梅炎走出电梯间的时候低低的说:“梅总,虽然年纪小些,模样却很不错……”
真是,气死我了。
折腾了一上午,我肚子都有些饿了,走出大厦去路边打车,冷风嗖嗖的,梅炎说的还真没错,今天真有寒流。
我缩了缩脖子,跳着脚等车,大正午的,车却很难打。
一辆黑色车滑过来,嘎吱一下停在我面前,梅炎摇下玻璃冲我打了个响指:“这位小姐,我能请您吃顿饭吗?”
正是午饭时分,还在他们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全是梅氏的员工,我哧溜一下钻进去指挥梅炎:“快走快走。”
梅炎满眼笑意:“霜霜,我还是头一次瞧见你这么脸皮薄。”
我白他一眼:“我是为了你着想,我可不想让人家说你是任人唯亲。”
梅炎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哦?任人唯亲?霜霜,你是我的什么亲呢?”
我……我噎住了。
我指着他说:“反正梅炎,你不准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梅炎腾出手来攥住我的手,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好,可你总要先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抽了抽手,他攥的死紧,我只好任他牵着,低头思咐了半响,终于记得那个夏日炎炎的午后,梅炎笑的纯良无害的对着我们校长说:“霜霜是我的表妹。”
我也依葫芦画瓢的对梅炎说:“我是你表妹啊~”
梅炎嗯了一声,并不像我当初那么的气愤无语,他反而笑吟吟的说:“表妹就表妹,霜霜你脸红什么?
我扭头不看他,你才脸红呢,你们全家都脸红。
梅炎不再说话,认真的开车,我很郁闷的摸着脸,叶霜啊叶霜,你这张老脸红什么呀?
第三十五章
没想到梅氏竟然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里那个女人声音依旧冰冷:叶小姐,您的面试已通过,一切条件都按咱们面试时定好的,如果您同意,下周一来总部秘书处报到,希望您能准时。
我把手机往天上一抛:“太好了,咱也终于是有工作的人啦!”
我喜滋滋的给梅炎说:“梅炎我请你吃饭吧,我有工作了。”
梅炎说:“哦?他们竟然录取你了?漏网之鱼吧。”
我心情好,不同他计较:“不吃算了,我请别人去。”
梅炎道:“好好,大小姐,你要请我吃什么?”
我说:“嘿嘿,一家特别好吃的店。你下班就快来啊。”
天气已慢慢转凉,我穿了厚外套出来,站在校门口顶着寒风瑟瑟等梅炎,我看了看手机,也差不多该到了。马路上车来车往,一辆辆均呼啸而过,不做一丝停歇,就像人的一生,路过一个又一个站台,而我们,是为了什么在一个地方做停留,又是为了什么将生命和一生的旅程都交付给另外一个人呢?
而那些停留,究竟是真的不想漂泊了还是仅仅因为需要稍作休整加油继续前行?
一片树叶落在我的头上,我将它拿在手心里把玩,秋风将它所有的水分都带走,只剩下了干枯的脉络和一折既碎的破残躯体,落叶归于大地,那随着风缓缓落下的心情,其实是幸福而安宁的吧。
有谁会因为回归故土而伤心呢?
路倾乔,你在美国真的开心吗?
妈妈和路伯伯,也真的很开心吗?
他们,想不想我?
等我被一旁的笑闹声叫回神来时,我看到梅炎停在我的不远处,正摇下车窗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瞧着我。
他的眸子忽明忽暗,似乎凛凛浮着一层碎冰的湖面。
我忙裹了裹衣服跑进车里:“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好冷好冷!”
梅炎拿手捂住我的双手,一副你活该的样子:“谁让你在那傻站了那么久?”
我眯着眼享受他的服务,撅嘴回他:“你懂什么,我是在思考人生呢!”
梅炎将我向他怀里带了带,声音里兴趣满满:“那你思考的怎么样了?”
我抽出手来,往玻璃上哈了口气,画了个微笑的小孩子说:“过一天是一天呗,想那么远干嘛。”
梅炎没有做声,启动车子开走了。
我指挥着他:“哎哎,往左拐,嗯嗯,就是这个路口,对对,再往右拐,还没到呢,继续走嘛,哎哎,梅炎你怎么不走了。”
梅炎将车一停,拔下钥匙斜眼看我:“我的小姐,前面那也叫路吗?”
前面是个又窄又挤的小巷子,想开进去还真是难,我开门下车:“鲁迅都说了,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梅炎失笑,跟在我身后说:“那么霜霜,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认为,某些人的心虽然冷,可我捂得多了,也便热了。”
我回头看他,他长身玉立的站在我不远处,棋子黑的眸子里星光熠熠,嘴角有一丝苦笑。
我又折回去挎他,将手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催促他:“哎呀,你捂不捂得热什么心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是再不喝上热乎乎的汤,我的胃可就捂不热了!”
梅炎说:“我倒要瞧瞧,你这可好吃的地方究竟有好多吃?”
我推开小店的推拉门,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面而来,逼仄的空间里放了几张桌子和数把椅子,现在已经满满的坐上了人,人声鼎沸生意好的不得了,我冲里面喊:“老板娘,两碗面,一碗大的一碗小的!”
梅炎指着其中一个正捧着碗吸溜吸溜喝汤的问:“这是大碗还是小碗?”
我说:“小碗。”
梅炎说:“那我也要小碗吧。”
我终于找到两个座位,赶忙拉他坐下:“我知道,大碗是我的。”
我觉得梅炎又拿那种鄙视的眼神看我了。
我才不理他,晓晓说了,我天生是做大事的人,因为我很多时候可以不要脸面。
面很快就端上来了,浓白的汤,细长的面,上面飘着绿绿的葱花和肉片,我吸了吸鼻子,好香。
老板娘还送了我一盘小菜,她拿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姑娘,以前总见你一个人来,这样才好嘛,两个人吃才吃的香。”
梅炎抬头对着老板娘很和煦的笑了笑:“以后我们会常来的。”
老板娘击掌笑到:“那可感情好!”临走还不忘冲我低语:“姑娘,你这男朋友可真帅!”
我哧溜哧溜的吃面,梅炎碰碰我:“刚才老板娘给你说什么?”
我正咬了一口酸黄瓜,酸的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没说什么啊。”
梅炎笑意深深:“那你怎么脸红了?”
我……“热的!”
我气呼呼的吞了一大口面,叶霜啊叶霜,你最近是红脸控吗!
梅炎又碰我,我正吃的欢呢,头也不抬:“你又干什么?”
梅炎说:“霜霜,你的手机响了。”
我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另一只手还拿着筷子在汤里划拉着捞面条:“喂?”
那边听不太清,我又说:“喂?”
有个声音隔着千山万水,依旧温和好听:“霜霜,是我。”
我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说:“哦,我知道。”
路倾乔说:“霜霜你在干吗,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看了一眼在埋头吃饭的梅炎,站起身:“你等一下,我出去说。”
我拉开推拉门,凛冽的寒风一下子灌了我满鼻满口,我忍不住咳了几声。
路倾乔在那边好像很紧张,他说:“霜霜,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怎么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
我靠在一根电线杆上,低垂着头看着脚尖:“我没事,路倾乔,你好吗?”
他没有回答,我又赶忙补充到:“妈妈和路伯伯好吗?你们都好吗?”
路倾乔说:“我们都很好,只是很挂念你,霜霜,生日快乐。”
心上好像被谁狠狠的撞了一下,生疼生疼,我哈哈笑:“谢谢你还记得路倾乔,我自己都快忘了呢。”
路倾乔的声音有些低沉:“霜霜,你……一个人过的生日吗?”
我点头:“对呀,路倾乔,以前这十八年全是你陪着过,今年第一次一个人过,感觉太爽了!”
“有没有吃长寿面?”
我点头:“有啊,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家很好吃的面店吗,你一直没有机会来。他们家的面真的很好吃,好可惜。”
路倾乔说:“霜霜,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风嗖嗖的刮,我却觉得后背微微沁出汗来,我笑:“路倾乔,我要你就会给吗?”
那边很安静,我算了算时差,现在是加州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