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父摇头:“我没有要对付爸,我只是想帮助爸。”
曾管家叹了一声,说:“我送您回房休息。”
这天刚吃过晚饭,纪昭南接到来自医院的电话。
“昭南,我爸想见见你。”
纪昭南放下电话,一脸沉思。
夏唯问:“怎么了?”
纪昭南也不隐瞒,说:“曾老爷子要见我。”
夏唯也听说了曾老爷子中风住院的事情,心里其实挺可怜他的。
“那就去见见吧。”
纪昭南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
纪昭南走后,夏唯就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站起来来回走动着,纾解着心里的着急和担心。
陈嫂劝了好几次,才硬是拉着把她扶到楼上去,给她一杯热牛奶。
“夫人不要担心了,喝完牛奶,好好休息。”
夏唯想想也是,与其这样无用的担心着,不如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样时间过得也快。
夏唯点点头,接过牛奶喝完,然后躺下睡觉。
嘴上说睡觉,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她一点睡衣也没有,瞧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她心里的焦躁越来越重了。
刚要翻身继续数绵羊时,忽听楼下依稀传来吵闹声,她又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她疑惑的披了件衣服下床。
“陈嫂,是谁啊?”
她走到楼梯前,看到楼下抱作一团的女人,愣住了。
“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女儿来!”
曾母看到夏唯,狠命的摔开陈嫂,就朝楼上冲。
夏唯看着她的模样,吓住了,赶紧朝屋里跑,可是她的动作没有曾母的快,曾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对着脸就是两巴掌。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女儿的未婚夫,还害死我的女儿!我今天要为我女儿报仇!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夏唯的脸火辣辣的疼,好像还有温热的鲜血流下来,应该是曾母的指尖划破了她的脸,夏唯挣扎着。
“你干什么?不管我的事情,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乐乐被吵醒了,打开门一看,夏唯被人抓着头发打耳光,大叫着扑了上去,又是抓又是咬的。
“你放开我妈咪,放开我妈咪!”
曾母被咬到手腕,惨叫一声。
“啊,你这个狗杂种!”
曾母用力一推,乐乐的身子直直的朝后仰了下去。
“乐乐。”
夏唯看着儿子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惊得肝胆俱裂,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她不只从哪里来的力量,使劲推了曾母一把,便踉跄着跑了下去。
“宝贝,儿子。”
夏唯一心担心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没注意到身后的情景,倒是从地上爬起来的陈嫂看到了,眼看着曾母的脚就要踹到夏唯的身子,她大吼一声:“夫人,小心!”同时拿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夏唯本能的躲开,只听背后一声惨叫,那茶杯正中曾母的眼睛,她却不死心,用力朝前掼了一脚,可是这时夏唯早就躲开了,曾母踹了一个空,但是因为太过用力,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倒了下去。
夏唯赶紧跑到儿子身边,抱起他,当看到乐乐的脸上都是鲜血时,夏唯悲痛的喊了一声“乐乐”便晕了过去。
纪昭南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电话。
“陈嫂,什么事?”
“纪先生,出事了,夫人和小少爷……”
纪昭南冲进家里,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腿一软,差点倒下去,跟着过去的,老林赶紧扶住。
纪昭南推开老林,冲上去抱住夏唯,喊道:“给医院打电话,快!”
老林抱着乐乐,快速的跟上去。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在门口了,他们一下车,就很快被推进了病房。
纪昭南握紧拳头在病房前走来走去,一脸的担心焦虑。
二十分钟后,夏唯的病房门开了,纪昭南走上去,问:“医生,怎么样?”
“夫人受了惊吓,只是惊动了胎气,没有大碍。”
纪昭南略微的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又过了半小时,乐乐病房的门开了,顾医生走出来。
“顾医生,乐乐怎么样?”
顾医生叹了一口气道:“头摔破了,而且左胳膊骨折了。”
纪昭南闭上眼睛,手指握得劈啪作响。
顾医生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是孩子,骨头长得快,很快就好了,别太担心。”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孩子摔成那样?”
纪昭南没有回答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闻讯赶来的人相继而来,询问了一下情况,林瀚然没有看到纪昭南,想了想,走到天台上,果然在天台上看到了纪昭南。
林瀚然走过去,说:“曾老爷子这招明显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纪昭南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表达了,整张脸冷硬如同冰霜覆盖下的石头。
“我本来是想放他一条生路的。”
林瀚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唯醒来就去乐乐的病房了,看着儿子头上胳膊上缠的都是绷带,失声痛哭起来。
“乐乐还是个小孩子,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纪昭南抱着夏唯,一边擦着她的泪水,她的脸受伤了,被泪水浸润的话,会很疼的。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和儿子。”
夏唯哭得泣不成声,众人知道全也劝不住,索性让她全部哭出来,这样心里也好受一些。
第二天早上,乐乐醒来了,睁开眼睛就哭着喊疼。
所有的人都下去哄,哄了好一会儿,乐乐才总算给面子的不哭了。
乐乐的胳膊不能动,有然然陪着他,他躺在床上也乖乖的。
纪昭南在喂儿子吃饭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纪昭南没有管他,乐乐说:“爸爸,你的手机响了。”
“嗯,来,吃完这一口。”
正好夏唯走进来,听到了手机铃声,说:“我来喂儿子,你去接电话。”
纪昭南把碗给夏唯,走出去,接电话。
“纪先生,股东大会半个小时后开始。”
纪昭南看了看时间,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纪昭南走进来,夏唯已经喂完饭了,正在和然然玩。
“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快去做吧!我看着儿子就行了。”
纪昭南抚摸着她的脸,问:“还疼吗?”
夏唯摇摇头,说:“快点去吧!”
“我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纪昭南走进会议室,看着曾老爷子直直的走了过去,一些还不明状况的懂事,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他怎么来了?”
“是啊,他都被赶出纪氏了,还来曾氏做什么?”
纪昭南听而未闻,走到曾老爷子面前,微微点头。
曾老爷子的脸色在看到纪昭南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发青,从鼻子里沉沉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纪昭南转身朝大家微微点头,说:“大家好,我是曾氏新任的董事主席。”
此话一出董事们立即炸开了锅,曾老爷子则气得直喘气。
曾管家上前说:“纪先生是不是说错了?你只是拥有了百分之三十股份,怎么就说自己是董事主席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董事们都转头看向纪昭南。
纪昭南勾着唇,转头看向曾管家,道:“谁说我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曾老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纪昭南却笑道:“这多亏了老爷子帮忙,若不是老爷子的苦苦相逼,我也和红蝎谈不成交易,让他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我。”
“是你买了玥儿的股份?!”
曾老爷子让曾管家去办曾玥的股份转让时,发现她已经把股份转让给了红蝎,等到他再去调查的时候,只查到了红蝎也把股份给卖了,却怎么没有想到竟然被纪昭南给买走了。
纪昭南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觉得惊讶吗?”
曾老爷子握紧轮椅的扶手,盯着纪昭南的眸子里怒意毕现。
纪昭南双手按在轮椅扶手上,缓缓的弯下腰。
曾管家见状要上前,邵阳拦住。
董事们见状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会议室笼罩在一层沉凝得让人窒息的气氛里。
纪昭南盯着曾老爷子,幽暗的眼睛里藏着嗜血饿冷酷和残忍。
“不仅如此,曾先生夫妇的股份也在我手里。”
曾老爷子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纪昭南却径自的勾着笑直直的望着他,道:“邵阳。”
邵阳立即从文件里拿出文件,放到每一个董事的面前。
纪昭南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曾老爷子。
纪昭南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众位董事道:“白纸黑字,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沉默。
“现在我的手里握有曾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我说我是董事主席,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依旧沉默。
纪昭南猛地按在桌子上,目光阴沉的在各位董事身上逡巡了一边,道:“既然大家没什么疑问,那我就以董事主席的身份向各位董事公布一个决定。”
董事们紧张的看着纪昭南。
“我的决定就是,曾玉廷先生从此刻起离开董事会。”
此话一出,众董事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曾老爷子此刻连喘气都困难,更别说说话了,一双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纪昭南。
曾管家为自家主人打抱不平,吼道:“你们都哑巴了吗?怎么能任由一个外人在此胡乱非为?纪昭南,你凭什么把老爷赶出董事会?曾氏是曾家的,你没资格说话!”
纪昭南转头看了一眼曾老爷子,又转过头,道:“曾玉廷用公司的钱在海外建立了一个“影子”公司,所有的利益收入全部归他所有,这个理由够不够?曾玉廷任职董事主席期间抢占土地,雇佣地痞流氓殴打胁迫当地居民,旗下公司的两个化工厂生产的产品有毒物质严重超标,一个电子公司的产品放射物质超标,严重影响了广大客户的身心健康,更可恶的是他还用钱财或用暴力封住那些投诉的客户,此等恶劣行径,严重毁坏了公司形象,这个理由够不够?”
纪昭南一口气说了几个理由,董事们完全愣住了,是被纪昭南所列出的一系列理由给震住了。
曾老爷子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纪昭南,“你,纪昭南,你……你……”
纪昭南扭头看向曾老爷子,冷笑道:“老爷子,我所说可否属实?”
曾老爷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曾管家赶紧端了一杯水递过去,曾老爷子一把推开,茶杯坠地的响声惊醒了震惊愣怔的董事,然后开始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
“同意我的决定的举手。”
先是一个,两个,直至所有的人都举起手。
纪昭南微微勾唇,站起身,走到曾老爷子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全票通过,恭喜你,老爷子你可以回去好好养老了。”
曾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看着纪昭南,眼睛里的光芒如利刃一般,恨不得刀刀都割到纪昭南的喉咙上。
纪昭南弯下腰,附在他耳边,音量很轻,但是语气却像是淬了寒毒的利刃。
“其实我有想过要放过你的,是你太贪心了。你的贪婪造成了你今日的下场,谁也怨不得!”
曾老爷子看着他,他说不出来话,但是眼睛里的恶毒已经把他满腔的恨意全部表达出来。
纪昭南微微勾唇,直起身,看向众董事冷声道:“有什么事情的话,稍后向邵助理报告,散会!”
纪昭南临走前,又冷笑着看了曾老爷子一眼。
曾老爷子的脸色发白,重重的粗喘着气,手紧紧的扣着轮椅扶手,可以清晰的看到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下面一道深深的沟痕。
纪昭南出了公司,外面已经等候了很多的记者,纪昭南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便留下邵阳,离开去了医院。
中午的时候,林瀚然和安琪来了,夏唯和安琪陪着两孩子,纪昭南和林瀚然来到了顶楼。
隆冬的风吹起来就是刺骨的疼,手里的杯子刚才还冒着热气,风一过只觉得握在手里冰凉,没有太阳,整个城市像是笼罩在一大片灰色阴暗里,再远处一些,那铅色的云似乎要落下来一般。
两人的头被风吹得凌乱了,发丝下的眼睛却都眺望着远处那浓重的阴暗。
“老爷子这次气得不轻,连上半身也动弹不得了。”
纪昭南冷冷的噙着一抹笑:“我应该早点让他躺在床上的。”
林瀚然扭头看着他,问:“你在董事会议上那么毫不留情的对他,我真怀疑你当初说的要放过他是不是真的。”
纪昭南沉吟了片刻,看着他笑道:“我现在也后悔当时有那样的慈悲之心。”
林瀚然愣了一下,笑出声:“慈悲?这两个词和你太不搭调了。”
纪昭南想了想说:“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林瀚然了然的点点头,“这点我相信。不过你怎么想起来和红蝎合作的?”
纪昭南低头啜了一口已经冰凉的茶水,抬头望着远方,道:“我在夜总会的门口偶然看到了红蝎和曾玥,就想起了一些关于红蝎的传闻,让邵阳调查了一下,没有到红蝎竟然和曾老爷子有很大的渊源,那时候我正在想办法怎么对付曾玥,红蝎他是自动送上门我怎么不用。于是我就找他合作,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曾老爷子而所谓的合作又能帮他得到他垂涎已久的女人,他何乐而不为?曾玥讨厌红蝎,但是我的计划却是要让曾玥离不开红蝎。”
“所以你就让曾玥染上毒瘾?”
“这个方法很有效,曾玥算是彻底黏上了红蝎,为了能拿到毒品,她什么都愿意干,而红蝎也确实没有浪费她这么一个好资源,物尽其用,为她挣了不少钱。”
“那红蝎是怎么想到拿曾玥手上的股份的?”
纪昭南微微一笑,道:“这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的。我已经让他帮我除掉曾玥了,以他吹毛求疵的性子一定不会乖乖的把股份给我。”
“所以你就让警察出面帮你解决?在老狐狸的枪口下救了红蝎。”
“小偷最怕的就是警察,红蝎表面上厉害,但是做坏事的哪有不怕警察的?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