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软红娇软的身子一靠近她,满菊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软红有些疑惑地凑近小丫头背上一闻,惊讶地问道:“好香,你这背上?”
满菊冷不丁地想起了那香艳的梦中,手上盈盈满握的软香,一身鸡皮都瞬时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呃,我,我涂了自家的土药,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治跌打损伤的外症倒是极为对路。”说着,拿出了那个小木盒装的绿糊膏。
既然自己不想皮肉多吃苦,伤好得快也瞒不过人,反正这伤药在谢琚那里过了明路,身上还有余货也说得通。反手给自己后背上药非(提供下载…)常麻烦,不如请软红帮忙上药,满菊也正想拿这小药膏谢谢她的热心。
软红挑了点药泥在鼻端一闻,细眯双眼,悠扬长叹:“真正好药,异香更是——难得呀!”说着扑哧一笑,又挑起一坨绿糊往满菊背上擦去,几下涂抹后,更是满室生香,她兴致大起,问:“惜福,这药旧伤可有用?”
“应当也有效吧?”满菊真不太确定。
“若是这药有多,你帮我也抹些,成不?”软红侧过头,在小丫头耳边柔声问。
“多,多,多多……”这一贴身近话,满菊立时又结巴了,耳根通红好容易吐出整句话:“多得很,正想拿这小玩意谢谢姐姐呢!”
这可把软红笑得腰肢软摇,波涛汹涌,半晌才止住笑,她倒有股子光棍泼辣劲,刷地就敞开衣怀,弓腰坦背,将一片莹白的背肌全数裸在满菊眼前,道:“背上多,腿上也有,劳烦你了,小丫头。”
满菊正被这突然闪在眼前的一大片白花花好肉差点给晃瞎眼,听她一说才注意到软红背上白净的皮肉上满是密密交织的鞭痕,有新有旧,深的已呈黑紫色,狰狞入骨,浅的也入肉三分,艳丽的血色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有种凄烈的美感。
“你,你这是……”满菊大惊,难道谢琚这家伙真有不可为人知的S…M癖好?
“吕大小姐的鞭子,莫非你没挨过?”软红笑嘻嘻地扭过头问。
“可也没这般……”原来是母老虎干的,可是吕嫣没事打谢琚房里的人干什么?
软红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丫头,挺了挺盈盈丰胸,意有所指地长叹道:“你自是不能和我这般人才比的。”
满菊被她说得脸部抽筋,不知该摆上愤怒、惊叹、同情还是无奈的表情好,这女流氓既如此想得开,她倒也不便再多问。
“咱们做人奴婢的,便是贱如草芥,贵人开心要了你的身子是你的福份,贵人不开心把你碾成泥,难道还有你说话的份?”见她不问,软红也不笑了,冷哼一声,道:“快帮我涂药罢。”
满菊一时无语,应声挑起药膏,细细地在她背上新伤旧痕之处涂抹开来。
闷闷地沉默片刻后,软红大约也有些耐不住,开口娇声软气地悄悄说起了公子和大小姐的八卦。
据她说来,谢琚谢二公子与吕嫣吕大小姐早有婚约。
谢家公子爷那也是有身份的主,是中原谢家的嫡次子,什么?没听说过谢家?华朝时名动天下的谢灵妃总听过吧?什么,还是没听过?哧,乡野鄙陋的小丫头片子!总之谢氏是贵阀名门,泱泱大族,传承可不止几百年了。虽因改朝换代元气大伤,却也不是一般土豪可比。
吕家么,虽是以武晋身,新朝新贵,可连皇帝都说过“欲与吕共天下”,权势彪炳,富可敌国,两家也称得上门当户对。谢公子虽非嫡长子,不能传承家业,但人才出色,又有祖荫,待其兄继位后,请皇帝赐个官爵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不知吕大小姐拗的什么劲,眼见十六花信将过,死活就是拖着不肯嫁。谢琚借住于吕家,名义上自是世谊交好,借居读书,可私下里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吕大小姐不肯嫁,婚事又绝不可能作罢,谢琚那等世家公子都是十一二岁就开荤的,总不成让男人吃素等她。
哪怕吕家家风承自秦时贵胄,女儿贵重且风俗彪悍,婚前若是有喜爱的男子,邀歌一曲便可入帐而欢,可如今久居中原,也不敢再如此放纵女儿。说不得还得给委屈了的准女婿送上各色美人,让他把委屈咽到肚子里,免得坏了吕家贵女的名声。
只是女人这种生物都有一种通病,自己的东西,哪怕再不喜(…提供下载)欢,可要时不时让别人舔上一口半口的,这恶心劲也够瞧。不能打谢公子,侍过寝的奴婢就只好成了吕大小姐的出气桶筒。
“……你当清尘一副人间仙子的模样,她身上又有几块好皮肉?”末了,软红冷冷地哼了声,其意未尽,其恨难吐。
☆、识字录方
听了一肚子八卦,满菊差点憋笑出内伤,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黑心小白脸遇上爬墙母老虎,真是一场闹剧,怪不得初见这位公子爷时,这位一付别人欠他八百两的要债脸。只是八卦听过便罢,为奴为婢、忍声吞气的日子还得照过,连嘲笑两声都得憋在肚子里,免得让人知道告上一状,又得皮肉开花。
小还丹那坑爹的强大春…药副作用被挖掘出来后,满菊也考虑过是否给公子的菜里边下上个十七八颗的,让这沙猪男精尽人亡算了!只是一来小还丹这奇(提供下载…)怪的副效也不知是哪几种药偶然配合触发的,想单独分出纯粹的春…药可能性几乎为零,要是不分离副效整个让谢琚吃——按小还丹那理气壮体的主效,极大的可能性是内伤药变成了壮阳药,到时候被折腾死的就该是软红清尘她们了。
说不定小白脸见这突如其来的 “能力”如此威武,不分清红皂白,就给她这个身世有疑、会制点古怪药品、疑似怀恨在心、又能接触到公子饮食的厨房工作人员一顿好打——这次该逼问壮阳药的配方了。
以她空间取物的异能,无声无息下点小药报仇的可行性超过60%,只是这药的效用一定得考虑周全,最好是慢起效,作用强,还让人怀疑不到她头上来的。比如吃了能让谢公子秃头阳萎、龅牙凸眼等等妙效,半个月至一年起效最佳,要是再来个长七十斤肥肉,走路不停放屁的副效——那就太圆满了!
只是这些奇奇(提供下载…)怪怪的药效肯定是没有成方的,再要加上能延时触发的特定药效,以满菊对空间种种药草五花八门的变异性还不到万分之一的了解率,研发出初步合乎条件药品的机率……咳,还是不要再幻想了。
“豹胎易筋丸”倒是目前为止弄出来最贴近要求的“好药”,可惜这玩意只是做咳嗽药水时一味成瘾性的蔓陀草加多了而成的废品,只是借了个强大的山寨名称,根本没有金大侠书中原版货能“美容”增高变矮改肥瘦且一段时间不服就死的强大万能药效。虽然没试过药,从药理来推论,谢公子喝了以后,大概会兴奋过度地追着她要日供可乐型特饮……
下药报仇计划……呃,暂缓。等研发出好药,再待天时!
逍遥了三日,谢琚谢二公子在第四日上回了吕府芜香居,一干丫环们迎候时,满菊偷觑到小白脸的脸色不是很好,大约别人欠他的债已远超八百两了。启平紧跟在他身后,一脸愤愤,满菊琢磨着,倒有点主辱臣死的模样。嗯,危机警报三级,小心为妙。
那晚软红和清尘都上夜了,连洗梅都没回厢房,满菊舒服地窝在被褥里,不免在心里嘀咕,就谢琚那小身板,莫非还玩双飞燕四匹戏?于是虔心祷告,愿谢公子闪了小腰,再放诸女半年大假。
次日一早,公子爷就传了话来,让惜福丫头尽快到书房上工。
满菊惆怅之余,也只得领命去书房应差。
……
真是……有钱人啊!满菊仰着脖子惊叹这书房的富有,真正的汗牛充栋!要知道今时虽已不常用竹简木椟,能用于抄写装订的上品好纸仍是贵族消费品,在这读书识字率极其低下的年代,抄写一本书所花费的大量精力,更导致书籍的昂贵。雕版书略便宜些,但木质坚实的好料难雕又昂贵,最多印上两三百本便开始磨损乃至字迹模糊不清,木质差的版更是一百本都印不上。
可谢二这内书房里,宽敞自不必说,象满菊这样的睡上十七八个都不嫌挤。书房之中摆了四个花梨木雕制的实木大书架,加上挨着三面墙壁摆放的,七个大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把大大的书房撑得目无余睱,唯有靠门一侧放了一套乌木几榻,长几上文房四宝俱全,堆了几本闲书。
启平将几上的书收起,略一看书架,非(提供下载…)常熟练地将书摆好。满菊瞥了一眼,有两本大约是什么“老、庄”之书,一本只看到书名前两个字《九章**》,难道是九章……算术?另外两本启平拿得太快,只隐约瞥见几字,还有一半不认识,大概是《肘后*急方》、《鸭头丸*》什么的,也不知是菜谱还是药方。
满菊撇撇嘴,倒看不出来这纨绔公子兴趣爱好颇为广泛。
“公子既让你识字,你且要悉心虔学,误了事情……莫又怪我手黑。”启平从架上拿过一本薄书,肃立正言,不看他的形象光听这话,还真像个七老八十的夫子。
“喏。”没啥好说的,识字读书两厢情愿的好事。
“噫嘻成王,既昭假尔,率时农夫……”
“等,等等!且慢!”满菊一听这词不对劲,四字一蹦,叽叽复歪歪的,听都听不懂,还连教材都不给学生配备的,难道要背熟这种不知所云的拗口玩意再学字?这得学到哪年哪月啊?再仔细一看“先生”手里的教材——诗经。她默然了,公子虽说要自己填上轩辕诗,可此诗非彼诗,学了也白学啊!
“启平哥哥,这诗我听都听不懂,背下来再学字,可不知得多久了,不如先学轩辕词?对着诗句认字也快些,说不定灵光一闪,还能填上几个。”满菊小心地向书童先生提出合理性建议,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应该可以商量。
启平瞪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换上了《轩辕残章》,满菊总算是找到了能看明白的识字课本。
读着读着,满菊就忍不住想脱帽致敬,熟啊!每首诗都那么深入她的心扉,唤起她童年语文课的美好回忆,从李白、杜甫到陆游、白居易,旦凡耳熟能详的好词佳句,没有一首逃过这位龙轩辕兄的剽窃。这一本书仔细读下来,满菊不但大致确定了这位轩辕兄的穿越种马身份,并且对其的拙劣剽窃泡妞手段十分之不齿。不说这诗选的都是她一理科生都熟悉的大众化诗词,连文风都不统一,一会儿婉约,一会儿豪放,一会儿愤世,您当自己是柳三变啊,还是人格分裂?
唉,历史总是成功者书写的,哪怕这位龙兄夺了天下才二世就亡,他好歹还是能弄出个人人争看的轩辕词来。
满菊虽是对这位不挑嘴的穿越兄甚为鄙视,但也不妨碍她拿着剽窃漏字版的唐词名选当识字课本,这一来,识字进度大为提升,连轩辕词都在一天内填上了两首。
启平非(提供下载…)常满意,小丫头倒是暗自警醒,唉哟,这可得悠着点,太快了又惹某人疑心,板子可虑啊!
至此,满菊的识字之路走上了顺利的光明大道。中华一脉流传几千年,繁体字并不难认,只是一时难记难写,有着好记性的前言在先,她也不必遮掩识字的飞速,很快就能自已挑书看兼自学识字了。只是常用字好学,这古书中诘屈聱牙,半文不白的语句,稀奇古怪的文法把满菊脑细胞折磨死了大半,不得不奄奄一息地承认,就算认识几千繁体字,她在此地还是个半文盲。
好在录方子这事,半文盲也能干,待小丫头大致能读轩辕词后,启平就迫不急待地催着开始录方子,药方先来,后是食谱。
满菊心中却另有打算,录方子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人苦贪欲心不足,谁知道公子拿了这方子弄出好药来,是不是又是一顿板子或是威胁利诱,再想要掏出十七八个更好的方子来呢?所以录是一定要录,主观愿望要表达强烈,客观困难更是要显示明白!
“……这个,启平哥哥,不是我不愿录方,只是家母所传的方子,药草名称与一般的很是不同,我也不知一般郎中叫这些草什么名字。”这话是实话,变革了几千年,还是两个世界,那药名能完全一样吗?“况且,有些药冬季不产,有些药三年难结实,我先前所配的药膏已经用尽了积攒的药材,你看这……”
启平脸色有些发黑,道:“你先录下方子再说。”
“喏。”满菊乖乖应声,一把抓起指粗的上好玉杆狼毫,舔饱启平小厮精心磨制的松烟墨,扯过一张洁白坚致玉版纸,凝神思索。
房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连启平都不禁屏息以待,只见小丫头深思片刻之后,用力将笔挥下,细汗凝额,重重一笔勾出个——大大的圈来。
“你,你这是何字?!”启平一个踉跄,几乎憋出口血来,满脸通红地怒问。
“呃,是檀香的‘檀’字”满菊如实禀告,“不会写。”
启平听了这老实话,又差点喷出口血来,鼻孔翕合了半天,忍下一口气,夹手夺过笔,换上一张白纸,道:“你说,我录。”
“喏,檀香6克、续断15克、土鳖15克、儿茶9克、木香9克、羌活……”满菊一口气不停,尤如相声报菜名一般铿铿锵锵报了一长溜,只记得启平满头大汗,直喊慢些再慢些。
哼,启平哥哥,狗腿也不好当罢?!满菊一边偷着乐,一边按听众要求慢慢报上方子。
方子是好方子,也是伤药的普方,虽然不如她秘制的绿糊膏灵验,也算是不错的成方了。只是一来这方子里的药材名要古今考证;二来就算要对实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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