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舰玛洛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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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战舰玛洛斯号-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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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曼诺得意极了,“水牛乳淡盐马苏里拉,华氏四百五十五度高温烘焙十七分半,才能有这样的质地口感。——考试到此结束,接下来是享受美食的时间了,尊贵的小姐。”
  
  伊斯特伸手解下蒙住眼睛的绸帕,看洛曼诺坐回到她对面的座位上,为两人斟上两杯白葡萄汽酒。至此,伊斯特已经明白了洛曼诺费尽心力想要向她表达的意思,不由得心下感动。
  
  果然,只见洛曼诺向她举举手中的酒杯,又指指桌上丰盛的美味菜肴,向她温柔微笑,“昨日已是历史,明日依旧成谜,只有今日,才是上天的恩赐。所以,伊斯特,请珍惜今日,珍惜当下。”
  
  虽比洛曼诺整整大了十岁,伊斯特却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他读了个通透。十二年来,她始终被困于逃不出的过往和触不到的未来,却没有一刻能够像今天一样,用心享受那虽转瞬即逝、却回味悠长的宁静与欢愉。
  
  伊斯特举起酒杯,同洛曼诺的酒杯轻碰,“谢谢你,阿莱索。”
  
  伊斯特轻啜了一口酒,却见洛曼诺举杯将酒一饮而尽,接着伸手抚上伊斯特的手背,目光直视她的双眸,
  
  “我不问你过去,不求你未来。我想要的不多,不过是今时今日而已。梅弗儿,给我个机会。”
  
  伊斯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握他的手掌。他愣了一下,随即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笑了开来。他的笑容像个孩子,可他的手掌却温暖坚定。
  
  前菜、主菜、例汤、甜品,洛曼诺做的这顿大餐,两人足足吃了三个小时。吃完了饭,两人又一起收拾碗筷,将桌椅回归原位,毕竟老洛曼诺的炒肝店,明早还要开张。
  
  来到后堂,同窝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看肥皂剧的老洛曼诺告过别,洛曼诺继续发扬绅士风度,将伊斯特送回了十九层甲板。
  
  掏出钥匙开了门,伊斯特回身便要同洛曼诺道晚安,可乍一回头,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紧,下一秒,已被洛曼诺大力带进了屋。接着只听喀的一声,他竟伸手反锁上了房门。
  
  黑暗中,伊斯特伸手抵住洛曼诺的胸膛,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要干什么?”
  
  只听洛曼诺轻笑起来,“和你春风一度。”
  
  伊斯特只觉洛曼诺眼中绿光一闪,接着面颊就被牢牢捧住,然后有温暖湿润的嘴唇,深深吻了下来。
  
  伊斯特一生中,有两次相信这世上有处男这种神奇生物存在。十七岁的时候,还能归因于她尚清纯,三十四岁的时候,却只能怪她太单蠢。
        
作者有话要说:我小林子又回来了!
赶快把阿青写给女主的诗附上,好感动的:
甲衣漫掩旧芳年,夜夜曾听弹雨眠。
岭海投荒无足泪,兰台汗简有馀编。
当时双辔临长陌,此日孤心起暮烟。
镜里梅妆施已就,还驱铁翼贯青天。
女主也是人,也要声色犬马一下嘛,阿青乃就原谅她吧原谅她吧,泪。




☆、试探

  12月25日。
  十九层甲板,飞行员住宿区。
  
  08:45。
  
  合众国海军等级森严;因此在圣诞日清晨;伊斯特少校可以窝在床上,一边醒酒;一边享受假期;而洛曼诺少尉却只得一大早就不情不愿地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准备到中控室去值早班。
  
  可洛曼诺的心情却很不错。或者说;这些天他都晕乎乎轻飘飘,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而昨晚的平安夜趴踢,更是让他仿佛行走在云端——他知道伊斯特有太多的顾虑和牵绊,因此他对她从不奢求;她即便只肯和他搞搞地下情,他就已无比满足了,可不想昨日的趴踢上,伊斯特大大方方挽上他的手臂,随随便便就向整个战舰宣告了两个惊天八卦:一是她已正式辞去了西点军校教职,二是七层甲板的花魁、通讯官阿莱索?洛曼诺少尉已经名花有主了。
  
  伊斯特穿着白睡裙半倚在床上,一边拆洛曼诺刚刚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一边好笑地看他满手发胶,对着镜子死命地捯饬他那头灿烂到刺眼、却也凌乱到扎眼的金发。
  
  在洛曼诺期待的目光中,伊斯特拆开那方方扁扁的盒子,见里面躺着一件精致漂亮的藕色吊带真丝睡裙。她笑着将睡裙拿起来,放在身前比了比。
  
  洛曼诺的目光由期待转成迷恋。
  
  伊斯特眨眨眼睛。
  
  自离开司徒文晋之后,尽管她变得谨小慎微、消极回避,但每次打定主意开始一段新感情,她都愿意全心去经营。而她所遇到的,不论是罗斯托还是洛曼诺,也都是哪一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相比起来,司徒文晋相貌算不上多英俊,性格算不上多体贴,就连在床上,他也既不算温柔,又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感受到他压抑在心底的某种极强烈的情感,一种即便和她做着天底下最亲密的事情时,也仍然难以表达的情感。那种感觉让她疼痛,让她无措,让她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自离开他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也许是回忆总被过分美化,也许不过是她现在年龄大了,对一切情感都不再有年轻时候那么敏锐。
  
  “大概真是老了。”伊斯特喃喃低叹出声。
  
  洛曼诺却以为她觉得裙子的式样太新潮,忙凑过来说服,
  
  “梅弗儿,你可一点都不老。”他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吹,语气中大有深意。
  
  伊斯特伸手就在这登徒子的脸颊上扇了一巴掌,怕打重了,又凑过去亲了亲,
  
  “那我今晚穿给你看。”
  
  洛曼诺的脑中顿时如被塞满了棉花糖,只剩下一片甜蜜蜜软绵绵。他伸出手腕,任由伊斯特替他扣上她刚送给他的袖扣,之后飘飘然地就要转身出门。
  
  伊斯特也缩回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却听得一级空袭警报被拉响,整个战舰在震耳欲聋的警笛声中战栗起来。
  
  伊斯特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脚把洛曼诺踢去中控室,接着迅速换上飞行服,直奔二十层飞行甲板。
  
  飞行甲板上,自己那架搭载了重型火力的锯鲨已在出舱口待命。
  
  一周前,玛洛斯号上层制订了靠歼击机损伤尼亚萨号空间跳跃系统来摆脱追击的策略,可之后的一周,伊斯特那架改装过的战机都已经落了一层灰,原本对玛洛斯号穷追不舍的尼亚萨号却突然没了踪影。
  
  直到今日。
  
  伊斯特坐在驾驶舱内。仪表盘上数字飞速跳动,代表玛洛斯号同敌舰的距离迅速减小。待距离小到一定程度,就是战机出舱的时刻。伊斯特侧头,看到几层玻璃后面,舱口调度员给了她一个ok的手势。她向他点头,正要伸手调大引擎转速,却看见仪表盘上的数字骤然停在某处。
  
  而震耳欲聋的空袭警报,也同时停止。
  
  伊斯特疑惑地看向调度员,却见那个胖子给了她一个困惑不解的眼神。
  
  少顷,那个数字再次跳动起来,空袭警报也再次拉响。伊斯特重又集中精神,却不想半分钟后,战舰又是一次骤停,空袭警报也再次关闭。如是反复了数次之后,伊斯特耐心耗尽,只想摘下飞行手套甩手不干了,却听得头盔里的无线电传来中控室的调令,点名道姓地命令她即刻面见指挥官。
  
  将飞机倒离出舱口,伊斯特一头雾水地跑上七层甲板。
  
  中控室内,人人各安其位,可伊斯特却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指挥台前对峙着的,是司徒永茂和卓奉安。忽略两人难看的脸色,伊斯特上前敬礼,
  
  “指挥官,参谋长。”
  
  见到伊斯特,司徒永茂神色微缓。指指主显示屏上的一幅模拟图像和一串参数,司徒永茂开口相询,
  
  “伊斯特少校,你可认得出这艘战舰?”
  
  只略扫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图像和参数,伊斯特已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是合众国战舰北光丸号,长官。”
  
  “好好看清楚再回答。”司徒永茂伸手调出了一个视频。
  
  视频中,一艘半旧的中型战舰,虽然弹痕累累,却仍在同另一艘战舰死命相搏。烟火尘埃之中,两艘战舰的舰名涂装都根本无从辨认。可伊斯特却看出,其中一艘火力较为猛烈的,正是死死咬了玛洛斯号良久的叛舰尼亚萨号。显然,司徒永茂也早已看出这一点,他问的,自然也不是尼亚萨号,而是与之对战的另一艘战舰。
  
  而视频左上角的数据标记显示,这并不是一段录像,而是玛洛斯号电子望远镜观测到的当前实况。
  
  看着在尼亚萨号猛烈战火下左支右拙、却仍诡计奇出地以求自保的那艘战舰,伊斯特再难保持平静。侧头直视司徒永茂,她开口道,
  
  “属下不但有十成把握这是北光丸号,还有十成把握,当下执掌北光丸号的,是织田幸子中将。长官,友舰北光丸号急需救援,刻不容缓。”
  
  在她报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看到司徒永茂的目光中,有不知名的情绪涌动。
  
  司徒永茂转头看向屏幕。巨幅屏幕上闪烁的炮火光晕,映得他的目光明暗不定。卓奉安想要开口,却被司徒永茂挥手制止。上前两步,他向导航员安妮?珀托克发出命令,
  
  “全速前进,斜插敌舰侧翼,舰载火力准备,歼击机待命。”
  
  “是,长官。”
  
  随即,他又向通讯官洛曼诺发出命令,
  
  “打开频道,向友舰发送信号,请求通讯。”
  
  “是,长官。”
  
  侧头望向伊斯特,司徒永茂命令她即时回到飞行甲板,准备开始对北光丸号的救援行动。
  
  伊斯特向司徒永茂立正敬礼。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对司徒永茂的决定心悦诚服。
  
  三小时后。
  
  在两艘战舰的合力夹击下,叛舰尼亚萨号重伤远遁,北光丸号虽然伤重,却所幸没糟糕到必须要像杏坛号一样被弃舰的程度。玛洛斯号上下士气振奋,尽管前路仍在重重迷雾之中,但有友舰的照应,总大大好过孤军前进时的疲惫煎熬。
  
  二十层甲板降落区,司徒永茂带领玛洛斯号一众高级军官,列队迎接北光丸号指挥官织田幸子中将。
  
  侦察机在飞行甲板缓缓降落。舱门打开,走下飞机的是一位纤细优雅的亚洲女性。她虽鬓发灰白、青春不再,从她眼角眉梢间,却不难想象她年轻时候的惊世风采。
  
  玛洛斯号官兵一阵私语。
  
  六年前同天狼星系的战争中,凭着一艘老旧战舰单舰独闯敌营、生生扭转战局的,正是这位星际战舰北光丸号的指挥官,织田幸子中将。
  
  司徒永茂上前两步,同织田幸子相对而立。同时抬手向对方行标准军礼,两人皆是军容严整,仪态肃然。
  
  “司徒中将!”
  
  “织田中将!”
  
  司徒永茂身后的玛洛斯号官兵皆流露出振奋又感怀的神态,唯独司徒永茂侧后方,有两个尚未换下飞行服、一身烟火气的飞行员,相互交换了一串与其说是敬仰上级长官,不如说是议论绯闻明星的猥琐眼神。仿佛是觉察到了什么,司徒永茂和织田幸子同时侧头,眼刀齐齐向两人飞去。
  
  司徒文晋忙换上招牌扑克脸,而伊斯特却龇着牙,向织田幸子谄笑起来。她的笑容虽然甚是无耻,但神色间却是真心的欢喜。
  
  织田幸子不由得抿嘴微笑起来。她灰绿色的眸子和蔼温柔,有镇定人心的力量,同伊斯特六年间的记忆堪堪相合。
  
  ***
  
  玛洛斯号九层甲板,指挥官休息室。
  15:00。
  
  掩上房门,司徒永茂方将战舰最高指挥官的威严架势尽数卸下,毫不介意对面的人将自己此时的疲惫苍老尽收眼底。
  
  织田幸子靠坐在沙发上,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仔细打量着司徒永茂眼角的皱纹,与鬓边的白发。
  
  “幸子。”司徒永茂低叹一声,仿佛此时才是与织田幸子重逢的时刻。
  
  “Romo。”织田幸子却微笑起来。几十年了,她仍然是平卷舌音不分,说他名字的时候,含混间带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司徒永茂回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半旧硬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风炉、柄勺、盖置、水指、茶碗、茶筅等等精致茶具一应俱全。织田幸子斜倚着沙发靠枕,看司徒永茂煮水煎茶。
  
  端起茶杯,两人却各自沉默。
  
  良久,织田幸子方啜了口茶,口气随意,
  
  “Romo,你过得可好?”
  
  司徒永茂抬抬眉毛,给她了个无可无不可的表情。
  
  “叶莲娜也还好吧?”
  
  司徒永茂此时倒是笑了起来,“这你只怕要问文晋或者梅弗儿了。……倒是你,先生和令媛都安好?”
  
  织田幸子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军官证,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照片。
  
  织田幸子将军官证递给司徒永茂,
  
  “这是秋天登舰之前在东京照的。我离开之前,他们都过得很好。至于现在如何,却不知道。”
  
  司徒永茂接过她的军官证,从衣兜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对着照片端详起来。
  
  照片是张标准全家福,照片里的一家人都身着传统和服。织田幸子没有现在这般清减,而她身边的丈夫架着牛角边眼镜,仍然是司徒永茂记忆中的斯文学者样子。两人身后站着一对漂亮的年轻夫妇,年轻女人眉目如画,模样和织田幸子年轻时候有六七分相似,怀里抱着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一家人和和美美,笑容都幸福真挚。
  
  夹照片的透明插封大概由于年代久远,颇有些磨损。司徒永茂想看得更清楚些,便伸手想要将照片从插封里抽出,织田幸子却伸出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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