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笑道:“二少奶奶,可不就是太妃那里又有热闹瞧,我方才在路上遇见了如兰,见她神色慌乱便叫住问她做什么去,结果她遮遮掩掩地不肯说,后来我吓唬她说定是她做了什么坏事才这样的,等我告诉了二少奶奶到时让太妃罚她,那如兰不禁吓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和我说,太妃也因得罪了皇上不能再进宫吃不好睡不香的,总觉得自己犯了小人,所以求了一位有名的神婆到府里想解一解。”
“什么!她居然敢将神婆弄到府里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邹英兰觉得这穆书榆越来越没个太妃的样子了,怪力乱神之说可是大忌讳,怎么就敢行事这样大胆。
“哪是什么时候的事,就是今日,如兰方才便是去接那神婆的。”
邹英兰既生气又好奇,总觉得穆书榆年纪小不懂事,自己虽是晚辈但也必须要教导教导她,又想自己趁这次机会还可以卖穆书榆一个人情,于是锁上匣子让翠芳与自己一同过去穆书榆那里。
刚到院门口就见如意慌慌张张地要跑进去报信,翠芳早就准备,快步将如意拉住,邹英兰轻哼一声便直接进了屋子。
只见一个打扮怪异的婆子在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于是大声说道:“哪里来的婆子,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太妃!”
穆书榆也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看着邹英兰说不出话来,邹英兰暗自得意,走到跟前安抚:“太妃不要慌,儿媳不过是听说这了事不得不过来劝劝,太妃赶紧撵这婆子出去吧,让旁人知道了不得了。”
“我也知道此事不妥,可皇上之前还对我甚是厚待,为何突然便为了一个良人这样绝情,这个婆子可大有来头,好些个夫人都找她瞧过事儿,我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英兰你便让她给我看看,又不是害人,也不值什么。”穆书榆小声儿恳求。
邹英兰本就也有些好奇,此时一听还有其他官员家眷也找了这个婆子便也想跟着瞧一瞧了,于是装模作样地为难片刻才答应让这婆子速战速决。
☆、第32章
“于总管;那请罪书的事我方才已经与皇后说了,要是等会儿皇上提起此事;我可是不知道那请罪书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别到时又惹怒龙颜。”穆书榆认为于忠肯定是知道此事的真相,所以也没客气。
“哎哟;太妃瞧您说的;哪儿有那么严重。奴才这么和您说吧,您呆会儿见了皇上;多说几句好话软话便成了,至于请罪书嘛,您也别较这个真儿,其实皇上早就已经消了气,只是得有个名目全了皇上的面子才算是万事大吉;再说谁还会四处打听那请罪书的去向再翻出来抄录一份不成?皇上若是说您几句;您听听就算了;皇上不是也得有个台阶儿下嘛!”于忠怕穆书榆不了解情况;否认请罪书一事可就糟了;这才悄悄儿地暗示了一番。
穆书榆终于知道这次是自己想多了,原来那传说中的请罪书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压根儿就没人写过,不过是假装有这么个事儿,然后秦承释就装模作样地改口了恕了自己的罪,这男人真是导的一手好戏啊!可也真是太不要脸了些!
再一想到进去后还要哄着秦承释说话穆书榆就更头疼了,不过再难也还是得想办法混过去,总之不能让这个卑鄙小人再与自己发生关系就是了。
进去后站在门外深吸几口气,穆书榆才推门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穆书榆说着便盈盈拜了下去。
秦承释这些天只觉日子过得漫长,如今终于等来穆书榆进宫到了自己面前,看着身姿婀娜的佳人,不禁起身走到跟前,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再对上这秀媚玉容时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你终于肯来见朕了。”
穆书榆被秦承释这样凝望,再听着他这种深沉语气,不知怎么的心里顿时泛起了酸意,撇着嘴哽咽道:“明明是皇上不肯见臣妾,皇上如何却说得像是臣妾的不是。”
秦承释心中顿时一软,伸手搂过穆书榆,抚着她如云青丝叹道:“是朕的不是,朕不该将你赶出宫去,让你受委屈了,自你出宫后朕不曾再理过白子若,连问都没问过一次,你不要再为此事怪朕了。”
穆书榆心里也是暖暖的,依偎在秦承释怀里细声软语:“那皇上可曾又见了别人?”
“自然不曾,朕为太妃守着身呢,朕若不能与太妃重归于好、琴瑟和鸣,如何还能有心思去理会旁人,往后朕只听太妃的,太妃让朕幸谁朕便选谁侍寝,如此可是合了太妃的心意?”秦承释一番话说得是柔情蜜意。
幻觉总算是过去了,穆书榆认为刚才自己心里那些细腻的感受完全是因为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特殊情结而产生的,这男人根本就是本性难改,亏自己差点儿就被他感动了!自己可真是傻,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要相信秦承释真的会为自己不再碰别的女人,自己还是历练得少啊。
“臣妾哪里当得起皇上这样厚爱,皇上可要雨露遍洒才是,不然后宫幽怨,岂不是臣妾的罪过了。”穆书榆抿嘴儿娇笑,人也回归现实。
秦承释被穆书榆的媚态勾得失魂,忍不住低头亲了个嘴儿。
“自是当得起,朕的雨露必是先紧着太妃受用,有了太妃,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入得了朕的眼。”秦承释说话间已是又连亲了四五下儿。
穆书榆立即推他:“皇上不可如此,青天白日的成什么样子。”
“乖宝贝儿,让朕抱一会儿,朕可是想你想得紧,夜里头更是想,这龙、根一直都是直挺挺的,朕都忍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朕?再说这正是午歇之时,哪有人会过来。”
秦承释不顾穆书榆的推拒,硬是拥着她去了旁边的软塌,那软塌本就是临时歇息之用,如今两人坐在上面便挤了许多,秦承释正好得了便儿,搂着穆书榆扯着衣服百般纠缠,那劲头儿像是要将怀中之人吞入腹中一般。
穆书榆忍了一会儿便用力将秦承释在自己胸、前作怪的手从兜衣里拽了起来:“皇上,您别这样儿,呆会儿出去臣妾还要不要做人了?”
“朕对太妃爱重,谁敢议论半句!太妃的金津玉液再给尝尝,朕渴得很。”穆书榆被秦承释箍得紧实,后脑也给按住,只能被动地与亲吻。
秦承释压、着穆书榆狂吻,手又顺着她的亵、衣伸了进去,揉、掐。
穆书榆被秦承释的揉、弄得身体虽是起了反应,心里又恼恨着不愿让他得逞,便伸手去扳埋在自己、胸、前的秦承释,娇喘着说道:“臣妾求皇上快住手。”
秦承释闻声在上面儿轻咬、了一口,这才抬起头与穆书榆脸贴着贴闷声笑道:“心肝儿,你这里一紧一紧的,应该求朕动手才是。”
不可否认生、理上秦承释确实能给自己带来快、感,只是一到想后宫之中那些娇媚如花的女人,哪个不是与这个色胚如此缠绵,只等颜色稍衰时又会被弃之不顾,孤苦凄凉地熬过后半生,而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则又会源源不断地承欢于秦释时,穆书榆立即冷静了下来,身体也没那么敏、感了。
秦承释也察觉到了穆书榆的变化,停下手上的动作,眯着盯着她的脸看,两人气息交融,却没了方才的浓情蜜意。
“怎么,朕这样放下身段哄劝,你还是不愿意?”秦承释虽是停了下来,却未将手、抽、出,依然停、留、在里面。
穆书榆垂下眼,语调轻缓:“臣妾只是不愿这样随意,皇上莫再为难臣妾了。”
“朕哪里随意了,又哪里为难你了,朕这不是一直哄着你、顺着你,你不给朕面子,朕自己找回来,杜撰了请罪书还不够丢人的?你就这么不愿意侍奉朕?还是有了更好的就想将朕撇开!”秦承释冷下了脸。
穆书榆只觉莫名其妙:“皇上说些什么,臣妾听不明白,还请皇上让臣妾起来回话。”
秦承释的手这时却又动了起来。
“朕不能取悦于你了,是不是?还是因为他能让你欢喜,所以你不待见朕了!”
疯人说疯话,穆书榆可受不了被这样对待,一个使力用脚将秦承释的手踢开了,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皇上,臣妾实不知您所言为何,臣妾先行告退。”
秦承释一把抓住穆书榆整理衣容的手,狠声说道:“你当朕不知道你对白鸿信的儿子有意么!你们偷偷摸摸地私下见面都说些了什么!穆书榆,别以为有了平庆王太妃这个头衔你就可以在外面乱来了,朕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废话,谁眼里能容沙子啊!这男人也太会想象了吧,自己与白广清还不都是为了帮他找到赵家的财宝才费心费力的吗!而且白广清除了没将自己最终目的说出来以外,哪次商议的内容没说给白鸿信知道?既是白鸿信知道了,秦承释还能不知道吗?要污蔑自己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啊!
在穆书榆看来,秦承释压根儿就是因为刚才没得手,恼羞成怒便随意找茬,更重要的是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当自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臣妾的名声已经是破败不堪,为何皇上还总要雪上加霜、伤口洒盐?臣妾与白广清见面都说了些什么皇上不知道?况且臣妾也从未与白广清独处过,每次相见必有侍女在场,更没有偷偷摸摸而是为了机密些行事。再说臣妾与皇上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皇上大可不必时刻为臣妾的名节操心,皇上眼里的沙子也不是臣妾撒的!”
“你还敢与朕顶嘴!朕见你就没有一次是不生气的,你既是使计诈出赵信书与赵信义去了纪国,为何不先说与朕知道,却非要找白广清商议,你眼里还有没有朕!”秦承释声音渐大。
这生气哪次是自己引起来的,还不都是这男人挑事儿!穆书榆直觉秦承释不可理喻。
“臣妾那时不奉旨根本不能进宫,白广清是皇上安排在赵家的人,臣妾只能相信他,而且白广清曾求过臣妾,说如果此次能立功他便可以让白丞相不再逼他入仕为官,臣妾不过是觉得他可怜才将功劳让给他的。”穆书榆觉得自己说的理由合情合理。
“你倒是好心,那为什么白广清又将功劳推回来了,难不成太妃也有心愿要他成全?那你与他还真是心意互通,只可惜没事前商量明白,却在朕面前演了一出有情有义的好戏!”
穆书榆没想到秦承释脑子转得这样快,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反驳,只好不再理会秦承释直接走到旁边,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秦承释跟着走了过来,见穆书榆对自己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顿时就发了怒:“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朕还在这儿站着,你就敢坐了!你和他若真没事你怎么不说话,还是心虚了无话可说!”
穆书榆只好又站了起来,眼睛瞄着窗户外面,也是被秦承释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心烦意乱:“臣妾已经说了与白广清之间无事,是皇上不信,非要逼着臣妾承认,臣妾无话可说,除非皇上屈打成招,不然臣妾不能认。”
“你!”秦承释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想随手找件东西泄愤。
穆书榆转身将桌上的茶杯拿了起来,递给秦承释:“皇上请用这杯子砸,臣妾不躲便是。”
“穆书榆,朕再三容你,你竟是越来越放肆了!于忠!”
于忠早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儿候着呢,一听到召唤便立即推门进去,看了看两人间的情形,心里哀叹:这皇上平日里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让人又敬又畏,如何一见到太妃便定是吵闹不休,要打要杀的折腾个没完,也没见真个要处置太妃。
再说自己方才都已经劝过太妃了,怎么也不忍忍还是又闹了起来呢。唉,这和事佬儿还得由自己来当啊。
“太妃,您这是做什么,快将杯子放下,皇上盼您盼得什么似的,见了面儿怎么也不好好儿说几句知心的话。”于忠连忙将杯子拿过来远远地放到了别处,才又过来安抚。
穆书榆又往椅子上一坐:“于总管,皇上又要下旨了,您快听着吧。”
“穆书榆,朕这回绝不再纵容你,于忠传朕的旨意,太妃御前无状,交与皇后处置,杖责……”
于忠没等秦承释说完便跪倒在地:“奴才万死扰皇上一句,皇上可不能这样狠心哪,太妃体弱,便是一杖也挨不得,到时伤了内里怕是要落下病根儿的,皇上还是让太妃思过吧,太妃定能悔改的!”
“于总管,皇上早就瞧着我不顺眼了,估计也是为着白良人的事恼怒,若是挨上几杖能让皇上消气,自是我的福气,若是挨不过送了性命,也算是我对皇上尽忠了。”
“瞧见了吧,她就坐那儿一句一句地顶着朕,哪还有一点儿君臣之仪,朕如何能饶她!”秦承释隔着于忠用手指着仍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的穆书榆恨声说着。
于忠赶紧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轻轻拉了下儿穆书榆的衣袖:“奴才这就带太妃下去,让太妃静静心,好好儿思过。太妃性子虽是倔了点儿,但方才在外面儿的时候还一个劲儿问奴才皇上龙体安好,可见心里还是挂念皇上的。”
☆、第33章
穆书榆正好儿也想就着这个台阶儿离开;便随着于忠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秦承释恼恨之于心思可是清明得很,沉着脸说道:“那朕便让她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宫!”
穆书榆一听就傻了;什么叫想明白了再出宫,难不成自己一日不答应秦承释的要求便一日不能离开这里?这也太缺德、太无耻了!
于忠见穆书榆脚步略有停顿;怕她再要多说;赶紧给站在一边儿的小亮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围拢着穆书榆硬是将她搀扶了出去。
穆书榆都快气炸了;到了外面甩开于忠和小亮子,匆匆往院子外面走,于忠又赶紧让小亮子跟在后面照看,主要是为了不能让穆书榆出宫,然后又另外派人去各宫门守卫处传秦承释的口谕;同时心里不禁佩服起来;皇上还真是高啊;上次将人撵出宫后悔了;这回便改成了直接留人了;真是妙招儿!
穆书榆怒气冲冲地走着,虽是气闷,但也知道秦承释既是说出了口,自己便不能违背,只能没好气儿地对着小亮说:“你回去,告诉于总管,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用不着这样让人这跟着!”
“是,奴才这就回去,太妃您消消气儿。”小亮子也识趣儿,行了个礼一溜烟儿便没了人影儿。
穆书榆沿着池边走,吹着凉风要散散心里的闷热,又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正走着便看到前边站了个人,看那打扮也不像宫女,但身边儿也没服侍的人,只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