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捻开她额前发丝,低沉而严肃的,“没见你漂亮得到哪里去,男人倒是挺会招惹!”
项璃冷笑,推开了他的手,“我招惹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再重复这句话,我不会想要听到第二次。”
许仁川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疲倦,“项璃,我已经不年轻了,也不怕和你说实话,在你没回来之前,我没想过这辈子还会有自己的婚姻,没想过会生儿育女。以前我不知道,现在已经证明了你我孩子还在,我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我要认回她。”
“你别做梦了,你是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见她的人,认回她?让她叫你爸爸么?你觉得我会允许?”
项璃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我允许,挡在前头的那个人是我三哥,你有本事说服他吗?或者,你有本事让他知道那个男人是你并且你们之间还能相安无事吗?”
“项璃你别威胁我,人要是急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那你就不在乎给我看看,那你现在就给我三哥打电话,你告诉他,你是那孩子的父亲,你要认她,看我三哥怎么回答你。”
项璃把肩上他的衣服拉下来,狠狠地扔到他身上,许仁川接住,随手摔在一边,“你是不是非要逼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人胶着对峙,谁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许仁川就站在她面前,她生气发怒的时候脸蛋儿嘴唇都是红的,突然就没忍住,俯身吻住了她。
不管不顾的,她在挣扎,她在抵抗,许仁川骨子里的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这谈话没法进行,他的解释一句都用不上,总觉得项璃这种性子的女人是欠好好收拾。
可真要对她动粗,似乎又狠不下心,看看,亲了两下就哭成这样,跟他强她似的……不过就是气急了发狠么,她是不是把他想得太无耻了?!
“说,你不想嫁给他!”
许仁川酒劲儿上头,仅剩的理智有点儿排不上用场,他把项璃压在下面,无意识的蹭她,揉她,“嫁给他干什么呢?他又不是你孩子的爸爸,嗯?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气我?”
项璃被他蹭得难受极了,哭得满脸满脖子的泪,使劲推他,“许仁川你要干什么,你不要碰我!”
身体每个地方都在疼,他的力量,他男性特有的气息将她包围着,八年前那个暑假发生的事像是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小璃,你会后悔的。”他说。
“后悔什么呢?把自己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正好他也想要我,我怎么会后悔?”
那晚他们交颈相缠,卧室里灯光流。泻了一整夜。
那时候的许仁川还极年轻,所谓血气方刚,也许是项璃的身体太过美好,他一遍又一遍的占有,不知餍足。
后来的每一天,项璃都在他那里,整个暑假,她就像他的金丝雀,被他藏在他编制的笼子里,只为他一人喜怒哀乐。
……
……
“我不能碰你?奈良可以?”
他冷笑一
声,起来,把她也拉起来,随后将她摔到床上。
可真能折腾!
项璃被他摔那一下摔得腰都要断了,还没来得及吃喘息,他又过来了,再次把她按下去,身体在她上面,双臂紧紧搂住她,“项璃,你还真是有本事,勾。引了我,又去勾。引奈良!”
他的胡渣扎得项璃下巴生疼,眼泪还在不断地流,她哭得快没声儿了,“我没勾。引你,没有……”
“那你怎么会和我那样?”
许仁川越发迷乱,眼神朦胧,看着项璃,看见项璃眼睛里的自己似乎越来越小,他不高兴了,“小璃,看我,看看我!”
他扣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别和奈良结婚。”
项璃一直在哭,他闹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从来不知道许仁川这种外表稳重的男人发起酒疯来居然这么恐怖,闹到大半夜,他睡着了,项璃还在床边上哽咽,瑟缩着,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一早许仁川醒来的时候项璃已经不在了。
他有些不记得昨晚后来发生的事了,依稀能想起一些,记忆就在和她疯狂接吻的时候打住。
后来……
后来好像她哭了,说了些什么他不太记得。
头很疼,他起床喝了温水,药在车上,他却没立刻下去吃。
点了根烟靠墙站了许久,这小小的屋子被他打量了个遍,直到烟抽完,他才离开。
或许应该找项默森说一说。
八年前的情况其实项默森清楚,当时许仁川的父亲被人检举,许家所有人都被查,尤其是许仁川查得最为彻底,怎么可能再让他沾染上其他不好传闻?
那个时候其实他是没有自由的,也不可能和项璃见面,外面的人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他不太清楚,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他却再也找不到项璃了。
以为她是因为孩子的事彻底伤透了心,所以离开了,那时候他正处于事业尴尬期,若是项璃人在他身边,谈个普普通通的恋爱倒是费不了多少心,但是她离开了,他再去寻找,是不可能的。
其实说白了那个时候的许仁川对项璃至多也只能算是喜欢,还谈不上爱,他不像许奈良那样可以为爱放弃现世安稳,他是自私的,是不会为他人着想的。
他也是现实的,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东西属于别人的。
比如项璃,比如项璃和他的孩子。
八年后项璃回来,当他再和她见面,谈不上旧情复发,和当初一样,这个女人是让他觉得特别的,让他挪不开目光的。
当他得知自己和她的孩子还在,并且这个时候除了她,也不会再有任何女人能占据他内心一片位置,自私心再次作祟,他想要得到她,得到和自己有关的所有。
可是事情在一天天的发生了化学变化,他对项璃,似乎并不仅仅只有占有欲那么简单。
他这个人太现实,正因为他的现实,往往能让他一针见血看穿很多事情,比如项璃,现在他觉得,她在他的生活中应该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即便对方是奈良,他也不可能就此冷眼旁观。
……
……
周六上午十一点,孟晞和项默森在厨房准备午餐的时候项景枫来了。
项景枫为人谨慎,举止得体,犹如她的穿着,总能让人一眼瞧出这人出生名门,涵养极好。
“你去开门。”孟晞手里拿着刀在切菜,她指使项默森。
项默森在洗菜,手上全是水,耷拉着眼皮瞧都不瞧她一眼。
“你去。”他说。?孟晞瞪他一眼,然后放下刀赶紧跑了出去。
项默森这才停下手里动作,轻轻地转身,笑了。
孟晞开了门,叫一声大姐,项景枫笑着将手里一束百合递给孟晞,“这花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我本来打算买别的,可卖花的人一介绍,我就看不上其他的。”
“什么名字?”
孟晞接过来看了看,问项景枫。
“卡萨布兰卡。”项景枫换好了拖鞋进屋,将手提包放在玄关鞋柜上。
“咦,这不是电影名字吗?”?孟晞拿进屋去插。进花瓶,一边招呼项景枫坐。
项景枫第一次来这里,四下走动一番,刚巧项默森从厨房出来,她问他,“你们俩住这儿习惯吗,也没个佣人。”
项默森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笑说,“每个星期陈姐会过来大打扫,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小晞看着锅里,我和大姐到书房说点事。”
好。”
孟晞看着两人上楼,想起那晚上项默森和她说的那些,禁不住叹气。
项景枫这一趟应该是白来了。
书房里,项默森坐在了转椅里,他和项景枫说话,顺便打开电脑看今日股市。
项景枫坐在他对面,先前寒暄了几句,这会儿就要进入正题了。
项景枫对他说,“默森,于佑那边的贷款,你可以和他谈谈,能不能再缓一阵?”
虽然这几天为诸事奔波,心里是着急的,但脸上仍旧平静。
项默森蹙着唇,视线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片刻后,他轻轻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就算于佑一家银行不催,那其他家呢?我一早就跟你提过醒,高利贷沾不得,贺准是财迷心窍,想走捷径,现在出了事,你来找我,我去找谁想办法?”
项景枫这头理亏,项默森说什么她也没法反驳,心里叹息,“就当是投资,融信海外随随便便一个产业也超过贺氏资金,这一次,你就不能伸个援手?”
打火机啪的一声,火光转瞬即逝。
项默森点了根烟,垂着眼抽着,末了抬头看向他大姐,“融信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任何一项投资都是经过董事会开会决定。”
“最终决定权在你。”
“sorry,我不是万能的。”
项默森在项景枫渐渐布满失望的眼神中从容的抽烟,姐弟俩陷入沉默,谁也不肯打破这僵局。
其实项默森和项景枫感情也不算差,家里事都能有商有量,唯独项景枫的丈夫贺准,项默森长期看那个人不顺眼,跟那个人行为作风有关。
但这种事项默森从未在项景枫面前提过,她心里也清楚,没有摊开来说,为的就是避免一家人聚在一起时尴尬。
“中午留下吃顿便饭,一会儿我送你。”
项默森站起来,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这话题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项景枫一如既往的优雅,缓缓起身,“不用了,我还得去找别人。”
☆☆
等等还有一更。
☆、知道我什么时候最爱你吗,简直爱到骨头里
项景枫一如既往的优雅,缓缓起身,“不用了,我还得去找别人。”
“大姐,你这是在跟我生气?”
“哪儿能呢!”
项景枫面不改色,语气平平,“东家不打打西家,总不能自己就宣判死刑,怎么也得撑到最后。皆”
说完她先转身出了书房,项默森在原地伫立着,并没有立刻下楼去。
他觉着今天中午是不能一起用餐了,特意做了她爱吃的菜她也吃不到了,项默森摁了摁眉心,摇头。
……
…父…
孟晞厨房客厅两头跑,一边插花,一边要照料锅里。
等她翻动了锅里的菜再出来的时候看见项景枫下了楼,她笑着叫她,“大姐,你们谈完了吗?”
“谈完了。”
项景枫笑着,若无其事的走到孟晞面前,吸了口气,然后说,“你们在做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默森说你喜欢吃啤酒鸭,我们俩在学做呢。”
孟晞有点不好意思,说起厨艺这个东西她就自惭形秽。
项景枫面带微笑,心里划过一阵暖意,她点点头,然后故作遗憾道,“可是我还有别的事,今天这饭没法和你俩吃了。”
“很急着走吗?”孟晞问。
“是啊,为了公司的事,我忙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送项景枫走到门口,她又说,“看你插花不怎么在行,等我空了,我来教你。”
孟晞笑着说,“行,那下次来教我插花的时候,这个啤酒鸭的技术一定炉火纯青了。”
项景枫握了握她的手,“我可是很期待。”
她示意孟晞不送了,说了回头见,然后离开。
孟晞关好门回身,这就看见项默森下楼来了。
看他那样子,感觉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孟晞走过去无奈道,“看样子大姐应该是很难过。”
他搂过孟晞的肩膀,两人一同走进厨房,一边说,“难过也没办法。”
孟晞停了停脚步,“其实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心,你是能帮他们的。”
项默森挑眉,“我凭什么!”
“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欠缺人情味。”
“喂。”
“好了,做菜。”
孟晞及时打住话题,不想这难得的二人世界被其他烦心事打扰了。
已经十二月了,很快就要到项默森的生日。
孟晞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要买什么给他当礼物,他又不是女生,可是随随便便设计一条链子或是首饰送他……孟晞看着他认真做菜的样子,蹭了蹭他,“那个,圣诞节要到了呀。”
“知道。”
他回了下头,很快又回过去,“想要什么礼物?说出来,老公一定满足你任何要求。”
“没有,我只是想着……”
孟晞眨眨眼,眼珠子转了转,“嗯……那天,某人生日。”
项默森拿勺子的那只手一顿,一下转头看着孟晞,眉眼渐渐弯了,笑得极其像宠物,“哦,你一直在纠结这个吗?”
孟晞扭头,抑制不住的笑,“哪有在纠结,你不会自恋的以为我会经常思考这个问题吧。”
项默森笑而不语,孟晞目光对上他,叹了口气,脑袋抵在他胸口,“哎,还真是天天在思考呢。”
项默森笑出声来,空着那只手轻抚她的背脊,“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像你们小年轻,过不过生日收不收礼物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陪在我身边。”
“瞧你,堂堂融信董事长又说这种缠绵悱恻的情话哄女孩子开心了。”
“不喜欢吗?”
“喜欢。”
孟晞抬头,笑得十分灿烂,双手扣住他坚固结实的腰身,“非常喜欢。项总再说两句来听听。”
项默森放下手里所有物件儿,将她搂过去紧紧抱着,贴着她的耳朵说,“知道我什么时候最爱你吗,简直爱进了骨头里。”
“什么时候?”?他在笑,胸口在颤,孟晞认真的看着他。
“……的时候。”
他用唇语说了那两个字,孟晞脸上表情凝固住了,随即从他怀里出来。
哎,这个人,真是没法和他正经的相处一整天。
“项默森,这些菜太多了,我俩吃不完浪费。”孟晞转开了话题。
“你想叫谁过来一起吃掉?”?孟晞想了想,拿出手机,“我打给小璃。”
……
……
项璃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就收到许奈良短信,说是在机场门口等她。
她和上司分别后上了许奈良的车,军用牌照的Jeep,上司陈经理看她上去时
tang那眼神颇为复杂。
这个项璃,早先就听说她和许部长颇有渊源,现在这军车是怎么回事?
那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