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过着怎样一种生活?真如他在电台的节目里所说的那样,亲临过那么多美丽的地方 吗?如他自己所说,一路走来,于四季变幻的时光中静享生活?
阿京竟有些羡慕起来。工作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前两天和朋友去了美丽的彩云之南。”路安在电波里很平静述说他的新旅程。声音浑厚,如一杯佳酿,浓 浓地在空中散发出迷人的醇香:“很想说起我看到的一幕风景。印在心里。变成一种记忆。触到灵魂深处。 ”
阿京微微侧着头静静地听。
“在旅途中行走,一路并不匆忙。曾无意间,看到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孩;安静地站在黑色的大理石柱旁边。 满脸都是悲伤,眼神中写满哀愁,泪水就像清澈的溪流。从满月一样的脸庞上流下来。”
路安停顿了一会儿,换了背景音乐,忧美舒长的钢琴曲。
路安微微地笑了:“一个人的悲伤,就像一道幽秘的风景。我无从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到的那一秒 ,直希望安慰她,希望能帮她抚去泪水。甚至希望,拥她入怀。”
背景音乐大声了些。路安很久没有说话。只让满满流淌的美妙乐曲通过电波充满所有收听的空间。
阿京呆呆地坐着,听着。被他独特的声音和有些飘离的音乐引得跟着卷入这道风景里去。竟忘记了自己的悲 伤。
今天的路安,有些不一样。
“其实人的情感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犹如荒原上的一点火星,猛然爆裂,发出啪的声响,响声还末散尽, 火星已经随风逝了。或者说如黝黑的夜空,突然划过流星。印痕还在,流星已经变成了陨石。只是这一点即 逝的情愫,仍会永远留在心里,不可磨灭。”
路安又在电波里淡然地笑了:“人生中有许多这样的风景。或清雅美丽,或壮怀激烈,或鲜血淋漓,或撕心 裂肺。一幕又一幕。组成生活。现在唯一想说的是,希望每幕风景里的每个人,都做一个最好的自己。如果 人生如戏,上帝是导演,主角却是我们自己。”
音乐声大起来。阿京怔怔地坐着。她的生活中,曾有许多场景,真的是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只是,她做好 了这些戏的主角么?
*********
嘿嘿。出来啦出来啦。
什么出来了?谁知道?
其实第一章就有提到啦。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轻声地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啊啊。当然要。即使阿京不要老天也会让她要的啊。
我也要。我要票票。
十五、平安通畅顺
音乐声大起来。阿京怔怔地坐着。她的生活中,曾有许多场景,真的是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只是,她做好 了这些戏的主角么?
路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已经换了另一种淡然轻松的语调:“今天,请到一位嘉宾,他曾三度踏上茶马古道… …”
“小姐,到了天池菌园了。”
阿京恍然回神。付钱下车。站在路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拉拉头发,把自己的心和情绪整理了一下 ,才抬起头来,拖着行李箱,安静而沉稳地向前走去。
没什么能压倒她。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暴风骤雨,八年后的情伤,如何能打败她?
阿锦早站在菌园的门口,穿一条火红的裤子,一件黑色的长袖衫,犹如一只骄傲的火鸟。见到阿京走来,远 远地冲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又将她堵在路中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翘起嘴笑起来: “还不错,神清气爽,唇红齿白。气色还行。”
阿京笑起来,白她一眼:“总不能哭得像个弃妇一样来见你的朋友吧?总得给你留点儿面子。”
“弃妇?”阿锦大笑起来:“弃妇在哪里?我们的阿京怎么可能是弃妇?天下人都哭了,还在笑的那个肯定 是刀枪不入的阿京。”
“去。贫得很。”阿京切切地笑起来。
阿锦笑着,突然想起来,将她拉到路边,弯腰卷起阿京的喇叭裤来看。
“做什么?”阿京莫名其妙。
“你最不把自己当回事儿。那晚在酒吧的伤口没发炎吧?”阿锦说着,已将裤脚拉高。
“伤?”阿京真的是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雪白的腿和膝盖上,还有三四道黑色结疤的印痕。看起来是痊愈了。
“好得真快!”阿锦放下裤脚。摇着头:“你一定是人类进化的过渡产物。想想我,那回割了手,一个星期 才好。你这么深的口子,两三天就好成这样儿。看起来连疤痕都不会留了。”
阿京悠悠然笑了:“怎么不说你是人类退化的象征哦?”但自己身上的伤口总是愈合得很快。略略见血破皮 的小伤根本不用提,便是极深的裂口,如那个萧索的夜晚在水库中伤到脚,如这次深醉中在酒吧跪在尖利的 啤酒瓶上,不过一两天,便已结疤。体质不同么?阿京并不曾深究过。
“你才退化了。”阿锦敲她的头。两人说笑着走进菌园。
天池菌园,顾名思义,自然是吃野生菌为主。这个气候一年四季温温平平的地区,有三多:少数民族多,花 多,菌子多。吃菌,是这个城市的一大特色。只是每年,到得吃菌的季节,平白因了口福而吃了毒蘑菇做了 冤死鬼的倒也不为少数。
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两边挂满各种怪异艳丽的少数民族服饰和各种蘑菇的图片。进得一个包间。迎面的 门上挂着披红戴彩的一个巨大牛头。进得屋里,墙上挂满一串串用草捆束的金黄的包谷。充满浓厚的乡俗味 。围着榻榻米一般矮小的桌几,原始的草墩上坐了五六个年青人。正在玩扑克。见到两人进来,放下茶来, 让出座位,笑着打招呼。
阿锦把阿京带入人群中坐下,笑着拍拍坐在自己身边身材高大,长了一张极诚恳面相的青年:“孙禹浩,我 大学的校友兼跟班。”人群一下子笑起来。路安若站起来,比阿锦高了不止半个头,如何竟成了跟班?孙禹 浩却一本正经:“当真是跟班。我就怕她不让我跟。”
众人又哄笑起来。阿京跟着笑了一笑,心里淡淡地明白了,阿锦不止一次说起,自大二起,便有个大个儿跟 班,追了她很多年。不曾放弃。哪怕阿锦已经和别人谈婚论嫁了,仍死站着,挂着一张脸:“你一日不成他 人妇,我便一日不放手。”想来就是这位仁兄了。倒也还是没亏了这多年的执著,至如今阿锦仍是待字闺中 ,虽轰轰烈烈过很多次,眼见要喜结良缘,却终是分道扬镳,总未找到真命天子。或者真是身边这一个,也 未可知了。
阿京心中想着,微微笑起来。阿锦却打了一下她的手:“一个人,偷偷笑什么?”阿京被她打得一痛,哎哟 一声,缩回手来,一抬头,正好看到孙禹浩略有些好奇的眼光,不觉有些面皮涩涩的。阿京又拉过她的手来 ,笑着道歉:“哎哟哟打痛了打痛了。”
阿京扑哧笑起来,阿锦才又正经起来:“其实你不用叫名字,就叫他瓶子就好。”
瓶子?阿京抬起眼来,把孙禹浩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摇着头:“怎么看都不像瓶子么,倒是像根电线杆儿。 ”
大伙又笑起来。连孙禹浩也摸着头,尴尬得笑得眼都眯起来。阿锦用手去戳孙禹浩的头:“你说说,我如何 看得上你,电线杆儿呀。一天到晚木呆呆地立着的。”
笑完了,阿锦才摇头:“阿京,你不是常听交通台吗。我旁边这家伙,就是老在里面播九点半的路平。”
啊。阿京抬起头来,好好看了孙禹浩一眼。浓眉大眼,方鼻阔口,一看便是正人君子相。不消说播九点半的 新闻,便是上电视台做主播也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想来他一定认识路安了?阿京竟首先就这样想了。
阿锦笑着对着孙禹浩:“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名人效应出来了?”又摇摇阿京的手:“今天是平子的生日。 这会儿,交通台的五根台柱子可来了四根。”
五根台柱子?阿京经常听,对这一称呼还是明白的。交通台的主持都有艺名,统一姓路,图个吉利,顺了众 多司机的热望,取了平安通畅顺五个字,分别叫路平,路安,路通,路畅,路顺。似乎路畅与路顺是女孩子 。其他三位都是男主播。
那么,今天晚上路安也会在?阿京心中竟涌起一股热望,希望知道,那电波里神秘的路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
阿锦一一的介绍,那个穿着夹客,头发竖得如刺猬一般,朝气蓬勃的是路通,穿着大花朵的裙子,如一个洋 娃娃的,是路畅,旁边穿了公主袖的蕾丝黑衬衫和牛仔裤的女孩,是路顺。
********
这章名字有点怪吧?可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以前的交通台的主持人真是这样的名字诶。常常说:下面,路 安为您播报路况消息什么什么的。记忆深刻。不过现在倒不是了。想来是过时了吧?
人物多了些。唉。对不起对不起。肯定是还要修一修改一改的。而且有时间,要弄一个人物表出来。最好能 做一个树状图。等我写到一半,出场人物都齐了,便来画。
请继续支持我吧。谢谢投票的大大哦。
十六、一个怎样的人
阿锦一一的介绍,那个穿着夹客,头发竖得如刺猬一般,朝气蓬勃的是路通,穿着大花朵的裙子,如一个洋 娃娃的,是路畅,旁边穿了公主袖的蕾丝黑衬衫和牛仔裤的女孩,是路顺。
没有路安。阿京略有些失望,不过想起来时他还在播节目,自然是不会那么快地来。心头却还是想知道,便 问道:“不是应该还有一个叫路安的?”
这么一问,热热闹闹的几个人,竟一时平静下来。阿京有些诧异。被称作顺子的路顺,便端起茶来,在手里 慢慢摇着说:“那是个怪人。虽然交通台是我们五人撑着场面,就那家伙,不大合群。很少和我们在一起呢 。”
“那是个大怪物。”路畅笑着。
“家世据说很不错,偏还要来揽着这么个苦差事。他怕是什么都不干也可以在家做公子爷。”
“他那档节目倒的确是不错。很有个性。”被叫成通子的路通接口。
“个性?他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捅到什么大漏子,台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话题一转眼就绕到路安身上了。还被讨论不休。看起来竟不只阿京好奇。便是他的同事,也颇为好奇的。
究竟是个什么人?阿京插不上话,安静地听他们谈论。阿锦也不多话,喝着茶。孙禹浩体贴地拿起小茶壶来 加水。
“阿京,你喜欢他的节目?”路通看着阿京。他很阳光,笑起来一口白牙晃入眼帘。
阿京笑着:“喜欢他的行走时光。”想起来,又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疑团:“他谈到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去 过了吗?”
“他有时候会直接现场直播。”畅子快言快语地接话:“他自己有个演播车。在车上就可以做直播。”
演播车?阿京有些瞠目。那玩意儿应该不便宜。怕一辆也要百来万。
顺子看出阿京的疑问,笑起来:“所以说那家伙和我们不大合群。”
“而且,我们五个人里,他那个姓,是不折不扣的真名。姓路名安,简直天生就是来做这主播的。”畅子接 话。
路通想起什么,叮嘱阿京:“你要什么时候碰上他的签名会之类的,可别叫他安子。我们四个都这么互相叫 ,不过偶然试着叫了他一次,他居然变脸。不就是叫声安子?又不是马鞍子。计较得奇怪。”
一时大家又笑起来,包房的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几,又上了菜,打断了这一番谈话。大家的话题很快便扯到 美味的牛肝菌上去了。
吃过饭又去K歌,都是为孙禹浩庆生。阿京也一起去。阿锦的介绍的这些朋友都很直爽,想是同一个圈子里 的人,平和安然,虽然才认识,却很亲近,如多年的老友一般。阿京觉得很安心。
笑笑唱唱,一直闹到两点多才散了。
孙禹浩开了车,将两个人送到阿锦家。洗过澡,一起舒服惬意地躺在阿锦宽大舒适的床上。
“这次决定把机会给他了?”阿京懒洋洋地问。
“我又不是铁打的心。”阿锦枕着头。“这么多年了,就像左手和右手一样。都已经习惯了。不想再折腾。 也许,就是他了吧。”
阿京叹着气:“希望我们俩个中间,至少你是幸福的。我会替你祈福的。”
阿锦轻笑起来,点着她的鼻子:“先替你自己祈福吧。我什么风浪没闯过呢?若平子也变了心,我真的宁愿 做一辈子老姑娘。终生不嫁。再不信他妈的什么鬼爱情了。”
“我已经不信了。”阿京幽幽地说。阿锦停了一下,摇着头:“你何苦为一棵树就吊死了?顺其自然。老天 如何舍得让你这么娇嫩的花儿白白开了,无人采摘自凋零的?”
“酸溜溜。”阿京笑起来。真的累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川城那边一堆的事务要展开。想着,很快沉沉入梦 。
杨本虎烦躁地抓出烟盒来。揉成一团,按下窗子,扔了出去。两包烟都抽完了。已经十二点多。竟还不回来 。去哪里了?
她似乎只有一个朋友,阿锦。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很长时间没有和她的朋友往来。这一年多来,是真的不知不觉中竟将她冷落了。以至于连她会去哪里,朋友 家在哪里,都不大清楚了。
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她。也从没料到过她会先提出分手。杨本虎狠狠地抓头。手支在额上。习惯性地烦躁地 摸烟。摸了个空。又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这个自立而倔强的女人。他从来就没能好好掌控过。五年了,自己真的得到她的心了吗?他竟不敢肯定。即 使将她紧紧拥在自己怀里,沉沉压在身下,在她的身体里面一次一次地索求,她的眼里,竟仍会有一种迷茫 。那是他总也到不了的地方。
她就这样陪在他身边。没有很多的要求。独立而骄傲。他离开两个人一起工作的公司时,她没有让他留下。 也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同行。似乎没有他,她也可以走得很好。
她是一颗种子。已经牢牢长在他的心里。探出嫩芽,如爬山虎一样,藤蔓缠满他的心房。如果他真的疏忽了 她,那只是因为她太要强。而不是他不爱她!
一点了。杨本虎阴沉着脸。发动了车。再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来日还长。川城。不远。一个月。他不会给 她机会忘记。
****
呜哇哇。做什么都不容易。政策又有变。一月18W,好痛苦。我肯定办不到。望文兴叹啊。恐怖 中。。。。。。。。。。
十七、飞来的不是横祸
阿锦一定要送机。阿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