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样的举动,确实惊世骇俗之极,先不说梦瑶愿不愿意,即便自己却亦只能放於心底,想想而已。况且梦瑶,眼下所处的阵营,是天翼道馆,而且边上,又是哪个骄蛮霸道的郑佩佩。只恐自己还没开口邀请,就要被那刁蛮的姑娘,给骂个灰头土脸。萧枫对於郑佩佩,委实忌惮得很。
想到这,他亦只敢偷眼微视,生怕被那蛮妞发觉,到时,又要不依不饶的扰缠不清。但见此刻的梦瑶淡雅恬静、冰清玉润,与几日前的忧愁悲苦,已然是大有不同。瞧到这里,萧枫心下,亦觉好受了些。
这时,郑佩佩也发现了萧枫,先是朝着他嫣然一笑,忽然又想到那日湖畔的无理之举,瞬时又春冻冰寒,俏容顿冷,白眼翻翘下,琼鼻中更是“哼”声连连。心中只想着待下,萧枫会否过来和自己道歉一声。到时自己再给他点甜头吧!想到这,又是玉脸绯红,心儿噗嗵、噗嗵。
怎料,萧枫却是全不知情,先是瞧着佩佩朝自己微笑,他自亦微笑颔首。待到望见她突又俏脸冰寒,顿时心下郁闷万分,寻思:难道自己得罪过这个娇娇女么?为何她老是这般虎脸相对呢?
对与老大的举动,万大通早就瞧在眼里,不由“磔磔”怪笑道:“老大,你可真行啊!”说到这,尚且咽了口吐沫,即又羡慕的道:“咱S大的两朵校花,就这么给你勾了!”
萧枫听了他这话,顿时笑骂道:“去你的,又来胡说八道了,那里有这事!”他对于梦瑶,到是有些情愫;但是对佩佩,却是敬谢不敏,敬而远之。躲还来不及呢,那里敢去招惹她啊!
第三三章 圣节狂欢(2…4)
此刻,忽然礼炮声响。萧枫即忙拾掇心思,关注场馆,对于那种小儿女情思,他是再亦没空去深究了。
瞰台中央的主席台两侧,这时正有两拨人鱼贯而出。与此同时,萧枫也望见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同时还有托洛夫,反正在萧家宴会上看见过的一些大腹便便者,今日俱都在场,也算得上是冠盖如云了。
姜婉芝瞧见器宇轩昂的儿子犹如鹤立鸡群般的伫立在主席台下首,顿时朝着他微微一笑,心中的喜爱,那是完全的显现在娇媚的玉容上。
同时,萧宇也向着儿子,微微颔首。父母之间,两相的一比,显得父亲保守得多。可亦就是这种含蓄的父母之爱,使得陟岵陟屺的萧枫,内心激荡,孺慕大生,那种春晖寸草的温馨暖意刹那间荡漾周身。
待主席台上的众人俱自落座,一曲嘹亮昂扬的乐声登时布满整个场馆。乐声悠扬,却又激人胸肺,使人闻之,似有置身於万马奔腾的畅想。随着乐声的奏起,先是数十个身着古代甲胄的剑士,头插红缨,肩披黑袍;呼呼喝喝中,以矫健的雄姿奔将出来。在那悲壮昂扬的乐声里,舞动起了倚天长剑。
但见刀光剑影,直觉豪情雄迈,观众的心旌随着他们的剑舞,仿佛又回到了哪个慷慨悲歌的时代。此刻,从场馆的一侧,又缓缓的推移出一座巨大的塑像。激展振振的双翼,明亮湛湛的铠胄,悲天悯人的神色,雷霆万钧的气势,那种血肉呼出的栩栩如生,烘托出了一个神通万般,为国为民的武圣像。
此时的观众全体起立,口里亦随着音乐,哼起了萧枫从未听过的歌词,虽说有些不明,可那种风萧萧,云凄凄;壮志未酬,胸怀山河的气势,确实让他感怀今昔,神游冥冥。
片刻后,忽然礼炮声又响,那数十个威武剑士,聚拢在武圣像的周围。同时馆中飘荡起一个浑厚沉重的嗓音:“参谒武圣,以祈求福,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刹那间,香烟缭绕、炮鸣声声,场中数万人俱自双手紧握,状甚虔诚。
萧枫苦笑下,不想自己太过引人注目,只得学着他人的模样,向自己的塑像,祷告了起来。
祷告礼仪始一完毕。随即,便是各位领导,庸赘的发言,以及活动赞助商的烦闷广告,好不容易待之完毕。场上的众人,也顿从意兴懒散,变为兴致昂然。只因,今日到场的众人,哪个不是冲着,这节日的娱乐而来,谁会有兴趣去看那种表面仪式。
这时,中心场馆的玻璃顶篷,无声无息中缓缓打开。整个瞰台在双翼式顶篷的展开中,向上浮升,直至跃出场馆周遭的墙壁,方才徐徐停稳。全部的过程,没有一丝机械的推动声,显得那般自然,应当。瞰台虽然浮升,可是通往地上的旋转扶梯却是及时的拼合待用。
萧枫默默的感受着来自科学力量的魅力,心下的震慑,当真是到了极处。
首先开场的节目,便是各道馆的马术比赛。这个比赛的动魄力量,那亦就毋庸置言了。健美活泼的姑娘、潇洒剽悍的小伙,他们的目光,此时俱都涌向了彩旗飘飘,鼓角长鸣的赛马场上。
马术的比赛极为多样化,除了重中之重的速度比赛外,还有马背倒立、双刀劈刺、马上射击、蹬里藏身、跳马、俯身拾物等各种马术表演。
这个表演,天马道馆并未参加。只因道馆的赛马选手是万大通,凭着他那肥硕的身躯,这般灵巧多变的花样表演,想来即便是练死他,也惟是徒劳无功。是故,由得他出去添增笑料,不如藏拙来得好。
忽然,郑志明从远处走来,待到萧枫身边后,当下奸笑连连道:“萧公子,这马术花样赛,你们怎的没参加?平时,你们天马道馆,不是最爱显么?”
此话一说,天马的众纨绔们顿时朝他怒目而视,这般分明的讥刺言语,如何让他们忍受得了?万大通刚想反驳,萧枫按了下他的肩膀,随即向郑志明淡笑道:“只因贵馆的人比我们还要爱显,是以这机会嘛,我们亦就忍痛的让於你们了。”
“哈哈——哈哈”众纨绔们听了萧枫的话语,登时放声大笑,这般舒畅的还击,着实令他们觉之痛快,感之爽透。
郑志明本想来奚落他们,谁知反被讥讽,这等尴尬,当真教他心下不畅。但他又不敢当场翻脸,是故只得干笑数声,说道:“这显不显得,其实仍要看实力的,你们嘛,确实还欠缺了些。倘若你们出场的话,不单单是丢你们的颜面,或许连我们这些同属S大的其他道馆,亦要无颜见人了。”
萧枫飒然笑道:“实力之说,还是等下再看。现在,你还是讲得早了些。”
郑志明冷笑道:“好,等下再看,只是你们可千万不要中途退场啊!”说完,当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天翼阵营。
瞧着他的背影,天马的众人均自怒火焚胸,心下俱都发誓,日后这小子,可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哼哼——就算他祖宗没积德吧!想到这,众纨绔们,却亦自娱自乐了一把,大有阿Q的精神,在里面作崇。
片刻之后,铜锣铛铛,宣布着速度马赛即将开场。
这场速度马赛,仅有八个道馆参加,除了S大里的三个恩怨缠绕的道馆外,警察厅辖下的雷霆道馆,市商会赞助的闪电道馆,警备区司令部的武威道馆,海上中心自身的飘渺道馆,以及S市外商联合会的金光道馆。
须知这速度马赛,虽也要看些骑手的技艺,可最为重要的仍是马匹的素质。而若要马匹的素质好,那么这花费的代价只怕可以说是天价。故而,如不是财雄特别势大者,那是万万供养不起的。
首先这马,要选购上等名门豪贵出身,再要考察它父母的血统是否优良,即便这两样俱全,倘若你不好好的细心照料,不给它优越的生存环境,那么等待你的同样亦就是失败。是以,这每年的马赛,也就那么几个背景深厚,砸钱似泼水的道馆来参加。
这时,各道馆的骑手们裹着严密紧实的马赛选手服,头戴厚实的骑士盔,脚穿笨重的马靴。每一匹的赛马,俱是全副装备,从龙头、马缰、站蹬、马鞍……等等,凡是该配上的,它们是不遗余力的全都有了。
与之不同的,却是时下的万大通,只见他不穿靴袜,身着一件华丽的彩衣,头束一根红绿的飘带,满脸的顾盼昂扬,踔厉风发。
他怪,马也怪,除了一根马缰,其余物事半样亦无。从远处望去,就仿佛一只花里呼哨的狗熊,趴伏在马背上,就这么一怪人怪马,挤在哪些个正规骑手中,更是突兀迭现,令人发噱,让人不注意都很难。
瞰台上的观众俱自在想:这样的装扮,何尝是来参加赛马的,简直是从杂技团里溜出来的嘛!难道是新增加的小丑表演?有的对天马道馆认知甚深的观众,却是嗤之以鼻,心道,妈的,怎么今年这群混蛋纨绔们,还参加啊?去年还嫌丢脸,丢的不够么?
这时胡匡庸走至萧枫身边道:“少爷,这趟马赛,我们的赤兔,赔率最高,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去押上一注?”
“什么?什么赔率?这……”萧枫时下虽然对某些常识已经了解甚深,可是这赌马,却是从未听过,见过。骤然,他脑中思忆,一瞬即势,顿时想起了这所谓的赌马,究是何事。
要知道这赌,往日的负面元神,却亦钟意得紧,思忆中更是占了三成,只是萧枫素来不喜,故而也不曾留意,眼下被胡匡庸提醒,那思忆自是源源不绝的涌将上来。
萧枫不禁寻思:这赌博虽说是桩恶事,可是若把赢来的钱财,化用於那些遭了灾的百姓头上,到亦是件无量功德。思至此,当下说道:“好,匡庸,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办!只是赢来的钱财,你也不须交还给我,直接捐献给‘赈灾基金会’好了!”
听到萧枫的嘱咐,胡匡庸登时欣喜万分,心中一个劲的忖道:少爷变了,少爷真的变了,哈哈……原先我还想试探下他是否真的变了。就凭现在的情形,日后谁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少爷是纨绔子弟,我定要揍烂他的嘴巴,打肿他的脑袋。
想到这,他当下庄重的应道:“是,少爷!”那眼中,所露出的可是衷心的钦服和尊敬。
瞧着天马道馆的花式阵仗,萧宇和姜婉芝,也不禁攒眉蹙额,相视苦笑,心下均自思量:本道儿子已有轻重,怎料仍是这般荒唐怪诞之至,眼下这种情形,教我们这做父母的,待下有何颜面再瞧视下去。想到这,内心的郁闷,委实到了极处,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洞钻将进去。
梦瑶见了,亦是大吃所惊,当即回眸瞄向萧枫,却见他依旧是一副见之不怪,泰然自若的神态。也不晓为何,芳心陡感宽慰,同时对稍后的场面,竟亦是颇为期盼。
这时,汪玄才微蹙双眉,向郑志明道:“志明大哥,那草包,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看他们道馆的选手,竟是这般绝伦怪异,莫非是想耍什么诡谲手段?”
郑志明却是毫不担心的道:“怕啥?这混帐定是晓得自己必输,是以不盼寻求制胜,只想着引人注目。等下我们各自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夹击那肥猪,教他跑都跑不到终点。这次,看他还有脸再继续待下去?哼……”他对萧枫的嫉恨,亦算得上是恨不寝其皮、食其肉了。
他们的想法,其实本亦不错。可他们怎知道,这天马道馆的参赛马匹,不仅由萧枫替它伐筋洗髓,使之跃升等级,而且还把当年蒙古轻骑的原理,引了进来。为了减轻马的负荷量,骑手是穿着越少越好,马身的装备,也是干净利落,让人马俱可轻装上阵,使之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而且,这万大通,眼下虽瞧去体躯肥重,可这两日,在萧枫灵力的贯通下,只恐真正的体重,仅有原先的半多。这也是萧枫这两日来不落窠臼的一大创举。只是这怪异的穿着,却是万大通自己的主意,即便萧枫见了亦是骇然瞠目,呆讶不已。
而此刻天马道馆的众纨绔们,亦是内心忐忑,神思不安,只因这今日的比赛,实是他们向世人证明自己改邪归正的一个有力佐证。
倘若就此输了,虽然并不是说他们从此仍走老路,只是在众人的眼里,他们却依旧是个碌碌无为,庸俗不堪的人,不过就是不再干坏事而已了。是以他们非常希望万大通能够一鸣惊人,脱颖而出,亦好证明自己的道馆实力雄厚,同时,他们也是一帮能力超群的人。
这时,八匹马已然各自进入了自己的跑道栅栏。
排第一道的正是万大通驾驭的赤兔马,第二道是S市外商联合会金光道馆的马克希玛,第三道,赤白尾,是属于警备区司令部的武威道馆,第四道,是汪玄才天甲道馆的盗黑马,第五道疾如风,是天翼道馆的,第六道,雷霆火,听名字便知是警察厅辖下的雷霆道馆,第七道:虚无缥缈律属於海上中心的飘渺道馆,第八道,闪电马,市商会赞助的闪电道馆。
这八人,八马,此刻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汹汹。要知道这八个道馆,个个俱是财大气粗之至。是以他们所派出的马匹,也均是世所罕见的名门贵裔。每匹马都是肌健肉硕,高头长腿,“啾啾”长嘶中端的上是人欢马叫,气冲牛斗。
只因万大通所驾御的马匹,在胡匡庸的论证下,即便到时,马儿仅发挥出半多的实力,那么这马赛冠军,却亦逃不出天马道馆的手掌心。再加上本身对老大萧枫的盲目信任,是以此刻的万大通着实踌躇志满,信心大足。
他端详了下周围的敌手后,意犹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即“磔磔”怪笑道:“诸位,等下你们可得跑快点,别让我久等啊!”即便他已想痛改前非,可对这些往日的夙仇,依旧是怨之甚深。
其余骑手听了他这话,当即吹胡子瞪眼,眉发飞竖,直把他们气得个狂怒炸胸,心火冲冒。各自俱都忖道:这肥小子,当真是口大如牛,气粗似海,恬不知耻的竟说出这般混帐话来。以往的惨痛教训,竟已忘记得一干二净,看来等下我们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这家伙,岂不是伸胳膊蹬腿,爬到我们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正在骑手们愤恨之际,但闻“砰——”的一声,发令枪响。
却见万大通扬鞭策马,一马当先,好似一支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而其余骑手则在呆怔须臾之后,忙即策马追赶,奋力争先,只是心想:妈的,这群杂种们又来耍这些鬼蜮伎俩,害得我们差点都忘了听那枪响。
就只见此刻的马场上,烟尘滚滚,吆喝阵阵,如有八股烟尘在飞卷冲驰,煞是威风壮观之极。
瞰台上的观众本道那肥胖骑手定是起个小丑,或是陪衬作用。是以这赌注可以说是全都押在了另七匹赛马的身上。
眼下,瞧见他一人一马的率先当头,四蹄欢奔之下,恍如疾电迅雷般的冲了出去。又在顷刻间,即已把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