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绝恋之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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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绝恋之醉清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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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姑娘一路辛苦了吧,有什么话进屋去说。”馨语换上一副悠哉的笑脸,执起潇湘的手,亲热的往里走去。她们从来都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而今更甚。   
清晖霜雪,溶在浓浓月色之中。馨语因潇湘的回归置了酒席为洗尘,我独自待在房中,一动也不想动。既不愿违背自己的真实心意好言相对,又不能耷拉着脸使得双方都下不了台,倒不如退避三尺,眼不见为净。若不是我已然答应了傅恒,要守在这里等候他得胜归来,我早就回了皇宫。   
可即便我格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本分,麻烦还是会自动寻上门来。   
是夜,我刚准备睡下,就听房门被轻轻叩响。   
我不悦的开了门,一句“是谁?”因见来人含笑凝视的目光而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娉婷立于门前,似笑非笑,我不便甩上门,只得睨了她一眼,“潇湘姑娘有什么事儿么?”   
她怅然叹气,一手支在门上,不答反问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我让开半个身量,“进来吧。。。”口气不豫。   
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我掩上门。吁了口气,“说吧。我洗耳恭听。”左右不过是冷嘲热讽,旁敲侧击。谅她也玩不出其他花样。   
“你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她倒毫不含糊,开场白即是干脆利落。   
不是没想到。是压根没想过。三年来她一直杳无音讯,令我几乎遗忘了她的存在。当然,我死活不会坦露我的真实想法。我未语先笑,“你的亲事是你自己求来的,也是由皇上亲赐。你不回来地话就不怕皇上责难吗?”我鼻子有些发酸,仍轻笑。   
她半眯起眼,审度般的盯着我看,我毫不退缩的迎上她地目光,她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你在怕什么?”   
我亦笑的云淡风清,潇湘地出现,刚开始是触动过我的心弦。可是现在细细品来,又觉得无关紧要,潇湘也好。馨语也罢,我既然决定了同傅恒相守一生。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潇湘姑娘。天色已晚,你长途跋涉一路奔波。早些回房歇着吧。”我不愿同她在此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同一个问题,自从她打定主意要同我一较高下之后,反反复复询问过多次,她不嫌烦,我还疲于应付。   
她身起,走至门前,忽又驻足,扭头翩然媚笑,“其实我并不介意与你共事一夫,因为你胜不了我,我也无法打败你。”   
我双眸瞬时黯淡,抄起床上的方枕拼劲全力向她掷去。   
她不慌不忙的躲过,目光淡淡然,暗哑的嗓音若有深意,“我是把你当成敌人,可是又实在忍不住敬佩你。”说完,袅袅然离去,还不忘替我合上房门。   
我烦躁地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和睦共处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为何到最后,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傅恒远征后,不时有关于他的讯息传到我耳中。   
时值隆冬,冰天雪地。傅恒顶风冒雪,毫不懈怠,率部日夜兼程,有时日行竟达三百多里。翻山越岭,又在雪紧冰滑的崎岖险道上步行,克服千重万难,终于在十二月十八日,如期抵达金川军营。   
皇帝以傅恒率师远征,公忠体国,先是部议加傅恒太子太傅衔,特命加太保衔,又命赐傅恒双眼孔雀翎,傅恒固辞,坚不接受恩赐。但皇帝不允。   
傅恒纪律严明,行军迅速,兼办一切咨询机务,常常彻夜不眠。   
他除命各路大军继续发动正面进攻,控制并迷惑敌军外,还另出一支奇兵,从别的小道进击,凡遇敌坚碉一概绕过,直捣敌心脏刮耳崖,来个中心开花,使固守山梁石碉内的敌军不战而溃。   
我时常会想起他出征时身着戎装的俊挺身姿,也想象他用兵如神时地英雄气概,仿佛那羽扇纶巾的诸葛孔明,弹指间笑看风云变幻,运筹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   
因路途遥远,战事又吃紧,傅恒并没有过多的往来书信,仅在乾隆十四年地正月利用飞鸽传书,送给我一首藏头诗。   
虽离百州渺远山,   
隔江飞鸟赶千帆。   
千山万水终不改,   
里夜黄昏尽渔盏。   
心归似箭游子意,近水推舟过别湾。   
咫身对月尤自叹,   
尺浪嫣能将船拦。   
收到信后,我痴楞了好一阵子。这,曾经是纪昀常用的方法,将他地款款深情埋藏于诗中,再赠与我。   
心思恍惚,仿若又回到了从前。   
那些蕴含着他心血地诗稿和文章,我们共同度过的日日月月,电闪雷鸣般地划过我的心尖。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辛苦作相思。   
我在回廊里吹了半个时辰的风,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回房取纸研墨,信手挥洒,一蹴而就。   
如梦世间好风景,   
果满山崖心潮涌。   
爱意浓浓笑春晖,   
请出莲花笑微微。   
深情厚意难离分,   
爱意似酒醉人   
信鸽飞起的同时,我长出一口气。   
它在空中盘旋了许久,“咕咕”长叫几声,似箭一般的疾飞出去。它的羽翼上披撒着金色的阳光,在半空中化为一个黑点,越来越小,终至再看不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暗涌(一)   
乾隆十四年二月,大金川土司莎罗奔终因在清军久困之下难以支持,于阵前高喊投降。经略大学士傅恒于卡撒军营外接受其投降。受降仪式结束后,傅恒即露布飞报大捷,并于次日启程返京。   
三月,傅恒率大军返抵京师,皇上命皇长子率诸位亲王大臣到郊外迎接犒劳。御殿受贺,皇上御封他为一等忠勇公,另按照勋臣额亦都、佟国维之例为傅恒建立宗祠,并追谥傅恒父亲李荣保“庄恪”谥号,在东安门内赐地修建傅恒府第。   
自此傅恒平步青云,备受恩宠,无以复加。   
傅恒回府之日,所有家眷皆与门外相迎,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我。我的装扮也好,态度也好,始终与他们格格不入。   
一整日他都忙于应付上门道贺的各方官员,直到斜月低垂,才得了空。   
才进屋,他猝然迎上来,薄唇覆盖住我的,强烈的男子气息瞬时将我吞没。   
“有没有想我?”许久的缠绵后,他霸道的支起我的下巴,眸子里盈满的全是疼惜。   
“你说呢?”我调皮的眨眨眼睛,把问题丢回给他。   
他捧着我的脸,贪婪的凝视,眼眸闪动,恍如流星。   
殊不知他在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偷偷的观察他,于是,异口同声:   
“你瘦了。”   
“你瘦了。”   
他闷声笑了出来,缓慢抚过我的头顶,挠了挠。   
我扯扯他的衣襟,小声说:“潇湘回来了……”   
他的眉头立刻蹙紧,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淡淡忧郁。“我知道。”   
我伸手按上他地眉心。抚平再抚平。手被握住,又被亲吻住。。1^6^K^小说网更新最快。   
“你不去看看她么?她等你多日了。”我神情温柔和煦,但幽声吁叹还是泄露了少许情绪。   
他不说话。只拣起一旁的玉梳,替我慢慢的梳起了发。想是从未做过这等事。他笨手笨脚地样子让我咧嘴开怀。   
可是,我又着实笑不出来。   
这般熟悉的场景也曾经发生在某个冬日,温暖如春地手掌也温暖了我的心。   
我张大眼睛,深深凝视他的黑瞳,瞳中小人眼微红。他握了我的手,却触感冰凉,原来,他毕竟不是他。可是,不是他,是谁又有何分别。   
沉默片刻,他柔声道:“在屋中待了一天不无聊么?”他对我知之甚深,虽然性子被磨平了不少,可长此以往。定会憋坏我。   
我心中温热,带着期待昂起头,“那我们出去走走?”   
他终于捉了我的手。与我地视线相接,低低唤了我的名字道:“好。”   
月色使人迷醉。穿过树荫。洒下一地的银粉。携手漫步于花园之中,虽不若白日的芬芳可人。然在夜色映衬下,半遮半掩间,也分外撩人。   
“谁?”傅恒忽以树枝为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了出去。   
此时恰好经过一片矮树,而地上却出现了三条人影。   
一人翻身滚落,树枝失了准头,栽进花丛中。   
那是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衣中的蒙面人,身材高瘦,我们与之面面相觑,傅府守卫森严,他能闯进来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足见此人的武艺必定十分高强。   
傅恒轻移步伐,将我护在身后,舒展右手,只见他周身寒光飞旋,闪展腾挪,我还没看清他的招式,不知怎么就扼住了蒙面人的喉咙,一把扯下他蒙面的黑布。   
傅恒把他拖到我地身边,我定睛看,此人脸色蜡黄,太阳穴微微鼓起,紧抿着唇,面上线条僵硬。   
“你是谁?偷入傅府有何图谋?”傅恒自皂靴中拔起一柄匕首,顶在蒙面人的背部。   
“横竖就是一死,你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话?”蒙面人仰首大笑,似是一副慷慨就义的大无畏精神。   
傅恒地声音淡淡飘来:“我奉劝你还是早些说了的好,如若送你入了刑部衙门,他们手中有三十六种严刑逼供地方法,你能受地住几种?”   
我一惊,刑部逼供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据说进了那里,等于送去了大半条命,更是有很多囚犯,宁愿速速求死,也不愿遭这份罪。   
蒙面人显然对此并不陌生,闻言,他脸色一变,手握成拳,光洁地额头上满是大滴的汗珠。他动了动唇,正当我们以为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之时,他突然惨叫一声,暗黑色的血沿着他嘴角的两侧细纹流下,他翻了翻白眼,一头栽倒在地。   
“不好,”傅恒急忙捏住他的下颚,探他鼻息,已然迟了,蒙面人已气绝身忙。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我眼前瞬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惊的忘了恐惧,直到傅恒扶住我的身躯,我才尖叫出声,浑觉全身颤个不停。   
“雅儿,没事了,没事了,莫怕。”傅恒用力的把我往他怀中带,揽了我的双肩,不住的安慰我。   
淡淡的我闻到一股子血腥之气,我伏在他的肩头干呕几声,不敢再看地上的那具尸体,连脚下都在打飘。   
此时有一队守卫听到动静一路小跑着过来,我手忙脚乱的离了傅恒的怀抱,脸微醺,躲在他身后,离了那尸身远远的。   
“小人来迟,令大人与沈姑娘受惊,请大人责罚。”为首的是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壮汉,我认得他是傅恒一直都很信任的守卫统领额索,他诚惶诚恐的跪下,傅恒手一挥,“罢了,也不能怪你。你且命人将他拖走,再来回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始终紧紧拽着我的。   
额索很快处理完毕,地上经清水冲刷后,已看不出打斗过的痕迹,如果不是曾亲眼目睹,任谁都无法想象静谧幽深的花园之中上演过这样血腥的一幕。   
“启禀傅大人,小人检视过,刺客齿中暗藏见血封喉的毒药,想必是被擒之后咬破封蜡,自尽身亡。”额索如实回报。“嗯,”傅恒像是早已洞察一切,“能看出他是什么来路吗?”   
“小人搜遍他的全身,并没有发现任何表明其身份的物件,看来是早有准备。”额索素来为傅恒所倚重,又跟随傅恒多年,他的话定然无误。   
刺客有着独闯傅府的胆识和本事,又是有备而来,到底是谁在傅恒回京的当夜便迫不及待的潜入府中?他的目的何在?他至死不愿说出来历,又是在为谁守口如瓶?我心念一动,在傅恒背后轻轻说:“会不会是……”紧接着又闭上嘴。   
我不知心中所想与他的推断是否吻合,除了陈叔、小许子他们所谓的反清复明组织,我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人与如今手握重权的傅恒为敌。   
傅恒眼中滑过一道惊异,悄无声息的跎着步。不多时,他招手示意额索附耳过来,轻声叮嘱着什么,而额索不时的点头。   
额索领命退下,惊魂未定的我在傅恒的陪同下回了房。   
而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格斗,虽毫发无伤,我仍在无限惊惧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一百三十章  暗涌(二)   
翌日起身,头昏脑胀。   
对昨晚之事还是心存余悸,乃至提心吊胆,几乎彻夜未眠。   
馨语同潇湘对昨晚上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从出门采办的奴仆那里依稀听到些风声,想来这便是傅恒交待额索要办的事儿。   
外界传闻昨夜有刺客潜入傅府,意图行刺,被当场抓获。现在仍是关在府中,等候审问。傅恒命额索隐瞒蒙面刺客已毙命之事,莫非是想迷惑对手,引蛇出洞么?   
一整天我俱魂不守舍,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可是连着几天风平浪静,反而让人捉摸不透。   
也曾考虑过是否判断失误,那刺客根本就是孤身一人,没有同伙,所以才会多日没有动静。可仔细思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一夜,傅府内格外幽静,可越是静谧,越是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长时间坐立不安,三更时分我听到了些许的动静,先是呼喝和打斗声,再是兵器相接声,最后渐渐的趋于平静。   
好几次我都想推门出去看个究竟,到最后还是将好奇心强压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我隐约听见门被轻轻的拍响,打开门,傅恒带着一身的寒气入内。“见你房中还亮着灯,知道你担心,所以来瞧瞧你。”他陡然握住我的手,彻骨冰凉,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很冷么?”他目光探询似的望过来,随手拿起坎肩为我披上,“你穿的太单薄了。”   
我拢紧了领口,轻笑。“事儿都办妥了?”   
“嗯,这次他们想死也没这么容易。”傅恒搂过我,“额索正在审问。。。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我微微动容,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额索的手段我也略知一二,这些人即便将实情合盘托出,怕也难以活命。   
我觉得自己嗓子发涩,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再牵扯到如风。   
房门再次被叩响,傅恒眉头皱起。嘴里嘟囔着,“这么晚了……”   
我斜睨他,好笑的说道:“兴许是找你地。”   
果然,额索略带沙哑的独特嗓音隔着道门传来:“沈姑娘,是我额索。我找六爷有要事禀报。”   
我瞥了傅恒一眼,他稍作思索,无奈的点了点头。   
打开门却见额索一脸地凝重,他冲我勉强笑了下,转向了傅恒。大人,小人连夜审问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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