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苍松长老勃然变色,段长老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空明心里转过一个想法,袖袍一摆大声喝道:“胡闹,这里岂有你们说话的地方,今日我们来的突兀,苍松是上古大派,古理盎然,段长老是怕失了礼数才不和我们计较,怎容你在这里胡乱编排,还不道歉!”
被喝骂的弟子脸色一变,他可不敢拂逆长老的意思,于是马上躬身向诸位苍松的长老规矩的行礼,之后悻悻的退了回去,却没说什么话,足见他这歉道的没有诚意。
空明拿出一副歉疚的模样,对着一众积愤的苍松长老说:“诸位恕罪,门下这些弟子都是些毛头小子,做事鲁莽不懂规矩,也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段兄及诸位苍松的长老不要见怪!”
付彦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暗笑,虽然这个天玄的长老表面上一副客气的模样,不仅斥责了自己门下弟子,还主动道歉,但是话外的意思,却是在说苍松的人是因为自己等人来的太过突然,没有准备所以需要让自己这些人“休息”一下。
苍松的众长老面色都很不自然,人家这话说的漂亮啊,要是还让人家去休息,那不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目的吗。而且那个天玄弟子说的“办事拖沓”也得到了印证,别人都不嫌累,你这闲心就为免操的太多了!
付彦杰虽然是个刚穿越过来的新人,但是苍松这群长老古板好面子的性子,他也是看得出来的,虽然是这么明显的激将,但是付彦杰敢肯定,这群家伙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果然,苍松大长老的面色数变,最后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说:“既然天玄的诸位如此心急,那么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了,接下你们的赌斗便是!今日为了迎接诸位,除了在闭死关的几位长老和宗主以为,我苍松的弟子一个不少悉数在场,宗主闭关时将门内的事务交给我等,我等自然尽心尽力为宗门效力,不敢堕了苍松的名头!”
付彦杰暗笑,这群家伙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虽然他看不出来这天玄长老的实力,可是从苍松这群长老忌惮的模样也能猜出个一二来,结果被人家刺激两句就答应了那什么劳什子赌斗,这不是明显找输吗。
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夕溪发现他脸上一闪而末的揶揄笑容,不禁眨巴着大眼睛问:“你是在笑你们宗门的长老吗?”
付彦杰看了眼她,这姑娘也不知道具体年龄有多大,但是从身段和说话的语气来看,和前世那些十三、四岁的初中小女生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一身“珠光宝气”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苍松这些大老粗的长老一门心思全放在了那个空明身上,根本没人来注意这个古怪的天玄女弟子,而且那个空明也没有特意介绍,所以那群人自然不会太在意她。
不过付彦杰不一样,自从一开始他就四处打量着周围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丫头这么跳脱,但是却不见那个空明多说什么,看他对其他弟子一副严厉的模样,对这女孩儿却似一种放任的态度。另外他还注意到,空明好几次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个丫头,因为自己脑海里有神君神魂,所以灵觉十分敏感,自己和这丫头站在一起,空明看过来的时候他自然有所感觉。
所以他心里对这个小丫头的身份还是很好奇的,别看表面他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心里还是蛮得意的,这好歹是一妹子啊,看来和小说里说的一样,穿越就代表着转运啊!
现在看这丫头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他虽然有心不理,可是还是忍不住回答道:“怎么,我不能笑他们吗?你这么震惊干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具体长相,但是付彦杰还是看到这女孩儿翻了个白眼。她用一副不能理解的口吻问道:“你不是应该和这些人一样生气才对吗,毕竟人家都挑衅成这样了。”
付彦杰撇撇嘴,别说自己是个穿越众了,就是以前的付彦杰对这个门派也没有什么太浓厚的感情。他不咸不淡的说:“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再说了你不也是吗,你怎么不去挑衅呐!”
夕溪皱了皱鼻子,哼哼道:“要你管,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说完得意的轻笑起来,清灵的声调让付彦杰莫名的喜欢!
这个时候通过长老们的谈话,付彦杰和苍松的弟子们也终于明白天玄圣地的人所为何来了。
所谓的赌斗乃是为了苍松宗凝翠崖上的一件东西,付彦杰的目光顺着天玄空明长老的手指望过去,在重重的雾霭后面,一座样式古朴的八角古塔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巨大影子。
他脑海里的神君神魂突然耀出灿烂的火光,好像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付彦杰的神魂意识冲天而起,撕破重重迷蒙的雾气降临在这座古塔前面。
总共十三层每层九丈高,有八角六面的塔身纤毫毕现,整座塔沧桑古朴,看起来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甚至显得很破败。
大多地方都蔓延着裂痕,残瓦断柱。每层八个,共一百零四个铜铃上都蒙着厚厚的蛛网,显得死气沉沉。
但是就是这么一座破塔,却让神君的无上神魂动摇,甚至把付彦杰的神识推到了这座塔面前,这些种种都足见这座残破古塔的不凡。
不过付彦杰现在可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他这会儿正骂天呐!
神识离体,还一点征兆都没有,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难道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绝对不能这样,付彦杰心里不服,要不是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他真想大喊一句“芝麻开门”来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正在他有些操蛋的时候,整座古塔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一百零四只铜铃同时摇动,没有声音传出,但是付彦杰却感觉到一股苍茫大气的气机散发开来,从他自己的心底响起一阵铃音,如诉如泣,飘渺难言。
整座塔好像活了过来,巍峨的塔身耸立如同天穹,好似天地的唯一,世界的缘起,映照出三千法相,世间万物,古往今来,宇宙洪荒!
付彦杰心里的铃音突然变得像是历史一样厚重,如同洪钟大吕般落在心间,震得他五识摇动,六感不明,浑浑噩噩的不明所以。
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一阵剧痛,直入灵魂,好像要将神魂生生撕裂,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火凤神魂又一次出现,模糊的火凤虚影君临,护持着付彦杰脆弱的神魂,她引颈长鸣,无声的凤啸直入付彦杰心底,对抗者历史的宏音。
“啵”的一声轻响,付彦杰的神识被打回了自己的身体,火凤好像受到了什么撞击,也被弹回了识海。付彦杰捂着胸口,嘴角滑下一丝血线,心里害怕极了,刚刚的那声轻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心脏被挤破了!感觉着掌心下面微弱的脉动,他感觉到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毕竟前世只是个宅男,就连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的勇气都欠奉,在面对这种身死的危机时,他心里的恐惧感是那么的明显。
不过付彦杰的神经还是比较大条的,这会儿事情过了,确认自己没什么大事之后,他都还有心思去摸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在呐!
夕溪看他又吐血了,赶紧关切的递上自己的手帕,有些惶急的说:“你怎么又吐血了,赶紧擦擦,要不你先把我给你的丹药吃了吧。”
付彦杰对她笑笑,推开她的手帕,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奈的说:“没事,不就是吐个血嘛,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夕溪撅着嘴,玩着自己手里的丝帕,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想要给个人手帕还这么难吗?尤其是付彦杰大咧咧的回答让她翻了个白眼,难得有一丝愠怒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付彦杰呵呵一笑,促狭的看着小姑娘说:“你关心我啊,咱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你的关心让我觉得你是对我有所图谋哦,我该怎么办呐。”
夕溪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没有明白过来,当知晓了付彦杰的意思之后,不禁闹红了脸,粉臂一扬,秀拳就要往付彦杰身上打落,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动作又过于亲密,所以只好把挥到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她气呼呼的说:“胡说些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真是不可理喻,我好意关心你,你却来拿我寻开心。”
付彦杰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尴尬的笑笑,不过是个小玩笑嘛,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认真。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光荣的穿越众,为了不给地球人丢脸,付彦杰决定不和这小丫头斗气。于是微微一礼风度十足的说:“小生唐突了,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说完之后付彦杰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喝下去了一坛子山西老陈醋,牙齿都快要被酸掉了,真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他这会儿突然担心起这丫头听不听得懂古话了,要是听不懂,难道自己还要给她上文言课?
结果就听夕溪不满的哼哼道:“什么嘛,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吗。”
付彦杰嘴角扯了扯,这要是完不了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以身相许啊!当然了这种话也就在脑子里过过,要是真说出来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调戏这个古怪的丫头好。
这两个人在这里东拉西扯的,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场间的变化,空明和断大长老通过一系列的语言角逐终于通过了赌斗的具体细节,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凝翠崖进发。
付彦杰和夕溪两个人聊得开心,根本就没去在意周围的人和事,只是随着人流来到了凝翠崖上。这座山崖和苍松崖区别不是很大,依旧是满山崖的键骨草,只是崖上看起来破败很多,到处竖立着嶙峋的碎石,地形也极不规整,好像是被野猪拱过的庄稼地,就连这满地的键骨草都没有苍松崖上的青翠喜人。
第二十三章、丹斗
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变化,付彦杰总算是没有继续和夕溪闲侃下去,他打量了下四周,觉得除了荒凉点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耸持在崖颠的古塔,却给了这方破败的天地一点生机!好像这方天地就该这么破败着,而且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夕溪看他望着这破败的场景发呆,有些不满意,她垃了拉付彦杰的衣襟,不满的说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接着聊刚才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吧!”
付彦杰收回自己的目光,深以为然的点头说:“这个破地方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但是你也不能拉我的衣服啊,不要以为我衣服下面好看。”
这一路聊过来其实也有些时间了,所以夕溪对这家伙多少了解了些,知道最好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什么,不然早晚得把自己气死。
付彦杰看着这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儿,虽然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极短,但是付彦杰却觉得两个人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相处的时候彼此没有一点隔阂。付彦杰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缘分使然,或许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碰见一个和自己处得来的人,所以显得格外珍惜吧。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但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哎,夕溪,你们门派为什么看上这么座破塔,还费这么多心思想要把它弄到手?”
夕溪眨了眨眼,也带着些困惑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付彦杰做出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看着夕溪说:“你骗我,你肯定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没有!”夕溪赶紧摆手,有些焦急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座塔好像是什么异宝,门内想要用它来炼器,所以才来的。”
付彦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暗想:“果然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座看起来破败的古塔真的是个宝贝,而且还是引来了天玄圣地嫉妒的大宝贝。”
另外,这个叫夕溪的小姑娘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天玄弟子,嘴上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和什么都知道也没多大区别了,这绝对不一般。
就像付彦杰自己一样,这座古塔在这里耸立了这么久,自己就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虽然说自己只是个预备弟子,还是个穿越众,不清楚门内这些秘辛也是正常的。可是看其他的苍松弟子甚至比自己还要迷茫,完全不知道天玄的人为什么会挑上这么个东西来赌。就能清楚,这些家伙,也是不知道这座古塔的特别之处的,就像山门上的青铜古匾一样。
甚至,他还从一些地位低些的长老眼睛里看见了迷茫的神色,显然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古塔的特殊之处。
付彦杰耳廓一动,他仗着神君神魂的威能,五识圆满,六感通透。很简单的就听见了些弟子的低声讨论,有苍松的弟子认为这些天玄的人根本就不是看上了什么古塔,就是来苍松找茬的。而且天玄的弟子里面也有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门中根本就看不上这样的破东西,来苍松就是来找茬来了。
他心里那个笑得啊,这群争锋相对的家伙竟然也能和对手想到一块儿,真是够可以的。从这些种种来看,他们都不知道天玄夺塔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夕溪却知道!
付彦杰直直的看着女孩儿也不多说话,直看得夕溪浑身不舒服。女孩儿不满的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真是的,就算再不知道礼数也不该这么过分吧。”
“嘿嘿!”付彦杰笑笑说:“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是什么都知道才对吧。”
夕溪愣了一下,然后吐着舌头说:“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哼!”
这个时候场间的比斗已经开始了,规则很简单,三局两胜,如果天玄获胜那么自然是收走这座古塔。如果是苍松获胜,那么天玄将会留下大堆好东西,从丹药到法宝,形形色色,最让苍松诸位长老心动的是一根“地宝”级别的“灵根”!
经过这些时间付彦杰不仅是和夕溪在瞎侃,他还趁机融合了以前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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